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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hamtomGuy 與 Lt Flops
本SCP在論壇上興起了相當大的爭議,畢竟大家對鋪天蓋地的meta文早已厭倦不堪。然而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宣告《葉片之屋》1是我最喜歡的書,所以我們廢話少說,來談談3309吧。
1. 來自超形上學部的通知
開場我們得到了一個友善的警告,它向所有試圖訪問本檔案的人員闡述了這是個
一個不可預測的多子敘述層交疊異常現象。
哇嗚!好喔,如果「超形上學部」沒有讓你想起什麼,那麼我們還會加送你一個「敘述」的文本處理提示。Pataphor/pataphysics我們先前已經在這個子板塊討論過了 —— pata就是meta的下一個境界,是meta的meta,換句話說,我們將在這裡直面真正的狂熱文。在基金會的設定中,形上學將關注宇宙的本質,而超形上學則關注更高的層次,即基金會宇宙甚至各個平行宇宙都被納入的那個敘事結構框架。
(注意一下正常人在作品本身媒介的引用上仍只會稱作「meta」。如果你是pata的粉絲,這是一種有效描述這一切從基金會角度是怎麼出現的方式,這是從他們內部形而上學偉出發點的另一個層次。如果你不是pata粉,這是一種信號,向讀者表達你多麼的有藝術與自命非凡。就像我曾經說過的:有爭議。)
超形上學部提供了一個免疫文本,以免你經歷一次「敘事重構事件」。這啥?等到我們對異常本身有了認識,解釋起來可能會更容易一些,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2. 事物本身
我們可以注意到收容程序中,SCP-3309以某種方式影響了其他異常與它們的文件(因為RAISA認為存檔超重要),一旦有異常被影響,被分配的職員不只要被調離,還得吃一發記憶刪除。與受影響的異常必須完全斷開聯繫。
異常本身其實挺簡單的:檔案末尾出現一條神秘訊息(SCP-3309-1)後,該異常將在48小時內自動消失。
如果你並非作者而有意重寫本文,你可以在本貼文下回覆申請重寫。並請先獲得作者許可。
好啦,都講到這裡沒必要裝模作樣了。SCP-3309就是SCP wiki的標準刪除程序。當一個項目被D到-10分以下時,工作人員會在論壇發布這個通知,給它一段小小的寬限期,好讓它能做出應對,並蒐集所需的工作人員投票,然後文本啪一下就消失了。但從基金會宇宙的角度來看,該異常現象也就沒了。最重要的是它與其他異常間的聯繫也中斷了,這使得人們擔心這些事將導致他們的網路穩定被撼動。
但是等會!倫理委員會突然想到,也許他們將整個過程加以利用。他們決定拿SCP-4463當白老鼠,這是個慢慢把亞利桑那州變成整片沼澤的過程未知異常。它的檔案被編輯到滿是錯誤與敘述衝突,而你不知道的是,這檔案不只是被刪除,甚至沒有人記得它的存在。基金會成功駕馭了這個系統,讓它為我們幹髒活,3309被歸定為Thaumiel。
如果這個SCP就畫上了句號,那它可能也要被刪掉了。基本上有個先例了:這與舊3991異曲同工。文本中(暗示了)O5竄改了一堆文章,弄得像是空降文那樣,吸引管理員把它們刪掉。從它最後變成舊3991的結局來看,人們不喜歡這種文。但我在寫這篇3309解密時,它的分數已經升到了+125,這可能跟我們的Smalls研究員小朋友脫不了關係。
3. 你們把我Smalls殺掉了
倫理委員會測試完畢後,其中一位研究員Adamo Smalls留下了一份筆記,他似乎對他們所獲得的成就深感不安。對他來說,這似乎太容易了 —— 這些東西通通都就這樣沒了,不用付出任何代價,而且除了第一線的研究人員外,似乎根本沒人記得他們做了些什麼。他開始沉淪於對消失與忘卻的妄執。這些東西怎麼就這樣消失了,也許所有東西都能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久,有位同事注意到Adamo Smalls研究員沒有出席測試,也從行程表中徹底消失了,更從項目文件中被除名。另一位同事則認為前一位同事瘋了,他不認為自己跟這個叫Smalls的人共事過,從來沒有。而在你意識到之前,前一位同事也消失了。
看來,使用3309還是有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副作用。
Smalls研究員提到了些事情,你看 —— 異常一旦被刪除,它將何去何從?如上所述,它們會在常規刪除貼文中被歸檔/節錄。換句話說,它們最終將出現在論壇上。而他也是如此。
極其困惑的Smalls在論壇上醒來。他似乎將論壇描述為一種無形的虛空,他隨即尋求幫助。版主立刻制止他的「角色扮演」行徑,另一位用戶則抱怨meta文「氾濫到變爛梗」。起初他似乎以為3309刪掉了整個基金會,但後來他才意識到被刪掉的是他自己 —— 他的存在主義噩夢成真了。
最後一個貼文選項在文末,標題是「除了你自己,沒有人真正記得你。」倘若你試圖輸入一些東西,訊息的第二部分會顯現。
並且,問題仍舊存在。你有被記住的價值嗎?
4. 真正的怪物就是我們
所以,讓我們退回來。為什麼Smalls會被「刪除」?最上頭的超形上學部警告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何如此注意要讓研究員遠離受影響異常?
Smalls相當清楚當一個異常消失時,它就是沒了。關於它的一切都不見了,甚至是人們的記憶,就如異常從未存在一般。而如果有個研究員將絕大部分的職業生涯獻身於此,哪他也會消失。倘若一個研究員,整個職業生涯的唯一紀錄就在受影響的異常中了話……那麼他就麻煩大了。
當然,這不可能是通用的,否則就不會有人記住並觀察到它的影響,3309的文件就不會在這裡了。顯然他們已經發現,將職員從中調離轉任其他異常項目可以「救下」他們。實際上這就是透過將職員重新錨定在一個「真實的」異常,阻止他們被一併刪去。
因此我們把範圍限縮至Smalls身上。是什麼讓Smalls惹上麻煩?你是否注意到他的研究員筆記有點……花俏?說直白些他就是在官方紀錄上寫私人日記,這在此基本上是不被允許的。而當Calzaroli注意到不對勁時,他用了「我們最傑出的模因學者」來描述Smalls,他還在無邊無際的論壇貼文中自稱,他「認知阻值達到99%」。而對於一個正在存在主義恐慌的人來說,他似乎過於喋喋不休了。
Smalls不只是個研究員,他還是一個瑪麗蘇。
請注意,當他認定基金會消失時,他所描述的不是全都一口氣消失了,而是他所見一點一點地變黑。但我們知道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 3309抹去的是他,而基金會丟的只是一點點的碎片。如此,他真正看見的是自己漸漸與這些部分的聯繫斷開,他正被從那些概念領域中抹除。試想Bright或Clef這樣的人物,他們客串到了基金會的各個角落,嵌進各式各樣的檔案與文本中。想想看如果我們作為一個社群,我們決定不喜歡這個人物,不需要他了,只要塗銷掉所有對他的援引,維基就會更好。所以我們一點一點的查清他出現的每一個地方,並修改、刪除、排擠掉他。
這就是發生在Smalls身上的事。我們甩掉了他。但如果我們認真對待他在形上學上的意義,Smalls不僅僅是網頁上文字的聚合:他是真實的。我們剝離了他與現實世界的聯繫,但他的意識仍然存在,它受到了傷害,它很困惑,它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來看看這段無辜的文字,在最後一條訊息中,管理員貼文宣告了刪除投票已經開始,就是這篇「意識到你的摯愛終將忘記你」。這才是本文的真正意義所在,賦予了它超越簡單meta梗的額外深度。我們都有存在恐懼的本能,恐懼世界不關心你,恐懼你最終將消失的無影無蹤 —— 俗話所說的「第二次死亡」正是在最後一個記住你的人離世之時。而更糟糕的是,你意識到了自己的消逝並非因為宇宙的冷漠,而是宇宙主動認定沒有你更好,那會有多糟糕呢。你沒有被記住的價值,從來沒有。
而我們必須為此負責。這是超形上學概念必然的結論:倘若我們將基金會定位為一個基於我們敘事之中的真實世界,裡頭真的存在能夠觀察與反思該敘事的人,那我們就對發生在這些人身上的一切負有道德責任,而非僅僅是丟到維基,透過編輯行為修改的那些內容。3999講述了一個敵意實體掌握了編輯與再定義大權時會發生什麼,現在想想3309可能更糟,因為沒有任何人想要折磨Smalls。我們就只是不再需要它了,然後就將其驅除,我們仍在這麼做,每天都在做,將不受歡迎的空降文可憐角色驅除。而他們能感受到它正在發生。
太長不看: 每當你meta時,神就會將Smalls研究員殺死。另外你就是那個神,而你正在這麼做,你就是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