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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發生什麼事了?
你試著釐清思緒。但那尖嘯警報仍是眾生平等,幾乎令你忘記自己仍是渴求氧氣的生物。缺氧的腦即使再怎麼將碎片般的線索排列組合,碎片終究只是碎片。
抽痛的雙手使勁一撐,你把自己從沒有溫度的磁磚地面上撈起。環顧四週,你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條走廊上。
光線因停電抽離,聽覺也被警報剝奪,偶爾掃過牆上的緊急照明燈留下了橘紅色的殘影,勉強能看清牆上印著的字。
……「Site-ZH-40」
啊,所幸你至少是在基金會的站點裡。腦門抽抖的劇痛,模糊不清的視線,濕稠黏膩的眼皮,你朝著你的臉伸出手一抹,暗紅色的凝固血塊與尚未風乾的血液連帶沾上你的掌心,侵入指甲的深處。
……果然,這是被什麼人襲擊了吧。
而就在你往腦海深處挖掘,去察覺那你理應根植於腦內的記憶時,更大的疑惑伴隨無盡的空虛浮現: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是誰?
不,這個問題並不應該這樣問,你與基金會絕非素不相識。組織對你的存在更像是一種……一種刻在脊隨裡,你未曾好好注意卻也未曾遺忘片刻的使命。
你很確定你是基金會的員工,但記憶也僅此而已。
失焦的視線總算取回了穩定,所視之物不再是絮亂的複數,這時你才得以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就在你的腳邊,散發著不同於警示燈的穩定白色光芒。一種安心感與好奇心從你的從你的心底油然而生,緩緩吞沒了少量的不安與恐懼。那抹光源與電腦或手機的模樣有些相像,你猶豫了一會是不是應該先尋找出口,但只剩下緊急照明燈作為光源的長廊無法給你太多安全感,最多也就是照亮了走廊的一隅。人是會怕黑的生物,無論何時何地何人,恐懼未知的漆黑是人類保護自我的本能。
還有些暈眩的你跪下摸索了半晌,試著從模糊的視線中觸碰到它,無論是什麼都好,只要能幫助你弄清狀況,即使只是幾頁筆記也值得欣喜。你的手碰到了一些瓶瓶罐罐,但不穩定的閃爍光源無法描繪出它的模樣,並且那也不是你的目標。
你的目標,是台基金會終端。用更淺顯易懂的方式說,那是一台平板電腦。螢幕的角落有些裂痕,上頭還沾著幾乎凝固的血液。
你在側邊搆到了電源鍵。唰地一聲,螢幕艱難地亮起,帳號與密碼都已輸入完畢。
率先躍然而出的是巨大的警告。
來自Site-ZH-40安保部的全站緊急通知
Site-ZH-40當前已啟動緊急應變措施「守夜」
站內所有人員,包含且不限於駐站人員、流動人員、訪客、智能收容項目、D級人員皆應按照應變手冊與訓練內容各自於安全屋或宿舍內避難,在接到任何進一步指令之前嚴禁外出,基金會總部已啟動全面性的救援計畫,請靜待救援。
在此期間,人員應謹記以下幾點:
• 站點已全面封鎖,在救援抵達以前所有出入口將以最高級別安保措施封鎖。
• 嚴禁開口說話,若非必要則絕對禁止外出遊蕩,並將所有門窗死鎖。
• 戴上耳塞或以手摀耳,非必要時請閉上眼睛。
• 若人員聽到任何人大聲說話或喃喃自語,請立刻進行躲藏。
• 那些東西已經不是你的同事、朋友、家人、伴侶了。
• 若非必要,請不要繼續閱讀本文件。
— 白恆,Site-ZH-40安保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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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編號:SCP-ZH-975
項目等級:Safe
特殊收容措施:警方已將失蹤者的案件全權交由基金會處理,目前已對相關人士進行必要的記憶刪除與掩蓋作業。在調查完畢之前,本起失蹤案與可能的異常地點皆被暫時編號為SCP-ZH-975,調查作業將由接近事發地點的Site-ZH-40進行。
描述:SCP-ZH-975是一處疑似具有某種異常效應的地點,該地點的位置不明,真實性也仍有待商榷,當前所有與該地點有關的情報皆出自於一位失蹤者所拍攝的影片檔案。影片中的確切地點正在調查中,但因影片拍攝者的失蹤事件而導致線索不足。基金會認為該地點可能位於████████的山區中,而調查團隊並未在該區域查出任何建築物或建築許可,該區域在官方紀錄中似乎僅僅是偏遠的登山道中一段沒有道路與路標的岔路,偏離了原本的登山道約2.3公里遠,歸屬於國家公有地。

目前懷疑SCP-ZH-975的所在地區之登山道,從相片右側的圍欄跨出即可通往基金會目前假定存在的項目區域
於2019年七月中,台灣警方接獲一起失蹤案件,報案人宣稱自己的鄰居已經表現出一段時間的怪異行為,離開家中數日未歸而大門敞開。根據報案人所述,其鄰居張██約在數周前開始出現反常、怪異的舉動,例如在夜間毫無理由的尖叫、明明是夏天卻身著大衣出門、鄰居上前詢問時回答出了「我不知道」。接著在七月十八號深夜,鄰居聽到張██的家中傳來巨響,但由於時間段為深夜,因此鄰居並未出門查看。隔天早上,鄰居出門上班時發現張██已經不在家中,大門敞開,鄰居決定報警求助。

失蹤者張██,於失蹤前一個月所攝。
警方到達後,對屋內的一系列異常狀況進行了鑑識後,整理出了以下異常情況:
- 失蹤者張██是單獨租屋的年輕男子,在失蹤當晚大門完全對外敞開未鎖便離家。
- 失蹤當晚氣溫為攝氏37°左右,但即使如此張██也仍然穿著厚重的大衣出門。
- 張██透過樓梯間離開,途中明顯盡可能地迴避了所有監視器,但其中兩個裝設點較為隱蔽的監視器,以及裝設在社區門口無法迴避的監視器仍然拍攝到了張██離開的證據。
- 在張██的家中搜出了異常大量的書籍,對這些書籍的來源進行確認後,被認為是從線上購書網站中訂購的。這些書籍起初沒有被發現有任何共通點,書本內容橫跨了工具書、小說、傳記、兒童讀物、專業知識,甚至是各個不同版本的字典。然而,警方再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後,發現這些書籍全都是同一個購書平台上的新書。換句話說,張██很可能是做出了「不在乎書本內容,只是一口氣買下所有書本」的行為。
- 上述所提到的所有書籍中大部分都被做了筆記,雖然有許多書尚未被拆封或翻閱,但張██在購書後到失蹤前這一個月內至少讀完了將近七十本書。
- 在張██家中找到了一支摔壞的手機。手機記憶卡中除去一些風景照、記錄生活的相片以外,還發現了一段可疑影片,這部影片的時間紀錄是在三週前所攝。
在警方調查了手機內的影片後,立刻決定將此案劃分為超常案件並轉送給基金會著手調查,警方與其鄰居則是被進行了必要的記憶刪除與故事掩蓋。
以下為在相機內尋獲的影片內容:
影片開始了,但起初只有吵雜的背景音,那似乎是機車引擎驅動輪胎的聲響,在引擎聲之外還有某種你不太確定是什麼的噪音,除此之外全是一片黑。
你起先以為是螢幕出了問題,直到畫面中偶有一瞬的光線變化,一個紅色方框出現在畫面上,你才查覺到這是在黑暗之中拍攝的影片,紅色方框似乎是來自手機本身的面部捕捉功能,拍攝者本人確實如你所想身處黑暗之中。有大約幾十秒的時間,你只是看著搖晃的鏡頭與模糊的臉龐,風聲呼嘯,即使拍攝者正在說著話,你大概也聽不清。
突然有那麼一個剎那,手機的面部捕捉正常運作了,一張完整但模糊的臉龐躍上螢幕,手機前置鏡頭的慘白燈光可以說是總算擦亮了你的視野,但同時也為你剝去了少許你僅存的安全感。畫面中的那個年輕男子神色慌張,安全帽所遮住的面容之下只看的見雙眼,然而那對眼睛卻不止張望,眼神游移的頻率令你不安,就好像他正在被什麼追著,又或是躲著什麼。就在這荒郊野外,連路燈都沒有的荒山小徑之中,無法一眼望穿的高大芒草中有某種令他這般害怕的存在。
一隻蛾從鏡頭面前飛過,面部捕捉瞬間失去了焦點,畫面回歸為平靜的黑、震耳欲聾的沉默,但你的心卻已起了波瀾。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的臉重新躍於螢幕之上,但不一樣的是他這次解開了安全帽,然後隨手掛上機車後照鏡,接著又頻頻回頭。取下安全帽似乎是為了取得更好的視野,可是是為了看什麼呢?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就好像回應你的疑問,張██總算停下了機車,他環顧了周遭的環境,然後拎起安全帽,猶豫了幾秒後選擇將機車熄火。失去了機車引擎的噪音,以及張██解下安全帽後露出的臉龐,你得以確定一件事情: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說話。那是碎唸,又像是祈禱,斷續的話語隨他每次的轉頭而佚失。然後他將視野投向了鏡頭,雙眼仍是無比躁動,可是這個行為卻得以讓你聽清楚了他口中的話語。
那是一段不斷重複的經文。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一次,就那麼一次,你只聽清楚了那麼一次,但接下來你都不必再仔細聽了。
你不太確定確切的名字,但你知道這段經文經常來自撞鬼或遭到鬼打牆的人口中,似乎在這類人之中已經是常識一類的東西,好像有護身或驅邪的效果。你不太相信,你也覺得畫面中的張██並不相信,但對著黑暗伸出手時,如果有一點點的可能性,抓到的是救命繩索而不是其他人的手,那就值得一試。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他短暫地離開了畫面,隨後手機被整支拿起,畫面被切換到了主鏡頭。張██正在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路,卻連幾公尺外的路都照不亮,若不是地上勉強可以看見一點碎石和柏油,你甚至會懷疑這裡還是不是條路。時間完全是深夜,奇怪的是除了手電筒以外,這個地方連一點光源都沒有,星與月並不如理所當然般的散佈在夜空中。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鏡頭開始搖晃,你明白了為何他要在此停下——這裡即是柏油路的盡頭,無論接下來的路段究竟是被步道接替了,亦或是單純的無路可走都不重要,騎著車再繼續下去也絕非辦法。鏡頭時而對準草叢間無法徹底探穿的暗夜,時而大幅度甩動,朝向什麼都沒有的黑暗彼端照著。輪胎必然無法通過荒山野嶺,但他心中的恐懼並未慈悲地止步。遺棄了車輛,張██走入高及腰間的茫茫綠海之中,光線的匱乏只能讓觸手可及的草看上去是草;而在光照之外,它們肆意舞動著、它們沉默並張牙舞爪,比起草,那更像是未知的生物軀體,在無色月光與失焦鏡頭下被捕捉著,又或是捕捉著。
蹣跚不穩的步伐踏平了一株又一株的芒草,你看見的視野是模糊搖晃的,這讓你覺得他只是在漫無目的的逃跑——直到他猛地撥開最後一叢草,你這才明白他的目的。
他不是在逃跑,他是在趕路。
荒山野嶺的盡頭,居然是一條大路。雖然沒有路燈,但道路卻寬敞平坦的浮誇,正常來講這樣的路只能是大型公路,或建設用的產業道路。公路隱藏在這般隱蔽的郊外顯然不合理,但產業道路會沒有半盞路燈嗎?這條路又是給誰使用的呢?你心中的困惑尚未解答,只見張██徑直穿越道路,來到了路的對面。
路的對面是一座宮廟。
叢生的雜草與潑灑著巨大陰影的群巒並沒能阻止你認出它的模樣,廟並不大,充其量算是座地方的土地公廟大小,向著無星暗夜延伸的廟角反常地雜亂無章,你沒有見過這樣的建築。張██走近沒有任何人跡的這座廟,即便是香爐也空空如也,你這才發現應該恭放著神明塑像的台座上也空無一物。困惑似乎並非專屬於你。張██也著急了起來,可是你並不確定他究竟在尋找什麼,又或者說在這樣奇怪的廟宇內,能藏著什麼?
只見張██在香爐前停駐了好一陣子,接著做的不是祭拜也不是離開,居然是將手伸進常理來說碰不得的神桌內。即使要說是會遭天譴,沒有神明的廟又何來天譴?他單手摸著摸著,好似碰到了什麼硬物,見狀,張██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使出了更大的力氣焦急地摸索,可神桌布簾後的某物絲毫沒有鬆動的模樣。突然間,手機鏡頭暗去,能收錄進的只有聲音,可能是被放在一旁了。你聽見他發出悶哼,又喘了幾口粗氣,再來聽見的則是木頭裂開的轟隆巨響。
鏡頭再次回歸,你望著眼前的場景不敢置信;張██則是關閉了手電筒,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神桌之後,是一座樓梯間。明亮,乾淨,直通往地下。
是誰在這種地方,蓋了這種東西?
你的背脊發涼,因為你知道答案只有一個。
張██喘著氣,走下階梯。樓梯並沒有很深,最多也就下了五六層樓的深度,旋即來到一條長廊。長廊與方才的階梯段不同,這裡雖然有著燈泡,但並沒有通電,光線自樓梯間魚貫,觸染走廊的一隅。張██再次打開手電筒,某種強烈的不安惡寒爬上肩膀。
盡頭是一扇金屬製的門,上頭有著能夠窺視的鐵柵欄,門後一公尺即撞上牆壁,牆上有一個消防箱,而門後的左右似乎仍有能夠行走的空間。
「有人嗎?」張██站在走廊的此側,向著走廊的彼側喊道。
「……哈囉?」沒有回應。
鏡頭因他的移動而左搖右晃,燈光趨暗,只剩下手電筒開闢前路。
「是你們叫我來的。整整兩周,不分日夜,每分每秒都在對我唱歌。」他碎念著,而隨著他離門越發接近,柵欄門上的一個圖案被清楚地照了出來。
SCP基金會。
「所以我來了。」張██伸手輕拉鐵柵欄門,門並沒有鎖——不,準確地說,門鎖是在靠外側的一方,也就是說這扇門不是為了讓房間裡的人保護自己,而是為了鎖住房間裡的東西。
霎時,燈光突然暗去,四周又陷入沉默。也許是手機終於還是沒電了,因此自動關閉手電筒的功能。奇怪的是,張██並沒有理會這件事,甚至像是根本沒注意到一樣,伸手不見五指的處境對他來說如身外之物,但沒有了光,在影片裡你什麼也看不清。你本來還期待著手機的夜間拍攝功能可以再次啟用,卻遲遲沒能等到它。
影片只剩下最後幾秒。
聽著張██的腳步聲,你知道他進到了門後的空間去。
為這個影像紀錄畫上句點的,是一聲極其淒厲慘烈的尖叫。
由於影片中出現了基金會的標誌,但該設施在基金會中並沒有關於任何紀錄,為避免可能的曝光與尚未釐清的未知設施造成任何威脅,基金會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該地點的相關線索。因為張██在進入設施後仍能存活並返回家中,調查小組因而認為該設施很可能是已經廢棄並佚失資料的設施,內部並沒有職員或致命性威脅。但調查張██的手機定位系統後卻未能確認當天晚上張██的正確位置,手機定位資料似乎被某種能夠干擾系統的裝置遮蔽,只能夠大致確定張██所在的範圍,無法精細的確定座標。
砰!
你幾乎差點尖叫出聲,聲響從門的對面炸出,那像是什麼人碰倒了什麼東西,又像是在使勁撞門。一次,又一次,令你幾乎覺得眼熟——就像是剛剛的影片裡一樣呢。
門的對面是誰?又或者說,是什麼?你試著透過窺探窗上的玻璃偷窺,但那扇窗卻在對面用報紙密牢地封上了,報紙不透光,即便透光了,在這樣的緊急光源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報紙貼在對面,你對此束手無策,想知道對面是什麼,唯有開門一途。
…….怎麼辦,要開門嗎?
你凝視著被封上的窗戶,報紙上的那頁正巧是失蹤者協尋欄,與你正在閱讀的檔案不謀而合。冷靜下來試想,最糟的狀況是什麼?
最好的情況是,門的對面就是基金會的搜救隊,等著把倖存者一個個帶回陽光之下。
最糟的狀況是,你開了門,然後被潛伏在對面的怪物活生生搗碎。
你注意到,你手上的檔案還有幾個迭代,但同時你也明白,如果搜救隊錯過了你,那失憶的你從這個站點裡獲救的機會只會是越發渺茫。
門的對面,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你說。毫無任何虛掩、作假,你只是平靜而迷惘的陳述事實,在你把門打開之前,你永遠不知道對面是什麼。「人類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不知道黑暗裡會有什麼東西。」這句話已經忘記是從何方聽來的,也不記得細節正不正確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你也許能夠為這句話的真偽作證。
就在你幾乎舉起手,決定順從好奇心的勸誘,握上門把的瞬間,手上的終端突然跳出了訊息,以及訊息提示聲。你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而門後的噪音也趨於平靜。
那是一封郵件。
驚慌壟罩之下,你本來的打算是立刻關掉郵件,退出檔案。
但那個「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裡」卻令你遲疑了幾秒,螢幕刺眼的白光就這樣灼燒著你的理智。
一直持續到你的理智被燒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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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編號:SCP-ZH-975
項目等級:Euclid
特殊收容措施:SCP-ZH-975被重新定向為被埋藏在██████山區的未知設施中,一處門後的未知異常。該異常以及收容其之地區已在基金會的控制下,所有誤闖或嘗試接近的平民都將被駐守人員驅離。由於該設施本身似乎就是一個收容設施,因此基金會並未進行太多改建、增添等額外收容行為。受SCP-ZH-975影響的人員都將被記錄在案,這些人員包括但不限於:直接觀測項目者、參與收容之收容團隊成員、第三手接觸者等等。基於安全考量,對項目的所有攝影、文字記錄都已被封存,但事實上因項目的異常效應所限,目前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危險檔案。
描述:SCP-ZH-975位於「劃定異常設施975號」中。
「劃定異常設施975號」位於██████山區,其周遭設置有四座生產於1992年的反認知裝置,廠牌與型號為艾倫威爾Error Will「藍紗」,艾倫威爾為老牌異常抑制裝置製造與經銷商。該裝置能夠使未借助特殊異常科技設備的生物或裝置完全無法認知到被反認知裝置所壟罩的區域,即該裝置具有大區域匿蹤的效果。經調查裝置內部紀錄時,確認其中一座裝置在1999年出現故障,隨後其中兩台再於2009年、2015年故障,而最後一台的故障時間為2019年七月中,恰好與張██失蹤案的發生時間完全相符。在反認知裝置的作用下,該區域一直都無法被以普通手段所觀測到:嘗試接近者總是會因濃霧覆蓋、迷失方向而無功而返;電子儀器在此處會被虛假的訊號所蒙騙;航空攝影無法正確拍攝出內部景象。最後一座裝置的失效似乎是使該地區的遮蔽能力失效,並導致張██失蹤案發生的元凶。
這種裝置在距今二十年前相當常見,作為近代高級廣域反認知裝置,「藍紗」曾經在為公眾服務的組織如基金會手中被廣泛使用,主要用途為協助收容大範圍異常效應。但隨著該該公司推行了更多新產品,以及各組織之間的自行研發,「藍紗」因消耗能源過高、修理困難的問題,在2015年被基金會正式全面淘汰,目前沒有任何登記於基金會名下財產的「藍紗」正在服役。
想接近「劃定異常設施975號」,必須經由一條不尋常的山徑所進入。在██████山區B步道的末端盡頭沿著碎石路一路前行,將會進入山區的低谷地區。該地區被山面環繞,B步道是唯一的進入方法。走出B步道後會來到一區芒草平原,芒草的高度足以阻擋成人的視線,而「藍紗」的啟動邊界正好在此,在「藍紗」的影響下,隨意闖入的平民通常會在芒草叢中迷路,並被迫原路折返。
綜合上述信息,「劃定異常設施975號」在建造方法上雖然有基金會的痕跡,但所使用的土地、設備,乃至於整個設施的任何部分全都不為基金會所知。「劃定異常設施975號」的由來為謎,建造者不明,用途也不明,基金會資料庫中沒有任何一點有關該設施的情報。
「劃定異常設施975號」是一所公廟模樣的偽裝設施,由三個部分所組成,分別為:
- 負責運送建材、提供交通的仿「產業道路」。
- 作為主設施的掩蓋設施「公廟」。
- 公廟底下,作為主設施的「收容室」。
在公廟底下實則具有條通往主設施的樓梯。通往主設施的樓梯約為六層樓深,中間沒有其他房間,直接到底。底部連接著一條長廊,而長廊盡頭分別是牆壁和一扇鐵門。值得注意的是,該鐵門上的鎖是朝向走廊的,這和收容設施的邏輯相同,意即這扇門可能是基金會於某時期用於收容某物所建造。
SCP-ZH-975後被重新定向為「劃定異常設施975號底下收容著的某物」。
起初,以劉映煦研究主任為主的收容團隊對SCP-ZH-975的猜測認為其可能是某種非活物的精神控制實體。按照張██失蹤案的回收影像中所得到的情報,精神控制的異常效應似乎已經是肯定的部分;其次,該收容間並不裝設有任何給食管道或排泄物處理通道,這意味收容間內並非活物,而更可能是帶有精神控制能力的物品。為了證實這一猜測,收容團隊將派遣一支以D級人員構成的隊伍,在不攜帶紀錄設備和通訊設備的前提下前去探索。
探索紀錄975.1:探索隊伍由D-1136、D-298、D-771、D-2926組成,本次探索的目的是確認門後的異常究竟為何,探索時間限制於三十分鐘,規定時間到達後,D級人員的隨身錶將會發出聲響提醒回頭。由於不能確定門後的項目確切的異常屬性,為確保安全性,這次行動中將不配給任何紀錄裝置,一切以D級人員的狀況和口供為初步探索的根據。
按照計畫,D級人員探索隊於八月上旬,確認項目位置後的第四天開始行動。研究團隊基地建設於公廟掩蓋設施之外,仿產業道路上,並從D級人員進入公廟開始計算時間。在此之前,D級人員探索隊已被告知探索中所需要知道的路線、任務目標、返回時間。
然而,從這四名D級人員進入公廟後,足足花費了兩個小時才返回基地。其中在返回的隊伍裡並未看到D-771,只有三人成功返回,並且三人的精神狀況似乎都不太穩定,D-1136、D-298顯得相當不安,而D-2926則是表現的沉默寡言,不願意回答任何問題。對三人的生理檢查和異常性檢查都未發現異狀。在讓D級人員探索隊休息了兩小時後,由精神相對穩定的D-1136、D-298開始進行問話。
訪談紀錄975-1
採訪者:劉映煦研究主任
受訪者:D-1136
<紀錄開始>
劉映煦研究主任:冷靜下來了嗎?
D-1136:(沉默)
劉映煦研究主任:1136,我在問你話。
D-1136:……你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嗎?
劉映煦研究主任:什麼?
D-1136:門的裡面。裡面的那個,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劉映煦研究主任:我正想問你。你們進入設施之後,確實把門打開,走進去了對吧?
D-1136:嗯。
劉映煦研究主任:那你們看到什麼了?
D-1136:不知道。
劉映煦研究主任:不知道?
D-1136:嗯,不知道。
劉映煦研究主任:(沉默)
D-1136:(沉默)
劉映煦研究主任:恐怕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
D-1136:所以你也不知道門後是什麼?
劉映煦研究主任:是的,所以我們才讓你們先去探路。
D-1136:這樣啊。
劉映煦研究主任:別跟我繞圈子,團隊在行動前應該已經告訴你目標了。不然這樣,你就把你看到的所有東西鉅細靡遺的說出來,不管說什麼都可以。你們開門之後,先做了什麼?
D-1136:呼……我想想。門後還有一段路,大概要走三分鐘。旅館房間……對,就像汽車旅館一樣。你明白嗎,那種很廉價、但又不至於是鐵皮屋的汽車旅館,你光是想像就能聞到大賣場買來的香氛味。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們試過開裡面的幾扇門嗎?
D-1136:只有我有,因為你們叫我們直直往裡面走。但我可能就是手癢,我每一扇都試過了,但每一扇門不是鎖住就是堵住了。畢竟以前也是幹這行的,職業病犯了而已。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還記得有多少房間嗎?
D-1136:沒有上百個也有七八十個。走廊盡頭有一間沒鎖著的門,地上有些五金工具,看起來很像是用來破壞門鎖的。
劉映煦研究主任:沒鎖著的門?你們進去了嗎?
D-1136:我——大鬍子進去了,我們在外面看。
劉映煦研究主任:大鬍子?
D-1136:結果他沒能離開房間。他沒跟我們一起離開,他說要自己留下來。
劉映煦研究主任:噢,你是在說D-771。那你們看到什麼了?他為什麼沒有離開?
D-1136:我不知道。
劉映煦研究主任:別再跟我說不知道了,你們親眼看到項目……門後的東西了,跟我說你們到底碰上了什麼,我只想要知道這點。
D-1136:為什麼?因為這是你的工作?還是你只是好奇?
劉映煦研究主任: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D-1136:你只是在好奇,對吧?
劉映煦研究主任:就算這樣,那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有什麼問題嗎?
D-1136:……蓮花。
劉映煦研究主任:蓮花?
D-1136:我覺得最接近的辭彙是蓮花。
(隨後,D-1136拒絕回答更多問題,並要求休息。)
<紀錄結束>
訪談紀錄975-2
採訪者:劉映煦研究主任
受訪者:D-298
<紀錄開始>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好,D-298。
D-298:(撇過眼神)
劉映煦研究主任:抱歉,嚇到你了嗎?
D-298:……還好。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已經休息兩個多小時了,D-298。我想跟你談談有關你在設施裡看見的一切,你介意嗎?
D-298:現……現在?
劉映煦研究主任:對,現在。你可以再緩緩五分鐘,有需要的話也——
D-298:不……不用了,沒關係。現在挺好的。您希望我從哪裡說起?
劉映煦研究主任:任何地方。我知道你們可能看到了一些不那麼……「尋常」的事物,對嗎?
D-298:我不確定。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不確定?
D-298:是,我很確定我不確定。
劉映煦研究主任:我沒聽懂。
D-298:長官,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劉映煦研究主任:可以。
D-298:您知道廟長什麼樣嗎?
劉映煦研究主任:就像……外面那間?
D-298:對,因為它長得就像座廟。那您認識D-297嗎?
劉映煦研究主任:很遺憾,我不認識。
D-298:那您覺得D-297應該是什麼?
劉映煦研究主任:另一個D級人員,我想。
D-298:是我朋友,在我被挑選為這個小隊的成員前,我們還能有說有笑地聊自己是怎麼犯下滔天大罪的。您知道廟長什麼樣,是因為公廟充斥著台灣各地,而我很確定在我剛剛聊到297號的時候,就算您心裡沒有想到一個有著傷疤的兇神惡煞,至少也知道那是D級人員,最少是個人模人樣的傢伙。但是您知道要怎麼描述「虛無」、「元神」或「陰陽」之類的東西嗎?也許您是知道的,但我不覺得297號知道,他甚至可能連名字都沒聽過。
劉映煦研究主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們是看到了什麼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對吧?
D-298:不只,長官。你是個聰明人,很高興您可以理解我的比喻。但我並沒有理解我到底……我不理解門後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劉映煦研究主任:不如這樣,我來提幾個問題,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好了,好嗎?
D-298:我試試看。
劉映煦研究主任:唔……它是生物嗎?
D-298:我不知道,長官。
劉映煦研究主任:它會動嗎?
D-298:……兩朵蓮花。
劉映煦研究主任:兩朵蓮花是什麼意思?
D-298:……我覺得那是兩朵蓮花。我盡力了,長官。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能說得更仔細一點嗎?
D-298:抱歉,長官,但我回答不出來。
劉映煦研究主任:算了。D-771為什麼沒有回來?
D-298:771……?喔,您是說大鬍子。
劉映煦研究主任:對,就是他。他是被「看不懂」的東西嚇傻了,對嗎?
D-298:不,長官。大鬍子是我們裡面最聰明的人。您知道他是為什麼坐牢嗎?
劉映煦研究主任:我記得跟詐欺有關。
D-298:他說是「高智商網路犯罪」,實際上是騙了十幾個政商名流,颳來的錢都可以在台北買兩間房了。他太聰明了,所以我想他是唯一一個看懂房間裡是什麼的人。或至少比我們都懂得多。
劉映煦研究主任:那也不合理啊,他為什麼選擇留下來?
D-298:我不清楚,長官。但我想也許人都是這樣的。
劉映煦研究主任:人都是這樣?
D-298:人都會好奇的,長官。人都會對自己不理解的東西產生好奇,旋即接觸、陷入,所謂的興趣與專長便是這樣培養而成的。老實說,在我冷靜下來之後,有些後悔。
劉映煦研究主任:為什麼?
D-298:我該跟他一起留下來的,因為他的決定可能是對的。
<紀錄結束>
事件紀錄975-Alpha:由於D-2926的精神狀況比其他探索回歸的兩人還要更緊張,劉映煦研究主任本來打算再讓D-2926稍作休息,避免在對象過度緊張的狀況下進行沒有效率的對話。但直到該日晚上,D-2926的精神狀況一直未能好轉,絕大多數時間都把自己裹在醫務帳篷的棉被和衣物中,完全不願意與醫護人員或研究人員交流。劉映煦研究主任決定將訪談推遲到隔日再進行。
值得注意的是,其他兩名D級人員都向研究團隊要求了更多有關項目的資訊,雖然被研究團隊回絕,但兩人還是對項目有著近乎固執的莫名堅持。
該日深夜,D-2926於醫護人員未注意下以手腕嚴重扭傷為代價掙脫了手銬,接著尖叫著某個詞彙一路往SCP-ZH-975衝去。原先現場安保人員認為對象是想回到項目裡,因此嘗試阻攔他,但D-2926在被電擊槍擊中的情況下仍以蹣跚的腳步奔跑著,隨後往山崖的方向狂奔而去。正常情況下被電擊槍擊中後應不可能有辦法繼續以這種速度奔跑,而研究團隊也被驚醒,並離開前哨帳篷了解狀況。
D-2926就站立在山崖邊不動,望著遠方的日出,身上仍裹著許多衣物。研究團隊在短暫商議後,決定由劉映煦研究主任在兩名持槍警衛的陪同下接近對象。
訪談紀錄975-3
採訪者:劉映煦研究主任
受訪者:D-2926
<紀錄開始>
劉映煦研究主任:2926?
D-2926:……離開,現在。
劉映煦研究主任:沒事的,我們不會開槍,也不會把你抓回去監獄裡。聽著,我們現在是研究夥伴,我們很需要你,2926。從那裡下來,拜託你了。
D-2926:我是誰都不重要,也不是重點,長官。這個實驗不能繼續。
劉映煦研究主任:你……什麼意思?
D-2926:我不想講。如果我說出來了,我們全都得遭殃。大家全部,全部都會變成那副模樣!沒有人可以倖免!你知道嗎?那兩個人根本沒看到,只有我知道大鬍子最後怎麼了,因為我是最後一個走的!不要再靠近那裡,忘了你們的白痴好奇心,忘了你們的白痴研究,忘了那邊吧。
劉映煦研究主任:好,我答應你,但你要先——
D-2926:我不笨,長官。所有D級人員都不是你們腦袋裡想的那麼笨。我們也許犯了很多罪,而這就是我們入監服刑的理由。而底下「那個東西」理所當然也有一個被關起來的理由。它們就應該在那裡的,長官。它們就該待在那裡!
劉映煦研究主任:我聽到了,我答應你,我們會離開。你可以再多休息一會,然後我們可以來好好談談,好嗎?
D-2926:已經來不及了,長官。不要再接近那裡,然後把那個地方給埋了,把看到了的我們都給埋了。你知道嗎?大鬍子是對的,一直都是。他不離開是為了拯救我們。
劉映煦研究主任:拯……拯救我們?
D-2926:對,他想救所有人,而如今我也明白了。我很抱歉,不要去找我的屍體。也不要去找答案。就這樣繼續害怕吧,這是好事。
劉映煦研究主任:等一下——
<紀錄結束>
D-2926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傾身落崖,目視未能在崖邊看見D-2926,推測其可能被海浪所捲走了。剩餘兩名存活的D級人員已經被做為可能的異常性感染者所收容,按照D-2926在落崖前的告誡,兩名D級人員將被以高級別感染源標準進行物理隔離,SCP-ZH-975的收容級別被提升至Euclid級。D-2926的遺言與D-298在訪談中所述的內容似乎存在某種層面的認知危害效應,這種異常效應還尚未被釐清其危害程度,但目前除了無法被聽懂外還沒有更多異常表現,D-298似乎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開口說出這樣的內容。
有關劃定異常設施975號的問題已經對RAISA提出質疑,但ZH分部RAISA負責人真紀博士提出明確報告,宣稱劃定異常設施975號的存在爭議與異常狀態與RAISA毫無關係。
在D-2926落海後,研究團隊立刻申請了救援小組支援,同時仍待在SCP-ZH-975外圍嘗試收集更多證據。打撈團隊在兩天後的清晨先是透過無線電回報找尋到了疑似落海的D-2926,但不知為何在半分鐘後主動切斷了通訊。約四小時後,打撈團隊在上午返回營地,原先由十六人組成的潛水團隊中只有十三名成員返回,並拖著的不是理應裝有D-2926的屍袋,而是以不透明防水帆布罩住的一整個橡皮艇,似乎使用了橡皮艇來運送某種物體。
團隊中沒有任何人主動開口說話,研究基地的狀況相當混亂,當作為代表的劉映煦研究主任靠近時,被打撈團隊其中幾名成員伸手制止。能夠看見帆布旁掛著幾件橘色衣物,明顯是D級人員制服。由於現場混亂,雙方接觸的過程並未進行攝影,但對於劉映煦研究主任提出的幾個基本問題如「發生什麼事了」、「那是D-2926嗎」、「你們還好嗎」等等,但團隊成員一律以「不知道」作為回答。
然後,其中一名抬著橡皮艇的打撈團隊成員突然昏厥,橡皮艇上罩著的帆布也因此脫落,露出底下的物體。當時所有基地成員都在場目睹了此事件,包含先前的兩名D級人員。
經過D-1136與D-298指認,橡皮艇上的就是SCP-ZH-975,同時也是D-2926。
SCP-ZH-975是███████████████████████████████████████████████████████████████████████████████████████████████████████████████████████████████████████████████████████████████████████████████████████████████████████████████████████████████████████████████████████████████████████████████████████████████████████████████████████████████████████████████████████████████████████████████████████████████████████████████████████████████████████████████████████████████████████。
一小時後,站點封鎖令「守夜」已下達,但因安保部門流程疏失而耽擱實行。
檔案就在這裡戛然而止。
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錯綜複雜的謎團與文字留給你的不是真相,而是更多的困惑。此刻不知為何,你的恐懼感正在……消退?你沒有忘記你仍身處一個正在發生緊急狀況的封鎖站點,但你有好多好多,即使用雙手也捧不住的問題,而你非但想要解答,更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眨了眨你的眼睛們,瞪了幾眼頭上的警示燈——也許事情沒那麼緊急。
比起你面前的門後有什麼,你更在意檔案中的那扇神秘之門,門後的項目真有那般驚世駭俗?可以的話,親眼看看,甚至親手觸摸更好。也許你是個科學家,你心知肚明這一點,而沒有一個科學家可以在不可名狀之秘面前保持鎮定的。
想到這裡,你急忙點按終端,尋找SCP-ZH-975的其他任何檔案。然而你並無所獲,從你能夠查閱的這些檔案看來,這台終端似乎隸屬於Site-ZH-40的研究主任,連帶的是四級的閱覽權限,翻找了一輪卻連半點後續的蹤跡都沒有。你想知道、你渴望著、貪婪地需要那些故事、那些知識,你是如此的在意,在意著這個站點的過去與未來,為什麼事情會發展至此?起火點是哪條繩索?
可是,你的期盼並沒有得到回應。
終端在你手中,只不過是耀眼的無知,正如人們以手捧著的,小心呵護著的愚昧,並以此為傲。你不明白,為何世界要如此待你?「不知道」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明白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你連薄薄一扇門之隔背後的未知都沒有權力知曉,你是如此的渺小,宛若落入星辰的砂礫。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你挺起疲軟的身體,你的肢體們撫上了牆面,你的意識們摸索著空間。
「門後是什麼?」「未知很可怕呀。」「所以才要去『知道』。」「『知識』可以守護人類。」「畢竟我們只是一介凡人。」
門後是什麼?
門後是什麼?
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我需要知道。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門後是什麼?
你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從曾經是門和牆壁的瓦礫中捧起螢幕,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捏碎它。
(開門聲)
未知音源1:沒想到你真能找到這裡來。我以為Site-ZH-40的正式封鎖令已經下來了,怎麼還能放著人出去到處撒野。
未知音源2:職務之便罷了。我趕時間,想問你些問題。
未知音源1:正常來說問問題的時候不會拿槍指著人喔。
未知音源2:我第一次聽說。
未知音源1:……算了,我也覺得闖進Site-ZH-01大鬧一番之後拿槍指著人的傢伙,大概也聽不進這種話。這麼說起來,這步棋還真妙,因為你就是能直接掌握封鎖令進退的人,而封鎖令生效之後哪怕是基金會憲法也攔不住最高的收容原則。你給自己留了條救生索,隨時都可以將你自己從最深的水、從基金會最險惡的一面中救出。
未知音源2:別說廢話,我說過我沒有太多時間。
未知音源1:行吧,請開始你的表演。
未知音源2:那麼,我能救他們嗎?
未知音源1:哇……你真是個好人,想必你做為安保主任,一定很受愛戴。對吧?可惜,答案是不行。見過牠的人,只會知道自己是多麼單純如普通人的存在。
未知音源2:「普通人」。
未知音源1:嗯,大家都是普通人。無論是你還是我,大家都是普通人。也許我們還能細分成各式各樣的人種,我們也可以區分成各種政治立場、美感、思考方式,但你能理解鳥的想法嗎?你不行,因為你並沒有翅膀,人類無法陳述鳥禽展翅的快感或抑鬱,我們只能杜撰。而最終我們為了去理解鳥類,我們選擇了思考、進化,最後人類找到了如何翱翔天際的方法。即使依然不能夠成為鳥類,但人類面對無法理解的事物,下意識的行為就是模仿。
未知音源2:但那東西並不是鳥類那麼簡單。
未知音源1:沒有差太多。同樣都不是人類可以理解的東西,人類還是用盡極其去杜撰,去理解,去模仿,去成為。人類扮演過這世界上的每一種存在,以龍的模樣起舞,以蟲的模樣講述。所以你沒辦法拯救誰,因為那只不過是人類的本能。
未知音源2:那至少我也要給他們個體面,你以為我應該怎麼對他們的家人說?說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不小心看了怪物一眼,所以也變成了一樣的怪物?你他媽好歹是個三垣成員,但信任你的人、視你為理想的人、或者是憎恨你的人,這些人你一個都沒辦法救嗎?你是沒辦法救,還是不想救?
未知音源1:你以為我沒試過?我試過了,我們都試過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之中有些同夥並非凡人,有些同夥或許早已被異常腐化,甚至三垣這個位子代表的只是逃過了收容一途的免死金牌。但你要知道,把「它們」藏在地底下視而不見,然後親手將我們的同事、朋友、愛人「無效化」,最後將這整件事從歷史上抹去,已經是我們——甚至好幾代三垣所能做到的最優解。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收容措施會失效,也許是天命,也許只是單純的故障,但在三垣來得及做出應對之前,你們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未知音源2:這樣啊。
未知音源1:我知道你不信我,是我也不信這種說法。但我想你也猜的到,我對項目的真相業一竅不通,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目前你還是自由之身,但那個東西……「對未知的恐懼」,很快就會吞噬站點。而只要我在紙上簽幾個字,你就有機會從封鎖令中逃離。我欣賞你的膽識,你很適合這裡。
未知音源2:……免了。
未知音源1:為什麼?
未知音源2:因為我還要回家,家裡還有人在等我。
未知音源1:你真的覺得會有人去嘗試營救你口中的「家」?你是這樣相信的?
未知音源2:不覺得。但那不是別的地方,那是我家。
請注意。
謝謝您的注意,收容程序正常生效中。
特殊收容措施:Site-ZH-40已進入緊急狀態,站點封鎖令正在生效中,於此期間所有人員都必須遵照站點封鎖令「守夜」的規範。安保部門主任白恆與研究部門主任劉映煦提供的暫時性收容措施起到了實質性的作用,理論上在短時間內受到SCP-ZH-975所感染的感染者,都會著迷於被透過四級安保權限金鑰解鎖,並植入於站點內大多數可接觸的終端巨量資訊。當全設施的終端都具有四級權限後,如此巨量的資訊能夠起到吸引感染者的作用,並延緩感染者的進一步加劇感染,為非感染者的撤離爭取時間。
當感染者閱讀到這個部分時,倖存者應該已經撤離完成,因此無須隱瞞。後續工作將交由三垣指揮部處理。
描述:不可能,人類永遠無法理解SCP-ZH-975。
由於站點陷入緊急狀態,同時站點主力研究人員已無法再參與撰寫檔案,因此檔案的剩餘部分將交由安保部門負責撰寫。
在一片混亂時寫下的便條
我並不覺得會有人來救我們。
整個站點的東側已經被用我所擁有的所有權限密不透風的鎖上了,防火門、車庫、運輸通道,理論上就算是一隻老鼠也鑽不進來。但即使這樣,我也不放心,恐怕這些動作只不過是對現狀的自我安慰罷了,我與我的同僚都是這麼想的。畢竟,在站點的對面,也有著一個具有一模一樣權限的人,若他們想突破電子鎖來到這一端,那並非難事。
所以我們用桌椅、檔案櫃,還有任何我們想的到的家具將每一扇門堵的密不透風,只希望可以等到「救援」的來臨,即使我們之中都知道真的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的機率十分渺茫,但沒有人敢說出口。通訊站點的對外通訊在兩個小時前就已經被手動切斷了,我想這也是應該的,一來能夠防止模因危害的外洩,二來能夠防止外界聽到我們從懷抱希望的呼救衰落成了不抱希望的憎恨與哭喊。或許這樣對誰都沒有壞處。
但同時,我也認為我們還有生路。
SCP-ZH-975是一個無法被準確描述的異常物體,這種異常效應的原因並非起源於直接性認知危害,而是其外型、色彩、結構全都超出人腦所能認知的範圍而導致。人類無法理解SCP-ZH-975,但當受試者用任何方式接觸到項目時,受試者會使用一切辦法嘗試去理解項目。對於教育水準較低的對象來說,或許是出於自己尚不能讓自己理解到自己並不能理解項目的這一事實,因而會採取吸收知識的方法來嘗試讓自身理解項目,而教育水準較高或是對哲學、理學有一定認知的受試者則可能直接跳過這一階段。
當對象認知到再多的知識都沒辦法理解SCP-ZH-975時,對象會發現自己具有模仿項目的能力。或許對於人類的本能來說,直觀地模仿其外觀便是最接近答案的方法,人類似乎一直都擁有這種能力,但自己從未認知到(因缺乏研究團隊而未證實)。
回到站點後寫下的便條
東側裡現在充滿了感染者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我們只知道絕對不能看見他們,也不能去嘗試理解他們……這是我們所能知道的極限。我不會說寫下這些便條是能夠揭露真相的線索,也不願意承認這可能會是我的遺書,但至少記錄下站點的終末,是我身為安保主任的職務。
大約十二小時之前,SCP-ZH-975研究小隊返回了站點裡。說返回這個字可能有點太溫柔了,他們的做法是開著車直接輾過站點後門,接著把一部分的牆面直接撞壞,有兩個人因此死去。那個研究小隊已經可以說是我們站點裡將近一半的成員了,每個人臉上都參雜著不同的情緒——害怕、痛苦、瘋癲,有些人甚至在笑。理所當然。站點裡駐守的職員立刻就為了上去想要搞清楚情況。但就在我人都還沒到場,就被其他人攅了回來。他們說,東側大樓的圍牆被撞開,研究團隊轟轟鬧鬧的鑽進站裡,然後舉槍把所有人都給趕走。之後,他們單方面封鎖了所有的通道與出入口,我們這邊都還沒來的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可是,其中幾個警衛跟我說,他們看起來很不正常。
他們說看到同事臉上有不止一顆眼睛。
受到SCP-ZH-975效應影響的感染者,將會在三十分鐘到未知天數內不等的時間產生以下四階段的變異:
- 滋長階段:對象將會進入「滋長」階段,並生長出額外的五官。此處的「生長」模式並無固定,似乎按照對象的需求而不斷長出。對象可能會認為自己需要更多雙眼睛才能夠看懂項目的構造,因而源源不絕地在各個部位催生出新的眼球,並立刻意識到許多的眼睛並不足夠。因此對象會繼續生長出其他五官,直到對象全身上下被無數雜亂的新生五官完全覆蓋。此階段能夠依靠大量的記憶刪除藥物減緩感染進程,原理不明,但推測應是記憶刪除藥物的「抹除知識」與「獲得知識」的本能相違,因而使對象感到困惑。
接著,對象會進行下一步的模仿。第二階段、第三階段和最終階段都無法被語言所輕易的描述。然而,在站點因為目擊事件而出現感染者時,劉映煦研究主任尚能正常溝通,並願意幫助安保團隊和剩下的研究人員一同商討對策。劉映煦研究主任對後續階段的描述顯然並不準確,但那是目前唯一可供參考的資訊。
堵上最後一扇門時寫的便條
我去見了三垣。正確來說,應該是我劫持了Site-ZH-01才對。但三垣的人顯然已經猜到我會過來了,沒有人對我的行為做出抵抗,甚至有人幫我帶路。
很遺憾的是,我沒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回到站點的部分,站點的所有門幾乎都已經被鎖上了。我下達封鎖令不是為了將Site-ZH-40封閉成墳墓——恰恰相反,我在爭取時間。基金會憲法中有這麼一條,禁止對狀態不明的非威脅設施進行物理抹滅的法律,誰都知道真正在乎的並不是一個設施裡還有沒有倖存者,而是一個設施在被炸毀後反而導致收容失效的案例太多,三十年前基金會就不那麼幹了。如果我們打開通訊跟外界說「現在來發飛彈就可以完美解決這裡的問題喔」,那與等死並無兩樣。
只要我能遮住三垣的雙眼,不知情的下層單位就有可能增派人手過來救援。覺得希望渺茫嗎?我也覺得,但這是我能想的到,最好的方法。
距離站點封鎖已經過了十四小時。
- 蛻變階段:第二階段為「蛻變」。在這個階段中,感染者將放棄自己的人類外觀,試圖成為脫離人類外型的存在。有的感染者會急速增重或減輕,有的感染者會大量增生出各種組織,有的感染者則是生長出了不屬於自己物種的肢體。為了支撐這種急遽變化的能量需求,一半以上的感染者都另尋了其他獲取能量的途徑,目前曾發現感染者能以光合作用來獲取需要的能量,或是獵殺生物以支撐自己的變化。這個階段的感染者尚能維持有限的意識,依然能夠進行交流,卻充滿敵意,並對知識的渴望變得無比巨大,而感染者事實上似乎並不願意成為這副模樣,對感染者已然模糊的聲紋分析後,發現「驚恐」的典型聲調佔了大多數。
- 托生階段:即使在上一階段中的感染者變異為任何模樣,當感染者主觀認定時機已成熟後,將會把蛻變階段中增生的組織擠壓包覆在自己的軀幹上,使感染者成為了類似團狀的濕黏肉塊,內臟或其他器官通常已暴露在外或早已變形。托生階段被猜測可能是為了壓縮能量來為最終階段進行準備,而托生階段將會使感染者失去意識,或至少失去交流能力。這一階段持續時間較短,最短約為數分鐘,最長僅持續數小時。
撤離行動前的最後一張便條
……這是來自東側終端的訊息。
我就喜歡不起來那傢伙,到死了都不改工作狂的個性。實在是很討人厭。
如果那傢伙的資訊屬實——至少我們是這樣相信的,那我們就有機會從感染者眼皮子底下逃跑。
西側還活著的有三十八個人,我們決定計畫在午夜逃出站點。不過,我們還有兩個問題得解決。
其一是,我們並不知道外頭的狀況。最好的結果是,外面就有著熱巧克力、毛毯和一群正在商討著要怎麼展開營救卻遲遲下不了手的基金會救援隊。最壞的情況是我們踏出站點的瞬間被射殺,不過這點只能聽天由命了。
至於另外一件事,比較棘手。
我跟劉映煦聯合封鎖了站點,所以現在並沒有任何出口能夠通向外頭,除了正門。但正門事實上坐落在東側棟跟西側棟的交接處,所以說想從正門離開必然得經過東側大樓。同時,三樓的一扇門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但我們沒有人敢去查看。三樓通往二樓的樓梯也已經封鎖了,我們花了好大的心力才想辦法讓倖存者聚集在二樓。等到所有感染者都進入劉映煦說的托生階段再行動是一個方法沒錯,但變數實在太多,失誤的話隨時可能全滅。所以我們決定趁早行動。
總之,當那傢伙提供的收容計畫實施的瞬間,站點裡所有終端都會同時登入研究主任的帳號,這樣龐大的資訊量應該可以拖延住感染者的腳步,我們也可以藉此從感染者手中逃脫。
不過,在感染者當中,有一個人不會被這些檔案所吸引,因為他早就看過了。
他說他會想辦法,我相信他。
- 綻放階段:感染者將成為SCP-ZH-975。
一切都連起來了。
你就是那個不在控制中的人。
「你」就是研究主任劉映煦。
再沒有後續了。如今,你遺失的記憶已然逐漸歸位,破碎的拼圖總算是被重新復原。你捲起最初被你碰倒的數個瓶罐,警示燈用了它最後的一絲力量撫過瓶身,只見上頭寫著的是「A型記憶刪除劑」的字樣,你嫣然一笑,被噴空了的罐子散發淡淡的薰衣草味,就和你撕碎的領口邊是同一個味道。隨後,警示燈閉上了雙眼,好似不願面對你。但你已經不需要燈光的指引了。
於是你輕輕推開了門。
門後什麼都沒有,或者說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你輸了,輸給了自己,輸給了那個從過去寄信給當下的你自己。但你贏了,贏過了自己,贏過了那個不願意擁抱「終極」的自己。
此刻的你已然不再害怕。
嘿,你聽說過嗎?那個在衣櫃裡躲藏的東西。偶爾,它也會出現在床底下。
人類本來並不害怕未知,因為你是知曉的,知道衣櫃裡沒有躲著殺人魔,知道床底下空空如也。你沒有理由去害怕不存在的東西。人類沒有害怕任何事物的理由,因為一切都能以科學解釋。只要你願意打開衣櫃,翻下床底,所有的恐懼都會消散一空。有人說,科學就是人類戰勝恐懼的道路。
但未知是沒有盡頭的,人類無法逃離理解與未知與的循環,永世不得超脫。因為未知是無窮無盡的,謎團的背後是更多謎團,而人類充其量不過是恐懼的培養皿,舊的恐懼會腐敗,新的恐懼會滋生。
可是我們找到了救贖,不是嗎?
「黑暗是未知的,很可怕。」你說。所以你發出了光芒,足以斬去一切夜色。
「海底是未知的,很可怕。」你說。所以你伸長了腿,直到你能踏平海底。
「宇宙是未知的,很可怕。」你說。所以你睜大了眼睛與眼睛,等到你能夠仰望至宇宙的盡頭。
「時間是未知的,很可怕。」你說。所以你抱緊自己,在剎那間化為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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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能夠讓你戰勝未知的武器。
你並不是愚昧的羔羊。
你是真理的探究者,恐懼的扼殺者。
綻放。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你的世界再無恐懼。
於是你開始謳歌。高聲歌唱著「殺死未知,殺死恐懼」。並期盼著受到恐懼追獵著的孩子能聽見你的歌聲,成為洞悉一切的存在。
摧毀站點的爆炸巨響對你來說只是滄海一粟的談笑風生,因為你早已了然於心,再也不會害怕了。
你見過蓮花嗎?無數的花瓣朝著天空伸展,好似錦然有序,實則雜亂無章,自水中伸出。而在蓮花的中心有著數以百計的蓮子。
你化作了一朵不會凋謝的蓮花。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