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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時光

美好的老日子
THE GOODIE OLD DAYS


安心


Kris Sallow作為Site-616的研究員,每天固定時間都需要與站點主任Randall House碰面。在辦公室碰面時,他會向主任繳交這個月的站點近況報告,若果在走廊上碰面則會與對方邊走邊閒談。

而在這天,他在走廊上碰見了似乎要去哪裡做事的主任,Kris小跑步跟在他後頭,直到到達了他身邊才慢下腳步。看見對方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出現,他小聲呼喚了主任。

「——House主任,這是這月的近況報告。」待到對方轉過頭面對自己時,Kris才用雙手,接近捧的方式把厚厚的一疊報告遞給了主任。Randall接過了報告,一手抓著報告的一邊,另一手翻閱報告的內容。

連這樣子也是如此的專業。Kris偷偷抬起頭,確認對方還在認真看著自己的報告後便微微低下頭。

—— 一直以來,他很是敬佩對方的智慧與人格魅力,從自己進入Site-616服務到現在,這一點絲毫沒有改變過。所有人都知道Kris把對方當作了崇拜對象,沒錯,對於Kris來講,他想要成為跟主任一樣具有這樣行動力與智慧,甚至是可以挺起胸膛自信邁步向前,視所有風雨為小螞蟻踩過去般的人。

Kris看對方閱讀自己撰寫的報告時間有點久,他便抬起頭偷偷望著主任的面容。主任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停止翻閱的動作,挑眉往自己方向看過來,Kris連忙把視線移開到其他地方。

「嗯⋯⋯」幾分鐘後,Randall把報告交還給Kris。他做出了思考狀,過了幾秒告訴了Kris這句話:「這份報告做得不錯,Sallow。」

聽到這邊,Kris旋即抬起頭看向主任,他睜大眼,似乎對對方的言論感到驚愕,但隨後他恢復平常的樣子,點點頭,認真回應了主任對自己的肯定:

「謝謝主任!」Kris抱緊手裡的資料,他眨了眨雙眼,自信地昂起頭。「我會繼續保持的。」他這麼講,語氣很堅定。Randall知道他的確會完美做到這點。

得到欽佩之人的肯定是莫大幸福的事情,這點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可以猜想:當Kris受到對方這樣的肯定,他會多開心⋯⋯所以當然,Randall也明白這一點。

「⋯⋯倒是說到報告,我想起來有幾件事情要安排給你做。」突然,Randall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這麼講:「跟我來,我們到辦公室講。」語音剛落下,他便朝著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揮揮手要落後在他後面的Kris快跟上他的步伐。

在走到辦公室的路上,他們經過了存放員工在上班時間被沒收的東西的儲藏室,Randall看了一眼掛著儲藏室三個大字的房間,回過頭詢問Kris:

「是說,你上次不是說你有款很喜歡的遊戲嗎?」

Randall他想起有次進去裡頭視察時看見的一大堆遊戲,從紙牌或大富翁,到桌上角色扮演遊戲等,這些員工上班時都不知道在做什麼。順帶一提,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裡頭有個關於《地獄征服者》的遊戲介紹,說到地獄他又想起了普魯托,還有他一大幫的惡魔。

Randall手插口袋,他還記得最後面他把賄賂費全部算在Lee Thompson的帳上,對方憤怒咬牙,要自己下地獄的言論⋯⋯啊,地獄、地獄!他的生活似乎總圍繞著它。

「是的。」Kris回答。

「是那個吧。」Randall的手指在半空中轉了轉,看起來很努力想從記憶裡找出那款遊戲的名稱:「異塵餘生⋯⋯什麼的。」

「恕我插嘴,主任。是異塵餘生:新維加斯嗎?」Kris疑惑地回應道。

「對,沒錯。」Randall說,一邊把他夠平整的博士袍用更整齊,「我在想,也許我們能趁哪一天休息時間稍微玩玩看那款遊戲,作為你平時認真工作的獎勵。」

Kris覺得很燥熱,儘管站點冷氣開得比南極的殺人風還強。他把高領毛衣拉上去,然後又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時候該說什麼?好吧,可能大力的道謝,畢竟主任平常都很忙。又或者是一句謝謝,免得對方覺得自己很誇張。

「⋯⋯謝謝主任。」Kris想了許久,他最終決定還是遵循後者。接下來的路途兩人沒有說什麼,儘管如此,氣氛並不是很尷尬沉默的,兩人彼此有默契不去破壞這種好不容易建構起來的氛圍。

走廊上的電燈把Randall的皮膚襯得很白,整個人都快融入博士袍了。Kris仔細聆聽當對方腳上的皮鞋根部與地板摩擦到的厚實聲響,Randall的每一步都很堅定,沒有多餘的聲音——就跟他本人一樣,Kris很榮幸能在他身邊工作,能夠與如此厲害的人共事是自己的幸運。

最終快到辦公室門口時,Kris抬起頭,看向Randall,「真的非常謝謝。」遲疑了許久,他這樣子,補上了一句。

——後來他們很快走到了Randall的辦公室前,辦公室裡是暗的,門上掛著Randall的名字。Randall首先打開門,伸手,打開了一旁的電燈開關,然後請Kris先行進去,自己再關上門。Kris稍微打量著環境,Randall辦公室裡很乾淨,書籍與收藏的東西整齊放在了書櫃裡,褐色的木質辦公桌上除了一大疊待審核的資料,還有幾枝筆、檯燈、闔起的筆記型電腦外便什麼都沒有。

「等我一下。」Randall從另一邊繞過Kris,在堆滿白底黑字的資料堆裡尋找對的資料⋯⋯不是這個資料夾,也不是這個資料夾,好吧,噢!我找到了。

「這一些。」Randall從資料櫃裡抽出一大疊資料,把它們給了Kris,「這些是很重要的資料,我把這項重大的任務交付給你,因為我信任你,Kris。」

Randall是一個值得敬仰的人,年輕有為,認真負責,交給他做的事一定會成功。被這樣的人賦予重大的任務,擺明就是肯定自己的能力,沒錯,還有像他所說的:信任。

Kris顫抖地接過文件,「我會盡力⋯⋯不,我不會辜負期待的。」他回應主任對於自己的信任。

Randall瞇起眼睛,他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會辜負我,Kris。」他說道。

抉擇

Kris Sallow彎下身,看著刺眼的屏幕,不禁瞇起了眼,等到電腦正式開機完後,電腦的預設桌面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抬頭向他的上司Randall House報告。

他在桌面上移動鼠標,點擊了之前已經預先放好的資料夾,點開了其中一個程式——《質量效應》。Kris偶爾休假時會玩這系列的遊戲,所以對於這遊戲的頁面感到熟悉無比。Kris讓它跑了一會,幸好基金會的網路很快,很快就跑好了。

「這是上次的承諾,Kris,趁這次休息時間比較長。」Randall說道,他扶了扶掛在鼻樑上的眼鏡,坐在柔軟的椅子上,「好吧,讓我看看你想讓我玩什麼遊戲⋯⋯」他將目光轉回電腦前,看著跳出來的遊戲頁面。

所謂承諾就是上次要獎勵自己有認真工作的承諾,Randall的確這麼做了。

「我不擅長玩這個。」過了很久,他說道。

「那要換一款遊戲嗎?」Kris沉思了一會,他詢問對方的意見。「我原本要選維加斯的,沒想到電腦載不了。」他語帶愧疚的說。

「沒關係。」Randall沉吟了一會。他看著一開始的角色頁面,角色叫作薛帕德,是一位指揮官。他首先要選的就是關於這位角色的外貌與背景,以及職業。Kris看著Randall來回切換樣貌,當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的上司一些攻略時,Randall轉過頭來告訴他他好了。

這指揮官看起來就是Randall House本人。不過Randall既然要這麼做,Kris也不會說什麼。切入了遊戲畫面,Kris才發覺自己只能站著看,而這樣站著就讓他感覺很累。獲得對方許可後他移來一張椅子,他跟Randall看著同一臺電腦,總覺得開了冷氣的辦公室還是悶熱的。

虛擬故事繼續進行。

——故事設定在2183年的銀河系,質量中繼器的發現使得星際旅行變成一種可能性。而這個銀河系文明受到了一個由合成有機星艦組成的高度先進的機械種族的威脅,主角與他的小隊必須阻止一名叛變特工將機械種族引入銀河系。

現實時間過得很慢。

Kris偷偷抬眼看向時鐘,大概已經過十幾分鐘了。他看著Randall觀看劇情,跟著引導去做任務,他不保證對方會不會對這種遊戲有興趣,但他似乎覺得挺有趣的。Kris這樣子想,然後Randall詢問他的意見,他也建議對方如何做,Randall點點頭,似乎在沉思這建議的可行性。

對方連在玩遊戲時都會認真思考如何進行,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Kris很是佩服,瞪著電腦螢幕,他總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當然不行,妄想就留在腦裡吧。很多事必須做,他得盡力表現更好,不管是在哪些方面。尤其是人際,感覺一不小心就會搞砸。

一想到這裡Kris他便忍不住嘆口氣。

「怎麼了嗎?」

Randall循著這聲微弱的嘆息詢問對方。Kris轉過頭,他的眼鏡反光,映照出遊戲畫面,鼠標游移在不同的選項上,Kris覺得自己就像遊玩者,那些不同的答案會引導他與主角來到每一個截然不同的結局,每一個答案之間都有微小的聯繫,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來,實際上就像蝴蝶效應,儘管對於「現今」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不代表「未來」也是一模一樣。

所以人際很累,得提防對方的喜怒哀樂和任何行為與自己的厭倦與自我懷疑。他能在這點上做得完美嗎?

「只是有一些事情。」Kris盡量不讓對方從遊戲上分心,因為他看起來來到一個需要集中注意力的環節上了,更多是他不想讓上司為自己操心這種小事。

「遊戲可以重來,但現實不能重來。」Randall回應:「Kris,你不妨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我們能一起解決。」聽到這裡,Kris思索了一下

「我⋯⋯」Kris遲疑地說:「我不曉得該怎麼維持好的人際關係。」

Randall一邊按著鍵盤按鈕操控角色,一邊思索怎麼回答正面臨這種很需要心思的問題:「首先,你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因為在取悅一部分人時,你肯定會讓另一部分的人感覺不舒服,這就是人。」

Kris沉思了很久,似乎在思考這句話是否是對的,還是單純就是主任想要安慰自己所捏造出來的句子。不過他從內心深處就相信Randall是前者,所以很快地,他在腦裡撇除掉了後者。

「但我想要盡善盡美。」Kris抬起頭,Randall也看著他,這時後者已經把手整個移開了鍵盤上,似乎把所有注意力投注在了自己的問題上。Kris覺得有些害躁,又覺得很感謝對方,「沒有什麼⋯⋯可行的辦法嗎?」他提出疑問。

「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有盡善盡美的方法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什麼好爭吵的。」Randall回答:「當然啦,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摧毀世界。」

Kris聳起肩膀,他覺得有些被逗笑了。他知道這句話是玩笑,不過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當然,隨後他便露出了微笑向著他,「Kris,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所以不用擔心——人際什麼的,自然會解決的方法,雖然那可能要很多年以後。」

Kris覺得哪裡不對,但他還是點點頭。他覺得自己腦袋的運轉正常許多,原本的煩惱也褪掉了。很像當冰冷海浪不斷洗刷岸邊大石的感覺吧?就是每當海浪撲上岸,又順著自己返回的路線回去時,自己腦裡全部煩惱也被海浪一併帶走的感覺,那時候他會覺得腦袋暫時放空。

Randall看向他的眼神很認真,這點Kris一直以來都知道,他是一個好上司,在年輕時就立下大功績,成為了Site-616的主任,然後帶領著底下職員去完成許多任務。他從裡到外就是那種值得把信任全交給對方的主任,因為每個人深信他能處理好所有事。

Kris也想這樣子,成為這種值得被每個人所依靠,行事果決的人。在他底下辦事很榮幸,而且他本人也很幽默,也是一個會關心自己底下員工的好上司,或是值得仰慕的人。難道不是嗎?

「⋯⋯非常謝謝主任。」他在內心評估了很多不同的答案,就像薛帕德指揮官面對不同人所要說出的話一樣,不過他最終選擇這樣子回應,不用說太多話,因為Kris知道對方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呢,Kris總覺得稱呼對方Randall有些彆扭。「這些話,很受用。」

「——你還年輕。」Randall這麼回答他,「所以價值觀可能沒辦法這麼快改變。但是目前最該解決的應該是眼前的問題⋯⋯薛帕德指揮官面對兩難,最終到底會選擇怎麼做呢?」他一邊說著,一邊點開被自己關閉的遊戲介面。

出行

Randall House操控著滑鼠。

對於他來講,因為職業的關係,使用電腦並不是一樁難事,不過對於「使用電腦遊玩遊戲」這回事,他不擅長,平常也不會碰到這類的事情,但身旁在一旁觀看的下屬Kris Sallow這件事倒比他強上許多,此時的他專注於電腦螢幕上的畫面,一邊指引著自己走向最終BOSS的地點。

遊戲名稱叫異塵餘生:新維加斯(Fallout: New Vegas)。好吧,Randall似乎了解到為什麼自己的下屬會很喜歡這款遊戲了。不過現在的他沒辦法一心二用,經過了這麼久,Randall發覺自己似乎對於操控人物這件事上手許多,儘管他仍然不敢斷定這是好或壞——換錯武器了。

「我想House可以讓信使離敵人距離稍微再近一點。」過了一會,Kris這麼講。聽到這話,Randall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接著毫不猶豫地移動了人物的位置。然後他點擊快捷鍵換了Kris所推薦的武器,操控角色繼續往前走。

他讓信使推開一扇門,繞過了中央的桌子。不知道從哪來的光線打亮了空氣中翻滾下降的塵,信使再次推開門,推開門後的是看起來被其他人刻意部屬好的戰場,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泥土與磚塊和其他物質堆砌出足以供人躲在後頭的遮蔽物,他想也不想,使用協助瞄準系統,用大炮瞄準遠方提槍跑來的敵人,將準心對準頭部⋯⋯當然會消耗AP值。

一路上的敵人好像沒多少。Randall想,他用狙擊槍爆頭其中一個空手的敵人,其餘的敵人他一一解決,這個第二次胡佛大壩戰役的敵人不算多,以遊戲剛發行的那時候,場景還算做得不錯。遠方有著戰火的硝煙,天空是黃色的,遠方堡壘上還有其他人在。

他在一處地點停下腳步,對面山丘上有人,他舉槍射擊。認真講,他似乎真的越來越會玩這種單人第一視角的遊戲了——在撂倒不知道第幾個敵人後,他看見凱薩軍團的總部就在不遠處,啊!很快地,歷史將會重演,只是這次是以高科技取勝。

他繼續向前走。

Kris默不作聲,Randall微微抬起下顎,在不會讓自己的注意力被分散太嚴重的前提下,Randall用目光的餘光去瞄著對方。察覺他的下屬似乎很認真在看自己遊玩遊戲,這點跟他在工作時一模一樣。

在這次沒什麼工作安排的下午,他們終於能夠玩完結局,而不是玩到一部分就因為工作暫時停止,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是Randall幾乎快要忘記內容的時候,他們才有機會再玩,那時候Kris會告訴他前面的劇情,以及接下來的任務,那時候他會眨眨眼,像個懷抱興奮心情,準備大顯身手的小孩。Kris他似乎已經把裡頭的劇情倒背如流了。

不過後面隨著敵人變多,以及幾次粗心大意,Randall看見原本全滿的血量被扣了一些,但至少還在他的可控制範圍裡面。Randall操控信使進了一個堡壘,出來後他看見了一個NPC,像以往那樣,他想了一下遊戲畫面上顯示的幾個選項會對他接下來將邁入的結局有什麼改變。NPC隨著他給出的回應做出了反應,搖搖頭,動嘴那些的,不過他有裝美化模組。

Randall操控信使他經過了大橋,凱薩軍團大本營就在不遠處,他首先使用狙擊槍爆頭站在門口守衛大門的士兵,其餘的敵人讓AI夥伴解決。他動了動因長時間保持同個動作的手臂,然後放鬆了僵硬的肩膀。

「接下來是最終BOSS,要不要使用那個?」Kris建議道:「那很好用,會比較輕鬆。」

「什麼?」Randall問:「行。」

「那讓我找一下⋯⋯」Kris彎下身,看著電腦螢幕,然後滑開了用品頁面,熟悉的嗶嗶小子圖案跳了出來,隨著不同的藥劑,嗶嗶小子產生不同的樣貌。Kris伸長身子,把手覆上了滑鼠,另一隻手則是放在鍵盤上,他的手指很靈活。

現在暫時換Kris操控著,不過感覺Kris閉上眼也能找出正確的物品在哪。Randall看著Kris的側顏,後來過了幾秒便回到了螢幕上——有些刺眼。

「這個。」聽到這句話,Randall微微抬起頭,瞇著眼,讓眼睛習慣了螢幕的光後,他看向物品欄的藥物名稱。

——好吧,得承認的是,這樣打起來的確比一開始輕鬆許多,話說這叫什麼?嗯⋯⋯Rocket的樣子。Randall沒有玩過前面的幾代,對於這玩意的功能並不是很熟悉。不過照Kris的描述應該是一種「毒品」,能夠在信使身上施加Buff什麼鬼的。

Randall用手指連點著鍵盤上的其中一個按鍵,他覺得等等結束後手指一定會很痠痛,跟他的腰一樣。

他一邊操控著畫面,一邊想辦法躲避敵人的攻擊,這些人都一窩蜂衝上前,但是沒有什麼人拿著槍械,多半是空手或近戰武器。然後畫面頓了一下,Randall看著畫面變成了敵方的BOSS,對方臉上戴著金屬人臉面具,身穿泛著光芒的金色盔甲,Randall聽了一旁觀看的Kris的建議,按快捷鍵換成了另一個武器。

Randall已經好久沒對這種情況這麼緊張過了,他深呼吸,推了推微微下滑的眼鏡,看著最終BOSS朝自己跑過來,然後AI夥伴上前抵擋住攻擊,不過沒幾下就被BOSS砍倒在地。他讓信使滑下山坡,在低處朝BOSS射擊。

在與對方進行糾纏的同時,Randall從BOSSS身上抬眼看向它的血量條,那條血量條的數字慢慢往下掉,瞬間,Randall那感覺就像在地獄裡看到什麼曙光,只要再忍耐一下,就會結束了——儘管如此,主角信使的血量還是得擔心一下。

隨著時間流逝,Randall覺得開始有點吃力,就像他在不知道在哪次遊玩的時候,不幸遇到了死亡爪一樣,只是那時候是整場都在逃跑。

「是說,Buff是可以疊加的。」Kris說道,「沒有上限。」

Randall聽到這裡,他似乎明白到什麼,於是他聽從了Kris的這個建議,又或者是慫恿?透過讓信使瘋狂吸食毒品疊加Buff上去,這場戰役後續打得很輕鬆,然後,很快就落幕了。

Randall看著BOSS倒下,但他禁不起興奮,便站了起來,與一旁看起來也同樣非常高興的Kris雙手交扣,他們一同歡呼這場屬於他們的榮耀,也歡呼終於把這款遊戲玩到結局。

「太棒了!」Kris這麼說,不過很快,興奮冷卻了下來,下一秒,Randall與Kris一起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幾乎是同時間,他們放開了彼此的手,Kris後退了半步,似乎對這種狀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Kris,抱——」「——抱歉主任,我似乎有些激動了。」他們異口同聲地掩飾自己越界的躁動心,隨即陷入了靦腆的靜默當中。

維加斯沙漠的大風仍在颳打,捲起的塵土飛揚不足以埋沒二人心旌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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