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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著作資訊
篇名:永生之夢
作者:BalesBomb
其實這篇是寫給Reverberate_a的生日禮物,但是內容一點都不慶生(炸
答應要寫卻咕了很久的航海學,而且還不是原本打算寫的部份(再炸
總之祝阿響生日快樂!
小提示:反白可以看到隱藏內容喔!
心臟藏在針裡
殺了我
針藏在蛋裡
殺了我
蛋藏在兔子裡
求你們了
兔子藏在鴨子裡
快殺了我
鴨子藏在鑲滿寶石的橡木箱子裡
如此的悲傷
箱子藏在一顆橡木底下
如此的孤寂
橡木藏在一片橡木林裡
走過漫長的歲月
橡木林位在島上的森林中
見證時代的興替
森林在島的某一處土地上
卻沒有任何一點意義
這座島名為布楊島
我是個沒有心的惡魔
漂浮在一片不知名的海域上
迷途在永恆的禁錮中
伴隨著清晨的霧氣若隱若現
伴隨著無盡的瘋狂
沒有人到過布楊島
只有她到達了
沒有人能找到那顆橡木底下埋藏的心
只有她找到了
卡西Koschei就這麼獲得了永生的祝福死不了的詛咒
身纏漆黑霧氣的人型,以它那遍佈傷痕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的雙手緊緊扣著一名身著黑色軍裝的女性頸部,將其懸舉於面前
那名蓄著淺紫色長髮而有著稍微豐腴身段的女性懸浮於地面上方,遍體鱗傷的她體表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金屬與機械電路
「Reverberate。」
「Reverberate。」
它們齊聲說道
她說道
「殺了我。」
「殺了我。」
它們齊聲咽嗚
不該存在的淚水自Koschei的臉龐滑落
「」
「Ko」
「schei」
「Koschei」
「Koschei!」
「Koschei!醒醒!」
Koschei.aic在叫喚聲中睜開了鉛灰色的雙眼,由金屬葉片堆疊成的虹膜先是舒展而後緊縮,調節而適應了環境的光影;然而比起周圍的景緻她更先感受到了聲音。
海潮在Site-ZH-81的乘風破浪中分開,四濺的水花擊打在灰色塗裝的鋼鐵艦體上,激出了綿延不絕的洶湧。
密佈天空的浮雲灰濛濛的遮蔽了大部分的陽光,剩餘的則曳出一道道光帶,偶爾盪過船首擊碎巨浪的水花迸出豔麗的虹彩,沒讓那鋪著航空跑道的甲板陷入死氣沉沉的陰暗。
微風撫過橫列於艦橋旁的機群、帶著點點腥鹹的氣味,亂了Koschei的一頭青絲。
「原來人工智慧工作人員AIAD也會發呆做白日夢?」
Koschei循聲望向右側而近在她身畔的Reverberate博士則伸手將那被海風吹亂的淡紫色長髮稍事整理到Koschei耳後,臉上則帶著一點戲謔卻不失溫暖的微笑:「有做什麼好夢嗎?」
殺了我
「呃!」
一陣電流突波竄入中央處理運算晶片組般的痛楚激得Koschei扶著額緊蹙眉頭,立刻惹來Reverberate的關注:「怎麼了?人型載體的組件進水短路了嗎?妳要不要先回去室內檢查一下?」
「不,不用了。」Koschei舉起手婉拒了好意,然後注意到自己舉起的手看起來是如此的潔白無暇而遲疑了幾秒:「我……我沒事。」
那雙漆黑而滿佈傷疤的手緊緊扣著她的喉嚨
違和感。
「真的沒事嗎?讓我看看。」Reverberate卻反而將身體更加欺近,兩手輕輕扶著Koschei那覆以矽膠人造皮膚的臉蛋然後像個精密機械技師一樣四處打量。
當Koschei望進對方那有如海洋又有如天空一般深邃而湛藍的雙眼時,她感覺自己身上的某個機能停止了幾秒。
那曾經的溫柔已不復見,只剩下一對空蕩的血窟窿
違和感。
「哎呀真是親熱,所以妳是故意要支開我才叫我跑腿的嗎?。」
兩人的視線被這聲音吸引而齊齊轉回正面,只見輪機長奧布瑞以兩手端著一個附有半球形銀蓋的餐盤走了過來並放在以白漆塗裝的金屬圓桌上。
沖天的雲柱吞沒了天地,吞沒了她的一切
違和感。
Reverberate起身迎向奧布瑞愛人,並伸出手指抹去沾在後者鼻尖的殘留污油:「怎麼?忌妒了?」
奧布瑞那剛毅而有稜角的輪廓勾起了一側嘴角,一把抓住Reverberate的玉手並輕吻了一下:「比起忌妒我會動手扳回一城……不過我們還是先趁這個還熱著的時候嚐嚐看吧?」
為了轉移話題他掀起了那半球銀蓋,盤裡盛著的是直徑和容器大約相等的蘋果派。
幻形的鴞魔威懾似的揚起了雙翼,嚇阻了她意圖繼續接近的腳步
違和感。
「啊我的不用太大,謝謝,最近的體重有點危險。」
研究員馮雅說著推了推眼鏡而其下那帶有些許暗紅的灰色瞳孔隨之閃爍,那杯她總是習慣多加一些牛奶的拿鐵,在圓桌上晃著淺棕色的波紋。
失去主人的平板電腦躺在冷冰冰的鋼質地板上,鮮紅色的液體沿著它的機殼邊緣逐漸暈開
違和感。
「怎麼啦Koschei?總覺得妳今天特別安靜。」
研究員Wing放下了一支騰著熱氣的玻璃茶壺,內容的琥珀色液體裡飄著舒展開的茶葉。
哪雙翅膀逃離了原本的歸宿,飛向了未知的暴雨汪洋
違和感。
「大概是還沒習慣這個人型載體吧?我能夠體會這種感覺。」
郵務人員白明夷小心翼翼的以她那閃著金屬光澤的雙手接過了屬於她的那份瓷盤。
在道別之中,她的身軀被拋向了海面,這樣子就斷絕所有的聯繫了
違和感。
杯盤之間幾聲談話、時而歡笑,一股油然而生的懷念觸動了Koschei的資訊儲庫。
探勘隊副隊長雪鴞嘗了口溫軟香甜的糕點之後想起什麼似的道:「欸?怎麼沒看到瑟蒂雅?人呢?」
「大概還在船艙裡閒逛吧?要我去找她嗎?」
Reverberate的自告奮勇又讓笑聲更加歡騰了一些。
「跟妳們平常的立場反過來啦,要幫妳準備繩索之類的嗎?」
一張染血的護貝照片,夾在冰冷僵硬的兩指之間
違和感。
「不用啦,我又不會搞到五花大綁這麼誇張,很快就回來--」
接連的違和感讓Koschei反射性的伸手拉住了正準備離席的Reverberate的衣角。
「Koschei?」後者對此露出了稍微感到疑惑的表情。
「妳--」
理應不該乾渴沙啞的喉嚨吞嚥著渴望,使那充滿希冀和懼怕的語調止不住的顫動。
「妳會回來的吧?真的會回來的吧?」
Reverberate那雙有著淡淡天藍色的眼眸先是有些訝異的瞪大些許,接著伴隨著溫柔的笑靨微微瞇起。
「妳在說什麼傻話啊?Koschei?」
「選擇拋棄我們的,不就是妳嗎?」
「」
「SCP」
「113」
「ZH-113」
「SCP-ZH-113」
「有聽到嗎?SCP-ZH-113-K。」
Koschei.aic在叫喚聲中睜開了鉛灰色的雙眼,由金屬葉片堆疊成的虹膜先是舒展而後緊縮,調節而適應了環境的光影;然而比起周圍的景緻她更先感受到了聲音。
高高掀起的浪濤在閃爍的弋光彈幕中轟鳴,四濺的火星擊打在灰色塗裝的鋼鐵艦體上,卻連一點刮痕也無法留下而噴濺了徒勞無功的嘲笑。
漆黑嗆鼻的濃煙遮蔽了漂浮在周遭海面的火光,運送死亡的戰機從甲板上的航空跑道升起並竄入了星月黯淡的夜空。
微風撫過橫列於艦橋旁的機群,帶著硝石燃盡的氣味,亂了Koschei的一頭青絲。
「你有聽到嗎?SCP-ZH-113-K?」
「……是夢……嗎?」
「……有聽到的話請回答。」
原來我也會做夢?
Koschei在滿佈灰燼的甲板上邁出了幾步,僅存的理智和模仿人類的習性驅使她用手指將紛亂的髮絲梳理到耳後:「聽得很清楚,表明你們這次通訊的目的。」
「SCP-ZH-113-K,我們決議派遣一名你也熟識的高級人員與你面談,請求暫時停火。」
Koschei看似長嘆了口氣但實質上只是發出了嘆氣的聲音:「你們很清楚打從一開始我想見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Dr. Bales。」
話還沒說完的Koschei一聽到這個名號便停頓遲疑了片刻,然後確認似的複述:「你說Dr. Bales?」
「是的,我們這次派出與你面談的人員是Dr. Bales,請你審慎考慮,而且為了表示誠意由我方發起的攻擊將立即暫停。」
就像承諾的一樣,Koschei可以偵測到來自外界的攻勢在一瞬間歇止,周圍海域除了還有燃燒中的船艦以外皆歸於風平浪靜。
Koschei兩手抱胸,一手的指頭節奏的依序在手臂上敲擊著,有點拿不定主意。
她知道這只是基金會用來拖延時間的技倆,為的只是在即將來臨的毀滅中多苟延殘喘個幾分鐘,她大可讓已經升空的戰機直接往Site-ZH-16的垂直井扔個幾顆核彈或是一些某種意義而言比核彈還危險的東西。
但那是如果基金會派來的是其他人的情況。
至於Dr. Bales?
Koschei說不清,作為Site-ZH-81的專屬AIC磨練多年的果斷在此時難以費解的舉棋不定。
她的手指在武器發射鈕上面反覆的躊躇、一再的猶豫,最後她選擇了關上保險。
雷達上戰機航跡轉為盤旋待命的跡象讓所有還能呼吸的人鬆了一口氣。
「你們知道耍花樣的下場,到時候要收的屍體可不會只有你們家首席研究主任。」
Koschei說完便轉身朝通往船艙的通道前進,她也得先做些準備才好迎接這名意料之外的客人。
行進間她留意到了周圍正靄靄落下的物體而反射性的伸手去接,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些全都是周圍海面上燃燒中的船艦揚起的灰燼,而不是她原先以為的雪。
這片位於亞熱帶地區的溫暖海域是不可能在這個季節降雪的。
她很清楚,卻也因此而更加落寞。
從初次相會時的那片極北汪洋的大雪紛飛開始,她們一起看過了多少冰華綻滿的天海風浪,又數過多少幻彩繽紛而星辰閃爍的極光夜空。
每次的分別、再會總是夾雜著悲歡喜怒,信任和擔憂則層層疊起編織為深刻的羈絆。
即使互相傷害,卻也彼此相愛。
真想再跟她一起,去看看更多不一樣的風景。
「啊,我知道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夢了。」
灰燼從Koschei掌心滑落、在甲板上摔出了不成型的破碎。
就像她親手葬送的美夢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