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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著作資訊
作者:CelesteKara does not match any existing user name
原文:*http://scp-wiki.wikidot.com/skyisover-thiscruelmoon-weintertwined
譯者:**DREAlity
天崩
「月亮總那麽美,我們不能去看星星實在是太可惜了,」她的聲音平淡得毫無起伏,「我真想念那些太陽啊,月亮啊,星星啊… …」
她輕嘆了口氣。她和Cal正癱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他們對這個環境早已麻木了。她又使勁閉了眼,想著,要是看不見這一切該多好啊。她並不畏首畏尾,但是每次一想到如果他們離開這裏會怎麽樣,她就覺得心慌得要命。她不禁把Cal摟近些,仿佛他就是世界最後一個人了;不過這也不是毫無道理的假設。她喜歡他心臟跳動的聲音,這聲音是最後一個證據,使她能夠確信他是真實的,她是真實的,這個世界也很悲哀地真實著。她就這麽摟著她的摯愛,癱軟著熬過大部分時日。
他感受著她的顫抖由胳膊延伸到身體。他懂她想說什麽,只是靜靜的拉她入懷作為回答。他細細回味她之前所說的話,感覺胸悶的慌。他漸漸沈入回憶,思索著記憶裏有什麽與月有關的事兒。慢慢地他的思緒飄回了2021年2月13號,那個最苦樂參半的一天。
即使他什麽也沒說,她也知道他的意思,便輕輕抓著他的頭,把手指纏在他鬢間。即使離他這麽近,她總還是空虛;就仿佛他也會想那些人一樣溜走,倏地消失不見似的。她的眼光凝落在他的臉龐上;她很享受他胸脯一起一伏的節律,於是不禁抱得更緊些。
「我也挺懷念。」他終於開口了。
她坐起來,慢慢地任眼皮滑落;雙眸輕閉,不久又微微張開。她閉眼時Cal也跟著閉眼,她睜眼時Cal也跟著睜眼。極樂的平靜掠過她的全身。他們完全不需要用語言交流;盡管他們很渴望聽到彼此的聲音,但還是盡量不說話。他們實在不敢去想他們那狹小、安全的房間。她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他一動不動,但這並不反常。她輕輕吻著他柔皙的肌膚。
「你……你還能想著嗎?」他問。
「想著什麽?」
「二月十三號。」
Katalina頷首屏息,她愛回憶那一天,因為這是唯一能夠讓她保持理智的事情之一了。況且,他們也已經決定不去Site-19了。他們不想看到他們這樣做的結果。他們與外界唯一的聯系已經沈寂了數周,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也已經離開了。她想得越多,就越懷疑如果Cal真的出去的話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
Cal擡起頭。
「我說如果你真的出去的話?」
說實在話,他也不很清楚會怎麽樣。有可能,他也會變成那些東西,一坨不朽的、光滑油膩的蠟質肉團。他覺得他會適應的,但不確定到底會有什麽影響。一大堆問題湧進腦海,但每一個都沒有確切的答案。
「我可能會適應,然後像其他所有人一樣變成一個小團兒。」
他的氣息總是令人安定,即使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之下。他們各自馳騁在腦海裏,都想回到那最後的日子裏。回憶是他們經常做的事兒,算是他們安慰自己、遠離悲傷的一個借由。
「我還記得……我們從Site-37開始走,那天很冷,我的意思是,那還是二月啊。」Katalina的聲音終於聽起來像她自己的聲音了,「我們去那座深山,就在Site-37旁邊。靠,去的路倒是真遠。」她笑起來,輕輕拍著他的手臂。「你是因為什麽想去那麽幹的?」
「那個路走得很長,就是因為你要跳進那個山底下的河。你都不知道它多深!倒是你還沒受傷,」他嘆道,「怎麽說,那場日落確實挺值的。而且我那時候也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然後我確實也不想跟你錯過情人節。知道你愛星星,也一直想去天文臺。所以定個小約會還是不難的。」
「因為我是咱倆人最梗直的!我還以為你就要帶我去看星星,沒想你他媽的帶我去天文臺。我還想著你在太陽隱下山頭的時候握著我的手,發表了一番漂亮的講演。」他俯下身來,兩只手便又織在一起:「那一天你都傻乎乎地樂著,實在太可愛了。每次咱倆一見面兒,我的心就要化了。雖說我們盡力保持專業形象,就像是無論如何咱都要一起工作一樣,我們還像個八年級學生一樣一直傻笑著呢。」她聽了最後一句話,咯咯地笑了。
「太陽美得令人窒息。幾乎就跟你一樣,但是肯定還遠遠比不上。我一直想看看外面怎麽樣了……不過,只要我們還都好好地在這個世界上,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們曾經起過誓,‘縱地裂天崩,永不棄不離。’ 這信念自始至終貫穿了我們的生活,從和你一起共賞大千世界,到對付咱倆之間的小矛盾,再到我們對彼此的承諾;還有我們對彼此的感覺。我們甚至還把這句話銘刻在了戒指上。」
「是銘在心裏。」她說,打斷了他的演講,恍惚間仿若當日情景重現。
「真的,我都不敢想要是不和你一起共度余生的話,我會怎樣難熬。每當我們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我就覺得心裏有什麽地方缺了一塊兒,這種感覺非常難受,就非常孤獨。我毫不懷疑你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繼續演講著。
「是啊……分開的日子最黑暗了,」她點點頭,「你那回演講太催淚了。當時我一直在打斷你,該死,但是你太擅長幹這些事兒了。再讓你講下去,我的眼淚就要迷了眼了。那樣的話,我就看不到那些夜幕中閃閃的星星了。你可是真清楚你到底在幹什麽啊。」她笑了。
「對,那必須。畢竟,我訂約會可是有史以來最有心的。噢!還記得我們走進天文臺時你臉上的表情嗎?太可愛了!為了能再看一遍那個表情,讓我幹什麽都成。你剛開始想看的是獵戶座腰帶。可以說,那是顆最美麗的星心。」說到這兒他買了個雙關,擠擠眼,於是兩個人一齊笑起來。
「跟你那天求婚的時候很像。哎啊,太他媽的可愛了。你知道我愛太空愛星星;你這個機靈鬼啊。暫且不提我要是不站在星空底下那麽激動我還會不會說我願意,那個美景確確實實是刻在心底了。你那天那麽緊張,就跟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似的。話說回來,好像我們生活中每個重要時刻都有頭頂閃閃的星空相伴。」Katalina嘆道,他已經顧不得什麽風度了,「我想念那些日子。」
「我也想。」
「後來發生的事情,我真想忘了它……」Katalina有氣無力、聲音單調地說。「我還要星星。」
她死盯著窗簾。盡管窗簾沒開,她也知道這會兒是晚上。一陣陣的渴望拽著她的心,她期盼著在田野中坐臥,真真正正地看著星星。這是從二月十四以來她被剝奪的最重要的幸福。如果她要死,她的頭頂一定要有星空作伴。她深深地憤懣地嘆氣,頓了頓,又狠狠地搖了搖頭。
木地板在Katalina的腳步聲中吱吱作響。Cal注視著她打開臥室的門。整個世界為他提供了震耳欲聾的沈寂。有什麽東西牽著他站了起來,就像是她在牽著木偶線一樣。這整個房子已經用木板封上了,裏面很黑,但他仍能辨認出Katalina正在走廊裏,手搭在前門上。她還在捫心自問,是否真的打算這麽做。
淚水滑落她的臉龐。她的心怦怦跳著,聲音大得她覺得他能聽見。她需要看星星。在她來得及開門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轉過她的身子來,讓她面對著他。她的臉在憤怒、空虛和絕望之中扭曲著。
「我再也不想這樣過下去了!」她吼道,抽回了她的胳膊。
她呲著牙,皺著眉,眼神楚楚。他的話梗在喉嚨裏,就像是腫了一塊;他說不出來話,只是搖搖頭,伸出手來摟住她。她很快推開了他,扭開銀色的金屬門把手,暴露在外面寂靜的暗夜裏。他們幾乎已經忘了這夜曾經的模樣。他竭力關上門,讓她留在自己身旁。要是他知道該說什麽的話,他早就說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她的眼裏充滿著血紅。她繃緊肌肉,握緊拳頭。他試圖擋她和門之間。她把他拖到一邊,把他推倒在地上。盡管如此,他握著門把的手還是死死不松開。這是最後一件足以保護他們這渺小的、不堪一擊的糟糕現狀的事,如果它被毀了,他必將萬劫不復。她摳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指一個接一個從門把手上撬開。他又換只手抓住門把,而她還在繼續扒。
「我們可以最後看一次星星……再看一次星星,我們就會很開心的。」
「不不。」 他搖了搖頭,「我們不能去啊……」
她也搖了搖頭,放開了他的手。他站起身來,鬆了鬆抓門的手,但還是輕輕地握著。她的臉色松垂下來,身體不再繃緊,稍稍平靜了一點。他知道這是她情緒的循環,於是放下了戒備。當她筋疲力盡之後,她自己就總能很快恢復平靜,就跟她情緒的爆發之迅速一樣。
「永遠別忘了,我愛你。」她說著,趁Cal還沒反應過來,就把他的手從門上扯下來,拉開門從那條小縫裏溜了出去。 她跑到前院,跑過路邊,跑上大街。她享受風吹過頭髮的感覺。她並沒有感到疼痛,享受腳底踏著尖銳而破碎的柏油路面的觸感。這是種解脫,就像她被久禁而苦於沒有沖破牢籠的鑰匙。頭頂深藍色的海洋裏點綴著她從未見過的燦爛之光。
他沒來得及思考,本能地從地板上跳起,沖進門廊裏。他突然瞪大眼睛,一下子停住腳步,他的思想終於跟上了他的行動。但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她蒼白的胳膊如花般雕零,慢慢滲出水來,扭曲成一種類似蠟質的物質。她的胳膊和腿合而為一,然後再自己扯開,這動作不斷重復。她的眼睛滴落而下,消失不見。盡管笑容已然消失,那張臉仍表現出喜悅。她的身體讓他想起了閃閃發光的固體海洋。他看到Katalina轉過身來,臉色變得蒼白。 它咯吱作響,拍打著她自己的肉身。她的身體不再是她的了,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了。那不再是她了。那不是他曾經為之傾心的那個人。那是一種令人噁心的東西。
它向他伸出一只閃閃映光的融化著的手臂。他僵了一剎,隨後轉身沖進屋內,砰地甩上門反鎖起來。他順著黑暗的木板癱下去,聽見她砸門的聲音,不禁哭起來。它的肉帶著濕潤的感覺拍打著門廊,與她那汩汩的變聲交相應和。
「外面的夜晚真好啊,星星這麽美!」
月殘
他聽見它接近了門。聽見她那刺耳的敲擊,乞求的話語,還有她那奇怪而病態的語調。
「寶貝兒,咱去看星星嘛,今晚它們如此燦爛美麗!」
他知道他決不能屈服。他真希望她能離他遠點。他把臉埋在左手裏,淚水充盈了眼眶。他把玩著他的結婚戒指,以金屬的溫暖抵抗寒夜中穿透了他的身體的淒冷。他不敢把它從手指上拿下來。
每次他試著想她的時候,他都會在腦中重映著她的轉變。外面傳來的咯吱聲只會使他不停地回想起它。當他試圖忽視它的時候,耳朵裏的砰砰聲仿佛愈來愈響了。這不公平。這全都不公平。他身邊最後一個能使他堅持下去的幸福,已經被剝奪了。他尋找著哪怕一點點應該做的事,心胸感到劇痛起來。
「求求了,天空那麽晴朗!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聽起來像是她的聲音,但是被扭曲了。本來就不是。它更深、更堵了。
「我看不見星星。」
「行不行嘛?外面真好!」她的聲音甜美得幾近病態。
她還在乞求與他一起看星星,她一聲嗚咽讓他渾身受著折磨。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解脫,非常快樂,充滿愛意,充滿關懷。這聲音在他胸口上仿佛壓了千鈞,他感覺自己即將窒息。它吞噬著,拽著他沈到無盡的海底。不管他怎麽努力清掉這聲音,它一直在腦海裏循環播放。他希望他當時能再付出一些,為了她的安全。他本來能做的更多。
他在那裏靜靜地躺了有幾個小時,不敢再對它作出什麽反應。深深的悔恨吞沒了他,它抓住他,掐死他,押下他。她的聲音只會把他向海底拖得更深。他與自己作著思想鬥爭,不停地告訴自己,那不是她,那不可能是她。他與他自己永不願承認的事實作著思想鬥爭。
他強睜著那雙掛著眼袋的眼睛。他太疲憊了。最後,他靠在門口,放鬆下來。這似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無能為力,不知所措,無法再為他想出的任何理由作任何辯護了。他不會殺了他妻子的,這會是大錯特錯的,他甚至還不知道能不能殺得了它。他垂下頭,在心裏祈求著,進退兩難的他到底應該幹什麽。
碎瓷片散落在地板上,鞋子被踢得到處都是,夾克也散在地上。他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地板,有片金光一耀,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盯著它看了又看,才意識到是她的戒指在掰開門的時候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睜得圓圓的,張著嘴巴,突然一輪震悚從頭到腳席卷了全身。這仿佛不是真的,他也一陣恍惚。他腦中一片嗡嗡聲,和著自己的心跳聲,大得沒過了外面敲門的聲音。一切死寂下來,只剩他的心在跳,外面的尖叫仿佛也是無聲的了。
他顫抖著向那戒指伸出一只瘦削的手。金屬摸起來仍留有溫度。他把它在手指間轉動,輕輕地摩挲著它,害怕它會從他手中溜走。它是如此絲滑,甚至星星藍寶石也如絲綢般光亮。他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銘痕。當他把這銘文自己念出聲來時,平靜似水般洗濯著他,把他帶回到現實來。
「縱地裂天崩,永不棄不離……」他輕輕念道。
他瞇縫著眼端詳這戒指。這是個非常明確的跡象,選擇,就在他眼前呼喚著他,盡管當初他拒絕了它。這戒指讓他很明白,生命中少了她,他找不到來這世上走一遭有什麽意義。他也想過自己死,但是也知道這不可能,因為自殺意味著他要獨身一人面對宇宙的盡頭。他實在不想拋棄她。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他不願意認為一切都結束了。不過這並不算是放棄。這是一個波瀾不驚的選擇。事情就應該是這樣結束的。
他狠狠地咽著唾沫,感受著他的心的砰砰搏動和席卷他全身的不安的感覺。他渾身顫抖著,汗水從他臉上流淌而下。他慢慢地站起來,轉身面對著門。敲門聲霎那間停住了,他隔著門上的玻璃看到了她那張蠟黃的臉。她能感知他,看到他,理解他。他屏住呼吸,幾乎對在這黑暗中還能見到她而心懷感激。他的蠟手握住了冰冷的門把手,隨著哢噠的一聲,鎖開了。他遲疑了一下,還在捫心自問,是否真的打算這麽做。想著想著,他開了門,來到黑暗的外部世界。
「我就知道你是想看星星的,」她歡快地說,伸出一只手來。
「如果這能讓我與你在一起,那麽當然,我會的。」
他握住她的手,任她拉著他來到清朗夜空中的月光之下。那只手感覺和她的手很像,盡管那就是她的手,但還是如此不同。二人融於一體,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與悲傷。他微笑著摟著她,緩緩閉上眼睛。終於又和Katalina在一起,實在是太幸福了。在他們完全交融之前,他扔下了那對戒指,戒指落在地上,傳來兩聲叮噹的金屬音。
他們的四肢和軀幹融化如一,這就是他們命定的結局。他們感覺就像彼此間在相擁,他們感覺很安全,他們感覺很自由。再沒有什麽可以傷害到他們,再沒有什麽可以將他們彼此拆散。他們聽彼所思,感彼所感。他們終於可以看見閃爍的微星。
「因為,縱地裂天崩。」他們的聲音雜糅在一起,誰也無法分辨。他們終於彼此。
我們交織如一
永不棄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