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6765 - 惡魔奧吉爾與瑪利德拉格血之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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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 +1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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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編號: 6765
等級5
收容等級:
keter
次要等級:
{$secondary-class}
瓦解等級:
ekhi
風險等級:
danger

bloodthrone.png

SCP-6765

指定站點
楷模計畫EKFOS
站點主任
Shannon Lancaster
研究負責人
Dr. Matthew Fulweiler
指派特遣隊
ATF Φ-19

特殊收容措施: SCP-6765應於最初發現地就地收容。僅有楷模計畫研究團隊相應權限許可人員,方能獲取SCP-6765的相關資訊。已在SCP-6765主中庭建立了東克什米爾前線行動站點Eastern Kashmir Forward Operating Site(EKFOS)。全SCP-6765項目訪問權僅由研究人員所持有。SCP-6765最深處室內訪問權僅能透過楷模計畫主任親自授予。

由於SCP-6765所在位置地處偏僻,當前尚無必要採取額外的收容措施。儘管如此,將安插特工冒充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當地官員,一旦發現闖入SCP-6765入口周圍4公里內者,特工應立即將其逮捕並進行訊問。若確認該員並非為SCP-6765前來,應在軟禁後移送至位於西藏阿里地區日土縣的中共解放軍哨站。

監督者指示: 以下為O5-1辦公室根據楷模計畫機構規範發布的收容指令。其內容僅供楷模計畫領導高層閱讀。

Lancaster主任,

為了恭賀你的團隊迅速完成了SCP-6666報告撰寫工作,我決定親自為你寫信。在有機會閱讀該文件與Bishop博士發表的報告後,我在此正式宣布接受你的建議。

今後SCP-2254SCP-4812SCP-4840都將一併納入你的管轄範圍。我也在與MTF Ξ-9合作,準備將SCP-2932 一同歸入楷模計畫之中。RAISA已受到指示更新檔案以反映以上變更,並確保所有相關的安全問題都能得到妥善處理。部分權限可能將在本次變化中遭到撤銷,我們將不得不對調離本計畫的人員投放記憶刪除,但我預計這些變動都將在本季末之前完成。

毫無疑問並且你們都已經知道的是,有某種關注組織在持續密切關注我們這方面的行動。我們的虛假資訊團隊一直在努力減輕他們的影響,但我們有理由可以相信,似乎有某些人正在積極地嘗試破壞我們的努力。你可以期待在未來楷模計畫的管轄範圍中,都將能看見更多的維安行動。

等到你完成了SCP-6765相關報告,請立刻向我報告。我們將開始討論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繼續加油。

Calvin Lucien
O5-1

RAISA檔案維護備忘錄: 由於SCP-6765「遺產」事件,本文件許多實體與地點相關的描述都已過時。請參閱附錄 6765.10獲取更多資訊。

描述: SCP-6765是位於新疆和田地區阿克賽欽湖底一個遠古建築群──以及收容其中的異常實體與造物──的總稱。該建築群體積估計超過552000立方公尺,建築群由以下三大部分所組成:

  1. 中庭: 可透過小型洞穴網路進入,其入口位於通往阿克賽欽湖的一個突出部分。中庭是SCP-6765的最上層部分,在SCP-6765的下層區域遭到密封多年後,其原內容物都已被清空。當前認為中庭在SCP-6765全建築群滯留於現在位置前,一直都是螺旋塔曾經的最高點。推定中庭最初應該是某個更大建築的閣樓部分。
  2. 王座室: 位於中央中庭的下方,通過一系列的樓梯後,王座室就位於曾經密封的門徑後方。王座室寬約27公尺,長約49公尺,其圓頂高達11公尺,是SCP-6765-A、SCP-6765-B、SCP-6765-C和SCP-6765-D(若適用)的收容地點。室內幾乎沒有空間可供移動;大部分地面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崩落,並暴露出了下方的蓄池。
  3. 蓄池: 蓄池是SCP-6765建築群其餘的大部分空間──具體而言,也就是王座室下方的 整體 大部分結構。蓄池因其在SCP-6765主要功能而得名;其池內充盈著大量的人血。無法確定蓄池的具體規模,但根據粗略估計與自SCP-6765-D回收的資訊,估計蓄池內應該有790000000公升的人類血液1。這些血液是為了SCP-6765-A的功能而存在,並透過一系列向下延伸至蓄池,一共72條獨立的鍍金金屬管道在其中循環。

SCP-6765王座室收容著四個相異的異常實體:

SCP-6765-A是大規模的複雜偽生物機器,位在王座室的正中心。SCP-6765-A即是SCP-6765的「王座」,由雕刻精緻的石座椅與高大的椅背構成。SCP-6765-A內部有著九根堅硬的金屬管,金屬管末各有一根銀色長管注射器。上述管線能在未使用狀態下推開,等到乘坐者坐上SCP-6765-A座椅時再移回原位。

與SCP-6765-B相同,以上九根注射器就位於SCP-6765-A的周圍,以便從九個不同的位置注入人體:

  • 一條注入總頸動脈,
  • 一條注入大動脈,
  • 兩條注入橈動脈(左右各一),
  • 一條注入腹動脈,
  • 兩條注入頸動脈(左右各一),
  • 一條注入上腔靜脈,
  • 一條注入下腔靜脈。

據信該機械的設計目標為:完全繞開SCP-6765-A乘坐者的心臟,使SCP-6765-A自行將來自蓄池的血液推向乘坐者身體。

SCP-6765-A位於王座室中央的孤立平臺,僅能透過後方的狹窄走道進入。該平臺由六根巨柱立起,這些柱子一直延伸至下方的蓄池中,平臺緊鄰著巨大的機械結構,該結構近似於程式化的五腔心臟,是由硬化鐵棒間的錘擊金銅薄片構成,擬似為心臟的膜和泵送面。

上述機械的功能為:透過靜脈腔將血液自SCP-6765-A乘坐者體內抽離,並抽出蓄池的血液加以替換。這些血液將透過沉降方式進入乘坐者的動脈內。以上機制還能使血液在進入抽血裝置前便將汙染過濾。尚未釐清SCP-6765-A為達上述目的投用之所有機械與奇蹟術手段。

SCP-6765-B是坐在SCP-6765-A上,極度憔悴卻仍然生存的人形實體。SCP-6765-B的放射成像結果已經證實,SCP-6765-A確實完全繞過了該實體的心臟,並不斷推動血液流通他的身體。儘管SCP-6765-B偶爾仍會進行淺層的呼吸,但其內部生物體機能幾乎都已經停止運作。SCP-6765-B因不再攝取食物與水分,其消化系統(包括食道、胃部、小腸、大腸、直腸與肛門)已經完全萎縮。

儘管SCP-6765-B的大多生物工程幾乎已經崩潰,據信它仍有一個基本正常的神經系統。SCP-6765-B大腦掃描結果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並證實了儘管SCP-6765-B對外部刺激毫無反應,但這僅是SCP-6765-B處於睡眠狀態的結果,並非是神經系統出現故障的跡象。

SCP-6765-C是一例SCP-1000──一種在回收文本中被稱作「夜之子」存在──實體。SCP-6765-C有著一雙黃綠色的眼睛,身高3.7公尺,體重337公斤,全身都有著濃密的黑色毛髮。SCP-6765-C並不具有敵意,並表現出了高度的認知特徵。SCP-6765-C接受了「賈維」作為自稱,儘管SCP-6765-C無法直接說話,但透過使用美國手語2,或在交流對象處於睡眠或瀕臨睡眠的狀態3時,就能實現與SCP-6765-C的交流。在後者的情況下,SCP-6765-C就能用自己偏好的語言與他人交流,儘管交流者普遍認為他們是透過感覺而非口頭實現交流的。

直到基金會研究人員抵達此處前,SCP-6765-C長期居住於SCP-6765的中庭內,項目建造了一座小型廚房、盥洗區域與睡墊(由許多相異的廢棄衣物、毛毯、枕頭與過往商隊回收的粗布做成)。此外SCP-6765-C還擁有數個收音機,其中大部分已經不能使用,數個收音機早已超過了製造商預設的使用期限,這似乎是源於SCP-6765-C的修理行為。SCP-6765-C後來將其住所搬遷到了王座室的東南角,並在那裡持續進行著SCP-6765-A的日常維護作業,並同時照顧著SCP-6765-B與SCP-6765-D。

ogiernew.png

SCP-6765-D.

SCP-6765-D是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形實體,當前仍處於異變停滯狀態。SCP-6765-D的身體由兩個不同部分組成──推定較大的部分應該是異變後形體;較小的部分則是異變前形體。較大的部分是由畸形軀幹所構成,具有六肢扭曲而畸形的手臂,兩條癱瘓狀態的腿部,一顆無嘴、無口、無鼻的頭部,六隻排成兩直列的眼睛;較小的部分則是一具嚴重變形的人類男性身體,他的外貌大約三十歲出頭,有著灰色頭髮與藍色的左眼(其右眼完全缺失)。SCP-6765-D總身高達10.1公尺,而較小部分人體的估計高度則遠小於此。

SCP-6765-D較小身體在以下部位,與較大身體靠近軀幹上部處部分融合:

  • SCP-6765-D人類身體主要與其背部的較大型體相連,後者又與異變後胸部的上半部相連,具體位置為頸部下方。大部分 SCP-6765-D的人類胸部無法辨識,並觸及了較大型體的胸部左側。
  • SCP-6765-D人類腿部沒入了較大型體之中,但在較大型體的脊椎底部還能發現遠離人體軀幹的雙腿,雙腿融合為一,就像一條殘留的尾巴一樣。
  • SCP-6765-D人類左臂完全暴露在外,其功能正常齊全。
  • SCP-6765-D人類頭顱融入了較大型體頸部之中。儘管這稍微限制了SCP-6765-D轉動頭部的範圍,但似乎並未對SCP-6765-D人類層面造成更多限制。SCP-6765-D頭髮朝著頭部之上、背部之外的地方到處生長,其背部與異變後的頸部融為一體。
  • SCP-6765-D能完全使用異變後的六隻手臂,以及殘留的人類右臂。

SCP-6765-D即是惡魔奧吉爾,是古歐亞巴利納天王相關的四大原始惡魔之一,亞巴利納是由Homo antediluvianus人種建立的遠古王國,並在大洪水爆發的二三十年前,因異常影響而徹底覆滅。大洪水是發生在四十到五十萬年前的世界級超自然災害。SCP-6765-D、SCP-2254SCP-4840-BSCP-6666-A都是在亞巴頓家族麾下,與天王達成盟約的遠古戰士,他們受到了妖精公主的強大詛咒所影響,導致他們的身體與思想嚴重扭曲,日後他們已經難以被辨識為人類。

儘管如此,SCP-6765-D仍舊設法中斷了自己身上的異變。這使得它大部分的人類型態得以顯露在外,並保留了相對應的功能性,同時允許SCP-6765-D保持對較大的異變後軀體之生物學基本控制。

SCP-6765-E是一個敵對的位面外實體,其確切性質尚未完全釐清。關於該實體的更多資訊,詳見附錄6765.10。

附錄6765.1: 發現

SCP-6765是由Site-68異常神學部成員,對新疆西南方塔克拉瑪干沙漠旅者報告了異常現象後,對其進行長達數十年調查的發現成果。根據旅行者的回憶,他們在沙漠中發現了「巨人」,甚至還對行旅隊伍發起了攻擊。當地政府數度籌建小隊追捕該神祕生物,但仍舊無法尋獲該生物的任何蹤跡,多數人認為這僅是當地傳說或神話的產物。

2016年,Aarav Patel博士在一起大型生物襲擊事件報告後,率領探險隊前往新疆西南幾乎無人居住的和田縣。Patel博士在進行考察結束後,證實阿克賽欽湖地區存在著生物居住的跡象,並在最終發現了SCP-6765和SCP-6765-C。在Patel博士2016年塔克拉瑪干地區新出現異常的報告中,他描述了探險隊數名成員的報告,他們聲稱在尋獲異常的前夜夢見了SCP-6765-C。SCP-6765-C將探險隊員引入了中庭的入口,並與精通美國手語的隊員交流,項目在交流中說明了它的意圖。

附錄 6765.2: 夢境紀錄#1

以下為Evelyn Ivy特工撰寫的紀錄,該員曾受分配加入監測關注組織夢神集團的小組。由於Brooks特工具有在形上學空間進行無意識交流的背景,他自現有的候選成員中獲選與SCP-6765-C交流。Brooks特工在發現SCP-6765遺跡後不久,便隨即與SCP-6765-C進行交流,當時前往下方王座室的通道仍在封閉狀態,以下交流發生於SCP-6765-D被發現之前。

在我意識過來時,我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高大的森林中。透過穿透樹冠的光線,能看見森林的地面覆蓋著厚重、低矮的苔蘚。當我正在進行準備並確認方向時,我看見他就站在附近樹木的底部。我無法看清他的外表,卻能觀察出他的舉止平靜而溫和,這就是我對他的印象了。我接近他並向其自我介紹,他也熱情的問候了我。我解釋自己是為了觀察和了解而前來,他也做出了回應。我們就在森林中相鄰而行。

我首先問了他的名字。他告訴我,他們的族人用大致可意義為「受祝福的孩子」作為自稱,但他們並不會透過名字來識別彼此。他做出進一步的解釋,在他們掌握完全的交流能力前,他們早就已經能透過嗅覺與視覺識別彼此。他說眼睛比任何言語都更像是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族人光是透過眼睛差異就能區分對方。不過,他還是在後來為自己取了「賈維」這個名字,這是他在過去幾年聆聽電臺時,從《悲慘世界》改編劇中聽取的人物名稱。

javert.png

SCP-6765-C,項目是SCP-1000實體之一。

他詢問我的來處,我解釋說我們是研究員兼科學家,希望能夠了解更多大洪水前的世界。他告訴我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很多東西都已經埋沒無蹤了,但我們很幸運地發現了這個地方。當我們穿越森林之際,我注意到遠處有些身影──黑暗的身形,有著發亮的黃色雙眼,似乎正在看著我們。我詢問那些身影是什麼,但我的導遊並沒有解答我的疑惑。

我再問了我們發現的那個建築。這次他選擇回答我的問題,他先帶我走出了森林,我們走到了高高的山坡上,並俯瞰著一座無邊無際的大城市。街道由拋光的石頭鋪建而成,建築物則由光滑的紅磚打造。在這座城市的中心,我看見了一座由黑鐵建成,高聳入雲的尖塔。太陽從我的頭頂快速經過,我看到幾天幾個月的流逝。城市中越來越多的居所燈火熄滅了,居住其中的男人、女人、小孩紛紛前往了城市中心的高塔。最後,太陽在最後一次落下後便不再升起。喚來暴風雨的雲彩布滿了天空。在城市周圍的田野中,繁花開了又謝,天又再度亮起。下雨了,雨一直下,河水開始溢出,城市的地基開裂並顫抖著。水位抬升帶來的重量讓土地不堪壓力而崩塌,城市在洶湧的波濤下被淹沒,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座黑鐵高塔。

一個時代過去了,洪水退去,世界發生了變化。山脈夷為平地,低谷升進天空,城市曾經所在的平原深陷地底,在塵土下遭到遺忘與埋葬。但在塔尖最高處還有塊滿是塵土的岩石,它就在淒涼的水面上遺世孤立,我的同伴就是把我帶到了那塊岩石上頭。它在不遠處停了下來,並指出了岩石內就是入口的小通道。他說它就住在這裡,他的主人與大巫師也在此處。他讓我們也加入他們的友誼,從親眼見證遠古末日之人學習可傳承的知識,並保護這些知識安全無虞。

他的語氣越來越陰沉。他說有種厄運正在逼近。一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動,嘗試要將那些古老的秘密揭開。原始而腐敗的憤怒不可能善罷甘休。他告訴我,這座大殿堂裡的知識也許能給我們一些救贖,如果我們足夠幸運。

然後他離開了。我獨自矗立了一段時間,為那些死去多時的記憶縈繞著。

太陽最後一次落下,我在帳篷中醒了過來。

附錄6765.3: 初步訪談

以下為SCP-6765研究負責人Matthew Fulweiler與SCP-6765-D進行的初步訪談紀錄,訪談是在SCP-6765中庭內,EKFOS建立不久後進行的。

Fulweiler博士: 你好,先生。我的名字是Matthew Fulweiler,我是,呃,嗯,我想Divyansh可能已經介紹過我了,總之我這裡研究人員的負責人。

SCP-6765-D: 幸會,願亞斯姆的旭日光輝照耀你身。我名喚奧吉爾,是奧西雷斯之子,那裡是艾-瑞凱煦的故土,也是亞巴頓的高級城邦。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其他人的臉了──我誠摯地歡迎你的到來。

Fulweiler博士: 真是難以想像。你在這個地方多久了?

SCP-6765-D:停頓)這是有點難回答。從我的苦難開始後,我就不需要吃喝也感覺不到飢渴了。在我的看護者到來之前,我在黑暗中度過了大量漫長的歲月,只有我和我的朋友雷里凡閣下相互陪伴。我不記得究竟經過多長時間了。

Fulweiler博士: 雷里凡閣下就是那個坐在機關上的人是嗎?

SCP-6765-D: 正是。儘管歲月無疑消磨了他容顏的魅力,但雷里凡曾是古瑪利德拉格民眾的強大魔法師,就是他主持了祝福的儀式,阻止了我的異變。如果沒有他,可能就沒什麼人能跟我說話了。

Fulweiler博士: 你的現代英語流利的不可思議。你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是如何習得語言的呢?

SCP-6765-D: 啊,我會說很多語言沒錯。在我那個時代,我是我們團隊中的學者,我的朋友與看護者在我們的簡陋住所中,收集來了由你們現代語言撰寫的書籍,還有能在室內就聽到外頭人們聲音的監聽盒子。我們也有其他訪客來過,他們勇敢的響應了我那位夢行者朋友的召喚。除了時間和我的書籍外,我還在這裡學了很多東西。

Fulweiler博士: 那麼,我想我應該直接從正題開始。你是……我們有發現過像你這樣的存在,實際上有三個,但他們並沒有像你這樣維持著正常的機能。

SCP-6765-D:停頓)你是說三個嗎?哦,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啊(停頓)他們變得怎麼樣了?他們……他們已經變成我這個樣子了嗎?

Fulweiler博士: 他們都已經不再是人類了,是的,要比你嚴重的多。

SCP-6765-D:嘆息)我曾有夢,希望他們也許在神聖的仁慈下,擋下詛咒我們的墮落之手,但……他們一直都沒來找我,我很擔心他們都已經遭到吞噬殆盡了。是啊,也許我是我們當中最為幸運的。當我意識到自己精神中存在著噁心的黑暗後,我趕忙逃離了我宣誓效忠主人的受詛咒之地。我年輕時所在之地艾-瑞凱煦早已在天王的戰爭機器下毀滅,無法得到任何撫慰的我逃到了這裡,趕往了雷里凡閣下的殿堂尋求救濟。如果沒有類似的手段,他們肯定無法……噢,甚至連赫克托爾閣下也……

Fulweiler博士: 你遭遇了什麼?

SCP-6765-D: 啊……已經過了那麼久。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我的記憶就保存在這裡,就在這個池子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帶到他們那裡。

Fulweiler博士: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SCP-6765-D: 你我現在就站在神聖的土地上。這裡曾是瑪利德拉格礦脈的最高峰,是遠古藝術家最老最深的聖地。這裡……曾經是殆瓦人的聖殿,強大的大臣與巫師學會了如何操縱人血的精華。正是透過這樣的巫術,雷里凡閣下保住了我,殆瓦也藉此長期保存了他們的記憶。我的一些血液──儘管可能已經陳舊不堪──也在這座池中。

Fulweiler博士: 這臺機器有何功用?

SCP-6765-D: 我趕在洪水高漲前來到了這裡,早在數百年前殆瓦神諭就已經預見了這件事。當天空開裂,繁花綻放之時,人們紛紛趕來此地,將自己獻身予這座血池。偉大的儀式開始了,眾人的血液被抽起,並存放於這種神廟之內。他們仍然活著,就透過這個王座,他們的記憶能留存在這座大聖殿中。雷里凡閣下就是那位最後登上王座的人,他人民的聲音就是透過他流傳至今。他……好吧,他很明顯身體受到了影響,無法維持深度睡眠以外更多的東西,但我們仍可以透過夢與他說話。

Fulweiler博士: 那……那裡有那麼多血,我們以為它……

SCP-6765-D: 它是變出來的?它從天而降?(大笑)不,不。這些血是無償獻出的。他們中的最後一個告訴我們,他們在地面上看到了比山脈高的水牆朝我們淹了過來。封印了這個密室後,他們知道了當我們被埋在此處時,滯留於肉體將無法留存他們的生命,於是他們敞開了自己的心,將其掏出並放進了這座神廟。(停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記憶。

Fulweiler博士: 好的,我們當然願意,但是……這代表我們必須找個人坐在這個椅子上嗎?

SCP-6765-D: 喔對,當然。你必須坐在這個王座上,讓機器深深滲入你的體內。這就是了解古老秘密的唯一途徑了。(停頓)(大笑)我很抱歉,你的表情真是精采。我很久沒這樣了,所以實在是忍不住。正確答案是不,現在除了雷里凡閣下以外,沒人可以坐在瑪利德拉格王座上,而且把他從王座上請下來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在雷里凡閣下沉睡時,我的朋友──夢行者──能夠與他說話,你們可以將其當作中間人與之交流。

Fulweiler博士: 那……那好,還真是得救了。我們很願意這麼做,然後……我的下一個問題是。你的那位大個子朋友,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SCP-6765-D:停頓)我不確定。我知道在賈維到來之前,我們已經在黑暗中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我不敢肯定那會是多久。不過他也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噢,我謹慎的守護者啊。

Fulweiler博士: 他保護了你?我還以為情況恰巧相反。

SCP-6765-D:大笑)好吧,人不可貌相。儘管我的肉體遭到了改造,但並沒有完全的異變,怪物之軀讓我失去了大部分力量。我很快就筋疲力盡,我的身體也在努力之下疼痛難堪。我並不像其他騎士閣下精通武器,我還能施展的巫術也總會把我抽乾。真的,如果沒有賈維,我可能早就曝光了,甚至被當作某種可憎之物遭到殺害。(停頓)這裡一直是個很孤獨的地方。自從我進來這個庇護所之後,人的世界已經改變了。我很高興能夠幫到你們,無論以哪種形式我都會盡我所能。

附錄 6765.4: 夢境紀錄#2

以下為Evelyn Ivy特工撰寫的紀錄,他的任務是紀錄自己、SCP-6765-C、Matthew Fulweiler博士與基金會遠古研究部Coryn Malthus主任在夢境中的互動。透過清醒夢技術的運用,Brooks能全程抄錄相關各方之間的對話內容。

在我意識過來時,我發現自己沉睡的身體就在我的下方,Malthus主任與Fulweiler博士的也在。賈維就坐在附近的床墊上。我們就在SCP-6765之中。看到我們醒來後,這位主人熱情的問候了我們。

「歡迎,日之子啊,」他說。「但願你們在前來的路上沒有遇到太多大麻煩。」

他為自己的笑話笑出了聲。那笑聲很安靜,卻像是一首歌充盈了整個空間。

Malthus主任首先試圖發言。但他不怎麼順利,人們頭一次進入形上學空間總是會這樣的。賈維注意到了這點,並伸出手來似乎在喊暫停。

「你得花些時間適應在這裡的互動方式,」他說。「這並不少見。這個空間是我們族群的空間,是我的文化存在的空間。作為遙遠來處旅者的你們,花點時間總能適應的。」

我開口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做出了回應。「我偶然路過了這裡。那時我迷路了,在草原上徘徊遊蕩,那是在你們的同胞開始鋪設道路、架設無線廣播之前。那時我還很年輕,我的母親在前幾年過世了,那些知道我的人也找不到我。我們──」他停頓了一下「──我們並不像你們一樣說話。我的唇舌是能夠發聲沒錯,並卻並非是為了說人類的語言而設計的。這就是為什麼在你們醒著的時候,我需要使用你們的手語──只有在你們入睡的時候,你們才能聽見我的聲音,我也能聽見我眷屬的聲音。但山裡沒有更多的日之子了,所以我聽不見更多像我一樣的人了。我徘徊了一段時間,然後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附近。我聽見了聖奧吉爾與雷里凡閣下的夢,然後找到了下來這裡的路。」

Fulweiler博士接著問道。「你幾歲了呢?」

賈維想了想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他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至少比你老。我敢打賭肯定比大多數人類老。幾百,也許一千年了。不過,對我的同胞來說我是很年輕的。」

「我們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存在」Malthus說道。「夜之子。他們的外貌跟你很像,但卻與你不同。他們更加原始,更具侵略性,也更加黑暗。」

賈維皺起了眉頭。「在我們蜷縮在山頂時,我的母親曾跟我說過我們族人的事情。那是我的先祖曾在一顆紅星下跳舞的故事。母親告訴我,我們曾經是不同的,並敦促我在這個世界──這個免於黑暗威脅的世界──上走上自己的路。於是我學會了如何無視王的低語,無視了那個眼下黑暗陰霾的根源。」

Fulweiler追問。「王是誰?」

「啊,怎麼說呢。至少現在王已經誰也不是了。這是……我們民族的古老智慧,」賈維說。「就在我們的集體無意識中,有個黑暗隱密的地方。有個故事,有個童話,緊緊相依。我的同胞都有聽過那個故事,而我的母親不願讓我聽到它。」

他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故事是這樣的,在古老森林的黑暗天幕下,曾有位夜之王,王隨著空中看不見的紅星之樂起舞。當國王躺下休息時,他陷入了無止盡的沉眠,他在夢中仍在那顆紅星下不斷的跳著舞,在我們一起前往黑暗森林的深處時,我們所有人都能聽見他跳舞的聲音。據說如果你聽了太久的舞蹈聲,你也會開始跳起我們末代夜王的舞蹈,我們同胞過去歲月深藏的秘密就會在你的面前顯現出來。」

他指了指我們鄰近的室內。「末代夜王與這個地方大同小異。那是個儲存記憶的地方。除了他們在山上講的故事以外,我對自己的族人其實所知甚少,但我的確有方法知道更多,只要我去聽王在他的紅星下起舞的聲音。」

Malthus終於開口說話。「感謝你接待我們,賈維。我覺得我們可以從你和你的同伴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賈維微笑。「是啊,殆瓦人有很多特點,但也許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群紀錄者。這裡隱藏著大量的秘密,就在瑪利德拉格王座的血之下。也許現在我們該喚醒我們的朋友了。」

他站起並轉過身去,隨著他的動作,我們周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我們來到了下方的王座室內,但卻已經完全不同了。王座就懸浮在空曠的空間上,在清醒的世界中這裡本來都是血液。我俯視著蓄池中的黑暗,但卻只能見著黑暗的無限延伸。我能聽見聲音在深處回響,那聲音柔和而深遠不已。

一道人影從王室的黑暗角落出現。那是個面容看似年輕的男人,但他眼睛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年齡。他的身材微胖,一頭黑色的長髮挽在身後,並用一根銀帶將其綁起。他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簡單外衣,外層又套了件銀飾的白色長袍。他一手拿著也滿是銀飾的木杖,那銀飾是許多相互交織的精緻金屬圓環,圓環圍繞著中間的拋光藍寶石。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形,那人形怪異而可怕,還有著六隻呆滯的眼睛。我對那個存在毫無感覺,但當我們穿越室內去見他時,它的眼睛就這麼盯著我們不放。我們走近那人,他向我們深深鞠了一躬。

「再次,幸會,」那人用著我不識得的語言說話,但我馬上就聽懂了。「我的名字是奧吉爾,是天王薩魯斯九世.馮.亞巴頓的宣誓騎士。」

我們向他打了招呼,他便把我們帶到了懸崖邊。現在我們可以清楚地見到王座上的那號人物。那是個華麗紅黑長袍層層疊疊披在肩上的人形。光靠所見我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他烏黑的頭髮留長過腰,並自由披在他王座兩側的手臂之上。他的頭上戴著一個金色的圓環。他裸露的胸膛上有道古老疤痕。他的雙目還是緊閉的。

奧吉爾從我們的隊伍中走出,並屈膝跪地說道。「雷里凡,記憶之主啊,你在瑪利德拉格沉悶王座上已然徒然空夢多時。如果你願意,我想要將你喚醒。」

王座上的實體微微抽搐卻沒有動作。我們再一次被傳送,世界在我們周圍的深紅與烏黑中旋轉著。待到霧氣沉澱,我們站上了一座山頂,上頭黑色的天空中佈滿了星星。王座上的人形癱軟的飄上空中,他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他有隻手拉到了自己的背後──我立刻注意到這是個表示敬畏的動作。他的形體一直在變化,變得我無法識別。我們聽到一道聲音從我們的周圍傳來。

「聖奧吉爾,」他說,「我近期的夢都很麻煩,但我總是會想起你的臉。看到你實在給了我莫大的安慰,你也是,夜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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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6765-B圖像,是Adie Koral博士在夢中與該實體互動後,透過突觸運動構想而得。

奧吉爾似乎想說話,但某股力量從對方體內散發出來後,他停了下來。「我知道他們是誰,親愛的聖徒。亞斯姆之子,日之子。Matthew,你是Grady之子。Coryn,你是William之子。我曾經有個名字叫雷里凡,是雷托斯之女,後來成為了雷托斯之子,我也是殆瓦人的生命記憶。在這個殆瓦子民最後的神聖聖地,你們將受到最大的歡迎。」

Fulweiler說道。「謝謝你。我們的組織致力於保護世界,以免我們的同胞受到強大的威脅。有些威脅時至今日才為我們所知,我擔心自身無知會使我們對這些威脅視而不見。」

雲層從我們的周圍開始分開。白色大理石的尖頂和圓柱自霧中升起。那些高聳的大教堂與神殿是為了早已死去的神靈所建造。煙霧構成了蒼白的身影,他們沒有面孔,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凝視著遠方,在遠方有個金色的光點伸向了天空。天空摺疊並開裂,一顆燃燒的星星降了下來。

那聲音在說話,但並非透過統一的聲線。那是眾人的合音,能聽見各式各樣的音調,有些鮮明有些微弱,也有些搖擺不定。

「日之子啊,我們見著了怎麼樣的奇蹟。」

「我看到了文明的曙光,在他們的時代,這種文明不過是種記憶,早已超越了已知之谷。」

「我看見了天空墜落,看著大海升起將其迎接。」

「我見證了真理在此世無可言喻之美,也知曉了隨之而來不可思議的恐怖。」

「我一度知道。我一度忘記。如今我又再度回想起。」

聲音隨著星星的持續墜落變得安靜。金色的光點升起,並在延伸下與之相迎。聲音再度說話,再度一起說話。

「曾經我們的子民仰賴神祇掌握珍視的知識。但神祖卻背叛了我們,就如你們的先祖背叛了我們一般。於是我們的子民決心不再忘記。這個地方,這座堡壘,我們以世界的記憶將其填充。這裡掌握著連圖書館都未收藏的秘密,掌握著曾經徘徊在未曾存在水域的夢。」

星星落入遠處光芒的金色抱擁。一陣暴風吹過我們周圍的煙城,巨大的建築又落入了下面的黑暗中。片刻過後世界靜止了。那點金光在消失前還懸掛在空中一段時間。

人形再度出現,就懸在我們面前的半空中。他們的聲音再度響起了。

「你們會害怕舊世界的那些恐怖並沒有錯,日之子啊。有太多殘酷的事實在我們這些記年者到來前,就已經由那些更早到來的人埋葬於久遠的過去。那些在你們世界中現身的存在,正在尋求對你們祖先的暴行發起報復。他們的力量如此可怕,他們的意圖如此殘酷,可那些把他們從黑暗中召喚出來的存在,以他的仇恨為他們銬上了限制。而那些埋沒於地球更深處者就沒有這種限制了。」

「如果我們的知識繼續深滯於這座越來越深的池子,並就這樣放著等到世界顛覆,我們子民的犧牲都將歸於徒勞。我將會向你們提供我們收集到的所有智慧,亞斯姆之子啊。但你們要知道──即便是在這個地方,也有些不該為人所知的知識。身在這猩紅大廳要尤其小心謹慎才是。」

世界逐漸沒入黑暗。我獨自回到黑暗中,直到我從無意識中滑落。

附錄 6765.5: 楷模計畫EKFOS會議紀錄

內部錄音抄錄

列席:

  • 楷模計畫Shannon Lancaster主任(遠程參與)
  • 遠古研究部Coryn Malthus主任
  • SCP-6765研究負責人Matthew Fulweiler博士

Lancaster主任: 各位晚上好。或許我該說早安。希望你們都很順利。

Malthus主任: 我想我們的狀況跟以往一樣好。

Lancaster主任: 真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有什麼要跟我報告的嗎?

Malthus主任: 我們的初步試驗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從夢神團隊抽調特工的幫助下,實地抄錄夢境體驗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進步。我們希望神經植入物能加快這過程,給我們提供真正的即時資訊獲取。Crow主任已經跟我們做出保證,東西很快就能做好了,但我們可能還會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不過在此期間我們還是有不小的進展。我們也已經不再僅限於單個參與者。就在昨晚,我們讓四個特工同時與夢境中的實體互動了,他們的夢遊狀態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干擾。

Lancaster主任: 那你怎麼看呢,Coryn?我們從中攫取的是真實嗎,還是只是瘋狂的胡言亂語?

Malthus主任: 我得說這是無法確定的。在6765-B和-D之間,我們已經能證實他們知曉我們知道的事情。奧吉爾還給了我們關於亞巴利納史更為詳細的描述,當中的大部分與我們在其他地方找到的紀載相符。夢行者還有其他的紀錄,也都與我們熟悉的部分一致。這也不是那種孤立的來源,就像……我們的特工描述說,它有著不同的個體或群體作為閱聽人來共享記憶。他們能覆述的故事是非常具體的,而且每次的覆述都近乎一致。要在這麼多次敘述中保持這樣的一致性是相當困難的,但我想也不是就真的完全不可能。

Lancaster主任: 我明白了。Fulweiler呢?你有什麼看法?

Fulweiler博士: 如果要我如實以告,我認為我們在此所見將會是理解舊世界的下一步。現在我們可以接觸到好幾代殆瓦人的知識庫。那可是即便人們在一生中盡可能多地做紀錄,並盡可能完美地將其保存,都不可能有像他們那麼完整的資訊。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我們應該在6765-B再也不能操作他所處的王座前,盡可能從中汲取那些資訊。

Lancaster主任:大笑)他已經在那坐了數千年了,可不是嗎?你怎麼會覺得他就快癱瘓了呢?

Fulweiler博士: 我們擔心的並不是他的年齡。無論他們是用了什麼方法來打造6765-A,都是讓人難忘的造物── 除了主要器官功能的崩潰,你真會對他的健康狀況備感訝異。他的身體不過是隨著時間推移而適應了那些不需要的程序,因此所有非必要的東西都已經放掉了。掃描結果顯示他的大腦狀況非常良好。所以不,問題是在於記憶本身。奧吉爾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他說在時間的推移下,與6765-B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困難了。奧吉爾以為他生病了,但採集到的樣本並未發現任何病原體。Ulrich博士的看法是,那些血液內的超意識造成了奧吉爾提到的那些霧氣。賈維將其稱為「壓力」,而且最近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Lancaster主任: 我們有沒有直接向雷里凡閣下尋求解決這個問題?

Fulweiler博士: Ivy特工在近期的會談中嘗試過,但他發現自己甚至連把話說出來都沒辦法。他繼續參與會談直到結束,並設法收集更多的資訊,但他甚至無法嘗試去解決這個問題,這代表有什麼選擇性的事情發生了。如果要我猜測的話,雷里凡肯定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但他卻不願意或者沒有興趣談論這個。

Lancaster主任: 還真是令人擔憂。我們會將其視為短期內的工作干擾威脅嗎?

Malthus主任: 我們沒有,沒有。目前一切都在照計畫進行。我們已經派了盡可能多的人繪製這建築群的地圖──SCP-6765大部分下方區域都是蓄池結構,但在對這個地方進行了一些地震學調查後,我們發現下方還有好幾塊空室。賈維認為應該有辦法透過管線進入這些區域,這些管道就是呃…..嗯,我是說,是排泄用的。也就是廁所,你懂的。

Lancaster主任: 冷靜點,Coryn。我相信那裡應該沒問題而且也乾掉了。(停頓)好吧,很有用的資訊,兩位。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請隨時通知我,我也會幫你們問問Kain植入物的狀況。

附錄 6765.6: 夢遊記事抄錄選集

以下為SCP-6765楷模計畫派遣特工所收集,歸定為「重要」的夢遊記事抄錄選集。以上紀錄是在與SCP-6765-B金屬部分接觸過程中收集的,其內容多為殆瓦人(Homo sanguinus)活躍的遠古時代中,相關歷史事件的描述或紀錄,對楷模計畫與全SCP基金會首要目標具有重大意義。

夢遊記事抄錄

奧吉爾的記述,他是奧西雷斯之子,又名聖奧吉爾。記事由Evelyn Ivy特工所收集。

簡單介紹一下我還記得住的過往生活,以及我是如何加入薩魯斯九世麾下的吧。

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曾從師於禹朗老師的門下,他是個有相當名氣的學者,在阿朗波爾師祖的指導下學習。我們研究太陽,以及亞斯姆於此世悠久的光芒。我們最古老的傳說告訴我們,亞斯姆如何淪為破碎,遺體散落到了世界各地,然而卻有些人仍然堅持,聲稱他神性的力量仍使其保有權能。但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神聖的先祖已經破碎了,然而那些人執掌的權柄卻絲毫不減。正因如此我們展開了研究,在研究中,我們得以越來越接近真理。

不過那些伊杜斯教派──那些居住在亞巴利納、崇拜天王遺產的人──心中,我們對悠久之光的研究就是異端。他們的審判軍團從烏蘭進入艾-瑞凱煦的土地,烏蘭的總督將我們出賣給了敵人。那軍隊的首領是教首維米爾,他是那教派最受唾棄的神職人員。我們被迫出逃──先是向東,進入了諾德故地。我們仍然受到追趕,於是我們繞過伊諾克舊城向大海進發。阿朗波爾師祖在行進途中逝去,他衰老的身軀因苦勞而破碎,骨頭化作了塵埃。我們在濱海的小飛地死守了兩年,僅靠著我們的信仰與可憎的天氣作為防護,而此時維米爾的血盆大口還在朝我們逼近。

然後,在我們絕望的第三年,空之地的梅魯深民從東方前來,與那些審判者作戰。他們遭遇了巨大的鼴鼠與蠕蟲,在他們忙於驅趕黑暗中大量的盲目生物時,包圍被打破了,我們趕緊突圍,沿著海岸西進遠離戰火。

但我們的行進遭到了另一隻軍隊阻攔,這支軍隊遠比教首維米爾的軍隊強大──由巨大恐怖蘭斯洛特親自率軍的阿波羅長矛手,騎著馬匹前來增援審判者的軍隊。與之同行的是天王薩魯斯九世,他還是個初脫童稚的少年,就跟我差不多歲數。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試著保護我們的師長都遇害了,我的老師禹朗也在其中。剩下的人都被俘虜了,只能看著騎士蘭斯洛特騎著馬,在布羅丁克奈爾擊倒了最後一個深民,並鞭打著他們的指揮官,將其逼到納克拉克斯的岩石上,最終在大海中四分五裂。

蘭斯洛特對宗教爭議沒有興趣,並打算將我們這些滯留艾-瑞凱煦邊界的人遣散。但維米爾堅持要他的教會拿到這些祭品。蘭斯洛特同意了,他對所有非關刀槍之事都毫不關心。在我們朝歐陸前行的第十六個夜晚,可怕的風暴自大海席捲而來,呼嘯的狂風撕毀了帳篷,巨馬逃之夭夭。蘭斯洛特要求維米爾將其意志強加於風暴之上以保護營地,但伊杜斯教派的巫術可沒那麼靠譜,維米爾在動搖下失敗了。在營地陷入騷亂與恐慌之際,我因為對自己生命的擔憂而開始祈禱,我祈禱著獲得救贖。在那一刻,我這輩子頭一次感受到何謂真正的信仰──除此之外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悠久之光從我體內滿溢而出,就像另一股暴風雨般將風雨驅退。

第二天,我被從同齡人之中帶走,他們把我帶去覲見蘭斯洛特閣下,他確保我得到保護,免於受到審判軍的傷害,尤其是維米爾的傷害,那個昨天自取其辱的維米爾今天在尋求我的寬恕。回到都城後,我得到了支持與資源,在艾-瑞凱煦的學者事業也可以繼續下去,邊境生活的鬥爭也得以擺脫。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學到了更多亞斯姆的真理,以及在那時都甚是古老的奧達遺物。在薩魯斯閣下統治的第八十七年,我獲得了騎士的稱號,在蘭斯洛特閣下覺得合適的時候,我又獲得了「信仰騎士」的稱號,就此加入了國王衛隊的行列。

我是最後一個獲此殊榮的騎士,在此之前還有赫克托爾閣下、蘭斯洛特閣下與拉海爾閣下。我們的國王薩魯斯八世在渡海作戰中遇害後,我們的效忠對象轉為了他的兒子薩魯斯九世,他被稱為落日王。儘管是他父親將那些妖精族的仇恨帶到了我們的土地,但正是他的所作所為讓這樣的毒發酵增長,並在日後於我們的土地下膨脹扭曲。

附錄6765.7: 楷模計畫EKFOS會議記錄

內部錄音抄錄

列席:

  • 楷模計畫主任Shannon Lancaster(遠程參與)
  • 遠古研究部主任Coryn Malthus
  • SCP-6765研究負責人Matthew Fulweiler博士
  • MTF Phi-19小組負責人Ashley Traynor特工

Malthus主任: 感謝你這麼短就抽空與我們見面,主任。有什麼情況正在醞釀,我們需要盡快解決。

Lancaster主任: 當然。目前為止我只簡略看了你們的簡報,你們發現了什麼?

Fulweiler博士: 6765-B有個問題。該實體近期一直在……掙扎──在進入夢境時常常在中途丟失,或者混亂到無法理解的地步。我們試圖請6765-B直接解決這個問題,但他卻選擇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即便讓奧吉爾或賈維去詢問,也沒法從他身上得到回應。

Lancaster主任: 它的健康受到了影響嗎?我們是否有注意到任何生理上的異常?

Malthus主任: 這方面而言,它的生理與我們的生理相較之下是非常陌生的,我們並無法掌握它的基線狀態。不過Fulweiler有個理論……

Fulweiler博士: 我──我只是純粹的推測;主任,我不敢假稱自己知道,那長達十萬年歷史的殆瓦煉金術是如何運作的,SCP-6765-A是一個……機器,用以捕捉記憶。殆瓦人──無論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都掌握了透過血液儲存記憶的技術。SCP-6765-A絕大部分的工作就是記憶的保存,而寶座本身則是一個孔道。6765-B身體就像是過濾器,在血流通過時捕捉其中瞬間的記憶。我們對機器內的血液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測試,並注意到它們之間並未有明顯的區別,不過假設這過程中有著形上學成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將是我們無法輕易測量的領域了。

Lancaster主任: 那你的建議是?

Fulweiler博士: 我相信我們必須得到奧吉爾的幫助──我們相信6765-B會對他更為放心,只要我們能找出正確的提問方式,就能引導雷里凡找到我們要的答案,直接去問他可能無法達到這個效果。但時間問題將會成為關鍵──如果王座正如我想像的那樣運作,雷里凡作為過濾器如果也會堵塞……好吧,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有方法解決這個問題。

Lancaster主任: 你相信奧吉爾會願意協助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Fulweiler博士: 毫無疑問。他就跟我們一樣關心這問題。

Lancaster主任: 很好。做你們該做的事,並隨時告知我最新狀況。

附錄6765.8: 夢境紀錄#114

以下為Evelyn Ivy特工撰寫的紀錄,他的任務是紀錄自己、SCP-6765-D和SCP-6765-B在夢境中的互動。

在我醒來後,奧吉爾的夢境是一片黃昏風景,他就站在我的身邊,過去他在我們夢中也多是這樣現身的。他向我打招呼,但卻表現得不那麼確定。「壞消息,」他說。「在這個地方的核心,潛藏著什麼具有敵意的東西。也許我們擾動了什麼,又或者有什麼腐朽之物在等待我們將其開啟。」

「你在這有什麼感覺?」我問他。

他停頓了一下。「某種轉變。我居住在雷里凡閣下的聖殿多年,我經常與他進行交流。我在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透過這樣的學習,我越來越接近了真相──亞斯姆還留存於這個世界上。但當我去找我的雷里凡閣下時,我只看到了……型態的轉變。紅與黑。某種疾患,就在其後──的某個地方,就是我的朋友。我將展示給你看。」

他轉向了我,現在我看到我們正站在一片遼闊的田野上。我能看到遠處的山脈,以及在頭頂上形成的烏雲。在我身後,我能看到瑪利德拉格礦脈的閃亮燈光。我腳下的地面隆隆作響。太陽下山,大雨落下,我能聽見水勢衝垮山坡的轟鳴。我腳下的大地開始裂開,我受到了震撼。

在吵鬧的聲音中,我聽見了奧吉爾說話的聲音。他的話語相當平靜,有如是在祈禱一般。

「雷里凡,記憶之主啊,你在瑪利德拉格沉悶王座上已然徒然空夢多時。如果你願意,我想要將你喚醒。」

世界變得靜止了。轟隆隆的聲響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嗡嗡聲也逐漸停下。黃昏燦爛的色彩慢慢的變得又黑又灰。我們周圍的空氣瀰漫著水的氣息,啟示後的第一道水柱被推遲了。此處只剩下了寂靜。

然後我感受到了它。某種不確定的東西在我的胸腔啃咬。我感受到焦慮在體內亂竄,那是動物對原始恐懼的反應。我手臂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額頭也冒出了汗珠。我看向奧吉爾,他正在拼命地抓著自己的手臂。他的身體開始變形,紅色的血與肉擠破了筋骨將骨頭壓碎,他的身體在縫隙中開裂破碎。他痛苦的哭喊從口中湧出,我看到一張臉在他的身旁形成,那張臉面無表情且一動也不動,還有著一雙凹陷的雪花石膏眼。他在那裡又掙扎了一會,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附近還站著一個人影。那身軀無力的高掛在空中,就像是在水中懸浮一樣。我朝著它看去,那使得我的胸口發悶。

那是雷里凡,但卻不是我曾經所見過的模樣。他的長髮被折斷且扭曲著,臉上還長出了水泡,顯得相當痛苦不堪。他胸前的傷疤被撕開了,裡頭滲出了黑色的瘀血,在血中我能看到因強烈陣痛而尖叫的臉。雷里凡的身軀顫抖著,我感受到古老的恐懼再度湧上心頭。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聖奧吉爾,」他的聲音成為了沙啞的低語,「你不該來的,我本希望你不要看到我這個樣子。」

奧吉爾巨大而可怕的身軀朝著漂浮的雷里凡撲去,他的話語帶著哽咽。「我的雷里凡大人,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雷里凡的身體再度開始顫抖。我們再度被傳送,但這次並非像過去那樣乘風而行,而是在岩石之間穿梭,大地鋒利的邊緣磨過了我們的皮膚。我們往下沉,越陷越深,直到我們抵達了世界底部的密室之中。我看到高聳的柱子一直延伸到了上方的黑暗,而全世界只被唯一的火把所照亮。密室中央有個刻滿符文的古老石造祭壇,我馬上明白這種語言很久以前就消失在這片黑暗中了。就在我們上方看不見的某個地方,也懸浮著一塊寫著同樣符文的石碑。當我注視著這塊石頭時,我能感覺到殘酷的能量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

那附近有個男人,他骨骼粗大面容憔悴,稀疏的灰色長髮從他臉上可能有鬍鬚的地方垂下。他的眼睛凹陷,瞳孔中的光點在黑暗中反射。他伸出的雙手拿著一本書,那本書甚至比那人更加的老,那書頁已經破損骯髒不堪,古老細弱的墨跡仿佛隨時都會因鄰近火焰閃爍消滅。他邊讀邊唸,聲音顯得低沉而可怕。

祭壇上有著被煙與火籠罩的惡夢。鮮血從祭壇的邊緣傾瀉而下覆蓋於地,我聽見了一聲無始無終的尖叫從顫抖的人群中傳出。那是非人的、完全不屬於此世的東西。這是我能感受到最原始的恐懼了,此時此刻我最想做的就是逃跑、逃離,從我身體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從這個不可知不可說的恐怖中獲得解脫,去到其他不同的地方去。但我仍被束縛在這裡,看著那可憎之人繼續讀著他的書,任憑祭壇上的怪物撕扯、掙扎並拉扯著無形的鎖鏈。

「這究竟是什麼邪穢?」我聽見奧吉爾在吵鬧中喊道,然後我注意到──雷里凡胸前傷疤的血,與祭壇上方湧出的血都是同樣的黑色瘴氣。「你究竟讓我們看了什麼?」

雷里凡毫無動靜,他的雙眼緊盯著面前光景。血液從胸口與鼠蹊部的傷口湧出,他的身體顫抖不已。在我們的下方,聖顯者正將那本巨著高舉過頭,他的聲音在淒厲的高潮中響起,打破了石板上不可見幽靈的哀號。有那麼一瞬間,煙霧彷彿遭到強風吹拂地散開了,我清楚地看見了它──那是個背叛所有理性的存在,一種疊加在人形身上的想法,一個披著人類外皮與他們交流,但卻無從猜想出他們有任何區別。這個東西,這個由緊抓的手臂與圍繞血流紅色深淵之眼構成的可憎東西,就像是處於停滯狀態一般,懸浮於它自己的毒液徑流,不過片刻的時間,在我們上方的某處裂開了,巨大的石碑落到了祭壇之上。那怪物尖叫起來,肉、魔法與灼熱臟器的聲音傳來,最後又回歸於一片寂靜。唯一的火把靜止不動了,聖顯者亦安靜了下來。

我們留在原地徘徊。過了一段時間,我們聽見了雷里凡彷佛來自遠方的回音。

「這便是我們神聖的先祖,」我能聽出他的話語中帶著恐懼,仿佛像是一張冰冷的毯子蓋到了我的身上。「這便是驕傲的殆瓦族真正的生長之根。我們的一切,我們所有偉大的作品與成就,都起源於這個可悲的生物。」

他嘆息後說道。「他就是記憶之主,在他的靈魂從身體中剝離的那一刻,我的祖先老王莫羅斯將其肉體埋在了這裡。他的靈魂究竟去了哪裡,我不得而知──但那潰爛的肉身從那時起就一直在這裡。在我登上瑪利德拉格王座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曉了它的存在,甚至早在那時我就得到了『別去驚擾它』的警告。施加於此的詛咒古老而神聖,而且已經無法重新製作。」

雷里凡舉起了他的雙手,他的手已經發黑並有著傷痕。「紅衣之王的腐爛軀體正將其毒液送入我的體內,我的朋友。它是個無意識的存在,已經完全由仇恨所吞噬。在我們做了這麼多沉睡的殆瓦夢境後,記憶之主的屍體已經變得不安分了,甚至到了現在,他開始推著將其封進地下所建立的屏障。我現在要告訴你──這座牆遲早要倒下,完全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我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封印這東西了,如果它從孤獨的安息之地重獲自由,不僅這神聖的檔案將在我們的面前永遠消失,來自古代世界的另一個恐怖也將會降臨到你們身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力量能與真正的神靈抗衡,即便那神靈早已死去也是無能為力。」

他看向了黑暗,我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掠過的可怕悲傷。「曾有一位我所深愛的女性,在非常危急的時刻挺身而出,將那巨大的惡意暫時的平息了。我沒能拯救他,他所做的努力使他的記憶被沖刷入了虛無。我經常夢見他,也渴望再度見他一面,但在面對沉睡於我們底下的可怕仇恨時,他也只是火炬前的一隻飛蛾。」

然後他笑了。在那個瞬間,我看到似乎是平靜的東西掠過了他。「但是,天意已經賜予我們能辦到這件事的另一個人。就是你,我親愛的奧吉爾,你曾被稱為你那個年代最偉大的巫師。儘管你的形體已經縮小,但你的身上仍有著一股力量──一股能讓你那些成就偉業的老師都自嘆弗如的力量。」

我看向奧吉爾,但他的眼睛並沒有與我對上。我可以感覺的到,他的心在別的地方。「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如此說道。

一陣風吹來,我們又回到了雷里凡的王座前。他們一動也不動。

「你將會知道的。」他的聲音好遙遠,顯得如此的低沉與柔和。「找出你的光吧。亞斯姆的孩子,你會找到穿越猩紅之王墳墓的黑暗道路的。」

然後,我醒了過來。

附錄6765.9: 探索行動影音抄錄

註記: 以下為SCP-6765深層探索行動的影音抄錄。任務由ATF Phi-19「包裝戰術」執行。其目標為探索出一條路徑,使基金會奇蹟術團隊與SCP-6765-D能夠抵達SCP-6765底層區域。

指派特遣隊Φ-19「包裝戰術」

Ashley “Outfoxed” Traynor 特工 - 特遣隊隊長
Shi “Brave” Tsuyaka特工 - 通訊員
John “Xhu” Xi特工 - 調查員
Joris “Marshal” Chasteaux特工 - 調查員
Aiden “Krueger” Ashington特工 - 火力支援
Jack “Orca” Daytona特工 - 火力支援
Shadrick “Nano” Baku特工 - 火力支援


Φ-19 Outfoxed: 麥克風檢查。

Φ-19 Krueger: 檢查完畢。

Φ-19 Orca: 檢查完畢。

Φ-19 Nano: 檢查檢查完畢。

Φ-19 Marshal: 檢查檢查檢查完畢。

Φ-19 Outfoxed: 別鬧。John,你呢。

Φ-19 Xhu: 檢查完畢。

Φ-19 Outfoxed: 這樣有清楚嗎?

Φ-19 Brave: 這裡很好。指揮部?

EKFOS指揮部: 我們能聽得很清楚,請小隊繼續深入探索。

Φ-19 Outfoxed: 了解。跟我來。

小隊抵達SCP-6765王座室內的拱門前。SCP-6765-C就在附近

SCP-6765-C:手勢)別忘記了。下面的血液已經閒置很久了。要是你接近它,它很可能會影響你的視覺,但那全都是幻覺罷了。要盡可能地遠離它。

Φ-19 Brave:手勢)我們明白。謝謝你。

SCP-6765-C:手勢)願你們在金色太陽的恩典下獲得指引與保護,我的朋友。

Φ-19 Nano: 它說了什麼?

Φ-19 Brave: 它要我們別碰那些血。

Φ-19 Marshal: 喔好的。反正我也沒打算這麼幹。

小隊進入了拱門洞外的隧道。他們來到了石壁前的長方形切口處──這本是實心門前做為出口的地方。

Φ-19 Outfoxed: Φ-19小隊準備進入。

EKFOS指揮部: 收到,Outfoxed,待命直到許可下達。

Φ-19 Outfoxed: 進入待命狀態。

Φ-19 Orca: 隊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

Φ-19 Outfoxed: 說吧。

Φ-19 Orca: 我很難不注意到,在這嚴格來說是探險行動的任務中,竟然分配了三個戰鬥人員。我沒有預期到這是怎樣的潛在危險──我們究竟在這裡發現了什麼?

Φ-19 Outfoxed: 如果我們運氣好,就不會發現那些東西了。只是小心為上。

Φ-19 Orca: 當然了,不過這是要像鴨塘那樣小心,還是像那個有鹿的賣場一樣小心?

Φ-19 Outfoxed: 據我所知下面應該不會有任何活物。所以我想是前者。

Φ-19 Orca: 應該不會?

Φ-19 Outfoxed: 那張椅子上的人也應該活不到現在對吧?他們都很老了。

Φ-19 Marshal: 是啊,喔對了他們到底多老呢?雖然我沒有仔細觀察過但他們感覺真的很老

Φ-19 Outfoxed: 他們非常的老。

Φ-19 Marshal: 喔好喔。

Φ-19 Outfoxed: 正式回答你,Jack,我們無法得知。最好小心為上。

Φ-19 Orca: 好這樣就可以了。

Φ-19 Krueger: 我們在尋找什麼具體的東西嗎?

Φ-19 Xhu: 在上頭睡覺的人認為,離我們現在位置下方五百公尺的地方,可能有個垂直的通道井。在這裡完全沒入地下前是提水用的井。也許它還未乾涸,但只要那裡還沒被血充盈,我們就能透過它下去更下層──就在那血池的底下。

Φ-19 Nano: 太好了。這就是我的個人想法──我這輩子最想做的就是,從這個裝滿血液超高建築的地道擠到下面去。

EKFOS指揮部: Φ-19小隊,你們可以下去了。

Φ-19 Outfoxed: 收到指揮部。跟我來。

小隊穿越切口,進入了黑暗的地道。肩載手電筒亮起,照亮了一條石頭走道。

Φ-19 Xhu: 我們需要從這裡往南前進。

Φ-19 Outfoxed: 這裡。

小隊沿著走廊離開王座室,穿過了數個堵起的石門。Φ-19 Marshal在門前暫時駐足,並錄下刻在門上的文字影像。他們又繼續向前進了三分鐘,抵達了另一扇的拱門,這扇門的門框被半塊石板擋住,有一半似乎已經斷裂。小隊並未尋獲另一半的去向。

Φ-19 Xhu繞過了剩下的半塊石板,來到了另一側的平板上。他轉身離開走廊,注視著中空的大石階螺旋梯。他將相機對準中間的深坑,手電筒無法照出坑洞的底部。他抬起頭來看著石製天花板,沒有向上的樓梯。

Φ-19 Outfoxed: 你看到了什麼?

Φ-19 Xhu: 一個向下的階梯。來吧,這平臺很穩固。

小隊穿越破碎的拱門抵達平臺。Φ-19 Krueger從腰帶上取下照明彈,將其點燃後扔進了坑內。在幾秒鐘的墜落後,照明彈擊中了下方的地面。

Φ-19 Nano: 小心臺階。

Φ-19 Outfoxed: Orca,要小心。

Φ-19 Orca: 收到。

小隊沿著螺旋梯前往建築深處。他們經過了數個牆上的小開口,各個開口都通向了狹長的通道。向下行走數分鐘後,Φ-19 Orca停下了腳步。

Φ-19 Xhu: 你還好嗎Orca?

Φ-19 Orca: 是的,抱歉,我只是……覺得有點怪。你們有聽到什麼嗎?

小隊停止行動專心聆聽。

Φ-19 Brave: 我有聽到。(停頓)我們的攝影機倒是只錄到了周圍環境而已。

Φ-19 Marshal: 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們聽到了什麼?

Φ-19 Orca: 聽起來像是有人在說話。我聽不懂,距離很遠,但肯定是對話。至少有兩個人。

Φ-19 Outfoxed: 你們確定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嗎?

Φ-19 Brave: 沒有。

Φ-19 Outfoxed: 收到。指揮部,我們遭遇了這裡的潛在認知危害。有些人出現了無法聽見的幻覺。

EKFOS指揮部: 收到小隊長,原地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Φ-19 Outfoxed: 收到。

Φ-19 Krueger: 我也聽見了。這不……哇,這好怪啊。

Φ-19 Outfoxed: 是什麼?

Φ-19 Krueger: 這不……我不覺得我是在它,真的。不像是你跟我在講話那樣,更像是……媽的,我該怎麼形容呢?

Φ-19 Brave: 這個就像是,有些東西突然浮現在你的腦子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Φ-19 Krueger: 就是這樣。就像是白日夢。好怪啊。

Φ-19 Outfoxed: 我聽到了。你還能繼續嗎?

Φ-19 Brave: 沒問題,我……你什麼也沒聽見嗎?

Φ-19 Outfoxed:輕拍後頸)2013年烏克蘭事故後我的腦部放了植入物。後來我在復健如何正確移動時,我接受了一些過量的認知危害訓練,這都是程序的一環。你的大腦本來受訓以識別某些訊號,而當你需要以其他不同的方式接受這些訊號時,你基本上就得重新接受訓練了。他們在我大腦可塑性還很強的時候,提供了認知相關的東西。這很有用。

Φ-19 Nano: 哇靠,博士好讚。

Φ-19 Outfoxed: 我看你根本不懂喔。如果你哪天遭遇了近乎腦死的痛苦,請到Site-415找Ordo醫生。他是個人才。

Φ-19 Nano: 真是好康。

EKFOS指揮部: 隊長,你可以自行判斷要不要繼續。

Φ-19 Outfoxed: 收到指揮部。你們來決定吧,如何?

Φ-19 Xhu: 去你媽的衝一波啦。如果我們開始起肖,至少你還能把我們拉出來。

Φ-19 Outfoxed: 誰反對?

Φ-19 Brave: 沒有。

Φ-19 Marshal: 沒。

Φ-19 Krueger: 我沒問題,耶。

Φ-19 Outfoxed:對著Nano與Orca)你們倆也可以嗎?(兩人都點頭)沒問題。我們繼續前進吧。看起來我們已經接近底部了。

小隊沿著螺旋階梯持續向下。當他們來到底部時,能看到掉落的信號彈位於石製地面上。樓梯潮濕但可以通行。樓梯底部的對面石壁上有個巨大的入口,通向了另一條廊道。

Φ-19 Outfoxed: 我們走吧。我們肯定是要從這裡下去。Marshal,送個探測器到那邊去吧。

Φ-19 Marshal: 好的好的,隊長。

Φ-19 Marshal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小型無人機。在設定參數後將其高舉於空。無人機的四旋翼開始轉動,它在飛到空中後離開並進入廊道。

在團隊等待無人機回歸期間,影音訊號突然全數中斷長達三秒。

EKFOS指揮部: 小隊長,我們有一瞬間失去了你們的訊號。都還好嗎?

Φ-19 Outfoxed: 我們很好。下方有隆隆聲傳來,就在我們腳下的某處。也許是地震?

EKFOS指揮部: 收到了,我們正在調查中。

Φ-19 Xhu: 這感覺也不太像地震。

Φ-19 Outfoxed: 我也覺得不完全是。大家還好嗎?

Φ-19 Brave: 我又能聽到人講話的聲音了,頭兒。現在聲音變大了很多,我能分辨人聲了。

Φ-19 Outfoxed: 你聽到了什麼?

Φ-19 Krueger: 是個女人,還有個年輕的女孩。他們在和……不,那個女人在跟那個女孩講話。我猜他們是母女,但我真聽不出來他們在講啥。

Φ-19 Nano: 我也有聽到。他們說的不是我聽過的任何一種語言。這是種完全不同的東西,但我仍覺得自己可以記住,呃,也許是某種直覺吧,有某種意義?我真的不確定。(停頓) 像是,那個。你有聽到他剛剛說什麼了嗎?

Φ-19 Brave: 我很確定他想讓自己的女兒安心。我沒法告訴你為什麼我很確定這點,但我知道事實就是如此,然後女兒……很害怕,也許這詞不準確?他很緊張。

Φ-19 Krueger: 他要他的女兒做些事情,這讓女兒很著急。他正在試圖安撫他。

Φ-19 Outfoxed: 你也聽到了嗎,Marshal?

Φ-19 Marshal: 是,但我正在駕駛無人機,記得嗎?

Φ-19 Outfoxed: 啊,確實。有收穫嗎?

Φ-19 Marshal: 等等。

偵查無人機自入口出現。無人機飛向了Φ-19 Marshall,後者伸出了自己的手,並在無人機回到手臂上的時候將其關閉。他回收戰術鏡頭後收起了無人機。

Φ-19 Marshal: 有條主要的廊道,圍繞這個地方大建物的一側延伸,是一條半圓形的通道。這整個地方很久以前是在外部的對嗎?就像,它以前不是在地下?

Φ-19 Xhu: 沒錯。它的確有一部分是在地下,但我們現在相信這裡應該曾經在地表之上。

Φ-19 Marshal: 嗯,這走道上有很多看起來像是觀臺的地方,我打算把這裡定調為可以從塔內向外望的某種長廊。顯然它們都因為石頭與泥土而坍方,但還有更多朝內的門洞對著塔中心。走廊的尾端還有一個塌縮的門,而它附近的牆上有個噴泉──我敢保證就是這個了。它是金屬製的,看起來像是某個噴泉,它就是個噴泉。它的附近有扇關閉的門,我打賭那就是你們要的進入點。(停頓)還有,他要他的女兒上床睡覺,但他的女兒不想。他說他不累,說還不是睡覺的時間,而且他很緊張,因為其他人都去睡覺了還沒有醒來。

Φ-19 Outfoxed: 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嗎?

Φ-19 Marshal: 當然不能。但我記得自己在當下聽到了這些對話。我他媽不知道怎麼說啦,但這就是我現在腦中發生的事情。對話發生時我就在房間裡,我記的很清楚,記的就像是今天早餐吃了什麼一樣清楚。有個不記得是誰的女人,跟他的女兒在一起。他是那裡的最後幾個人了,他正試圖要自己的躺下睡覺。

Φ-19 Outfoxed: 你知道為什麼嗎?

Φ-19 Brave: 是因為他不希望被遺忘(停頓)我也記得。他很擔心自己的女兒。他試圖保護他。

Φ-19 Nano: 你認為這意味著什麼?

Φ-19 Marshal: 意味著我們越來越接近了。

Φ-19 Outfoxed: 那我們繼續吧。你知道路吧?

Φ-19 Marshal: 嗯。

Φ-19 Outfoxed: 你帶路。

小隊進入樓梯間外的通道。他們緩慢前行。

Φ-19 Krueger: 等等。

Φ-19 Outfoxed: 怎麼了?

Φ-19 Krueger: 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不是同一批人在說話,但……這裡頭有東西。

Φ-19 Orca: 對對對對對,就是這裡,你看。看到這個地方了嗎?(比向走道右側牆壁上,已經被泥土和岩石堵塞的大型開口)這曾經是個……眺望臺,或者說觀臺,對。曾經有人站在這裡,他看到了……有東西從山頭升起……。

Φ-19 Brave: 一道水牆,比瑪利德拉格最高的山峰都還要高……

Φ-19 Nano: 起初,站在這裡的他感受到了恐懼。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保護他免於即將來臨的事情。

Φ-19 Krueger: 但後來他……笑了……他感到了某種,像是……寧靜?一個平靜的時刻。

Φ-19 Brave: 他祈禱……

Φ-19 Marshal: 他感到自己的禱告得到了回應。他的靈魂知曉了這點,然後……

Φ-19 Xhu: 他被衝擊所湮滅了。

Φ-19 Nano: 但他的血……他的血流過了石頭,剩下的一點流到了……嗯,我們下方的某處。

Φ-19 Krueger: 就是這樣。事實如此。我們,我們現在就在他們的上方對吧?或者是在下面,又或者是在旁邊。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能記住這些聲音,儘管聽起來是多麼的遙遠。他們並沒有被殺死,或者──我想──他們是被殺死了,但他們沒有消失……他們都在這裡,和以前一模一樣。

Φ-19 Marshal: 頭兒,就在那。你看。

小隊來到了最後的轉彎處。裡面的牆上有著寬大的金屬盤,上面有個翻轉過來的水栓。大部分的裝置都已經鏽跡斑斑。

Φ-19 Outfoxed: 你們對這個有印象嗎?

Φ-19 Nano: 我有。(走到盤前)我還記得很清楚。(停頓)這是一個水源。

小隊沉默。

Φ-19 Outfoxed: 媽的低能兒,我的天啊。

Φ-19 Nano: 我不會道歉的。

Φ-19 Outfoxed: 好吧,Marshal,下去的地方在哪?

Φ-19 Marshal: 門就在那──如果要我猜的話啦。

Φ-19 Outfoxed: 我們來開門吧。

Nano、Krueger與Orca拿著戰術鎬接近封閉的石門。他們一起將鎬敲入門的一角,他們將石塊滑到了一邊去。

Φ-19 Orca: 天啊。

Φ-19 Outfoxed: 這是什麼?

Φ-19 Krueger: 這不,呃,我是說,我猜這就是向下的路。

Φ-19 Krueger看向關閉門扉的後方。噴泉裝置的後部暴露而出,可以看到似乎是大蓄池的入口,但其後牆已經開始坍塌崩落。蓄池豎井的後牆外有個巨大密室,小隊的照明無法照到室內深處。自下方的黑暗聳立起許多複雜的大理石柱,撐起了上方的天花板。從他們的位置來看,可以看到下方的平臺上有著一排排石板。附近某處流動的液體清晰可聞。

Φ-19 Outfoxed: 肯定就這個了。我們有方法下去嗎?

Φ-19 Nano: 平臺大概三十公尺深吧?我們可以攀爬下去。

Φ-19 Outfoxed: 那就來吧。

小隊備妥下降的安全帶。Φ-19 Krueger與Xhu留守走道看守下降狀況。

Φ-19 Outfoxed: 指揮部,雖然通道有受損但我們開通了……

小隊影音訊號中斷。EKFOS指揮部下方傳來了明顯的隆隆聲響。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內,EKFOS指揮部多次嘗試與Φ-19小隊取得聯繫不果。又過了十分鐘後,二次探索小隊整備完畢。又過了二十二分鐘後,EKFOS指揮部收到了來自Φ-19 Brave的音訊聯繫。

Φ-19 Brave: Φ-19聯繫指揮部,Φ-19聯繫指揮部,你們有收到嗎?

EKFOS指揮部: 我們能聽見你,Brave。下面怎麼了?

Φ-19 Brave: 你們能看到視訊嗎?

EKFOS指揮部: 沒有,Brave。你們情況如何?

Φ-19 Brave: 有一陣……呃,某種隆隆聲,然後我們腳下的地面就崩塌了,我們掉到很下面──我和Orca還有安全帶掛著,我們還能跟,但Krueger掉到了我們很下面的地方。我們還能和他與頭兒互相喊話,但他們的無線電都爆了,我們還無法下到他們所在的地方。我猜Krueg的腿摔斷了,他起初叫得很厲害。我和Orca在這裡,我們這裡還有Nano和Marshal──剛剛我們設法抓住了他們。Xhu也留在上面,但他的無線電被砸到了,壞得很嚴重。

EKFOS指揮部: 收到Brave,你現在的位置是?

Φ-19 Brave: 不好說,這裡太他媽黑了。我們呃,在一個平臺上,牆的另一邊有個很大的中央區域,我猜這裡就是塔的主體了,但它有一部分都掉到了呃……掉到了下方的黑暗中,我看不清它們是掉到了什麼地方。有些圍繞著中心軸的──呃,軸可能不精確,但它……等等,我要……

Φ-19 Brave再度沉默了二十六秒。後來他的影像訊號重新建立。Φ-19 Brave、Orca、Marshal以及Nano正站在寬闊的石造平臺上。一排排平坦的石板從其周圍各方延伸出去。

EKFOS指揮部: 收到Brave。能與Xhu取得聯繫嗎?

Φ-19 Brave: 不行,他幾分鐘前就跑去尋求幫助了。

EKFOS指揮部: 我們正要派一隻救援隊幫助你們,你們先留在原地。

Φ-19 Brave: 我們會──好吧,收到了。

Φ-19 Brave朝Orca與Nano站立的石板走去。石板上躺著一個人形,其上方披著一條黑布。他們之間的對話為Brave的音訊接受器接收到了。

Φ-19 Nano: 你認為這是什麼?

Φ-19 Orca: 你覺得這像是什麼?看看周圍吧。他們都是一樣的。這裡有個凹槽有看到嗎,它就朝著地面延伸然後向中央穿去。你看出地面為何這樣傾斜嗎?

Φ-19 Brave: 這是座陵墓。

Φ-19 Orca: 是的。這就是開始的地方。也就是說……

Φ-19 Orca拉開了布,露出了下方的人類骷髏。骷髏的部分已經化為塵土,但大部分仍是可辨識的狀態。

Φ-19 Nano: 天啊。

Φ-19 Marshal: 大家,快來這裡看。

Φ-19 Brave、Nano與Orca經過一排排石板穿越平臺,來到了比其他石板都小的區塊。躺在石板上的矮小身影身上有塊黑布。

Φ-19 Brave: 哦。

小隊隊員沉默了數秒。

Φ-19 Nano: 我記得這件事的結局,也記得他們的對話。我可以聽見它在我腦海裡的聲音,清新如初。就像是他們現在正在交談一樣。

Φ-19 Orca: 我也是。

Φ-19 Marshal:停頓)「躺下吧,我的陽光。現在是我們睡覺的時間了。我們現在得睡覺了。」

Φ-19 Brave: 「我怕。」

Φ-19 Marshal: 「我知道。你可以害怕。我也很害怕,但我們會睡在一起,就你和我,我們會經常夢到彼此。我們將在黑暗中在一起,不明白嗎?我們必須為了彼此而堅強起來。」

Φ-19 Brave: 「這樣會痛嗎?」

Φ-19 Marshal: 「就一下下,然後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你還記得奶奶那時候嗎?就一下下,然後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

Φ-19 Brave: 「我不想跟你分離。」

Φ-19 Marshal: 「哦,我的太陽。就只是一下下的事情而已,你先上路吧,不會很久的。Nana會在那裡等你,還有你的Bebo。不要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哭。」

Φ-19 Orca: 他把女兒放下,就在這裡,然後他抽出一把長刀。

Φ-19 Nano: 他的手在顫抖。

Φ-19 Orca: 這不是他第一次舉行這種儀式了。

Φ-19 Brave: 但卻是他最難動手的一次。

Φ-19 Marshal: 不過他很堅強。他用自己的雙眼迎接女兒恐懼的眼神,再一次的要他放心。

四人同聲: 他讓刀子滑過了女兒的脖子,又從自己的手臂上滑下。

眾人靜默。

Φ-19 Brave: 他還是小小孩。掙扎不了多久的。

Φ-19 Nano: 他的身體變得冰冷。血液透過石頭上的裂縫往下滲去,流入了地下的池後……

Φ-19 Marshal: 順著地面,穿過室內,與其他混而為一,直到它落入了……那堵牆外的黑暗中。

Marshal比著室內遠處的門,那扇門通往了建築的核心。

Φ-19 Brave: 母親站立著,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Φ-19 Nano: 他幾乎無法呼吸。他聽到外頭的咆嘯聲越來越大。他知道末日近在咫尺。

Φ-19 Orca: 但有什麼……有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一下子地被吸引了。

Φ-19 Brave: 那是種動物的衝動,是融入他祖先根源之中的東西。他的頭髮倒豎而起。

Φ-19 Marshal: 還有些東西也感受到了水之咆嘯。那是深淵中的東西。有些東西本來就不該去喚醒。

Φ-19 Nano: 他向門口走去,僅僅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看看他的女兒,又朝天空望了一眼。

Φ-19 Brave: 他將刀按進拳頭裡。

Φ-19 Orca: 他下定決心:

Φ-19 Nano: 他說……他說……啊,他在消逝,我不能……我感受不到他了。他說了什麼?

Φ-19 Marshal: 「我尊貴的女兒……我尊貴的兒子……成為我們神聖的救贖。成為我們寧靜的安息。成為我們的生命記憶。」

Φ-19 Brave: 他走向門,並把門打開,然後──哇靠,頭兒!

Φ-19 Outfoxed與Krueger就站在門口。Krueger腳跛的厲害,左腿上還捆著臨時的固定板。

Φ-19 Outfoxed: 你們肯定想看到這個的。

The Φ-19穿過拱門,來到了外部的密室。室內只有昏暗的光源;直徑約一百八十公尺的巨大血色圓柱體,正發光並不斷移動著。它在某種無形力量的影響下懸浮於空──其周圍每隔一百多公尺就有一個黑色石環,上下左右都是如此。

Φ-19 Brave: 喔天啊。指揮部,你們看到這個了嗎?

EKFOS指揮部: 有的。我們能與隊長通話嗎?

Φ-19 Brave: 收到,稍等。

Φ-19 Brave與Outfoxed取得通訊聯繫。

Φ-19 Outfoxed: 我是Traynor。

EKFOS指揮部: 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隊長。你還好嗎?

Φ-19 Outfoxed: 我還好,我的背包替我扛下了重傷。Krueger需要去外頭了,我們則需要在這裡組織前線小隊。能看到下面嗎?

Φ-19 Outfoxed指向了他們所在巨大空間的一側,又長又寬的樓梯從他們身旁延伸到了下方的黑暗。

Φ-19 Outfoxed: 我已經找到下去的路了。

EKFOS指揮部: 收到,隊長。幹得漂亮。留在原地等待救援,讓我們把你的團隊帶回來。

附錄6765.10: 復興行動與遺產事件紀錄

以下收錄了一系列影音抄錄,涉及了SCP-6765遺產事件前後的採訪,並詳細說明了復興行動的前因後果。

內部錄音抄錄

列席:

  • 楷模計畫主任Shannon Lancaster
  • 遠古研究部主任Coryn Malthus
  • SCP-6765研究負責人Matthew Fulweiler博士

Lancaster主任: 記錄開始。讓我們做個開場白吧。

Malthus主任: 工程團隊已經在SCP-6765中央豎井架設了貨運電梯。該電梯足以容納奧吉爾、突擊小組與我們的奇蹟術研究團隊。Fulweiler博士自願負責前線指揮,我們則會留在這裡,從指揮部監控情況。

Fulweiler博士: 我們預計下降過程將長達一個半小時,當中不會有任何的中斷。主井的底部距離地表7.5公里,我們相信所抵達的下方區域就是SCP-6765-E的所在地。我們將在下降的過程中不斷安裝繼電器,以確保我們的通訊正常,過程中我們將維持零風險原則──只要有任何可疑的跡象,我們就會拉動電子煞車,將我們全部都拉上去。

Lancaster主任: 說到在下面的東西,我們是否能設法再從那個睡美人身上得到些什麼?

Fulweiler博士: 沒那種好運了。雷里凡已經完全沉默了。過去幾天我們特工與他的交流失敗了。奧吉爾向我們保證他還活著,但也就只是活著而已。不管這個-E對雷里凡造成了什麼影響,情況只會越變越糟。我們不能繼續乾等情況好轉了。

Lancaster主任: 那麼你們看來,你們的團隊還要多久才能做好?

Malthus主任: 工程組說他們會在三天內搞定。

Lancaster主任: 好。我們不能再浪費任何一點時間了。

SCP基金會遠古研究部EKFOS指揮部
復興行動


行動概述: 根據與SCP-6765-B溝通所獲得的資訊,已確認若要確保對SCP-6765殆瓦檔案相關任務的持續成果,勢必得緩解來自建物深處的敵意奇蹟術影響。

特別關注異常實體

SCP-6765-B: 瑪利德拉格殆瓦國王雷里凡,他曾是遠古時代的統治者兼軍閥,現為SCP-6765-A「瑪利德拉格王座」運作的主要管道。該員是此複雜奇蹟術式的關鍵,使其能透過殆瓦人集體記憶,收集SCP-6765內的大量資訊,並透過SCP-6765-C──一名自稱「賈維」的SCP-1000實體──創建的閾限夢境空間元敘事交流提供予外部。

SCP-6765-D: 奧吉爾奧,其為西雷斯之子,又名聖奧吉爾,是四位向古老國王效忠的遠古戰士之一,他在異變為近似於妖精惡魔的過程中,SCP-6765-B中斷了他的異變。他曾是一名著名的神秘學者與奇蹟術師,據信SCP-6765-B具備削弱SCP-6765-E敵意奇蹟術影響的能力。

SCP-6765-E: 當前未知──SCP-6765-B將其描述為「記憶之主的腐屍」。記憶之主,亦稱為紅衣之王,推定為腥紅之王的前身實體。在遙遠過去的事件中,記憶之主形上學部分與肉體一分為二,兩者完全脫離的聯繫。為區分這兩個相關卻涇渭分明的實體,目前認為其形上學部分就是基金會認定的「腥紅之王」,而過去未知的物理實體(SCP-6765-E)即是「紅衣之王」。

正規行動細節見下。

[摘錄結束]

內部訪談紀錄

受訪人: Quentin Ryld特工,ATF S-1「失樂園」
採訪人: Barrett Kenley研究員,EKFOS指揮部


Kenley: 請告訴我行動的準備狀況。

Ryld: 氣氛不對勁。前幾天我還在跟Patterson討論這件事,但這真的很怪。你知道EKFOS不是個多輕鬆的任務,那個椅子上的幽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幫助,但至少在地面上我們還能夠保持愉快的氣氛。然而這個新的行動宣布下來,氣氛幾乎在一夜之間出現了變化。我們一直以來感受到的──地震,我猜,就來自於我們下面的某個地方,這種奇怪的憂慮混到了裡面去。

Kenley: 你認為這種情緒由何而來?

elevator.png

SCP-6765貨運電梯與其內艙。

Ryld: 老實說?是那些做夢的特工。他們過去常常一起去自己辦的小聚會,然後帶著很久以前的傳說與瘋狂英雄譚回來,有些甚至難以想像──然後在這一兩個星期里,他們變得非常沉默。不再有什麼幻想故事,也沒有什麼古老生物與戰士的夸夸其談。他們還是會睡覺,但他們醒來時看起來卻……我不知道。空虛感吧。就像是他們在感受我們所有人的感受一樣。(停頓)還有就是,我們當時也有協助修築電梯,進入塔樓的人都有接觸到那個……怎麼稱呼它呢?血瀑布?

Kenley: 蓄池?

Ryld: 我猜啦。你可能會以為,它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那些漂流的血東西,可緊鄰於下的那個……那真的很難形容。那就像是有東西在看著你。所有曾經流過血的人們都吊在空中,盯著你固定欄杆架設管道。感覺就像是我們在褻瀆墓地,可是卻沒有任何惡意在此。我想他們可能也知道那東西就在下方,他們……好吧,他們比起幾個被掀翻的墳墓,可能還有著更大的憂慮就在底下。

EKFOS指揮部維安影音紀錄

對象: SCP-6765-D
對象: Evelyn Ivy特工


Ivy特工: 怎麼了嗎?

SCP-6765-D: 嗯嗯?喔,不,不用擔心我。我很……很好。

Ivy特工: 奧吉爾,別這樣。過去幾個月你一直讓我在你的記憶裡四處走,別突然把我拒於你的頭腦之外。

SCP-6765-D: 我不想把我的壓力推給別人分擔,真的。請別這麼想。

Ivy特工: 我不要「別這麼想」,我要你跟我說,奧吉爾。我是你的朋友。

SCP-6765-D: 我……你真是個好人,Ivy女士。也許比我應得的要更好。老實說我很害怕。我最近的夢都很糟糕──我們腳下的幽靈越來越大膽,它的沉眠也變得越來越淺。我……

Ivy特工: 奧吉爾,沒關係的,你不需要隱瞞。

SCP-6765-D: 我……我……看著我,Evelyn。看看我這甚麼樣子。看看……看看這個!這個詛咒!這個玷汙,這個毀壞,這個褻瀆。我從亞巴頓的城堡被趕了出來,只能任憑自己在荒野流浪與腐爛。這,這能夠重新構築莫羅斯的束縛嗎?就這……可憐兮兮的狼狽傢伙?我在年輕的時候有創造過奇蹟,是啊,我能夠隨心所欲地使役亞斯姆的悠久之光,但現在是這樣啊?噢,Evelyn,我只能躺在這個地方動彈不得,就只是穿過樓梯,然後再回來,一個時代就過去了。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我不斷學習,也得到了休息,可它讓我變成了什麼?我的異變是否復原了?時間是否以某種方式逆轉了詛咒的詛咒的趨勢?是啊,我年輕時確實沐浴於年輕大地的榮耀,我甚至還能夠移動山峰,但是現在呢?那些都是聖奧吉爾的偉業,他是受到亞斯姆太陽祝福的孩子。那是主的皇家教首的功業。我是……我過去的樣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是曾經燦爛輝煌的軀殼罷了。我身上的這個負擔……不,我早就成為了負擔,它跟我的身體不會分離了。它曾經還像個寄生蟲,但時間的流逝……哦,時間流逝了啊,Evelyn!現在我就是這個鬼東西,這是個笨重又殘忍的嘲弄,是對我們罪孽公正的懲罰,這就是我的結局。這東西又怎麼能完成眼下擺在我眼前的使命呢?

靜默。

SCP-6765-D: 我尊貴的摯友雷里凡曾經跟我說過,殆瓦所收集的眾多生命中,有個不變的東西總會觸動他的心──每當他知曉那些挺身而出抵抗黑暗,從自己體內掏出深藏的勇氣,即便無法勝利,即便沒有任何榮譽。但是榮譽、尊嚴、勇氣——這些都是偉人的特質,是那些活在陽光下人們的特質。那聖奧吉爾呢,不過是個消失在時間中的傳說?這個惡魔──我知道我在你們的紀錄裡是這樣稱呼的,而且稱呼的理所當然──不是聖奧吉爾。那是肉體,是骨頭,幾乎什麼也不剩了。悠久之光已經消逝了,我也已經消逝了,如果我無法喚起力量做到這件事,那我……

靜默。

SCP-6765-D: 我很抱歉。

Ivy特工: 別跟我道歉。(停頓)來,讓我們喝杯茶。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SCP-6765-D: 那真是太好了。

內部訪談抄錄

受訪者: Sal Brisco特工,ATF S-1「失樂園」
採訪者: Barrett Kenley研究員,EKFOS指揮部


Kenley: 請告訴我下降的狀況。

Brisco: 至少也得說是非常危險。他們已經把我們綁得很緊了,但那裡每幾分鐘就會搖上幾回,然後東西就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而在這段期間,我們便不得不盯著旁邊那個發亮的大血管看。他們是不是告訴你,那些血讓他們聽到了什麼?這可不是正確的描述方式──它是直接搞翻你的記憶。我坐在那裡時突然有了個念頭,我記起了自己還是個孩子,然後有個傢伙在那裡,它看起來有夠不正常,他試圖向我傳達一些東西,但我無法明白他在說什麼。現在──我知道那人那時候根本不可能存在,不可能的。我知道他不可能某天突然出現在皇后區,並開始他的瘋言瘋語,但我就是清楚地這麼記得。還有其他人一直在談論他們。有時他們則只是盯著你瞧,就像你記得曾經在眼角瞥見過他們一樣,但有時他們會……我不知道怎麼描述,那就像是某種手勢。那個大傢伙說這是鼓勵的表現。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也許他只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吧,但那些人肯定吃這套。他們每個人都在互相比這個奇怪的小手勢。(大笑)如果這真的是鼓勵的意思,我們的大傢伙似乎不吃這套。

Kenley: 你的意思是?

Brisco: 他……喔。他看起來不太好。他和我們分開了,你知道的,他跟那個做夢特工就在電梯的另一端,還有那個毛毛大塊頭跟Fulweiler博士。他們沒怎麼說話,但每隔一段時間我看向那邊時,他都閉上了眼睛,嘴巴輕輕地動著。我想他是在祈禱吧(停頓)我想這很能說明問題,考慮到眼下發生的事情對吧?我們所有人都在搞,對即將發生之事的明確警告視若無睹,而這個人正在試圖找到能聽他說話的神。

內部訪談抄錄

受訪者: Jacques St. Moore上尉,ATF S-1「失樂園」隊長
採訪者: Shannon Lancaster主任,楷模計畫


St. Moore: 我們向下兩小時後終於來到了底部。那條血柱也一直延伸到了底層,但在終點時卻出現了變化。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我只能說那感覺真的很「陰冷」。在接近頂部的地方,它發出了鮮紅的光芒,只有些黑色紫色的條紋穿了過去,在其底部又幾乎都是黑色。我們再也聽不著那些聲音了,那些大家都一直在談論的聲音。下面變得好暗,沒有手電筒就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唯一不是我們所攜帶的光源就是上頭的微弱紅光,而那根本沒有照明功能。

Lancaster主任: 你們在底部發現了什麼?

St. Moore: 塔底通向一個巨大的洞穴,外頭都是些巨大的──我告訴你,那都是可能有一棟房子那麼大的柱子,從洞穴的地板延伸到了塔樓的底層。我們猜想那裡曾經是有地板的,但墜落的碎片把它整個砸沒了,那裡就殘留了很多碎塊。古老的柱子,大塊的石頭還有骨頭因時間流逝而崩解。我們出了電梯便立刻停了下來,在那裡建立了前線基地。沒過多久,Greys和Maxwell就找到了向下的路——在洞穴的角落裡有座小建築,看起來就像是油膩黑石造成的小教堂。在那地方附近……我得告訴你那真的非常可怕,那建築與下方的一切光是存在就讓人渾身不對勁。真的很噁心,不是胃部不適那種——就好像你的整個身體都在試圖拒絕空氣中的任何東西。它浸潤了你的衣服,浸潤了你的皮膚——我回來後就把自己的夾克給燒了。真的是不忍看。

Lancaster主任: 那座教堂裡有什麼?

St. Moore: 幾排的石凳,後面是向下的樓梯。那裡也有夠臭,我不確定報告有沒有寫到,但那真是夠嗆的。即便我們穿上了呼吸設備也相當難聞。下去的樓梯一圈又一圈,我們越走越深入,我們攜帶的燈源也越來越昏暗——並不是壞掉了,就是發不出足夠亮的光。有些特工嚇的夠嗆不得不折返,有些人則留在樓梯間怕得動不了——他們就在黑暗中坐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我們再度返回把他們撿回去為止。當我們抵達底部時,我們只剩下一些人了——可能二十個吧。這對-D來說就困難了,他基本不得不拖著自己的身體下樓。我沒有看清他的臉,但他顯然很辛苦。但說實話我們所有人也都是如此——這真是個駭人的壓抑地方。

Lancaster主任: 然後,樓梯底部有著什麼?

St. Moore: 底部通往了另一個洞穴,也許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洞穴。我不知道它有沒有巴西那個膿腫這麼大,但那真的很大。到了那時我們的燈幾乎都滅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洞穴從中央到底部都是亮的。

Lancaster主任: 那是怎樣的地方?

St. Moore: 墳墓,我猜啦。有塊石碑高聳延伸至我們上方的黑暗中。它比摩天大樓都要來得高,單純由堅硬的岩石所打造,但底部又坐落於另一個石臺上,而且那個……那個東西就在它下面支撐著,雖然只有一點,但從那個地方發出的光……我想你現在跟我一樣清楚,有些東西人的眼睛是看不得的。

影音抄錄
S. RUSHINGWATER特工
ATF S-1 失樂園


Rushingwater特工跟在R. Erikson特工的背後。特遣隊特工的肩載燈具明顯變暗。Rushingwater一臂搭在Erikson特工的肩膀上,以確保他們間的距離。在前方,走廊因為遠處傳來的暗淡紅光稍微亮了起來。所有特工與研究員都保持不發一語。

tomb.png

SCP-6765-E「紅衣之王」的墳墓。

過了一會,特遣隊抵達了俯瞰深坑的岩石突出處。當他們走到突出處上方時,室中心發出了巨大、低沉的隆隆聲——這也正是先前報告的地震活動。眼下地震的源頭已經相當明顯了——有塊巨大的岩石,從洞穴底部附近淺池中心的平臺升起。 隨著大地的震動,可以看到巨石略為向上升起。 在巨石與其所懸掛的平臺之間,狹縫發出了強烈的紅光。

SCP-6765-D用遠古的語言低聲說話。

St. Moore特工: 你說了什麼?

SCP-6765-D: 我在祈禱,朋友。祈禱在這個黑暗之地,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都還有一束光芒能夠照耀我們。

內部訪談抄錄

受訪者: Sarah Conway特工,ATF S-1「失樂園」隊長
採訪者: Aaron LaRoche博士,EKFOS指揮部


LaRoche: 你下到了樓梯的底部?

Conway: 是啊,我很努力了。那真的很可怕,能感受到生命沿途不斷的從自己身上流逝。我這輩子從未有如此糟糕的遭遇。我想最後有二十個左右的人抵達了那裡,加上那個大傢伙還有大腳怪。

LaRoche: 那後來呢?

Conway: 嗯,那裡……我想是Parker首先看到的,總之有個人……我想那個應該不算人,說實話,那更像是個人的概念,也許是個女人,總之它懸在那顆巨大石頭前方的空中,還有這個……我是說,那是魔法對吧?我猜他正在施展某種魔法,你可以看見他手部與頭部周圍的那些符號,但那裡實在是太暗了,你幾乎看不清,當我們越過平臺的邊緣時,這個人,他稍稍……動了動脖子,就輕輕地動,好像就是要跟來到這裡的我們打照面,然後……然後一切都發生了,不是嗎?

LaRoche: 說明一下你看到的情況。

Conway: 這座巨大石塔的,東西,它可能彈起來了一兩公尺,或者還更高,而這個……這個能量,就開始從它下面的空間中傾瀉而下。我想如果你——如果你已經看過我的影片的話,如果當時它僥倖殘存下來的話,當它發生時我就正在看著這個女人,而他只是,在一秒鐘內,砰的一下——就被原子化了。他化作了塵土,整個地方都在顫抖,石頭和糞便從天花板上落下,現場變得一片狼藉。有種聲音,就像……我不知道,我現在甚至沒法形容它,那就像你在夜間可能聽到的動物聲音,遙遠而孤獨,可能還受了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血開始湧過平臺的邊緣,淹過我們的鞋子,像洪水一樣從石柱下面湧來。我記得自己聽見Oxford喊叫聲,Goeff大喊著自己看到了什麼鬼,然後他就被拖到下面去了,下去了那個可怕的紅色……東西,他尖叫著……

LaRoche: 冷靜點。都結束了。

Conway: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但就只是……知道,你知道嗎?知道我們所看到的東西,那個已經死去的老東西……肯定還有更多,對吧?我們知道他們在南美洲找到了一個,然後再來就是這裡的這個。地球上有多少洞充滿了這樣的東西?這次我們很幸運,我想——我們在緊要關頭到達了那裡,但是如果我們錯過了其中一個會怎麼樣呢?

LaRoche: 這正是楷模計畫存在的原因。

Conway: 是的,但在那裡救了我們的可不是楷模計畫,博士。

SCP基金會楷模計畫EKFOS
GRAVEMIND.AIC緊急警告系統
自動公告


警告 - 警告 - 警告

警告 - 警告 - 警告

警告 - 警告 - 警告

以下為GRAVEMIND.AIC的正式通訊

於SCP基金會東克什米爾前線行動站點SITE [EKFOS],檢測到異常超空間活動

根據多名人員的報告,EKFOS SITE ALPHA [SCP-6765]存在極度危險的認知危害活動

根據報告,多名人員於EKFOS SITE ALPHA [SCP-6765]失蹤

直到獲得進一步的通知為止,所有位於EKFOS SITE BETA、DELTA、EPSILON與GAMMA的人員都必須留守站點

EKFOS SITE ALPHA [SCP-6765]駐站全體職員未受到異常立即影響者,盡速向最近的檢查站報告。

直到進一步的通知為止,EKFOS SITE ALPHA [SCP-6765]將成為禁制區域——該地區極度危險且不穩定。

根據SCP基金會113.1.9指揮協議指令,由楷模計畫站點發布的所有緊急警告皆為RED-OMEGA優先級。

本訊息將會反覆發送。

警告 - 警告 - 警告

警告 - 警告 - 警告

警告 - 警告 - 警告

內部訪談抄錄

受訪者: Matthew Fulweiler博士,SCP-6765研究負責人
採訪者: Shannon Lancaster主任,楷模計畫


Lancaster主任: 在我們開始前,我想表達對你們成功歸來的喜悅。

Fulweiler博士: 啊,耶,謝謝。

Lancaster主任: 手臂還好嗎?

Fulweiler博士: 好多了,謝謝。楷模計畫在隨行醫療隊的配置上下了重本。

Lancaster主任: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停頓)準備好了嗎?

Fulweiler博士: 是的。

Lancaster主任: 讓我們從頭開始吧。

Fulweiler博士: 我們認為遺產事件是在那個殆瓦女性湮滅後開始的——在那之後一切就開始暴走。不管他施加了什麼魔法維持到那時候,都已經變得非常弱了,而在那個猶豫不決的剎那,他終於被制伏並消滅了。SCP-6765-E,紅——呃,不好意思——

Lancaster主任: 不,沒問題的。此時此刻不需要拘泥於形式了。

Fulweiler博士: 好,謝謝。紅衣之王,我們認為那塊巨石有超位面牢獄的作用。我們毫無機會去調查平臺本身,你知道的,但有些影像顯示,上頭有著看起來是刻在石頭上的符文圈,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是——儘管可能有點滑稽——莫羅斯的意圖是製造超位面門徑,然後把紅衣之王推過去後,放個大石頭把路堵住使他卡在裡面。顯然巨石之外還有著其他的字符——我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但我真的覺得他的計畫就只是……放一塊大石頭然後把路堵死。

Lancaster主任: 不愧是狂王

Fulweiler博士: 所以我們……女子設下的最後封印也失效了,我們一下子就正面接下了那東西的全部衝擊力。我們有幾個人距離太近,便瞬間被拉到了另一邊的東西裡。當它從平臺爬出來的時候,我沒能仔細看清他,但其他人看到了。我想他們到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用詞,總之是很洛夫克拉夫特的風格,是真正無以名狀的恐怖。可在它爬出來的時候,轉變發生了——我們都處於某種……喔好吧,就像是處於某種記憶之中,但我們全都在那裡頭。老實說,我沒法跟你保證那不是做夢——我知道GRAVEMIND說站點在遺產事件期間消失了,但即便在我們回來後,我也覺得我們只不過是都一起睡著了,就像我們突然都一起暈過去那樣。直到我聽說我們有錄現場影像,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Lancaster主任: 你看到了什麼?

Fulweiler博士: 事情發生得相當突然——有道紅光閃了過去,前一秒我們還在塔底的洞穴,下一秒我們就來到了這個……田野,塔、岩石與一切就在我們的身後,我們可以看到遠處的山上瀰漫著煙霧與閃電,低沉的吼聲持續不斷。突然間我們身後的塔開始搖晃,然後是尖叫聲——數百萬的尖叫聲傳達了純粹的痛苦,塔的側面被撕了開來,那仿佛就是有人去給它扯開了前面的巨大拉鍊。水庫中央那巨大的血柱就這樣……慢慢地飄出,血液仍然聚合在一起,那便是尖叫聲的源頭了。

Lancaster主任: 後來呢?

KINGINRED.png

SCP-6765-E。

Fulweiler博士: 又一道聲音蓋過了尖叫。那聲音是非人甚至非此世之聲——那聲音使我幾乎要跪伏在地放聲尖叫。它緩緩的從山頭下來,但它並不是用走的,就這麼沉默的朝我們飄了過來,活像一個懸空的人體模型。那個可怕的紅色大傢伙,背後有著發光的旋轉符印,那聲音——天啊,那個聲音。我不知道那是誦唸還是歌唱,但在聽到那聲音後……現在我告訴你,等到一切都告一段落後,我可能會去申請記憶刪除,好讓我別再為那聲音胡思亂想了。(停頓)血柱朝它飄了過去,這時奧吉爾做出了他的第一個動作。他……好吧,老實說那不是什麼大動作,他就只是舉起手來然後開始說話,然後某個黯淡的反射……屏障?出現在了血柱前的空氣中,你光看就能知道它跟紙張一樣薄。果然,等那大傢伙的腦袋猛然轉過來盯著奧吉爾時,屏障就跟沙子做的一樣被刮走了。這時奧吉爾有點崩潰地癱倒在了地上,賈維與Ivy都陪在他身邊,但他看起來實在很可怕。

Lancaster主任: 我們的人有沒有開火?

Fulweiler博士: (輕笑聲) 對不起,我不該笑的。這一點也不好笑,除非你用殘酷的方式去看待那種場面。是啊,他們有朝他開槍,但那時——我沒跟你開玩笑啊,老實說在事發當下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描述,直到事後我們才搞懂了到底怎麼回事——但他們那時確實被刪光了如何操作槍枝的記憶。15名訓練有素的特工,拿著槍枝、迫擊砲以及配給他們的各種裝備,只是被它看了一眼,他們就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他們仍——他們將不得不重新學習很多東西。賈維在這方面幫了很大的忙,為了讓他們復原盡了全力,可對他們中的一些人來說,那個障礙已經永遠的卡在那裡了,永遠都不會消失。紅衣之王帶走了他們的記憶。

Lancaster主任: 然後呢?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Fulweiler博士: 我們……我們毀了。我打從心底的明白,我們早就死在那田野上了。我在Genovese博士身旁,祈求著死亡不會太痛苦,然後……然後那個就發生了。

Lancaster主任: 發生了什麼?

Fulweiler博士: 你看過影像了嗎?

Lancaster主任: 還沒。

Fulweiler博士: 你應該去看一下的。

影音抄錄
M. ROTTERDAM特工
ATF S-1 失樂園


SCP-6765-E位於影像的背景中。它腳下的地面發黑並竄升著煙霧,天空是一片血紅。不遠處的地面上,巨大的血柱懸浮於空。

Rotterdam特工看著他的右邊。St. Moore上尉正在大喊大叫並指著自己的步槍。無法聽清其確切話語內容,直到音訊紀錄結束都只能聽見拉長的嗡嗡聲。

尖叫聲蓋過了嗡嗡聲響。漂浮的SCP-6765-E高舉手臂,在轉瞬之間扯開了自己的胸部。實體的內部一片漆黑。它將右臂伸向了血柱。

一道白光閃過,所有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又一道白色閃光閃過,緊接著又是一道。SCP-6765-E明顯退縮了。影像紀錄為強烈光線完全遮蔽。過了一會光線消失了。

SCP-6765-D懸空於SCP-6765-E面前的空中。它的肉體產生了根本的改變,其身高至少達三十公尺以上。其肉體已經不再是斑駁的紅灰色,而是發出燦爛金光的鮮明之白。惡魔身軀的六臂向兩側展開,腿腳也完全拉伸直指地面。原本軟綿綿掛在他身上的惡魔頭部也高高抬起。六隻金色的長角從惡魔的額頭長出,並向後生長將頭骨包覆起來,變成了頭盔的樣子。從遠處觀測能勉強看見,一個人形就站在那惡魔的肩膀上。

SCP-6765-E開始活動,動身向SCP-6765-D撲去。暗紅與黑色之形從它的腳下探出,卻受到SCP-6765-D體內發出的光環撼動所遏退。SCP-6765-E蠕動尖叫,並穿越寬廣的平原朝SCP-6765-D奔去。當它逼近時,所有的聲音都被剝奪了,只有奧吉爾的聲音劃破了死寂。

回去吧,可悲的化身,你已經不配走在亞斯姆的黃金街道了

回到黑暗去吧,回到曾經歸隱的遙遠歲月吧

然後留在那裡吧,直到地球迎來滅亡為止

我名喚奧吉爾,是亞斯姆金色太陽的持有者

在那金色太陽之下,你不過是過客之影而已

心甘情願地退下吧,否則你只有毀滅一途

SCP-6765-E持續拉近距離。SCP-6765-D六臂一齊動作——左三臂自肘部彎曲,直到其合攏為一個寬大的曲線。右三臂則向左伸去,三根狹長的金色箭頭隨之顯現。右三臂將箭矢搭在了左側的弓身,伴隨一陣急促的風聲,箭矢一齊擊發。

三根箭重擊了SCP-6765-E。在閃光與巨響後,箭矢將SCP-6765-E擊退到山的後頭。SCP-6765-D消失,並在數秒後出現在山坡上的大坑前。他的手臂再度向外伸出,並在空中畫出了發光的白圈。在這發光的光圈後,能看到SCP-6765-E還在蠕動掙扎。

最後一道白光閃過,山脈與平原隨之消失。過了一會,除了黑暗外什麼也不剩了,突然SCP-6765下方洞穴的平臺再度變得可見。紅光躍動,血液自巨石上傾瀉而下,下方傳來了獸的吼叫。SCP-6765-D突然出現在了石頭前,並用六臂抓住了石頭的左右兩側,SCP-6765-D將石碑摔在了平臺之上。

與此同時影像紀錄中斷。

附錄 6765.11: 楷模計畫通訊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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