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SCP-ZH-469已於2028/06/01正式歸檔並開放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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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燈火底下的走廊傳出了叩叩的腳步聲。
佈滿口袋的戰術背心疊在短髮女子的西裝外,將其雙臂所抱,身穿橘色連身服的人隔在身前。女特工帶著略重的氣息持續迅捷而行,雖非氣急敗壞,凝重的神色卻也容不得一絲輕忽。
曲起雙腿躺在特工懷裡的人身穿連身的橘衣,灰白色的手套與長靴和匹配的連身服儼如一體成形,把裡面的整具身體包得服貼;雙手被制服上的布帶緊扣成交疊在胸前的姿態,夾住黑色的檔案夾;雙腿也被從制服延伸的布帶緊扣合攏,懸在特工的臂側。橘衣頭上深灰的鐘形面罩把他從頭到肩嚴密蓋住,與橘衣以扣帶相連,彷彿一體,只在臉上的位置以白漆呈現基金會眾人熟知的城壁三箭指圓圖。隔著圖紋,隱約可以聽到年輕男子柔弱的喘氣聲,透過厚實的面罩以僅僅在可聽域上最為微弱的音量透出,經過女特工的疾行之聲掩蓋,恐怕更難聽見。
暗自算著繞過的彎位,女特工走到某扇楣上掛著門牌燈箱的大門前,才敢停下腳步,稍作調息。
眼前的銀灰大門瞬即呼應了特工內心的命令,從兩側自動打開,室內的白光瀉出,超越了廊道上井然有序的熹微螢光。
「禮竺特工,你來了?放他在桌上之後,穿過走廊消毒全身,把防護衣穿上,回來就可以開始了。」
禮竺踏進白光照遍牆上各式工具的實驗室之際,沉穩的男聲從對面傳來,只見對方已經穿妥了全身雪白的防護服,透明的面罩仍然阻隔不住他矍鑠的相貌與銳利的目光,加上穩重而不失柔和的聲線,猶如萬里汪洋邊際沖過砂礫的海潮,驅散了禮竺心裡僅餘分毫的雜念。
「你好,常櫻特工。照通訊,請先閱讀檔案。」禮竺特工以兩句回禮,就走到實驗台前,把懷中的橘衣人放到台上,將疊在橘衣人胸前的檔案夾放到旁邊,二話不說就轉頭跑往角落的另一扇門,走了進去。
常櫻特工輕呼一聲,瞥了實驗台上顯然比以往所見更顯拘束的橘衣一眼,就拿起仰臥者身旁的檔案夾,開始閱讀,在檔案開首的代號映入眼簾之際,眼神更趨嚴肅。
狀態代號:Four Loko
涉事項目檔案草稿
列印時間:2028/03/05 23:30
奉RAISA-ZH副主任緊急命令,以下檔案草稿由Site-ZH-11人工智慧常備員Kikun.aic及mars.aic生成,以予收容專員參考。
項目編號: SCP-ZH-469
項目等級: Keter-provisi
特殊收容措施: SCP-ZH-469目前仍未能從其寄主分離,因此需要首先執行以下步驟,務求實現收容。
- 制伏寄主,同時避免SCP-ZH-469的異常特性再度生效;
- 檢查寄主的身體特徵異常,找出將該項目從寄主分離的方法;
- 依照該項目現有異常特性制訂收容措施。現時已知該措施需要阻止項目與外界之間的液體滲漏與電子通訊。
該項目之收容等級屬暫定性質而具有provisi子類分級,應於正式收容措施訂定後,再行分級。
描述: SCP-ZH-469現時推測為一種本質未知的寄生體,已知寄主為RAISA-ZH文件翻譯科及學科泛戰術化部門的助理研究員劉善俠。從SCP-ZH-469呈現的異常特性,推斷具有生成液體、操縱重力、引起震動,以及使用自身的體液擬態成為冷兵器的能力。
以下為SCP-ZH-469收容突破事件的影像節錄,經過RAISA-ZH副主任真紀真博士授權從其辦公室內部取得。
自動影像抄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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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8/03/05 抄錄者: Kikun.aic 列席:
[.AIC]前言: 在真紀副主任與劉善俠研究員之間的會談,原定議程已經完成。 |
«抄錄開始» |
劉善俠研究員: 在回去之前,我有一些問題想問閣下。如果我沒記錯,應該也是五年前的事了,當時禮竺小姐親自來到我的座位派了一份SCP-7931的檔案讓我翻譯,請問這是否由閣下授意為之? 真紀真副主任: 沒錯。 劉善俠研究員: 如果沒有禮竺小姐經手的話,閣下可能早已親自為這檔案進行翻譯了吧。 真紀真副主任: 也是這樣沒錯,他無論如何都堅持不讓我看那分檔案。回想當時,我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順利將它翻譯。.真紀副主任首次閱覽SCP-7931檔案時呈現身體不適,被趙禮竺特工阻止,至今再無閱覽該項目的紀錄。 劉善俠研究員: 那麼,現在呢? [趙禮竺提起戒備。] 真紀真副主任: 禮竺這樣做應該有他的道理,而且這分檔案也早已翻譯好了,這種假設性質的問題似乎不太必要。 劉善俠研究員: 我是認真的。如果將人心也算進去,那比它惡質的項目履歷絕對比比皆是,但是也還是有人看過、翻譯過,甚至有不少是閣下經手的。平常的我無法面對朝向善者的惡意,只有在下手翻譯的時候才有辦法稍為減輕那種抗拒。這樣的話,讀者不能閱讀的文本,翻譯過去之後,要怎樣讓讀者驗證它是準確的翻譯? 真紀真副主任: (停頓)……我有點不明白你想說甚麼。 劉善俠研究員: 有點像克蘇魯神話體系的法術書那樣,將它翻譯成另一個語言就難免要將導致瘋狂的部分也翻譯過去。就算是在非異常的場合,我們又是否應該將讀者無法接受的文字也翻譯過去?這樣做的話,讀者無法閱讀譯本,也就不能確認它是否準確。不這樣做的話,讀者雖然可以確認裡面的內容,但也同時意味著那個譯本自身必然有所遺漏,也就不是準確的翻譯。 [趙禮竺開始朝著兩人走近。] 劉善俠研究員: 身為翻譯,我們是避不開這個悖論的。我需要閣下校對我的SCP-7931譯本。 真紀真副主任: 恕我力不從心,這次我沒辦法了。 劉善俠研究員: 不是。此事攸關我在基金會的職能。您們必須幫我,讓我的文字能夠再被理解。 真紀真副主任: (語氣動搖)我們可以派一個翻譯員幫你校對,你現在回去「地下室」.Site-ZH-11員工對機密翻譯室的暱稱。等他,在他校好之前不要出來。 劉善俠研究員: 如果他說看不懂我的譯本,那怎麼辦?最近已經不只一次有人說我的用詞太艱澀了。 真紀真副主任: 最近確實是有聽到這樣的聲音沒錯。 劉善俠研究員: 問題就在這裡,我一直以來的用字未曾有過重大的改變,為甚麼到了現在就忽然間變成這樣?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燈光看來開始有點像改用了煤氣才燒得出來的顏色…… 真紀真副主任: 冷靜地想一下,艾德,正常人類在這種時候不會在那邊聯想五四三。 劉善俠研究員: 我正缺乏著一種事物——心理的韌性。我正尋求練習的方式…… 趙禮竺特工: 艾德,過度傾倒自己不是個好的舉動。 劉善俠研究員: 我要……我要……帶來在萬般法律與敘事與箝制之下的解放,我要擺脫基於羞恥的創傷,方可擺脫那千年的儒表法裏之鬧劇。 趙禮竺特工: 艾德,夠了。 [趙禮竺上前抓著劉善俠的肩膀,手臂卻隨即反被對方伸起雙手緊握。劉善俠慢慢回頭面向趙禮竺。] 劉善俠研究員: 你們還沒明白。 [劉善俠舉起雙手並徐徐從座位站起,只見趙禮竺的身體隨之懸浮倒掛在半空。五秒後,兩人皆已離地,飄浮於地面上半公尺。] 劉善俠研究員: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每日二十五小時的詰問,多出來的一小時就是收容的破口所在。 [劉善俠將雙手拉後,再將趙禮竺朝著前方的真紀副主任拋過去。趙禮竺的身體繼續飄浮,直到經過真紀副主任身邊,被真紀副主任伸手接住,才開始掉落,兩人未有因此跌倒。] 劉善俠研究員: 眾人都在夢中……舞動著…… |
«抄錄結束» |
因為劉善俠研究員呈現的異常特性,當時尚未正式歸檔的SCP-ZH-469在此時得以辨明突破收容。因此,趙禮竺特工決定即場制止,並嘗試收容之。
自動影像抄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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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8/03/05 抄錄者: Kikun.aic 列席:
[.AIC]前言: SCP-ZH-469出現並操縱劉善俠研究員,與趙禮竺特工展開戰鬥。 |
«抄錄開始» |
[趙禮竺站起的同時,真紀副主任立刻從辦公桌的空間取出一體化的戰術背心與腰帶,套在趙禮竺的身上,以協助其著裝。與此同時,黑色的液體從劉善俠手腕的袖口流出並懸浮在兩邊前臂周圍。] 劉善俠研究員: 啊啊……眾人都在光中…… [穿好戰術背心之後,趙禮竺立刻朝著劉善俠衝去,劉善俠慢慢從半空落地,舉起右前臂擋住趙禮竺伸出的手,臂上的液體聚合成小圓盾的形狀。劉善俠右臂發力一推,再順勢往左一鉤,借盾邊掃向趙禮竺,趙禮竺往後一跳,避開反擊。] 真紀真副主任: 還真的有異常,這樣整件事就說得通了。 劉善俠研究員: 我有這個異常的話,也許就會被需要了吧。也許就會有人肯聽我的呼救。 [劉善俠嘗試繞過趙禮竺,靠近真紀副主任,同時伸出右手,卻被趙禮竺迅速攔截。] 趙禮竺特工: 好了。再這樣下去別怪我不客氣了。 [劉善俠向趙禮竺走近一步,雙手交叉,雙臂上的液體重組成為長稜狀。趙禮竺微微後退,抬起右腳橫掃,嘗試以此反攻,阻止劉善俠靠近,卻見對方全身浮起,再向趙禮竺俯衝,雙臂向外划過,趙禮竺再往後一避,劉善俠手上的稜狀物著地,發出鈍器擊地的悶響。] [趙禮竺從戰鬥服背後拔出一雙亮黑色的拐狀警棍,重新走到真紀副主任與劉善俠之間的中點。] [劉善俠未如預期回復正立,而是維持近似倒立的姿態,拿起其中一條長稜攻向趙禮竺,逼使趙禮竺出拐抵擋,兵器碰撞引起木石敲擊的聲響,伸出的長稜落地之後再換舉起另一條長稜順勢橫掃,如此往復,並漸漸加速,在趙禮竺繼續格檔的同時,逐步靠近趙禮竺,相撞的聲音隨之漸趨頻密。] [隨著趙禮竺持續抵禦劉善俠的連續攻擊,趙禮竺將拐棍轉向外,反擊的力道隨即增加,截停了劉善俠的進攻。然而,劉善俠依然繼續以倒立高速旋轉的姿態出稜猛打,甚至兩枝長稜開始同時離地,致使全身懸浮離地,卻又礙於趙禮竺奮力連擋而無法繼續朝著真紀副主任前進。] [趙禮竺繼續連環揮棍擋下劉善俠漸漸加重的攻擊,態勢仍是不動分毫。劉善俠慢慢將身體往側打轉,全身依然浮空,忽然在身體打側的姿勢下,舉起出左腿從上方鋤落,趙禮竺瞬即舉拐毆落劉善俠的小腿位置,同樣成功擋住。劉善俠倒反方向轉回正立,腳步稍為不穩。] 趙禮竺特工: 真是瘋了,以艾德的體能,絕對耍不到這種功夫…… [真紀副主任點頭同意趙禮竺的發言,繼續遠離兩人。] 劉善俠研究員: 我到底還需要如何改變,才不會變成不被需要、進而會隨時被拋棄的存在? 真紀真副主任: 不是這樣的。你不需要劇變,只是身邊的環境變化,令你覺得要變而已。 劉善俠研究員: 說起來如此,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你們為何還要說謊? [SCP-ZH-469在劉善俠的手上分別重組成長刀狀及圓盾狀。劉善俠開始跑向牆壁,黑色長靴踏落牆壁,甚至天花板,亦猶如在平地行走。趙禮竺在三秒之內就從戰術背心的口袋取出刺激性煙霧彈,向天花板上的劉善俠擲過去,導致對方停止前進並連續咳嗽。真紀副主任繼續後退。] [經過15秒的沉默對峙,劉善俠在怒吼一聲的同時,從天花板跳下,朝向真紀副主任斜向俯衝。趙禮竺舉拐往上方掃,令攻勢偏斜並遠離目標,劉善俠無法在趙禮竺趕到真紀副主任旁邊之前靠近對方,翻滾到辦公室的對角,才重新站起,面向兩人。] 劉善俠研究員: ——話說回來,那個所謂「僅限三垣議會及RAISA-ZH正副主任親閱」的地方,裡面藏著了甚麼呀?害我開始好奇起來了…… 趙禮竺特工: 你休想! [趙禮竺拋下拐棍,奮力衝向劉善俠。] 劉善俠研究員: 閣下太慢了。 [劉善俠晃了一下手臂,辦公室的地板與牆壁隨之震動,持續約15秒,真紀副主任與趙禮竺停止移動,嘗試穩定步伐,不致倒地。在震動停止之後,劉善俠垂下雙臂,望向左方某書櫃。] 劉善俠研究員: 原來如此。這段路中間似乎還夾著一個違反歐幾里德的空間異常,雖然我不知道是怎樣做到的,但是那裡大概錯不了。 趙禮竺特工: 給我站住! [趙禮竺再次向劉善俠衝鋒,對方伸手發出一道衝擊波,令趙禮竺往後跌倒。劉善俠以手上重組成撬狀的SCP-ZH-469,將書櫃移開,顯現後方的通路,隨即跳起並加速飛入通路,趙禮竺隨即站起追趕,真紀副主任走到書櫃,嘗試操作書櫃上的機關。] |
«抄錄結束» |
經過追逐,特工趙禮竺發現劉善俠研究員倒臥在[僅限三垣議會及RAISA-ZH正副主任親閱]處入口,陷入昏睡狀態。趙禮竺依照真紀副主任的訊息推斷劉善俠曾經觸發設置於門禁的模因殺滅劑.當時使用的模因殺滅劑序列代號為Traumatismo Ucraniano Craniano,由葡萄牙語及烏克蘭語兩分部人員共同開發並維護。,然而其生命跡象仍然保留。SCP-ZH-469針對模因殺滅劑為寄主提供局部保護的假說有待測試。
真紀副主任已請求維安部門主任伊希亞派員協助趙禮竺特工將劉善俠研究員送往合適的站點,以繼續分離項目的研究,並作醫治。
伊希亞主任接納請求,隨後決定從Site-ZH-50借調資源,遞送一套Area-12規格D級人員制服,以將項目連同寄主暫時收容,兼為拘束並協助運送寄主之用,同時避免液體從寄主滲漏。
由此,伊希亞主任聯絡Site-ZH-50-2A,以派遣一架直升機前往觀察站Observation Post-ZH-11-1以運送所需物資。隨行人員預定攜帶用以收容項目的全身制服,與趙禮竺特工於發現項目所在的Site-ZH-11地下九樓會合。該員將會接引趙禮竺特工前往觀察站,透過直升機將寄主帶往Site-ZH-16實驗區,同時呼喚駐在該站的常櫻特工與之會合,以協助實行收容計劃。真紀副主任則決定留守Site-ZH-11,繼續跟進事態發展。
截至檔案草撰為止,可見寄主已經大致受到控制。
「邪門的酒……」思緒甫從檔案離開,驀地回想自己經營地底酒吧的日子裡,見聞酒品五花八門,年邁男子惱然嘀咕。
「Four Loko」並不是調酒,而是一種量產的酒精飲品,起初取咖啡因、牛磺酸、瓜拿納和酒精四種主要成分的名數。它從以能量飲料的幌子面世至今,配方縱有多番變換,爭議亦未曾平息,從大學生因為輕視其酒性而招致送醫,乃至它來到中國,竟然得了「斷片酒」、「失身酒」之類褻瀆的外號,常櫻對於這些風行世俗卻又難登大雅之堂的酒品軼事也有所耳聞。這酒品被拿來當作召喚收容專員處理擬態異常危害物質的代號,也隨之更顯諷刺。
是故,草稿末尾雖然看似正在安撫讀者,但也顯然未能令常櫻安心,他只得嘗試回味著走進實驗室之前才剛喝完的教父調酒停留在口中的香氣,保持冷靜。
女子早已從實驗室彼端走出與男子會合,穿著同樣的防護服,戰術背心與腰帶依然掛在防護服外。
常櫻望了望身後靜待的趙禮竺,就點了點頭,放下了檔案夾。兩人默默走到實驗台的左右兩側,開始檢視台上身穿橘衣的人。
常櫻打開了橘衣與面罩相扣的粗布帶,把面罩掀開,現出青年男子疲憊的面容,雙眼輕閉,薄唇微啟,黑色捲髮及肩,戴著啞光的黑頭巾和眼鏡,還有誇張的項圈與金屬耳環,即使臉上稍有髒污,從纖細的容貌看來也與趙禮竺相差不了多少年歲。
常櫻抬頭望向趙禮竺,見對方點頭確認仰臥者的身份,就打算低頭繼續檢查,正要動手,卻見橘衣底下又有動作。
兩人應聲稍退半步,只見橘衣的研究員皺眉悶哼,發力舉起雙腿,全身隨之從腳到頭離開檯面,朝著床頭方向浮空倒懸,隨即垂直緩轉半圈校正,維持著手腳如木乃伊般緊扣的姿態懸在半空,面向兩人。
檔案草稿更新: 2028/03/06 04:00 by mars.aic
在特工常櫻的檢查期間,發現劉善俠研究員再次在SCP-ZH-469的操縱之下移動肢體,但自身未能完全恢復意識。以下為從特工趙禮竺的隨身攝影鏡頭記錄所得,由mars.aic生成轉錄。
自動影像抄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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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8/03/06 抄錄者: mars.aic 列席:
[.AIC]前言: SCP-ZH-469再次出現並操縱劉善俠研究員,與趙禮竺、常櫻兩名特工展開戰鬥。 |
«抄錄開始» |
[穿著D級人員連身制服的劉善俠以雙手交疊在胸前、雙腳合攏的姿勢從實驗台上浮起,面向趙禮竺與常櫻兩人。] 劉善俠研究員: (含糊的氣音)看見了……被驗體……Alpha……[不能辨認]…… SCP-7931實驗紀錄:被驗體α(節錄) 在SCP-7931得到收容後的幾日間,被驗體α很大程度上展現了我們最初對SCP-7931的理解何等缺乏。 起初,我們非常錯誤地以為那程序是一項奇蹟學的儀式,但觀乎最近的形勢,我不相信如此。 這程序開始時,最基礎的失敗就是沒有任何的繫索或是其他系統,去在插入鑰匙的時候將被驗體固定——事後看來是很明顯的錯誤,但我不會太糾結在這件事上。因為這樣,被驗體可以自由行動,導致他在鑰匙只插入了一截之後就站了起來,扯斷了連接的線路。 以我這些年來的經驗,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我感到羞愧,但是這次仍然給了我們很多有意義的資料,讓我們推展利用,是不幸中的大幸。 ——SCP-7931專案領導人 馬萊托夫博士(已故) [劉善俠的右手微微舉起,牽扯著右手腕與左肩相連的繫索,推斷為嘗試向趙禮竺與常櫻伸手,卻只見手套晃動數秒,隨後停下。停頓過後,他放下右手,黑色的液體從其頸部的制服開口流出,並形成車輪的形狀,以其頸部作為輪軸圍繞。] 常櫻特工: 先試一下它的注意力。 [趙禮竺點了點頭。常櫻從實驗台下取出一把連鞘的日本刀,慢慢與從戰術背心取出一把拐狀警棍的趙禮竺拉開距離,直到將劉善俠圍在中間為止,然後慢慢靠近對方。] [劉善俠微微抬頭。在實驗室持續15秒的輕微震動之後,四道衝擊波以輪狀的SCP-ZH-469為中心連續發出。趙禮竺與常櫻在震動開始時停止前進,隨後對衝擊波抬手招架,只退後了約半公尺的距離,而未被擊倒。] [SCP-ZH-469朝向劉善俠的腰部流動,並在兩側各自組成長鞭狀,隨後不斷揮舞。與此同時,劉善俠繼續以懸浮的狀態慢慢向實驗室的入口移動,趙禮竺與常櫻一同掩至入口前,沿途以手上的武器擋下項目的鞭打。] [劉善俠停止移動,從表情推斷繼續處於木僵狀態,同時移動肢體以確認連身服的拘束狀態,可見只有腳踝與手腕被服裝緊扣,四肢其餘部分仍保持有限度的活動範圍。] 趙禮竺特工: 這樣算是限制了他一部分的功夫了吧。 常櫻特工: 這套連身服看來的確是先見之明…… [趙禮竺與常櫻同時上前揮舞兵器,SCP-ZH-469應聲迎擊,與拐棍、刀鞘相觸而發出鞭撻聲。兩名特工隨即同時伸出另一手抓握鞭身,鞭身在繞成一圈之後重新變成液態脫離纏繞,並從兩人離開,再度揮舞,並各自被兩人擊退。] 常櫻特工: 禮竺,取火槍。 [常櫻拔出刀鞘,可見刀身未有開鋒,但仍保有經過打磨的光澤。此後,常櫻以刀鞘與刀身雙持,觀察SCP-ZH-469揮動的方向,並各自擊退襲來的攻勢。趙禮竺乘機暫時離開戰圈,從實驗室的桌上拿起火槍,對著SCP-ZH-469騰空的一端燃點,只見SCP-ZH-469登時收縮,直到重組成團塊狀為止。趙禮竺繼續舉起火槍,與常櫻維持戒備。] 常櫻特工: 還沒出現紀錄以外的招式,而且這項目沒辦法離開他太遠,而實驗室的環境數據一直也沒有顯示飛沫增加,被火燒也沒有揮發的跡象,看來沒有擴散的疑慮。 [劉善俠在腳踝扣連的狀態之下嘗試盤腿,隨後以SCP-ZH-469的重力異常將自己拋向常櫻,嘗試透過雙腿合攏的連續飛踢以及SCP-ZH-469在其身上流動的團塊高速移動,對常櫻進行密集攻擊,但攻勢悉數皆被常櫻成功以刀身打退。與此同時,每當SCP-ZH-469有伸長的跡象,趙禮竺隨即補上以火槍灼燒SCP-ZH-469,以阻止其重組。] [經過約三分鐘的纏鬥,劉善俠忽然停止動作並退後約五公尺遠,以立姿離地半公尺,幾團SCP-ZH-469持續貼近連身服的表面快速圍繞。] 劉善俠研究員: (含糊的氣音)Áanterrak Leux……Áanterrak Leux ta—— (恢復清醒,用力搖頭)……Tixtiá!Áanterrak Leux……Tixtiá!.從該員的受訓履歷,判明為古殆瓦語。其發言推斷為嘗試將「我是Anterrak的孩子」一句更正為「他們是Anterrak的孩子」。 趙禮竺特工: 他好像……正在抵抗著它? 常櫻特工: 好像真是這樣……否則,他早就能出手攻擊我們了。 趙禮竺特工: 我到現在才注意到,艾德平常不會戴耳環,還要是幾隻尖牙沿著耳廓連成一列那樣的設計,這不對勁。 常櫻特工: 你確定項目本體就在那裡了嗎? 趙禮竺特工: 先試一下。 [趙禮竺收回拐棍,從實驗室的牆邊取來一把長柄刺叉,以尺寸與成人軀幹相近的半圓形叉頭對準劉善俠;常櫻走到實驗台邊,從台側的几上拿起手術刀,兩人徐徐靠近目標。] [趙禮竺猛力衝前,拿起刺叉全力刺向劉善俠,確認其腰部被叉頭圍住之後,再將叉柄往上一推,叉頭隨之指向下方,將劉善俠從半空推回地面。] 劉善俠研究員: 事情才不是這樣……他們還需要我……放我出去…… [常櫻確認目標未有反抗,就納刀回鞘,再拿起手術刀,舉起左腳踏在劉善俠的胸前以代替刺叉固定其身體。] 常櫻特工: 禮竺,拿吸塵器過來,黑色那一台。 [趙禮竺退後,從實驗室的角落取來一台黑色的吸塵器,趕回常櫻所在。] 劉善俠研究員: 你們在說謊,他們沒拋棄過我……是我對不起他們…… [常櫻的手術刀對準劉善俠左耳帶有金屬光澤的一排耳環刺下,順勢一劃,對方隨即因刀割的刺痛而抬頭發出呻吟。] [SCP-ZH-469忽然轉向並往劉善俠的左耳聚攏,常櫻抓住耳環嘗試將之從劉善俠的耳朵扯出,卻見SCP-ZH-469聚集在耳環附近。] [此時,趙禮竺將吸塵器對準SCP-ZH-469,將聚合為一的黑色液體連同耳環一併吸入,連同少量血液在內,直到確認再無黑色液體,才關閉吸塵器。] [常櫻再次檢查,確認劉善俠停止移動,才走到吸塵器後方,將吸塵器內部的金屬箱取出。] |
«抄錄結束» |
[.AIC]結語: 轉錄完成後自動函送收容專員指揮,收件者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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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門楣上的燈箱轉暗。
擔架床從打開的大門被捲出,躺著一名戴著頭巾、眼鏡與項圈,耳邊綁著滲血紗布,身穿橘色連身服的黑髮男子,雙腿被舉起放到一口黑箱上方,猶似倒轉九十度坐在箱上的姿態,黑色的檔案夾被交疊的雙臂夾在胸前。
「辛苦了,常櫻特工。」在戰術背心底下身穿正裝的黑髮女子雙手捲著擔架床,與西裝背心底下身穿正裝的白髮男子說著,雙雙走出實驗室。
「不會。」蓄著整齊白鬍的男子應道,隨手拿起檔案夾,瞥了眼就立刻闔上,一手解下眼鏡,讓眼鏡從頸後的鏈子懸在胸前,另一手將檔案夾扔回頭巾青年的雙臂之上。
「檔案夾的內容被改了,活像附了大尺度插圖的迷幻官能小說,裡面還可能有資訊危害,八成是這項目幹的。」常櫻揉著眼說了幾句,恢復冷靜之後再戴回眼鏡。
「——來酒館喝一杯如何?我請客。」「一杯就好,之後要回去副主任那邊。」趙禮竺聽到常櫻柔聲邀請,也沒推辭,卻也沒打算久留。
於是,兩人也一同往地下二樓的方向走去,目的地是第四員工餐廳。
今夜註定難眠。
冷峻與優雅,金髮與黑髮,戎裝與正裝,恰如一文一武,兩人同駐一站,卻在樓層各異的崗位前正襟危坐,注視著對方透過鏡頭攝入的面容,投影到畫面上的神態。
兩人素來顯得不興波瀾,騷動初定之際,正欲議論的兩人對視,冷淡容顏濾過了深思熟慮,此時也更容不得鬆懈之念。
雖有螢幕之隔,詰問之語鋒銳不減。
「留著他,讓他三年兩頭出幾件事,不危險嗎?」
「他是我們少數與『特遣』素質相容的翻譯員之一,我覺得這應該是利大於弊的。」
「他要是在本部工作,甚至就算是在繁中其他的站,恐怕也很快會被罰到解僱。」
「他每一次出的包都是可以修復的,況且我們現在修補錯誤的能力和意識都已經遠勝以往。」
「那你當時怎麼不開槍?」
「槍彈對液態的異常生物未必有效。」
「——半個月前有一次自動發出的異常防護弱化警告,相信你也收到。我建議你親自看那晚『地下室』出了甚麼事。」
檔案草稿更新: 2028/03/06 04:05 by mars.aic
常櫻與趙禮竺兩名特工再次成功制伏寄主,並將項目從寄主將擬態飾品連同其餘的液態部分摘出,以乾濕兩用吸塵器吸入水密式便攜儲物箱,暫設收容工作完成,預定送往實驗區域以試驗適當的收容措施。
鑒於檔案草擬期間產生的推斷,以及劉善俠研究員在事件中提及「安特爾剌」Anterrak程序的言論,真紀副主任經過伊希亞主任建議,下令調查劉善俠研究員在收容突破前與SCP-7931有關的異常活動。
檔案草稿更新: 2028/03/10 00:15 by Kikun.aic
根據Site-ZH-11機密翻譯室的存取紀錄,可見劉善俠研究員曾在2028/02/16 21:35申請閱覽SCP-7931之英語原文及各分部現有譯本,並於同日22:00離開。當時,機密翻譯室的異常防護措施在21:40經歷持續10秒的電力中斷,隨後失靈。備援系統隨之接替,直到主系統於21:55完成搶修,與SCP-ZH-424的星柱供電系統重新連接之後,於21:56重新開機。
機密翻譯室防護系統失靈期間,該員的機密管制裝置遭到不明來源的侵入,從該裝置收發的數據毀損的部分已經由系統還原與追溯部門復原,並生成散文式描述。
心靈訊號抄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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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8/02/16 |
«抄錄開始» |
「甚麼聲音?『地下室』裡不應該……」黏稠的液體從後方流過來的聲音愈來愈明顯,前方紅、黑兩種顏色滿眼都是,要漫出眼前黑底紅字的螢幕以外了…… 「你知我們是誰。我們合而為一,縱使肉身困憊,意識不殆依然。」 「您們為何在此?」我認得他們。是「安特爾剌」程序的人們。他們不應該在這裡的。於是,我站起來向聲源發問了。 「向地上的孩子宣明我們的到來,還有我們犧牲過的秩序,換來的呼聲,它將會穿越你們所知的生死,因為肉身與機械兩者的電子雲終歸一體。」 周圍都染上了暗紅,「地下室」本來應該有的電器和書櫃都不見了。 「我們將會不朽。」 這不對勁。他們沒可能成功的。 「沒可能的。您們的『安特爾剌』從一開始就沒有記載完成,那一部分從您們開始研究的時候就已經失傳了,失傳了!您們知道嗎?」 「這不重要,我們已經做完了已知的部分,剩下未知的我們會試到完整。」 「我們跟你不一樣。你每次被否決了,你做那件事的『權限』就會被收走。我們每次被否決了,我們還可以改一個方式、改一個站點繼續試。」 「……」他們說得沒錯,但是也同時不對。我認為不對,即使我一直都聽見心裡有聲音要否決我的一切。「……我的『權限』來自於我的知識,不是外面的東西能夠說收就收的。」 「你自己的心裡不是這樣想的。一句讚賞能夠恢復你的權限,那麼一句否定就自然能夠褫奪。那從來不是你決定的。」 「記著,工程學方法的使命就是在還沒得到全面的科學知識之前首先解決問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對面這樣跟我說,不知為何,我心裡清楚他肯定是一位工程師,還是一位稱職得可以令人覺得安心的工程師。 「……還有更多的東西阻止我的『權限』被收走。就算您們真的完成了『安特爾剌』,也不會改變得到這一點。」是的,那位工程師沒說錯。我並不需要掌握全世界的知識才可以做事。 但是,眾人好像都表現得好像要掌握了全世界的知識才看得懂我寫的檔案一樣。「安特爾剌」的他們在這一點似乎說得有理。 「我們將會邁向完備,不論你是否喜歡。」 我有點嫉妒他們——不,更多是渴望著做事但又同時怕得不成比例。 「你的話語,將會被我們理解;我們的痛楚,將會被你理解,不論你是否喜歡。」 看不見了。任我如何轉頭,都看不見了,除了紅色和黑色之外。 「我們合而為一。」 他們離開了我的視野。剛才的心悸不見了。……頭上有點冷冷的。不過所有的傢具都歸位了,顏色都變回正常了。——為甚麼會覺得冷? 罷了。找個日子申請校譯好了,之前一直以來的焦躁恐怕就在那裡。 如果連譯本都不能被理解的話,我整個人生就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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