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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te-21-VN
在整個越南分部一整年中的所有行程裡,罪孽最為深重的那個日子終於還是來了。事實上今天沒有真的那麼糟糕透頂,但從Dương主任的視角看來就是如此。「會有一大票外人來我們家胡搞瞎搞,更糟的是我得擺出大大的微笑來迎接他們。」他緩緩嘆氣,啜飲著咖啡,一邊與新進站點的菜鳥研究員Hưng聊天。雖然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在異常科學領域也是初學者,但他最不缺的就是上進的熱忱。
「主任,你還是穿的體面點吧,你看你襯衫都皺成一團了。」——菜鳥研究員大聲地對他說。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只是這場破活動終於還是來了讓我很不爽。而且你別再用那種『老媽覺得你穿得不好看』的口氣說話了。」
「可是這不是好事嗎?我是說,全世界的大牌研究員都來這裡參加聚會了耶。」菜鳥研究員閃閃發亮的雙眼透露出藏不住的興奮,但Dương主任只希望他可以閉上嘴巴安分點,好讓他的腦子可以冷卻一下。
「如果今天我們不是主辦方,對,那可能會很好玩。你還記得去年Site-29-VN出了什麼事故嗎?一個不知道打哪來的老博士用『鐵定能為派對帶來前所未有的歡樂』的玩意炸了整個會議室。我就他媽不懂歡樂在哪裡,讓基金會的預算用十倍速度消耗是很歡樂的事情嗎?」
「可……可是,我今天早上才得到一個站點主任的親筆簽名欸。偷偷跟你說,他那頭淺灰色秀髮至少讓我暈了他五分鐘。」
「那麼,既然你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那就全權交給你處理吧。記得要好好幹喔,畢竟這事關我們整個分部的面子。」他只是聳了聳肩,然後站起身,輕拍皺巴巴的襯衫上的灰塵,然後走進辦公室離開。
「嘿,你不能就這樣跑掉啊!正常來說這應該要是站點主任的工作才對。現在你聽起來就跟厭世更年期阿伯沒兩樣。」
「如果你有一天爬上了站點主任的位置,那你就會懂我了。」Dương主任疲憊的笑「唉,好吧,以Site-21-VN主任之名,我正式命令你主辦這場活動。如果你做的夠好,搞不好我會願意讓你溜進SCP-099-VN的收容室裡幫自己找個二次元老婆。」他冷冷地笑,然後轉身徑直走進房間,留下目瞪口呆的菜鳥研究員站在原地。
站點主任Dương的辦公室
他一面直接栽在辦公室裡的舊沙發上,又再一次大大的嘆了口氣,然後把臉頰埋進靠枕裡。今天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累了。首先,一大清早就得被挖起來面對難搞的頭頂上司們,現在又要籌辦這場破派對,就為了一票他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陌生人。上一任主任說的對——這份工作並不輕鬆。啊啊,這個年輕孩子不就跟當年的他如出一轍嗎?同樣的精力充沛,同樣的熱情洋溢,甚至比他有才華的多。他先是成為基金會員工,接著一路做到站點主任,中間經歷了太多太多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事。他的思緒一邊奔馳,空著的雙手在小筆記本上一頁一頁翻頁著。「我有多久沒有再寫點什麼了?」這個問題閃過腦海,他意識到這份工作奪走了太多太多其他的代價。
「也許我還是該出去幫他搭把手。」他最後得出這個結論,整直衣領,帶著筆記本走出辦公室。
Site-21-VN大廳
「準備工作還好嗎,小夥子?」
「你怎麼好意思直接問啊?」
「我看大部分東西看起來都還不賴啊。邀請函都弄好了嗎?」
「差不多了。今年從國外來的客人數量很多。」
「嗯……那場地布置呢?」
「樓下有兩隊人馬正在趕工,快搞定了。」
「那其他芝麻綠豆的雜務呢?比如大家早餐要吃什麼?」
「我請人去五星級餐廳找外燴了。當然不便宜,但那些客人大概對太普通的餐點沒興趣。」
「說到吃的,你吃過早餐了嗎?」Dương邊說邊往Hưng的手裡塞了根棒棒糖。
研究員Hưng接過糖果,塞進嘴裡「我錯過了。裝飾整個站點太花時間。」
「不然這樣,當作加薪,我珍藏的叉燒包名店的叉燒包就分你一點吧。」
「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Dương主任你跟別人分享東西,尤其是食物。」
「那當然,膽敢碰我東西的人都得給我屍骨無存。你搞定之後就來辦公室吧,我先去那裡等你。」
「收到。」
Dương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心裡只剩下朝思暮想的那盤叉燒包。光只是想像那一瞬間,那個當他用牙齒撕開麵皮時的酥脆碎裂,麵團揉雜著湯汁、肉醬和其他一切的美味的瞬間,便在他腦中構成了無盡的和諧交響曲。他把手伸昨天早上他放餐盤的地方,高興地闔上了雙眼。他的指尖一碰到目標,就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物體拿起來啃了一口,甚至把要留給在外頭奔波的研究員的這件事完全拋在腦後了。畢竟這是屬於他的美味,那他沒理由不能先嘗幾口。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但他的牙齒咬住的是另一個堅硬而不像麵皮般易碎的物體,簡直就是在嚼鐵塊似的。
「包……包子呢?」他睜開壁上的眼睛,仔細端倪方才塞入自己嘴裡的物體。
「怪了,這是……電視遙控器?可是……可是,如果盤子裡的是這個,那我的包子在哪裡?」惱怒推了他一把,讓他從椅子上跳起,「砰」一聲地撞開房門,然後走出房間。
「Hưng,你看到我的包子了沒有?」
「你明明一大早就起床了,怎麼可能沒看到包子就在那裡?」菜鳥研究員邊含著棒棒糖邊回答他的問題。
「別裝了,這事就只有你我兩個人曉得,不是你幹的話是誰?而且你今天早上才進過我的辦公室,嫌疑很重大呢。」
「大哥,我只愛吃甜的,不像你那麼喜歡鹹麵包,而且難道你忘了今天早上也有一群從國外到越南的客人來過嗎?」
「那你有什麼嫌犯名單嗎?」
「我想想喔……特工Tuân今天請假,研究員Smith一如往常的爛醉如泥……噢,今天早上有個博士做了例行的健康檢查,然後去拿了一點他的設備。我記得那些東西在你房裡對吧?我想他的名字應該是Ziemniak。」
「可是他只是進來拿東西啊,沒做什麼其他可疑的事。你拿了就拿了,別再騙了。」他皺起眉頭開罵「你就一個菜鳥還想騙我?」
「大哥,你再多檢查一下好嗎?如果真的被小偷偷吃掉了,那地上該有麵包屑吧。」
菜鳥研究員質疑著他,因為吃這種麵包真的很容易掉屑。如果再仔細地查一查,說不準就真的能找到兇手了?
「好,我們就去找證據,然後用證據把你宰了。」他瞪了Hưng一眼,然後大步走回辦公室,準備好好調查一番。
站點主任Dương的辦公室
房裡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和他早上離開房間時比起,書桌似乎顯得更凌亂了一點。他凝視著桌子,那些誘人的包子曾就在那裡——現在卻被一些雜亂的醫療用品和沾滿麵包屑的電視遙控器所取代。受到不必要的好奇心所驅使,他打開了電視。然後他發現電視上正在撥影集《只因我們天生一對》。就在這時,研究員Hưng恰好推開房門。
「嘿,我偷包子的證據找……」下一句話都還沒能說出口,他的視線就和電視上偶然出現的「言情」場景對上。他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還說了句「抱歉打擾了。」。
站點日報明天的頭版已經浮現在他的眼前了「那傢伙要事敢講任何一句話,我明天就沒臉上班了。」Dương主任想了想,連忙跨出腳步追上。
Site-21-VN走廊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那是有原因的!只是個誤會而已。」他大步跟在拼命跑著的菜鳥研究員身後,邊走邊辯解。
「老兄,你罪證確鑿。我可不知道我會跟誰說,但你大可以回房等著看。」菜鳥研究員向身後努力追上的身影叫著,依然不肯放慢速度。
根本追不上比他還年輕八歲的研究員,情急之下他摘下鞋子,往菜鳥研究員一扔,把他打倒在地。
「一槍爆頭,我的槍法還是挺行的吧。你冷靜點,我們去餐廳好好講清楚。」Dương主任邊說邊把研究員扶起,往餐廳拉去。
Site-21-VN餐廳
「大哥,不過就一顆包子,沒必要追人追得像殺父仇人一樣吧?」被他拉著解釋了快半小時,菜鳥研究員一邊揉著被鞋子扔到的後腦勺,一邊發著牢騷。
「所以我才常說你沒辦法升官啦,像你這種不懂美食藝術的精隨,也不懂叉燒包的靈魂的傢伙,永遠只能當個初級研究員。」Dương主任生氣的碎念,那小傢伙怎麼可能會懂包子對他來說的重要性呢,包子對他來說就像純粹的生命能量。
「如果你還聽不懂,那你現在來想像一下,你家有隻養了很久很久的老狗狗。」
「然後狗狗突然什麼都吃不下了之類的?老兄,不過就是幾個包子,不至於吃不下飯吧?」
「不對,想像一下狗狗就這樣直接翹辮子了。」
「屁咧,我不想再聽你幹話了。所以你現在是要我去把老Ziemniak打昏然後把他綁回來審問嗎?」
「你怎麼知道?」
「呃嘿,我只是開玩笑的,你真要這麼幹?」
「沒有錯。最好的救火方式就是燒了縱火犯的房子,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個包子——不,算上我們搜查的時間,可能是兩個,我們最好現在就出發。」
「大哥……這完全違反了基金會規定啊……我不希望在下一次的O5會議裡被送上死刑台。」困惑的菜鳥研究員哀號著。
「但是我不管,這是命令。別擔心,我已經有了天衣無縫的計畫,你只要好好照辦,那一切都會順利進行的。」他挑挑眉毛,試圖博取菜鳥研究員的信任。
「老天,為什麼我會踏進這趟渾水裡。」研究員心裡想著,但這份工作的薪水就擺在那裡,只好咬牙忍耐。
「那,你試著說明一下吧?」他終於放棄掙扎,打算聽聽前輩的大計畫。
Dương主任笑著說「這位老Ziemniak博士經常會窩在辦公室裡『做些科學研究』。你只需要砸爛Site-12-VN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同一時間我會偷偷溜進辦公室裡把他綁走。」
「大哥,我才不幹!要是被認出來,我之後要怎麼在基金會裡混得下去啊。」
「顏面盡失換回兩個包子,怎麼想都是賺吧。通常情況下,Site-29-VN的員工或主任會知道誰偷偷在不必要的授權上動了手腳。也就是說,我們得在今晚動手——趕快準備吧,Site-12-VN很遠的。」
Site-12-VN外頭
「同志啊,我知道我們得秘密行動,但你能不能挑個更好的藏身處來討論計畫?為什麼我們要在全是蚊子的灌木叢裡幹這種事?」
「有點耐心啦,我剛剛也被叮了好嗎,也好不到哪裡去。重點是我們現在有了完美的偽裝,懂嗎?」
「兩個大男人擠在同一個灌木叢裡,你要確定欸。」
「我真的快餓扁了。」
「這種時候你還在想那種事。我們的計畫是什麼?」
「要不是我早上好心送了顆糖給你,我們現在也不用落到這般田地。好,計劃是這樣的,你拿著這些煙火,假裝要祝某人生日快樂,然後炸了整個站點。」
「我以為這是秘密行動???」Hưng目瞪口呆,沙啞地喊著。「喔,真抱歉耶,但是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擔心這個計劃,你懂的,就是一個陌生人突然跑進基金會站點裡開炸什麼的——警衛完全有理由把我射成蜂窩。」
「我早就準備好了。」Dương主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Site-12-VN的員工識別證,遞給Hưng。
「照片跟我也差太多了吧。」
「所以你才要戴上這些口罩跟生日派對帽,讓大家知道你不是間諜。好,行動吧,我會從其他地方潛入。」
「好吧,但是你要怎麼進來?你沒有識別證吧?」
「主任級別的員工進人家站點不用識別證,笨蛋。」話剛說完,Dương主任起身前進,留下菜鳥研究員一人。
菜鳥研究員雖然總覺得自己不明不白被拉上了賊船,但還是目送著Dương主任離開。他仔細看看寫有他名字的員工識別證「感覺就像臨時升官。」他心裡想著,慢慢接近Site-12-VN的站點大門。
「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部門工作?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前腳都還沒跨進Site-12-VN的大門,無數的問題便如箭矢飛向他,令他動彈不得。
「呃……我叫…….我叫Colombe,Colombe博士。」他向警衛舉起他的識別證。
「那Colombe先生,你戴著口罩跟生日派對帽幹嘛?」
「那個,今天是我一個關係很好的研究員的生日,所以我想說特意過來替他慶祝一下。」
「你說的是哪位研究員呢?」
「Ziemniak博士。」
「原來有人記得他的生日嗎?好吧,你可以進來了。」
「嗯,謝謝你。」嗯?潛入Site-12-VN似乎比他想像的更簡單,至少在第一關是這樣。也許是運氣好,警衛好像才剛吃飽所以有點迷糊。
他把煙火設置好之後躲得遠遠的。像個瘋子一樣跳上桌子放鞭炮不是什麼好主意。至少別被發現是誰幹了這檔事的。
「好,引線這樣就搞定了。倒數三……二……一…….砰!」他拉了拉引線。那個瞬間,無數色彩從鞭炮中竄出,宛若十萬軍馬般踏平了整個大廳,讓整個空間裡的所有人都轉頭尋找爆炸聲的來源。
一片混亂之中,研究員Hưng鑽入了人群,走進位於走廊深處的站點管理員辦公室。走廊的盡頭出現在眼前,他看見站點主任的辦公室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準備打開門。
「嘿,你怎麼進來的比我快?」聽見聲音,Dương主任回頭瞇起雙眼,認出那是他最愛的小研究員。
「這個嘛,在越南分部的站點之間都有互相連接的秘密通道,大事不妙的時候我們可以這樣逃跑。」
「呼——」研究員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走那裡!?」
「我很想啊,但這是機密,我們等下還得做點記憶刪除。」
「等等,這代表你以前也對我這樣做過嗎?」
「不重要啦,重點是我們這下就抓到老Ziemniak了。」
「好吧,那他人呢?」
Dương主任打開了門。然後,兩人見到的下一幕景象躍然於眼前:Ziemniak被綑綁在椅子上。「哇喔,你這麼快就抓到他了?還把他五花大綁,我都不知道你好這口……」
「老實說,我想在我們進來之前,他就被綁成這樣了。」
「呃,真的假的。」
兩人立刻鑽進房間裡,鎖上了門。
Ziemniak主任的辦公室裡
三個人站在這間小房間裡,唯一的燈光是閃爍不止的檯燈。或者說,是兩個人站著,一個人被繩子綁住被迫坐著。
「好,那我們來開始問話吧。」Dương主任說得很平常,就像他早就習慣做這種事了一樣。
「等等,你要當好條子還是壞警察?」Hưng突然問道。
「還需要設定的嗎?」
「嗯,我看的警匪片可多了,就是那種打打殺殺的電影。」
「那你來當好條子,戴上這個面具去問話吧。」
Ziemniak博士掙扎得更厲害了,他不斷扭動著身體想扯斷繩子,卻徒勞無功。嘴裡忿忿不平的向遠處正在講悄悄話的兩人咒罵著。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這些渾蛋!」
「你不怕他的聲音會傳出去嗎?」研究員Hưng問。
「沒有問題,站點主任辦公室可是完全隔音的,如果你想跟外界求救,就得按桌子上的緊急按鈕。」
Dương主任走到受害者身邊,說:「現在呀,我希望Ziemniak博士你可以乖乖配合。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想傷害任何人,你明白對嗎?」
「你以為我會乖乖就範嗎?不可能,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給我閉上你的狗嘴。我讓你說,你才能說。我問了,你才能答。明白嗎?」
「噢,原來你才是當壞警察的那個……好吧,交給你了。」Dương主任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讓研究員自己處理。
Ziemniak博士冷冷一笑:「你只有這些花招嗎?」
「喔,沒有喔,親愛的。你整天都跟工作為伍,我想你——」研究員Hưng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杯奶茶「——一定渴了吧?我們來嘗點「愛的滋味」好嗎?」
「哈,你要餵我喝奶茶喔?哇,好可怕喔,那這樣我是不是會蛀牙啊。」Ziemniak博士滿臉不屑。
「我建議你可以看一下奶茶的標籤,老兄。」Dương主任站的遠遠的說。
「鈴剛…….日次」看見這個名字,Ziemniak博士的臉色刷一聲黯淡了下來。他大概也聽過那個Site-29-VN的外星研究員的故事,一個很愛做「甜」點的「人」。簡單來說,你喝下去的不是奶茶,而是往你的嘴裡直接倒了十噸砂糖下去。
「什麼……你從哪裡拿到這個的?」Ziemniak博士驚恐的說,一字一句都在顫抖。
「你該問的是我要怎麼讓你喝下去好呢?總之,我們先來嘗個一口齁。」
研究員Hưng才剛準備要把奶茶倒進Ziemniak博士的嘴裡,最終是讓他破防了「好啦好啦。好吧,拜託別把那東西餵給我。我會把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的異常資料都給你,好不好?」
「老兄,他好像哭了耶。怎麼辦,我不會安撫小孩。」
「哼,我要那種東西幹嘛?」Dương主任靠近那個慌張地哭了出來的男人。
「這樣啊,你是說我最近新買的BL本對吧?就在那邊的櫃子裡,去拿吧,我就不該他媽在那邊先偷看的。」
「呃?好像怪怪的。」
「我感覺我們之間好像有點誤解。」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研究員。
「我的天啊,你真的以為我們是間諜,跑來打基金會的主意,然後你給我們的重要資料是BL本嗎?基金會怎麼會有這種員工啊?」Dương主任笑到在房間地上打滾,爬也爬不起來。
「我眼前不就站著同等級的怪人嗎?」菜鳥研究員只說在心裡,因為他不想被開除。
「好,那所以不是你吃的,那會是誰?難道是基金會的渾沌反叛軍死對頭偷了包子?我們千里迢迢來這裡,就為了抓一個喜歡啃BL作品的老頭嗎?」Dương主任一瞬間又切換回惱怒的表情了。
「我覺得你如果真的想調查到底,那應該要打給研究部門,但我們現在該回去了——大家應該都到Site-21-VN在交流了……」
「等等。」
「怎麼了?」
「你說今年有誰來參加聚會來著?」
「很多人,今年特別多,而且還有幾個從國外來的博士。」
「你說你今天早上碰見了一個博士…….頭髮是什麼顏色的來著?」
「淺灰色。」
「幫我查一下資料,沒意外的話是台灣人對吧?」
「你怎麼知道?」
Dương主任噗哧一笑「原來我們一開始就落入陷阱了,回去站點吧,我們知道兇手是誰了。」
兩人靜靜地離開辦公室,留下還被綁在椅子上的Ziemniak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