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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te-ZH-16的收容區走廊人流熙熙攘攘,常態是研究員跟特工們為了收容而高速奔走,偶爾也會有異常在這上面跑來跑去,但站內武裝部隊會很快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Dr. Ming巡視完項目狀態後,靠在右側慢慢走向餐廳。
「今天的特餐是什麼?」有時候懶得想這麼多,大家會傾向點今日特餐。
「巧克力排骨。」不過員工餐廳偶爾會提供一些有趣的品項。
「我要一份三號餐。」所以總體上最受歡迎的還是三號餐,招牌便當與味噌湯,有時候是海帶湯,還有養樂多的組合,總共65元新台幣,份量適中,口味不錯。
Dr. Ming喜歡把東西帶回辦公室吃,不過看到夾在門上的黃色紙條掉下來,便知道辦公室裡已經有人,或是在他離開後曾經有人進出,這時候他會比較小心,畢竟他也不知道裡頭會有什麼。
他轉開門把後,側著身用力推門,讓身體不會直接正對裡面的空間。
「午安呦!」特工ZUN邊啃著炸雞邊跟Dr. Ming打招呼,碎屑掉在她坐著的沙發,還有他純白的襯衫上,以及周遭的表面,鞋子跟襪子則是亂丟在沙發旁邊,手機裡的Youtube影片發出「乞丐大劍!」的聲音,但看到有人進入辦公室,特工ZUN也隨即把音量關閉。
「呼……嗯,午安喔。」他看見裡面坐著正在享用午餐的特工ZUN,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搖頭嘆息,慢慢地走進去,本來還有些餓,但看著面前的景象就沒有多少食慾了。
「怎麼又吃炸雞,吃點蔬菜好不好。」Dr. Ming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對方的午餐,他皺著眉頭建議著。
「煩欸。」特工ZUN咬開麵衣,也皺著眉瞇著眼睛對著Dr. Ming說。
「才講你幾句你就說我煩。」見對方不願意放棄偏食的惡習,Dr. Ming翻了翻白眼,把白大掛脫下,裡頭是綠色的短袖衣服,披在椅背,坐上椅子,把便當打開。
「錢了都沒有說過你唸人的時候挺煩的嗎?」特工ZUN咬下炸雞白肉,鮮美的肉汁迸裂而出,醃過的雞肉帶著迷人的香料氣味在嘴裡遨遊。
「我也不怎麼唸他,你覺得他有哪些地方可以唸?」Dr. Ming把裝著餐具的小袋子從抽屜拿出來,拉開拉鍊,把筷子拿出。
「像是遇到蛇之手的成員需要有人攔住之類的。」特工ZUN把炸雞的軟骨咬下,吐出比較硬的雞骨後,咀嚼著軟骨,清脆的聲音從他的嘴巴裡發出。
「那個嘛,如果唸下去,有可能就沒命了。」Dr. Ming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兩手將湯碗的塑膠蓋拆開。
「跟你說個故事好了。」Dr. Ming將塑膠蓋拆開,喝了一口味噌湯。
「卡。」特工ZUN把手上那隻炸雞吃到剩一點骨頭。
約是距今二十幾年的事情,Dr. Ming與錢了特工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在他們彼此相識之前,還不完全是基金會人員的時候,某個小雲飄在天上的夏日。
Dr. Ming,陳獨明,當時剛上大學不久,還在熟悉周遭環境,在校園的底部有很大一個開發不多的區域,那裡被叫做後山,他聽說學校將部分改建成山林步道,提供周遭民眾跟師生們遊憩放鬆。
他準備這趟小旅行一陣子了,剛好碰上課比較少的日子,他帶上輕裝,決定在這個大家都在上課上班的時間去那裡一探究竟,晃個幾圈,把期中考讀書累積的壓力穢氣釋放出來,畢竟不是荒廢課業或天生神力類型的學生。
陳獨明從院館後門走出,他穿著綠色的運動衫與綠黑相間的運動長褲,檢查了一下東西有沒有帶妥,接著慢悠悠地晃到步道路口,步道形狀是一個圓,剛好略過中央,山裡頭的樹木雖然茂密廣大,但聽說中間有片草原,他想去看看。
步道是石製的,有一些青苔零星附在上面,前幾日下過雨,可能是林木的遮蔽,步道還有一點濕潤的感覺,步道上有樹葉的剪影,陽光的碎花,清風吹得他們搖曳,為夏日帶來冷卻的清涼。
沿著步道可以看見精心設置的生態池,以及特意留住的部分水道,有說是用以復育螢火蟲,也有說是提供野生動物活動的空間,生態池周遭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小動物,較近的那些感應到地面的震動或聽見走路的聲音後,因為陌生和出於自保,一溜煙竄入一旁草叢,讓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向空氣道了歉。
他繼續往深處走,四周越發寧靜,先是感覺身心要被徹底洗滌,接著他感到一種立足於森林中的恐懼,非常安靜,只剩寂寥,能聽見衣物磨擦的窸窸窣窣,還有穿著布鞋行走時,那種材質被擠壓的聲音。
他不自覺得加快腳步,希望不適感快點退去,但無意間聞到一些燒焦的味道,聽到細碎的談話聲音,這讓他從恐懼中抽離,東張西望也沒看見什麼,於是循著氣味,在步道味道最濃烈處,他離開石製小徑,往聲音跟味道的來源方向走去,跟隨著五感,約是十幾分鐘他才找到源頭。
陳獨明發現來源地有一男一女,男子被綁在樹幹上,離地約有半公尺,但綁住男子的不是麻繩,而是一種會發出亮光,有點不規則狀的紅色繩狀物,而樹幹上卻有相對應燒焦的痕跡,兩人似乎在談什麼,而陳獨明在發現他們兩人後便停下比較大幅度的動作,仔細看著他們的互動,並準備拿出Nokia 3310報警。
男子穿著藍色的襯衫,脖子上戴著銀色的鐵牌,穿著休閒的灰色運動褲,有著一頭向後梳的俐落髮型,臉型有些消瘦,身體還算精實,銳利的眼神跟抬起的下巴透露出他的桀傲不馴;女子穿著黃色的短外套,內裡搭著黑色的運動服,還有休閒的黑色運動褲,有著一頭挑染過黃色的紅髮,有點橙色漸層的瞳孔,眼睛比普通人再大一些,看起來有些溫和、親近,以及無辜。
「你把我用這種方式綁起來是要幹嘛?」男子的語氣很糟糕,對方突如其來的偷襲讓他除了驚訝外,還有股強烈的不安感,而下一秒的不確定讓他煩躁。
「我,一直很喜歡你喔。」原本站在面前的女子盤腿坐下,抬頭,笑瞇瞇地對著面前的男子說話,聲音有些甜美,但卻又令人感受到其中的威壓。
陳獨明感受到一股因為想要排外與占有而產生的推力,而男子則感到由上而下主宰的窒息感,好像再吸多少口氣都無法祛除的缺氧感,擾亂他應該平順的思考。
「這我當然知道,今天你已經講了不下十次,這個禮拜起碼也說了快百來次了吧,今天甚至才禮拜三,那你到底是為什麼綁我?」男子皺了皺眉,不知面前的女子到底要做什麼,無得解答的未知跟處境的不安全讓他的煩躁繼續加深。
「自從可以用魔法後,我就更喜歡你了,當我愛你的時候,離你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就可以使用更多更厲害的魔法。」女子抬著頭繼續自顧自地對著男子告白,不想回答什麼,主宰者不必做過多的理會,他要做什麼都可以,一切取決於他,但現在的情況讓被綁著的男子跟旁邊看著的陳獨明很不解,直到女子把放在旁邊的背包拿過來。
「但是啊,離你越遠就越不能用魔法,我好希望你就在旁邊,永遠喔!」女子從包包拿出一罐透明的瓶子,用軟木塞拴住,並用細小的鐵鍊拴住,裡面放著一些有些白白的固體物。
「這個啊,是你的指甲呦!我幫你剪下來的!只要帶著這個,就算離你很遠,我都能夠用出一定程度的魔法。」女子雙手捧著瓶子,略為開心地說道,眼神中充滿著期待與興奮,呼吸也開始紊亂。
「三小?你怎麼拿到我的指甲的?」男子沒辦法直接掙脫束縛,只好不斷碎動身軀,爭取脫離的機會,但無奈束縛太強,而且變得越來越燙的繩索讓他汗如雨下,不斷喘氣,面對面前的女子,他感到無以名狀的恐懼,他想要得到回應,但卻絲毫未果。
「呃!」唐突地收縮讓他發出痛苦的聲音,他自然地將頭低下,被浸濕的頭髮滴下汗水,如果再這麼被綁下去他可能要先被熱死,雖然受到折磨,但他的眼神依舊堅毅,不改銳利,強烈的個人意識支撐住自己的身軀跟思考,像是一頭頑強的狼,他還有牙齒,不會屈服,亦無從退步。
「不過呢,只是一定程度,所以我蒐集了很多跟很不一樣的。」女子無視對方的詢問,慢慢拿出裝有紅色液體的瓶子,並在面前搖晃其中部分凝固的液體,他的笑容充滿陰謀,使夏日密林更添陰森。
「啊,白色那瓶忘了帶,但沒關係!」女子翻找了一下,有些訝異,雖然無果,但也就算了,可惜的面孔像是在告訴男子這會是一個驚喜。
現場的另外兩人感到困惑,但緊跟困惑之後的是理解,接著害怕,女子帶來的壓迫感讓兩人感到窒息,而拿出的指甲跟紅色液體更讓男子感到不適,陳獨明的身體開始顫抖,而在害怕之後,男子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心裡出現的是不解與憤怒。
「袁竹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那些蛇之手王八蛋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鬼東西?」男子不停嘗試用肉身碎動來掙脫繩子,但繩子卻又被拉得更緊,表面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讓男子感到痛苦,但痛苦卻使他更不願受縛,他腦袋裡一開始有對自由的渴求和對溝通的奢望,現在,他只想要脫離束縛,重獲自由。
硬碰硬的話,整個林子都會掀起來,但不管了!男子似乎在做些什麼動作,他開始調整呼吸,似乎是醞釀著爆發的力量,周遭的能量流轉開始變向,但另外兩人並無認知。
「也沒什麼。」那名女子,袁竹妍,從背包裡拿出一把開山刀。
「只是如何長相廝守而已,錢了。」袁竹妍拿起開山刀,站起身,走上前,另一隻手摸著那男子,錢了,在繩外的手掌。
「每次看到你跟其他女孩子說話我就很忌妒,我想把你變成我的,而我也是你的,彼此專屬的。」他摸著錢了的手掌,從手背摸到手心,摸著骨頭的形狀,體會著血肉的溫暖,把指紋的凹凸都摸清楚,強迫對方十指相扣,要兩人體會彼此掌心的溫度,慈祥的眼神與嘴角,透露著強烈的佔有與嫉妒,像是夏日暴雨前的小段陰天。
「我每次去你家的時候給你的帶的飲料,你都喝光光了,無論是酒、果汁、紅茶,或是白開水,你要對人有警覺心一些喔!」袁竹妍看到疑惑且不知所措的對方,一下就笑出了聲來,他以為對方會再更聰明一點,察覺到那些飲料裡有詐。
幹你娘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瘋我要怎麼辦媽的。資訊的衝擊如雷貫耳,錢了將一切的線索串起,他的腦中浮現出對方有如此劇烈行為改變的推論,但他的思維在高溫下瀕臨當機,而手被對方強制牽住,他像個被玩弄的獵物,衝擊下的思緒紊亂,綜合多種因素而影響生理,爆發的力量霎時盡失。
但是袁竹妍在舉刀揮砍之前,草叢的不明抖動跟聲音,吸引了袁竹妍的注意,而躲在後方的陳獨明發現對方把視線轉了過來,便不自主地倒抽一口氣,趕緊縮成一團來避免發現,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他只能向天祈禱,就如卑微的螻蟻。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他只能如此禱告。
雖然他也想靠著自己的力量尋找救援,但陳獨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三個數字如此短,卻又非常長,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急躁不安,牙齒用力咬合,想要嘔吐的感覺也不斷湧出。
一團火焰在袁竹妍手上成形,她輕輕一甩,愉悅的口氣,輕靈的聲音,以及燒盡草叢的火球,灰燼在空中飛舞,四處噴散,又輕輕落下,為三人接續的戲目承先啟後,走一個過場。
「請不要打擾我們的約會。」袁竹妍唐突轉為嚴肅的語氣,陳獨明被死死地被盯著,袁竹妍的注意力全然轉移到這個局外人身上,他舉起手上的刀,刀刃發紅,他向下揮砍,一道滾燙的紅色刀波帶著火焰爆燃的聲音向陳獨明襲去。
紅焰的熱力不減,爆燃的聲音不滅,瞬間的發招伴隨殺意,剎那的本能刺激神經,未知領域的強襲,內心世界的恐懼,求生的慾望控制雙腳彈開身軀,避死的希望主宰雙手撐起軀幹。
但好奇心作祟,他轉頭一瞥
平整的土地被砍出深溝,植被燒盡,焦痕錯亂,煙塵飄散!
他的瞳孔張大,張開的嘴倒抽一口氣。
「呃呃,呃!」陳獨明立刻回神,一邊爬著一邊勉強站起,狼狽地向步道跑去,聽見後面不斷傳來跟剛剛攻擊類似的聲音,他不敢向後確認,一下子就消失在錯綜的林木中。
我不要死不要死!陳獨明在林木間逃命,除了陌生,還被對方的話語跟行動嚇到的他四處亂竄,早就失去了方向感,林木中逃命的身影在泥土上留下腳印,無序的軌跡有交錯的痕跡,三魂六魄驚慌失措,東竄西逃迷魂陣中!
他咬著牙奔跑,雖然身體激發出非常時期的體力,但這是向未來預借的保命符,如果安然無事,陳獨明可能會肌肉酸痛幾天,但若撿回小命,此番代價也相當划算,奔跑的他用有限的腦力正思考著下一步又該如何,但恐懼和本能分食理性的領土,在理性邊緣的他只能像頭野獸一般奔跑。
快不行了……好累……無奈時間過得太慢,而預借的體力被無節制地消耗,短短的時間內便使他感到加倍疲累,而也許是因為過於疲憊,陳獨明閃避不及,迎頭撞上樹幹,霎時天昏地暗,重心一下子控制不好,身軀便如受盡砍伐的樹木一般倒下,眼皮也自然地閉上。
我想……休息了……他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逮到你囉!」溫熱的胸膛隱含惡意,溫柔的呼喚領進地獄,但瞬間的失神讓陳獨明在剎那間失去辨認能力。
而在聲音過後,陳獨明感受到一股由內而外的熾熱與灼燒,猛地張開眼,白皙的手臂鎖住陳獨明的身體,像是業火地獄中衝出的討命鎖鏈,力氣之大,連他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都無法掙脫,一轉頭,紅黃火焰在地面線型燃起,蔓延成型,直覺告訴他這肯定有問題。
「啊啊啊啊啊啊!放開我!」他向後轉頭,發現是那個發瘋的女人,陳獨明眼見大事不妙,自己很有可能要不明不白地死在奇怪的事情上,他驚慌,他害怕,他更不情願!如果不情願,那就要逃出生天!
「這可不噢!」不等對方說完,陳獨明展現了自己的求生決心,轉頭張開嘴,一口向對方的胳膊大力咬下,打亂了對方的專注狀態,讓袁竹妍大叫一聲。
甚至不單只有咬住,他甚至開始嘗試動起身體跟頭來嘗試撕咬掉對方的手臂,發出陣陣低鳴讓他像頭野獸,對方因此鬆開對他的控制,陳獨明才得以踏上火焰,脫離法陣範圍。
我要,我要活。他轉身狠瞪對方,他不知道擁有究竟是一飛衝天的勇氣,還是只會向前的魯莽。
逃不掉的話,拚了!他也不在意這麼多了,伸手抽出自己背包旁的鋼水壺,散發著人類原始的野性氣場。
而對峙不過幾秒紊亂的呼吸趨於平靜,顫抖的身軀逐漸穩定,為生而背水一戰,為活而挺身而鬥,在神秘力量前,他展現出堅定的意志與勇氣,驅散心中害怕的嚴寒,發冷的手腳此時熱血沸騰!
人類的偉大之處,在於敢於面對恐懼的驕傲姿態!陳獨明的腦中閃過一句話,這是他失蹤的老父親曾對他說過的,是生於羅馬時代的希臘作家--普魯塔克的一句名言,他感受到了千年遙遠的過往與現在自身的合一,理性從懸崖爬上,恐懼與本能在閃耀的知性的面前退開,原本原始的野性變成前行的覺悟。
「痛死了。」對方看著自己被咬出傷痕流血的位置,然後回禮了一眼斜瞪給陳獨明,像是唾棄著對方如野獸般的一切,不屑他這般野蠻的掙扎。
林內涼風吹過,地面的火焰瞬間熄滅,袁竹妍發動攻勢,左腳踏前,右拳逕直衝去,雖然不習慣戰鬥,但陳獨明先是閃躲,向旁位移兩短步,再舉起水壺要向對方的頭砸,但袁竹妍以左腳為中心順時鐘旋轉,右腳畫半圓,側體向後彎身,閃過對方的攻擊,詫異之間,陳獨明過度前傾而失去重心的身軀變成破綻,袁竹妍左手順勢將對方推下,右膝高速向上衝擊對方胸口。
「嗚啊!」陳獨明再受攻擊,擊打的瞬間似乎是要將靈魂踢出身軀,他意識到光有覺悟是不足的,而對方在一道膝部衝擊後,抓起自己的衣物並拉起,再補了一記踢擊,陳獨明唾沫噴灑,四濺地面。
陳獨明向後退了數步,勉強喘了幾口氣,先是抹去臉上唾液,但在穩住重心前對方趁勝追擊,面對眼前的不利,他順著本能揮動了手上的水壺,不經意地橫揮意外逼退對方,他向前再踏出一步,再一記橫揮,對方為了閃躲而向後。
他再向前踏了一步,舉起手中的水壺向下砸去,不料對方前蹬拉近距離,以手頂住自己的手臂,但他的本能促使他再張開嘴巴,向對方阻擋的手猛的咬去,像是原始人般的攻擊再次奏效,對方被重複使用的野蠻招式嚇到,但如果沒有丟去文明覺悟的話,他將命喪黃泉!面對瞬間的僵持,只有如此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喔?」驚嚇的表情後是好奇的上揚語氣,袁竹妍以一記頭槌回擊,瞬間的衝擊讓陳獨明的意識有剎那的動搖而鬆口,對方似乎也是在回應對方的覺悟一般,以原始的碰撞回擊。
此時袁竹妍放開手,勉強甩開陳獨明後退拉開距離,對著陳獨明甩出右鉤拳,霎時威猛如火,迅疾如風,陳獨明只能勉強用手格擋,先是手臂強烈的灼燒感與皮膚沾染上火花讓他痛出聲,隨之而來的近距離轟鳴震得他耳鳴,強烈的刺激讓他一時閃神,抓住空隙的對方以左手上鉤拳擊中他的下巴。
「噗啊!」他吐出口沫,一樣的灼燒感,貫徹腦門的轟鳴,共振的感覺在腦中迴盪,劇痛跟暈眩讓陳獨明無法繼續做出下一個動作,只能勉強維持重心,向後退幾步,仍無力地倒在地面上喘氣,但他翻身,掙扎著要爬起來。
「掰啦。」伴隨著身邊的腳步聲,陳獨明看不見對方全身,稍微將頭抬起來,只見袁竹妍勾起右腳,白色的光芒像是燭光一樣在腳尖匯集,輕蔑的道別正要為他的人生劃下句點,他閉上眼,垂下頭,但身形顫抖,嘗試做出無力的反抗。
而在袁竹妍的眼中,這顆不起眼,但卻阻擋自己通往幸福康莊大道的小石頭,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出現的變化過多,他要一除了之,他才是這個局的主宰,帝王豈可容下如此竄位小輩?
瞬間,林中傳來行走的聲音,甫經意外的袁竹妍格外注意,而突然,一把開山刀往他側身丟來,速度不快,但他踢出腳,開山刀被踢飛,刀身甚至被融掉了一部分,而殘餘的部分倒在一旁。
「這不是我的東西嗎?」袁竹妍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己為了好追上陳獨明,而丟在剛剛所在地的東西,多個可能從腦中冒出,他正在思考。
瞬間,袁竹妍的左右旁地面各竄出一半的鐵製牢籠。
不等反應,鐵製牢籠合而為一,將袁竹妍關在裡頭。
「答對了。」一道男性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袁竹妍轉頭一看。
他踏著痞痞的步伐從袁竹妍身後的樹林走出,踩著目空一切的三七步站立。
頸部的銀色鐵牌,反射著透到林中的陽光。
「忘記我說過嗎?」皺著但卻又有些斜挑的眉毛,無懼且冷靜的眼神,以及熟悉的臉龐。
「離我要夠近,施術要專心。」錢了不忘機會教育,語氣充滿遺憾,但讓袁竹妍疑惑的是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我不是綁住你了嗎!」袁竹妍指著趕上最後絕殺,救下陳獨明的錢了,激動地向對方逼問,他不能接受一切不在他的計畫之中,而他又不可以一除而後快,慌張的神情讓面前的錢了搖搖頭。
「抱歉啦老兄,我來晚了。」錢了無視對方的提問,無視袁竹妍而走到陳獨明面前,將顫抖的對方扛起,並向對方道歉,並要將其扶走,逕直遠離袁竹妍。
「你……你最好現在回答我。」袁竹妍深吸了一口氣重整態勢,看著錢了,語氣甜蜜蜜地說道,但頭上冒出青筋跟汗滴,緊緊地抓著關住自己的鐵籠,整顆頭像是要被整個壓出來一樣靠近著空隙。
錢了並沒有回頭,他正在打其他算盤,而藍色的襯衫布料有大片的黑色焦痕映入袁竹妍眼簾,錢了已經不願意再多說什麼,或是,此刻他什麼都說了。
「錢了!,現在回答我!」一反剛剛的甜美,袁竹妍的語氣變得激烈,而且歇斯底里,像是不順他的意便罪該萬死,他不能接受,他從以前就是主宰的王,是第一名,他要轉守為攻,他要轉守為攻!他不斷搖動著鐵欄杆,無意間使出新的奇蹟術。
他的眼睛睜大,血絲佈滿其中,雙手因為過度緊握而發抖,一股強烈的情感跟力量在體內迸發,他建構出青藍色的神火,對方怎麼可以這樣委屈自己?他要重新將對方收入囊中,無論是死是活!
「你在幹什麼……」袁竹妍退後半步,向前甩出火焰,兩個法術碰撞,強烈的青火燒熔鐵籠,霎時高溫襲肌,鎮靜如錢了也不由自主緊張,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更因此停下腳步。
挑染的髮尾上燃著那高溫的火焰,彷彿融為一體,法術的代價,是順著肌膚而下,染紅地面前就蒸發的血液,此時的袁竹妍是強襲的朱雀,危險的鳳凰!
火紅赤羽染熱血,潔淨白膚紋青焰,那是纏繞青火與血液的身影,髮根轉白,髮尾轉藍,溫度的巔峰,感情的頂點,愛恨的交織複雜萬千,獨佔的慾望億兆強烈,心海翻湧,翻騰的巨浪有無量大數的澎派!
「站在那裡幹什麼!回答我!」他向錢了衝刺,歇斯底里地咆哮,而由於拉近距離造成奇蹟術的強度驟升,錢了在瞬間感受到生命危險。
「現。」毫無起伏的聲音,在袁竹妍完全逼近前,錢了轉頭側臉看向後方,舉起左手向外猛地滑過,一面厚鋼板從地面衝起,擋住袁竹妍的突進,他一臉撞上,但鋼板不為所動,甚至將其向後推去。
「關。」低沉無情的聲音,接著錢了將手指由上往下彎曲,多面鋼板現形,將袁竹妍關在稍微透氣的小空間內。
「你不要我了嗎!你要離開我了嗎!」黑暗的狹小空間讓袁竹妍感受壓迫,以及幽閉的恐懼,還有被拋棄的無助感,他發現無法打破這道法術,只能在裡面無能狂怒地吼叫,他不要失去掌控的權力,他要是上,而他人要是下,他的想法才可以引導所有人得到幸福。
鐵壁外,扶著陳獨明的錢了轉過身,走向自己製造的監牢,無奈地搖了搖頭,裡頭傳來悶悶的怒吼,他也聽在耳裡,他今天先是疑惑和恐懼,接著是憤怒。
「是你,先離開我的。」奇怪的斷句在掩飾糟糕的情緒,他現在覺得傷心跟失望,一種盲信他人而受到背叛的感覺,他五味雜陳,而僅僅只是回覆一句話,裡頭的聲音便逐漸停下,只有被鐵壁遮掩的細碎,但崩潰的哭聲。
攙扶著陳獨明的錢了導引反衝的能量,單手劃出了計時法陣,為這座奇蹟術監牢設下崩解法術。
「蛇之手跟奇蹟術的本質嗎……」錢了看著面前的監牢,還有被反衝能量破壞的環境感慨地說道。
「大概是這樣。」Dr. Ming將最後一片肉片吃下,一旁的特工ZUN若有所思。
「所以,因為你,導致了他們兩個分手。」特工ZUN將手上的炸雞骨頭丟進垃圾桶,用若有所思的表情跟語氣說道。
「別鬧了,總之,那個瘋女人似乎是錢了跟蛇之手恩怨的起點,起碼這是我能溯源的極限。」他將橡皮筋拿起,把便當盒綁起來,並打開養樂多。
「那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有卦,你跟他都不怎麼說以前念書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該分享一下了吧。」桌面上的衛生紙被抽了幾張,特工ZUN拿起來將手指跟嘴巴的油脂擦乾,順便遞幾張給對方。
「蠻多的,但之後有時間再跟你說。」Dr. Ming接過對方給的衛生紙,清理了一下手部跟臉部,以及餐具等等,並將垃圾丟入一旁的小桶中,並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等等,現在幾點了?」看著對方的樣子,特工ZUN睜大眼睛,似乎是想起什麼事情來了。
「下午一點二十分,你一點半有收容會議。」指著掛在Dr. Song照片旁邊的時鐘,Dr. Ming如此提醒特工ZUN。
「喔幹,我要趕快過去。」被告知沒剩太多時間,特工ZUN趕緊拿上東西,急急忙忙匆匆地離開辦公室。
「唉……你這樣我還能不唸你嗎?」Dr. Ming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準備整理剛剛被特工ZUN肆虐的沙發區。
時鐘上的時間是下午一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