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編號: SCP-3004
項目等級: Neutralized
特殊收容措施: SCP-3004造成威脅已完全無效化。SCP-3004收容作業將著重於指向「Cétlaidí」存在的造物。為達成此目標,應嚴密監視位於愛爾蘭與威爾斯的考古遺跡,相關造物一經發現應立即沒收、編目並加以焚毀。
所有SCP-3004相關事務都將由戰術神學部處置。若發生任何懷疑與SCP-3004有關的事件,應立即向克拉克主任通報。
推定SCP-3004-1已摧毀或自物質層面遭到逐出,並無繼續執行收容之必要。
由於與SCP-3004的聯繫,任何有關Cicadetta luculenta的資訊都應加以銷毀,涉入平民也應接受記憶刪除處置。
描述: SCP-3004是一系列與德魯伊教派Cétlaidí(「歌者」)儀式相關的異常事件。該教派於15世紀至19世紀初主要分佈於愛爾蘭地區。已知該組織崇拜圍繞著現已滅絕物種Cicadetta luculenta的生命週期進行。
在多個基金會前身組織(包括梵諦岡世界行動委員會與皇家監禁異常協會)的聯合行動下,已成功摧毀所有SCP-3004與「歌者」的相關知識,從而實現了對SCP-3004-1的收容──SCP-3004隨之遭到「摧毀」,從而使得所有SCP-3004-1實體停止了活動。
SCP-3004事件圍繞著與歌者儀式相關的圖像,尤其是孩童在步入成人期的慶祝活動中,當中又以乳牙的初次脫落作為標誌事件。以上事件被視為使神靈(歸定為SCP-3004-1)進入當地時空的引導行徑。認定SCP-3004事件是SCP-3004-1試圖對物質世界採取活動的結果。尚未釐清SCP-3004-1自何時開始對歌者的信仰做出回應。
儘管有各種不同的SCP-3004事件跡象,但只有相當少量的報告留存至今。在SCP-3004事件相關藝術中,Cicadetta luculenta將會自人體的臉部孔洞鑽出,這導致了多人的窒息死亡。存在書面記錄詳細描述了異常巨大的Cicadetta luculenta實體(推測即是SCP-3004-1),該實體出現在天空中,所有目擊者都長出了極為疼痛的膿瘡,同時出現了輻射中毒的症狀。儘管如此,據說歌者在直面SCP-3004事件時仍繼續著儀式,推定這是使該組織最終毀滅的關鍵之一。
SCP-3004-1是一個實體,透過歌者的儀式與之互動從而導致SCP-3004事件。目前對SCP-3004-1的性質所知甚少。推測其是某種思想形式或超維度存在,並在偶然之際回應了歌者的儀式。現存資料顯示SCP-3004-1至多不過是3級以下的Pistiphage實體。
由於此話題的私密性質(也就是說,會讀到這篇文章的人肯定[基督願意]認識我,而我也肯定認識他們)與無效化現狀,我打算只將學術上的爭議控制在最低限度。我沒意願或必要給你們任何人誇張什麼。你們都是我的同事,我想大家都能明白,用行話與裝腔作勢隱藏什麼是毫無必要的。
3004-1是一個神靈,如果你想這麼定義的話。神靈是律法、儀式、信仰的產物。當然,祂的存在並不會動搖我們已有的信仰。沒有任何東西有過動搖,我很懷疑這個被蟬和綠色植物吸引的好奇思想形式是能動搖誰。牠不全在,更不全知。恰好相反,牠的極限是如此的明顯。一旦切除了那些儀式與直接信徒,3004-1就停止了所有活動。沒有任何復活事件,窺視之眼從此消失無蹤。
說實話,我們那所剩不多的Cétlaidí(通俗英語中所謂的「歌者」)歷史真是相當有趣。圍繞著Cicadetta luculenta與其看似的重生等東西,歌者不僅僅只是個遭到邊緣化的德魯伊教派。他們在全國範圍內活躍著,還是備受尊敬的社會成員。在威爾斯與英格蘭都能看到他們的蹤影。因此當然了,在不可避免地動用暴力前,天主教會曾以他們永遠不可言喻的智慧(願我主上帝原諒我褻瀆他在此世真正唯一的教會,當然還有其他罪過),確實試過將他們吸收進來。在以史無前例的暴力與動用異常行徑,將歌者徹底剷除之前,很多人都認為這很愚蠢,甚至認為是相當可怕的不明智行為(願O5議會原諒我對基金會前輩的種種藐視,當然還有其他罪過),愛爾蘭某些農村教區似乎比起基督教更像是歌者的人。
我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也就這麼多了。他們的儀式、文化、對愛爾蘭乃至全世界的影響就這麼被徹底抹殺了,真是令人震驚。當然,這不是什麼史無前例的事情,但你可要考慮這事件發生在17世紀末啊。這是我們所有人早期前身所做出的孤注一擲。如此的愚昧而殘酷,但是的,我還真不敢說我們就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畢竟就3004-1對我們物質世界的影響方面,我們知道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當然了,考慮到當時英國人對愛爾蘭人的看法,想像皇家協會樂於將歌者文化與影響徹底摧毀也不是什麼過分的揣測。
他們的破壞是如此徹底,就連被稱為「彩色玻璃蟬」的Cicadetta luculenta遭到滅絕,都成為了將其聖蟲自人類記憶抹殺的機會。當然,大肆砍伐愛爾蘭森林導致了該物種的滅絕,但必須懷疑的是,該物種的滅絕是否還有其他更直接的來源呢?當然,這些都不過只是猜測罷了。或許這聖蟲就是跟隨著牠們的神離去了呢。而在另一方面,這也能說明皇家協會與梵蒂岡委員會有多麼的恐懼,竟然頒行了針對整個物種的毀滅命令。那就是個無害的生物,與新森林蟬挺相似的物種。也許他們就是擔心在與儀式隔絕後,3004-1仍會透過這些蟬顯現出來。當然,這想法本身並不荒謬。信仰與事實之間存在緊密的聯繫。也許他們的恐懼反而會使之成為現實。
由於歌者都是些正常的社會成員,可以想像3004-1在儀式中產生的共鳴純屬偶然。我個人認為,沒有任何理由相信這個實體和歌者及其信仰有任何關係。我如此假設,他們中的什麼與那東西實現了對話,使祂適應了他們的信仰體系。想像祂就懸浮在某個距離我們很近的空間裡,也許就在我的上面或下面一層。也許那裡有著許多像祂一樣的生物。我懷疑這樣的實體會只是孤立存在──不過確實除了我的直覺以外,我沒有其他的證據了。透過歌者一再重複的行為與信念,祂變得有能力在我們所處的位面行動了。祂變成了祂被塑造成的那個東西。
同樣的,也沒有理由斷定3004-1是惡的。從善惡的角度來看這類實體是不真誠的舉措。考慮到歌者對生死的關注,以及救世主基督死在十字架上的意象,3004-1的暴力表現是相當合理的。祂能說的就只有那套被授予的話語──鮮血、木材、玻璃與犧牲。也許祂的表現與3004儀式相關事件的殘酷性質,就是3004-1實體對遭到征服的愛爾蘭民眾最真實的反映。沒有理由認為對該實體來說,其追隨者的生命比不上那些儀式來的重要。當然,羅馬天主教儀式(尤其是走向無效化的時代)就存在著蟬之死與重生的語言,還有那些理論上應當屬於歌者的儀式,這都使得所有暴力與嚴酷都得到了體現。
面對他們的神,這個散播不和諧的可怕怪物,並沒有任何他們做何反應的紀錄,只有他們遭到毀滅的紀錄。可以想像他們當時的惶恐,但為使其毀滅成為必要,他們可能選擇遵循了這個實體的奇思妙想,不管那是多麼的陌生異己。同樣沒有任何證據能佐證這兩項假說。
但再說一次,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除了確保它不再歸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還能對這東西幹什麼。考慮到我們現有的技術,我不認為我們沒法處理這樣的東西,但最好還是不要像過去一樣將沉睡的巨人喚醒吧。有鑑於我們當前的現狀,我無法提供更多的建議了。每當我們很稀有的發現了前輩遺漏之物,我們就把它編定起來,盡可能了解那些我們所摧毀之物後,繼續做著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項目編號: SCP-3004
項目等級: Keter
特殊收容措施: 所有可能的SCP-3004事件支持社群皆應受到監控,尤其注意死亡率與禮拜場所人數的異常增長。一旦證實社群是SCP-3004事件的主導者,所有受影響平民皆應受到記憶刪除處分。由於上述事件導致的任何傷亡皆應提供適當掩蓋故事。任何情況下,不應使SCP-3004事件參與人員在基金會內部從事任何工作,即便是D級人員亦同。
MTF Y-99「祭壇男孩」應盡可能應對進行中的SCP-3004事件,並透過任何必要手段阻止事件。
所有SCP-3004-2目擊事件皆應向神學部門報告。SCP-3004-2圖像將解釋為虛構捏造,並在必要時加以刪除。收容外發現的SCP-3004-2實體應悉數銷毀,以避免未來SCP-3004事件的發生。自SIGHTSEE-LUX起,已不在試圖追蹤SCP-3004-2實體。當前目標是在SCP-3004-2實體消失前就將其徹底摧毀。
不再嘗試與SCP-3004-1取得進一步的聯繫。SCP-3004-1將透過清除SCP-3004事件與摧毀SCP-3004-2實體實現收容。
目前所有收容作業都集中在減輕已發生SCP-3004的影響。若SCP-3004-1進入物質世界成為無以避免的必然結局,將制定「獸刑」協議。
描述: SCP-3004是發生在羅馬天主教、東正教、英國國教、聖公會社群的一系列異常事件。SCP-3004事件的發生並無任何人口與人口統計學相關規律,唯一有關因素只有當地的宗教。儘管SCP-3004事件多變且少有相似之處,但SCP-3004-2的涉入卻證實了相關事件存在聯繫。
SCP-3004事件涉及了非異常個體於從事禮拜場所進行的儀式。儘管儀式內容與基督教崇拜規範有著巨大出入,甚至還涉及了自我傷害的相關內容,SCP-3004事件的參與者卻對儀式參與中止表現出強烈的遲疑。所有為此前來禮拜場所的人員不會制止進行儀式,即便儀式內容明顯有違其曾經持守的道格規範亦同。即便正常情況下表現出昆蟲恐懼症的個體,也不會對儀式中涉及的SCP-3004-2實體感到恐懼。SCP-3004儀式導致的死亡,無論受害者的狀況為何都會被歸類為自然死亡。SCP-3004儀式目擊者將會對持有信仰表現出新的興趣,並試圖說服親友陪同其出席禮拜場所。
- 宰殺身上有傳統聖痕的孩童,孩童的傷口將會爬出SCP-3004-2實體;孩童最終將死於主持牧師將其頸部咬斷的行為;在孩童死亡6小時內,SCP-3004-2實體會自其傷口內大量爬出
- 由12名孩童強行拔除主持牧師的牙齒;隨後孩童與牧師都將會吐出SCP-3004-2實體;拔除牙齒將在隨後的彌撒儀式中代替聖餐餅
- 對所有達到青春期的男性實行暴力閹割;教會將收集陰囊組織並在信徒間傳播,而後讓信徒作為肩章佩戴在脖子上;受閹割者隨後將模仿未知蟬(推測即是Cicadetta luculenta)種的鳴叫聲,隨後因失血過多倒斃;能觀察到SCP-3004-2實體帶走丟棄的睪丸消失
- 從信徒中選出一名孕婦並將其帶上祭壇,孕婦將在祭壇上產下60多個SCP-3004-2實體與戴上木製皇冠的死胎;皇冠將受到焚毀,死胎將被分食
SCP-3004-2是近似已滅絕物種Cicadetta luculenta的實體,但項目的翅膀圖樣較歷史描述更為色彩豐富。儘管從各方面看來項目都是活體,但SCP-3004-2實體的主要組成卻是木材與玻璃。尚未釐清SCP-3004-2實體是否為SCP-3004事件的起因,又或者是SCP-3004事件導致了SCP-3004-2的產生。在SCP-3004事件中,SCP-3004-2實體總被觀察到是儀式中的重要部分。在儀式結束後,SCP-3004-2實體將會飛離教堂,並在飛出600公尺以上的距離後消失無蹤。推定SCP-3004-2實體消失是為了回到SCP-3004-1身邊,可能是為了餵養SCP-3004-1,也可能是為了接收進一步的命令。
據信SCP-3004-2是SCP-3004-1收集「信仰」與「信念」,以供自己食用的機制。尚未釐清SCP-3004-1曾經化身似乎不需要SCP-3004-2實體的原因 在SIGHTSEE-LUX計畫後,現已確認SCP-3004-1創造SCP-3004-2實體以「替代」Cicadetta luculenta物種。
SCP-3004-1是控制SCP-3004-2實體的實體,據信SCP-3004-1即是SCP-3004儀式的供養對象。SCP-3004-1是一個6級食信者實體,存在於部分位於基線現實但總體「高於」其上的維度。然而,若自SCP-3004-2實體獲取足量的「信仰」,SCP-3004-1將有能力進入當前的基線現實,由於SCP-3004事件的殘酷性質,這將會導致XK級「世界末日」情景。
SCP-3004-1自認是以基督教形式獲得崇拜的神靈。考慮到這一點,推測以基督教為基礎的信仰(尤其是英國國教與羅馬天主教)已經與歌者信仰融合為一,歌者的毀滅使得SCP-3004-1改以其他熟悉群體的信仰為食。
若SCP-3004-1進入基線現實,將頒行「獸刑」協議。這將涉及到Thaumiel項目與大規模記憶刪除劑的使用,從而使得基督教自歷史紀錄中徹底抹除。透過「食物供應」的徹底斷絕,推定該協議能將SCP-3004-1完全無效化。
附錄: 注意到在紀錄中SCP-3004首度顯現後,SCP-2852便從此不再出現。由於其顯現形式的相似程度,推測兩者間存在某種關聯。所有SCP-2852分配人員都已重分配至SCP-3004團隊。
為求記錄,我是提摩西.盧特曼特工。我是機動特遣隊Sigma-25的成員。我們一直自稱自己是「捉鬼敢死隊」。老實說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原因,就算有大概也是因為我們都要變成鬼吧。
抱歉,離題了。我才剛從去外頭後給自己注射的那些東西中緩過來。我還能看到點殘跡,你明白嗎?就是有點被那些東西嚇壞了。根據官方紀錄,MTF S-25就是SIGHTSEE計劃的產物,這個計劃呢,基本上就是透過星體投影,以便更容易的,呃,收容那些麻煩的scp。就這樣。你知道的,人類與無人機到不了的地方,這在我們的業務中比你所想要更頻繁發生。
SIGHTSEE-LUX計劃呢,就是利用SIGHTSEE技術與秘術來,呃,檢查大蟲子。
所以在我進去之前,我讀過了3004的報告。太他媽糟了。那是種光是想一下都會讓你反胃的東西。你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恐懼,除非你是個沒有實體的靈魂,漂浮在你想像不到的怪物周圍上下。
方法很簡單。我不知道他們如何辦到的,但他們抓住了一個3004-2。他們把牠放了出來,而我就抓住了牠。那就像,嗯,是靈魂的bug。不,你要知道,不是在東西裡的bug漏洞,而是去聽那些你不該聽的東西的bug竊聽器。
牠裡面有啥?牠住在哪兒?是空。就只有牠和那些蟲子而已。只是牠們不是你看到的那些蟲子。牠們是牠看到的那些蟲子。它們色彩斑斕,看起來有如傑克遜.波洛克的惡夢在黑暗中到處亂抹。
但這裡沒有黑暗,這裡什麼都沒有。是無。那東西就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我無法描述,但除了牠和蟲子,真的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確實還有我,我猜啦。我還想說牠感覺很冷,但冷只是一種感覺,只是熱的缺失──而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很難看著3004-1。牠太大了。當我看著牠時,我意識到了牠才剛剛甦醒而已。你可有半夢半醒的經歷,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才醒來的那種?我不知道,也許就只是我抑鬱症發作了。但這就是那傢伙的特點。徹徹底底的慵懶。3004事件就是牠按下了鬧鐘貪睡鍵後盯著天花板發呆的結果。我不想讓牠完全醒來。這就是我心中所想的,然後牠看見了我。
那是個大蟲子,還是個老東西,那是在十字架上的蟬,以及彩色玻璃與木頭的無限延伸。太多東西了,無法一次看出那裡有著什麼。那就像是有人在瞬間同時撥放所有的幻燈片。全部重疊在了一起。看著就讓人覺得疼,等到牠開始說話,那痛感又更加強烈了。
你需要意識到這件事──語言是不可能與這種東西對話的。你不可能跟牠對話。牠向你發射的是思想、概念與世界,而你必須從海量垃圾中揀出有意義的東西才行。健談的人我見多了,但那完全是另一種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牠覺得自己是神。不只是神,是那位上帝神。牠看見我是如此的高興。但我根本不想加入那喜悅之中。那是所有的血與牙。牠看見了我們擁有的東西,看到了我們的信仰。我想牠自以為給了我們想要的東西。牠,牠不曉得何謂言外意。牠不曉得我們不會復活。
牠問我是否想念牠。我不認為我們真有成功無效化牠過。幹,也許曾經有吧。但當牠入睡的時候,我想牠覺得那只是一次冬眠,或者是一次誕生吧。那就像是牠產下了一顆卵,把自己造了出來。也許牠認為自己比以前更像是一隻蟬了吧。當牠回來的時候,牠把我們的蟲子還給了我們,那基本上就是在跟我們說「不客氣」。
我猜這樣違反協議了吧,反駁這種東西,尤其是像牠這種東西什麼的。但我試圖告訴牠我們不想要這樣,牠所做的一切對我們來說只會造成傷害。我不覺得牠有聽到。牠不想聽。我感覺牠好像笑了?就在這時牠張開了嘴。很難解釋那種光景。那就是向外展開的彩虹,裡頭有著你從未見過的色彩。如果那是我有身體肯定會嚇到脫糞。於是我成為了聖餐,落入了牠的口。我也成了聖酒,讓牠將我吞下。
我掉了進去,沒完沒了。很……哦,痛苦?但不是你能理解的那種痛苦。那是靈魂的痛苦,牠在催促,在找尋新東西。我不認為牠有從哪裡接收到太多東西,牠就像是一臺接收不良的電視一般。牠很高興能夠讀懂我。我感到牠的觸角已經爬遍了我的初戀女友,感到牠的牙齒正在刨挖我的十歲生日。牠舔拭著我每一次參加彌撒的所有記憶。這我去過很多次,你知道的,我主修神學,這應該就是他們選擇讓我去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牠為何孤獨。克拉克神父的報告寫說,這生物只是眾多生物的一個啊,但這裡就是沒有其他東西。牠太大了,不可能有其他東西。牠就是一切空間一切時間。
我想我做的就是餵養牠。我想牠從我這裡得到了更多養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說,我們不該再派任何人過去了。你沒法跟這種東西爭論,而我們也知道得夠多了。別再去了。別再讓那東西繼續學下去了。牠已經有著太多太多歷史了。
我最害怕的是什麼?如果牠還不是上帝,那牠終究會成為上帝的。牠如此自信。還有,好吧,這就是全部了。我看到了。牠就是一切。
在倫理委員會工作期間,我一直努力實踐天主教義灌輸予我的道德觀。作為一名天主教徒,無論在基金會內外都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這不是因為任何信條複雜,也不是因為信條苛刻。但它會試圖要你接受你知道已經造成不當傷害的東西作為信仰基礎。它咬死這點不放。
於是,獸刑協議將允許一塊更乾淨的石板出現。猶太教不會受到影響。伊斯蘭教只會失去一名先知,損失不大。但基督教,以及他們做的一切與造成的一切都會徹底消失。我不喜歡這樣。我很希望有其他方式,但3004事件已經變得越來越普遍了。這隻大蟲子已經把頭探進來了,我們得把祂連根斬除才行。
無法肯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會被消失,或者那只是個簡單的刪除。我們不知道有沒有東西能填上那空缺,又或者變成了出現巨大空白的世界。然而不管是哪個,都會比讓那傢伙在我們世界出現的世界都要好。
蟬神要來了,祂不曉得生死的區別,對表意和實意的轉譯相當差勁。我某種程度上樂於看著我們以如此卑鄙的方式收拾祂。那東西已經吞噬我主的機會並不是零。當然,能被吞噬的我主就不可能是我主了。但是,我心中的人性仍在呼喊著向殺死祂之物復仇。我們要讓祂活活餓死。
初步測試已經結束。獸刑協議將會盡快頒行。
為了抵抗這個上帝的吞噬者,我們將我們自己人投餵給了獅子,讓他們被撕咬碎裂。受詛咒也給予詛咒。作為人類的永久縛鎖,我們擋住了所有信仰,甚至連像是蟬神能吃的東西也要攔下來。
用沒那麼詩意的話語來說,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一個羅馬天主教的現實扭曲者。倫理學不允許我們在沒提供選擇的情況下,讓人毫不知情的陷入這種境地。而他接下了那個擔子。
他們說那些獅子是美的──一共十二臺機器,每一臺都是時代技術的巔峰。而且它們確實都看起來很飢餓的俯臥著身子,黑色的碳與閃亮的金屬,燈光則是令人眼花撩亂的無色稜鏡光。而他將進入它們之間。它們將打開他的大腦,他的思想。然後將裡頭所有的基督教──他自己知道與自己不知道的──全部抹除。
天主派他的獨子耶穌基督在十字架上受難死去。而我們基金會,將會把我們中的一個扔上獅子山,然後永永遠遠消除基督為之犧牲的一切。用一個永恆的痛苦抹去一個犧牲。這交易真不公平,但本來就沒有什麼是公平的。
正如你可能已經知道的那樣,教宗近期允許了另一條成為聖徒的道路。當然,是為了拯救他人而死。這可不是殉道,殉道只是為了信仰而死而已。但這是為了全人類,是為了有史以來將有與已有一切的永恆之死。他將成為基督教最後也最偉大的聖徒,而他將不會被任何人銘記。
在永恆的獅群將其吞噬之前,請你記住這位聖猶大,這個受詛咒者用永恆的生命對抗了黑暗的壁壘。他希望著下一個世界會更好。
願上帝寬恕我。如果這是一種罪過,我將與最後的聖徒一起被燒死。
- 布里奇特.卡拉漢,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