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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血色手套的手,飛快的於電腦鍵盤上起舞著。
輸入、停止、Enter。
一份項目的轉移計畫一張接著一張從桌旁的黑色影印機中湧出。
輸出、停止、收集。
水銀研究員從黑箱上接起紙張,將文件放進漆黑的文件夾中。
起身、門響、應門。
水銀走出辦公室,跟著一名男子於走廊上前行。
「鄭,就照計畫。」
黑色的文件夾流到鄭博士的手中,鄭博士打開,瞄一眼文件,並未多說些什麼的合上。
「水銀,明明有更簡單的做法,對吧?」
「我想當回和平主義者,這樣而已。」
「國際部那邊自己注意,不要被抓住,今天到下禮拜的事假我都准了。」
「謝謝,情報就麻煩鄭轉走。」
水銀在鄭博士的身旁走著,拿起通訊器,撥出一通電話。
「喂?國際部門的溫小姐嗎?明天約在咖啡館吧,有事要麻煩妳,啊等等再說?好。」
水銀走廊上掛斷電話,鄭博士則是報以白眼。
「囂張。」
「基金會對外國際部門。」水銀的笑聲添上幾分冰寒「只要能讓狸貓消失,就好了吧?」
水銀停下腳步,「那我先去整理裝備,無誤的文件等等拿去放你桌上。」說著、轉身,卻未離去,愣於原地。
鄭博士回頭望向擋到其他用路人的水銀「怎麼,不是才嚷嚷著說要去整理裝備的嗎?不會忘記自己辦公室怎麼走吧?」
水銀回過神來,報以些許做作的微笑「沒事,就算有問題,也沒有什麼是我處理不了的啊。」把掛在胸前的通訊器拿起,電子地圖的圓角輕擊了一下太陽穴「方向感再爛,看站點地圖總會的。」
「自己保重,快去忙吧。」鄭博士說著,離開了現場。
經過幾條走廊,幾個警衛身旁,又幾道鐵門後,將文件丟在一張不起眼的辦公桌上,走出那間辦公室。
一個文職員工走過辦公桌,拿起漆黑的文件夾,在確認四周無人後,往白色的掃描器走去。
插入隨身碟、打開文件夾、放上計畫書。
掃描器發出白光,一頁頁文件彙集成一個PDF檔。
抽出隨身碟、插入電腦、上傳。
加密後的機密文件被演算法撕成百萬份殘片,於各處室的電腦中四處傳遞,在來回流轉下早已無法追溯來源,殘片一片一片的於監控系統下,往站點外飛出。
那是一間位於郊區的三角窗咖啡館,夕陽從落地窗流入,將工業風的擺設染上金黃。
小圓木桌微微震動,坐於落地窗旁的特工狸貓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螢幕,她將目光放到那個名為「野狐戲碼」的檔案上。
一個剛完工落成的基金會站點、一份綠型蛇手成員的押送路線圖、以及標註著「極機密」的檔案封面。
狸貓打開通訊軟體。
「基金會的計畫等等傳過去,下禮拜的營救就交給你們。」
她關上手機,望向遠方的製藥工廠, 工程車輛進進出出,疑似有某種工程正在Site-ZH-87進行著。
不過加強安保設施也好,不加強也罷。
畢竟在蛛網國際最精良的幹員面前,任何防禦設施都將形同虛設。
穿著運動服、帶著背包的少年推開潔淨的玻璃門,走向咖啡館的櫃檯,帶著全糖的紅茶,拉開落地窗旁的座位,坐下來。
水銀一邊悠閒的喝著飲品,一邊觀察著路邊的車輛。
「蛛網的什麼時候要來啊……」
一臺工程車開過落地窗旁,水銀看著黃色的卡車開入Site-ZH-87的大門。
想著在製藥廠內一支支架起的監視器,出神。
「請問你就是陳先生嗎?」面前的蛛網業務將公事包放在桌上、出聲。
「我是。」水銀的意識被拉回到桌前。
溫小姐將幾份文件從公事包拿出,連紙帶筆推向水銀。
「麻煩幫我在每份文件的下方署名。」
「了解。」水銀說著,拿起筆、將視線投向面前的合約書。
但合約書從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張染血的白紙、以及在那之下染上一片鮮紅的木桌,握在手中的塑膠原子筆有了冰冷的觸感,就像在一次次出勤中運用的軍刀甩棍般。
想站起逃離、雙腿無力,正冒著冷汗,水銀閉上雙眼。
「陳先生?」
溫小姐的指甲在桌上清脆的敲擊,水銀吃力的拉著聲音,回到現實。
「抱歉,在……想一些事情。」
重新看向了潔淨無垢的文件,一張一張的異常物品說明書之下是相關注意事項,以及數十頁的違約辦法。
「反器材空拍機兩臺,沒錯吧?」
「嗯,對。」水銀低著頭,邊寫邊回答。
「以上用品租用一日約50萬元新台幣、共租用七日,加上相關手續費和押金共550萬元,請問您是要匯款還是?」
水銀停筆、抬起頭「匯款有紀錄,付現方便嗎?」
「點鈔機在後車廂,要請您跟我過去一下。」
「沒問題。」
「再來,請問貴單位知道這次的交易嗎?」
「這次跟他們無關,是我自己要辦事。怎麼問這個?」
「我想您比我很清楚,貴組織的政策為何。」
「沒差啦,說的好像我是他們的人一樣。」水銀脫口而出後、愣了一下「有錄音嗎?」
溫小姐的眉毛稍微上挑「僅作為預防日後爭執之用,不會外流,更別說是到你們那邊,不必擔心。」
水銀聽到溫小姐的回答,什麼都沒繼續說。
一陣沉默後,溫小姐開口「文件都簽好了?」
「應該沒有漏掉的。」水銀將文件轉180度,推往溫小姐,而溫小姐從桌上拿起文件,從座位上站起。
「那請陳先生出來一下,確認金額無誤後,就可以將貨品領回。」
「祝你行動順利。」
水銀在漆黑中按下手機,天花版上的日光燈由近至遠,一排一排由暗轉明。
運動鞋無聲的於鐵製薄板上移動著,水銀靠近欄杆,從二樓的懸空走道上看著空無一物的一樓。
不,不能說是空無一物,有一臺空拍機正在倉庫的正中央待命著。
他操作著手機上的遙控程式,空拍機上升到半空中,將地面的一景一物盡收眼底,然後將鏡頭暫時關閉。
「這樣一切都沒問題啦,準備開工。」
數聲提醒由手機喇叭發出,螢幕下滑確認訊息。
監視器_警衛室 錯誤:訊號丟失
監視器_製藥廠正門左側 錯誤:訊號丟失
監視器_倉庫外停車場 錯誤:訊號丟失
水銀趕緊打開監視器畫面,十乘十的畫面總覽正在一格一格的陷入黑暗。
「貼錢升泰坦,不是說防炸防彈嘛?怎麼。」
雙指放大畫面,十乘十的格子變成四乘四,雙擊黑掉的格子,將時間軸拉到監視器被毀的前一刻——
兩個入侵者,一個身形魁武的軍裝人士右手提著某種盾牌,一個穿著便服的腰上掛著白色的刀鞘,兩人被隱約籠罩在某種黑色迷霧當中。
盾者毫不在意的走過監視器之下,劍者停下腳步、握住刀把,微微幽光從手心中竄出。
黑色迷霧迅速向後散去,於劍者後顯現、聚集,一個穿著墨黑西裝的人形正雙手交叉於胸前看著。
銀刀出鞘,藍焰附於劍刃上,他朝監視器的鏡頭輕巧的揮出武士刀,海色瞬間由刀鋒往鏡頭衝來,畫面瞬間被幽藍給充滿,接著深藍瞬間轉至純黑。
「長刀奇術士啊,一臺泰坦不少錢的說。」
碎念著,又一通簡訊傳來。
監視器_倉庫小門監視器 錯誤:訊號丟失
水銀深吸一口氣,望向倉庫角落懸掛著的音響,又看向鐵捲門。
「就,照計畫勸退吧?」
黑色迷霧從鐵捲門下的縫隙滲出,西裝再度出現於水銀眼前,對上眼,再度化作迷霧往縫隙外流出。
水銀把手機拿近、說著,聲音於倉庫中來回繚繞。
「各位同仁啊,旁邊明明就有鐵門的,還沒上鎖!」
藍光於倉庫的鐵捲門上畫出一道長方形,一塊鐵皮倒下,被迷霧覆蓋著的全身盾牌衝進來,在盾牌之後是那把白色的長刀。
大型盾牌停於倉庫正中央,正面對著水銀,一把手槍從盾牌後冒出。
「要命啊,這下有難度了。」水銀想著,關閉監視器畫面,重新打開無人機的操作頁面,但卻出現加載中三字。
水銀輕盈的後撤一兩步,並未於鐵製走道上發出任何聲響,只見原本靠的牆上,被爆裂物開出和拳頭一樣大的洞。
應用程式載入中。
水銀將通訊器拿近嘴部。
「欸,停下來啊,也不看看頭上,你們家的反槍械無人機在那邊啊!有話好好說!」
槍響仍然在持續著。
一槍、兩槍。
載入75%
一步、兩步。
載入完成。
三槍。
閃過高爆彈,開啟無人機鏡頭。
第四聲槍響化作炸膛聲從盾牌後傳出,槍械零件往地面四處飛散,盾者右手一拋,手中僅存的槍械殘件落於地面。
水銀看向盾牌上的觀景玻璃、跟那名盾者對上眼,對方眼中的殺意並未如自己想像般深,反而有種「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想幹嘛?」的無奈和疑惑。
一聲清脆的敲擊聲由盾牌後傳出,刀者的刀鞘撞擊地板,盾牌順應節奏抬起,推進,換了方式側身持盾,於觀景鏡後的雙眸變換,此時少了分疑惑,多了份堅決的殺意,過多的意念化作焰藍,隱約的從雙眼深處映出。
「反槍械無人機、反槍械。」水銀碎念著,看著刀鋒慢慢的伸出盾牌之後。
幽光閃耀、劍刃一出,水銀身前的鐵皮走道被硬生生的劈出一道裂縫,焰藍雜亂的纏繞切面,以水銀的體力,跳都跳不過去,更別說是用走的。
「蛛網的諸位同志們啊,冷靜點!我說啊——」
水銀試著往另一個方向逃離,又是一刀,又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
這下跑是跑不掉的,如果從走道上跳下,八成會摔斷腿,加上自己送到刀鋒之下。水銀嘆一口氣,深呼吸。
「也沒必要跑啊,不是嗎?」心想。
黑霧從地面升空,往水銀襲去,西裝人形於其身後聚集,一把銀色的小刀往水銀的脖子劃過。
水銀無聲的笑著,站穩腳步,沒有做出任何閃躲。
一台經過改裝的飛行器接下突襲,往鐵皮走道墜去,發出不小的聲響。
「3D投影的載體一臺五十幾的說,這下毀了,完美。」從喇叭上傳出。
水銀突然消失在走道上,西裝人影望向地面的盾牌還有長刀。
「不用思考,幹嘛用真身,自殺嗎?歡迎來到Site-ZH-87,蛛網的幹員們,我說啊,情報是錯的也不知道,還真的過來?不就我只裝監視器而已,完全沒有下保全陷阱?要不然現在你們會不會受傷都不知道。」
全身盾牌收做半身,盾者的眼中敵意全數盡失,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不解,劍士將刀收回刀鞘,咬牙看向從上空慢慢下降的黑霧,西裝顯現,看不清它的臉,只知道它往奇術師攤了攤手。
「這邊只是普通的製藥廠而已,什麼八七站通通都是、假、的,沒有過!要逛自己逛,請自便,悠閒點,沒有任何特遣隊會趕過去泡茶什麼的,放心啊,有人受傷我那邊也不好處理。」
西裝走向盾者,從他的胸前背心拿起無線電,往劍士拋去,劍士敏捷的接過黑盒,熟練的打開開關,正無聲的往未知的遠方說些什麼。
只見說沒幾句,無線電飛快的砸向地面,槍械和無線電的碎塊雜亂交錯,已無法分清何者屬於何者。
「幫我帶個口信給那個天才狸貓特工:『都穿幫了,趕緊東西收一收走人。』先在此感謝各位蛛網幹員的幫忙。」
盾牌再度張至全身,西裝再度成霧,而劍士看向面前通往製藥廠內部的鐵門,揮出刀鋒,鐵門從此不復存在,他們走向了那從不存在的站點內部。
「還不走啊,看來你們時間很多,但公司那邊沒付加班費,所以,掰啦。」
水銀脫下VR眼鏡,環顧四週,是自己的辦公室,他朝牆上的動作捕捉鏡頭靠近,伸出手到鏡頭後面,關上電源,綠色小燈熄滅。
將VR頭盔隨手一扔到雜亂的辦公桌上「收工吧!」
一聲悶響傳來,水銀順著聲音看向房間的門,喇叭鎖從半空中落到地毯上,鎖頭的一半被某種藥劑給腐蝕得凹凸不平。
水銀看到門上原是門鎖的位置,多出一個洞,愣住。
「該死的曹操。」
水銀深吸一口氣,快速的將桌上的無人機拿起,繞過木紋的辦公桌,把桌前的椅子拉走,鑽到桌子底下待著,順便按下那顆於桌底下佈滿灰塵的無聲警報。
他確定有人收到求救信號,走廊的警衛看到門前大概要花個五秒鐘,趕過來還要加個十秒。如果說事情鬧大,需要從警衛室跨樓層調度的話,少說也要一兩分鐘。
躲於桌子下,門外一聲吆喝聲傳出,大概在轉角站崗、收到求救信號的警衛大喊的,一聲槍聲也傳至桌下,大聲的不像是經過漫漫長廊而傳來。
「這下是要等個幾分鐘嗎?」
水銀將無人機丟出桌子底下,無人機升空,鏡頭正看著辦公室的門口,緊接著門被推開。
「要、但,撐的到那時候嗎?」
一名正偽裝著的白袍特工,拿著手槍,悠閒的穿過門框,從槍套中抽出手槍,將槍口對向於半空中的無人機。
水銀從手機中看到狸貓的舉動「槍啊,隨便妳。」碎念著,盤算著,對方拆門、帶著槍來找自己,絕對不是來聊天的,去掉槍不談,徒手也絕對是打不贏的,就算想跑,對方門擋住,自己也無可奈何。
「需要武器,但都不在身上啊,我是在幹嘛?」他將身軀稍微伸出桌底「這邊應該有備用的吧?」打開一旁的抽屜,把手伸到抽屜中東找西找。
桌前傳來一聲悶響,手槍並未擊發。
「沒炸掉,抽上上籤逆。」抱怨著對方的好運,從雜亂的抽屜中找到某種冰涼的東西,拿出,是一隻甩棍。「下下籤啊。」
躲著,然後被發現,抓個正著,然後特工徒手殺人的方法可多的很,還不如主動出擊,或許還有希望,或許。
水銀帶著甩棍從辦公桌下離開,將甩棍伸長,往狸貓的方向衝刺。
但狸貓手中的槍,不知在何時已換成軍刀,朝水銀揮去。
等鄭博士帶著人手到水銀的辦公室前時,已經是兩三分鐘後的事。
鄭博士走過正急救著中彈保全的白袍人員,往水銀走去。
水銀正在門邊,於走道上靠著牆,左手不知是扶著額、又亦是遮眼,右手正無力的垂著,一支滿是刀痕的甩棍作為其右手的延伸、棍末正指著地板、滴落著液體。
「水銀?」鄭博士走到水銀旁,拍拍肩膀,把對方從未來或是某種惱人的事物中帶出,就像以往一樣。「怎麼?有受傷嗎?」
對方報以過於做作的微笑,什麼都沒說,默默的推開門,一個白袍分子正倒於地板上、握著刀、頭上正流著血。
水銀望向屍體,沉默許久,最後吃力的開口。
「去你辦公室吧,我、現在不太行,去洗個手冷靜一下。」
「等等見,趕快過來。」
水銀推開門,走進鄭博士的辦公室,嘴角正抽搐著。
未多說些什麼的大步的邁向辦公桌,拉開椅子坐於鄭博士對面。
「水銀,你沒受傷吧?知道狸貓去找你,但你還是沒說有沒有怎樣。」鄧博士看著下巴微微靠在桌面邊緣的水銀,默默的將桌上的文件整理成一疊,好騰出些空間。
「沒有吧?應該沒有、只是。」水銀只是目光直直的投往前方,並未像往常一樣正眼看著鄭博士。
「嗯?」鄭博士說著,看著水銀想說些什麼,但又吐不出來,只是無聲的把手放到桌上,趴在自己的手臂上。
「只是,不是說不想染上血嗎?」水銀將目光轉向自己的手背,說著「嘛,逃不掉。」
「我該早點問的,不過你幹嘛?栽在你手底下的也不少,有的還是你主動辦的,怎麼突然想這樣做?」鄭博士將椅子拉近桌前,身子微微前傾。「你到底怎麼了?你知道我不像你會讀心的。」
水銀抬起頭,將左手的暗紅手套脫下,將滿是刀傷的左手伸向頭頂的日光燈,於陰影下看著自己的手指、手背,再將手伸向鄭博士。
「鄭,你,看到什麼?我的手髒嗎?」水銀順著指尖,看向鄭博士,眼神不像以往般澄清無垢。
「你都戴著手套,還有辦法弄髒嗎?」鄭博士只是順著水銀的話,做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回答,期待著水銀能再吐出更多的資訊。
水銀站起,將手伸向鄭博士的領子「我知道我手是乾淨的,不過我。一開始只有雙手而已,接著是桌上的文件,身上的白袍,到最後,站點的牆壁上也開始變紅」嘗試溫柔的拉平鄭博士肩膀上的微微皺摺,最後捏著衣領,看著自己的手指而僵住「嘛,鄭現在身上也沒多乾淨喔?」
鄭博士握著水銀的手腕,將那雙佈滿傷痕的手引向桌面,水銀被迫坐下。「水銀。你。記得我說過,受不了的話可以申請記刪的嗎?」
「受不了?我會上癮的吧?到時候,帶著被記刪摧殘的腦袋,又能做到什麼?什麼都做不到的吧!」只見水銀語速變快,音量逐漸上升。
「不,水銀,你不會的——」鄧博士打開一旁的抽屜,看向滑動木盒中放著的一把C計畫。
「我清楚自己的自制力,所以不管贖罪怎樣的都好,我,受夠了。」水銀打斷了鄭博士的話,而對方的情緒並未因此而有太大的波動。
鄭博士拿著什麼,從椅子上站起,走向水銀身旁。「我問你,你絕對知道我等等會做什麼吧?」
「不管怎樣你都是要用那什麼,藥劑?」水銀並未起身逃離這房間,沒有必要跑,也沒有跑的機會,再說,或許忘記這一切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你很久之前有交代過,看來都忘了,這樣也好。」鄭博士將手上的注射槍攤在燈光下,黃褐色液體於光線下閃耀「C刪前導,忘掉些不該記得的事,睡一覺起來你會好點的。」
水銀只是看著透過黃褐色液體的暗紅牆面,什麼都沒說。
「所以你是答應了?」鄭博士問道。
「這還能算是自願的嗎?把注射器給我吧,我自己來。」
「鄭,我沒道理拿來之後,對你用啊?外面帶槍的可都是你的人。」
「我已經看到你會怎麼打,不用擔心。」
「那就,晚安,等等見。」
於是水銀接過黃褐色子彈,冰冷的槍口正貼在肌膚上、扣下扳機。
而臉上正帶著難以看清的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