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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著作資訊
作者:SamScript
SCP-ZH-922 延伸作品。Cidal Dongi 與山本五十嵐大叔的日常集錦。
每一話的最底下都會有上一話、下一話與回主頁的連結
各話毫無關聯,不必一次性看完。開心就好。
日本人 O Ripongay
作為一個被強迫現代化的古老民族,阿美語的字庫中處處是「外來語」的痕跡,其中又以日語借字最為豐富。最為詳實的幾份阿美民族文獻也都是由日本的人類學家所寫作。無庸置疑,日本對阿美人的影響之深,或許要居所有台灣的外來政權之冠。
SCP-ZH-922似乎也在這樣的時代脈絡下與一位日本人有過一段親密關係,然而在當年卻以殉情收場。這起意外是否直接催生了傳統民歌《馬蘭姑娘》仍然不得而知,我們已經委託超形上學部門對此進行調查。
——山本五十嵐,SCP-ZH-922管理人
維安部討論室內,冷氣吹送著二十三度的風。Cidal Dongi 正拿著自動鉛筆,一筆一畫描繪著她所不熟悉的漢字。Alofay 因為感冒而暫停了一次中文教學課,於是由山本作為「代課老師」,盯著她把指派的寫字作業完成。
「好好寫字,趴著要怎麼寫啦?」山本用右手抓住一本英文小說,眼角餘光掃向那個趴在桌上放棄描字的黑髮少女。
「漢字好難,我不想寫了。」由於背對著山本,臉又貼在桌上,她的聲音被桌子跟寫字簿壓縮成一片模糊。
「我也覺得漢字很難,不過日語不用漢字也可以讀得懂的。」山本碎念道,「但這裡可是台灣,不學中文字你要怎麼跟別人交流啊?」
「所以說為甚麼這裡會變成白浪的天下嘛。」她抱怨。「白浪Payran」。阿美語中對「漢人」的貶稱。她被 Alofay 訓斥好幾次了,應該要用「逮萬Taywan」這個詞,至少比較不種族歧視一點。
「因為日本人打輸了戰爭,台灣就被中國人端走啦。」山本對那些家國情仇沒有甚麼特別的想法。日本打輸了,台灣被送給大清的繼承者。就是這樣。
Cidal 沒回話,她貼在桌上的頭換了個邊,眼神往山本的方向射來,被躺扁的左邊臉頰微微泛紅著,「臭日本人。你在讀甚麼?」
「珍珠港事件的小說。」他沒看她,試著理解一句文法奇異的句子。
「珍珠港事件是甚麼?」陽子聽到像是故事的關鍵詞,似乎來了一點精神。
好麻煩。要跟她解釋好多東西。「唉。我想想怎麼解釋。這個嘛,」他抓了抓頭髮,把書輕輕放在一旁,不讓看到一半的頁數消失在扉頁之中。接著他拿起一旁的白紙,又抄過陽子的自動鉛筆,很快勾勒出台灣、日本、中國與美國的輪廓,「這裡是台灣。日本。中國。在海的另外一邊有一個國家,叫做美國。」然後,他在空白的太平洋上畫出了代表夏威夷的四個小圈圈。「然後這個地方叫做夏威夷。是一群小島,也是美國的領土。」
「像綠島Sanasay那樣?」她夾雜了一個阿美字,其實那個字並不完全是指綠島,但山本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對,類似吧。總之珍珠港是夏威夷的海港,有著美國的軍人。」山本繼續說,又在紙上畫出幾架飛機,箭頭往夏威夷筆直而去。「當時的日本相信自己有機會變成世界上最強的民族,所以他們就下了一個……當時看起來很正確,後來卻很失敗的決定。」
「他們用飛機攻擊夏威夷?」
「差不多。他們用飛機轟炸了夏威夷,但沒有事先告訴美國,所以美國人非常生氣。」山本用鉛筆在夏威夷上面畫了幾朵象徵爆炸的花花,「然後就開始了所謂的『美國戰爭Kafolawan no Amilika』。幾年後日本人被打敗了,離開台灣。中國人來了,就是這樣。」
「日本人不知道自己打不贏嗎?」
山本突然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這很有趣。大部分的日本人都以為自己打得贏,只有一個日本軍人覺得打不贏。但是,他又是策畫轟炸珍珠港的人。」接著他寫下幾個漢字,「然後他叫做這個名字。」
在粗糙地圖的一個角落,他寫下工整的五個漢字:山本五十六。
「這不是你的名字嗎?日本人。」陽子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瞧,「莫非……你在耍我嗎?」
「你看清楚,最後一個字不一樣。」山本很早就意識到這件事;儘管「五十嵐」跟「五十六」的日語發音有點落差,但用漢字寫出來的話,他與這個歷史名人就只有一字之差而已。
「耶欸,真的耶。」她的眼神稍微亮了起來,「所以你媽媽是刻意給你取這個名字的嗎?因為跟名人很像?」
「呃呃,不是啦……」山本懶得解釋他媽媽的怪異趣味,「不過,山本五十六其實也不姓『山本Yamamoto』。他原本的姓氏是『高野Takano』。」
Cidal 突然沒再回應,山本留意到不自然的沉默,只見她的眼神突然落寞起來,整個人一動也不動。一會兒後,她把桌上的鉛筆拿起來,轉過身子去繼續寫作業。
山本感到一股沒來由的酸澀。又踩到地雷了啊。他這才發現,相處幾個月以來,他一直不知道當年陽子「殉情」的對象叫甚麼名字。肯定不是刻意迴避了這個話題,但山本從沒想過要去碰觸她的瘡疤。畢竟,即便從現實世界的時間流動而言已經是一百年前後的事情,但對於陷入沉睡的陽子來說,與前男友在馬蘭車站發生的悲劇也只不過是幾個月前的時間,再加上一場漫長的夢而已。
考量到她的日語這麼流利,甚至有個叫做「陽子」的小名。她與這名「高野」的關係恐怕非同小可。
山本重新拿起小說,尋找剛才讀到中斷的段落。「是那個人嗎?」他謹慎地問,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陽子突然收拾起文具,大力地把鉛筆扔進透明的塑膠筆袋裡面,然後快速地把寫字簿跟筆袋疊在一起,快速繞過桌子往出口而去。山本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差點兒站起來拉住她,但他的人際關係腦區告訴自己,或許不要攔阻她有助於避免事態進一步地惡化。
於是,他乖乖坐在原處,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等待無形的落葉在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暴肆虐後緩緩落地。
❊
最後,他是在傍晚時分,二樓頂端的停機坪一角找到她的。天光已經被海岸山脈完全遮蔽,前方的太平洋不顯蔚藍。Cidal Dongi 盤腿坐在水泥地鋪成的粗糙地面上,黑色的長髮在風中與黃色的短板上衣之前輕輕搖曳。
項目在收容室外不能碰水,而且山本也不確定她到底氣消了沒有,所以沒有提著飲料來賠罪。他倒是帶上了一個 Avai,很保守的選項。
Cidal 沒有回頭,但山本知道她早就感應到自己的存在。在她的默許下,山本走到她的身側,間隔著五十公分的距離,和她一樣坐在地上,然後把小米粽遞了過去。
「我不餓。」她喃喃道。眼睛繼續凝視著前方的暮色與大海。
山本把小米粽放在地上,只是安靜地坐在原地,看著前方,甚麼也沒說。他等著對方說點甚麼。只要等得夠久就行——至少,他預期 Cidal 不會想在這裡待到十點,應該會提早開始發脾氣,然後給出一點無理的要求之類的。他準備好了。
不出他所料,Cidal 在幾分鐘後開口。
「欸,日本人。」來了。山本聽著對方的經典開場句,但對於陽子的發言內容,卻再次華麗地預測錯誤。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陽子用一種疲累的眼神看著他,「假設句。我今天沒有想要討論你以前的家人。」
這是甚麼問題?! 山本悶哼一聲,感受到自己的表情變得僵硬,原本已經習慣皺著的眉頭變得更皺了一些,他的想法一度飄向已故的太太跟那一連串的悲劇,但他不能在這個時間點放任自己潛入悲傷之中。想啊,五十嵐,想。怎麼樣才是最好的回答呢?問這個問題感覺就是希望他回答喜歡她那個類型的,但這絕對是不行的啊!怎麼可能口頭諂媚一個未成年人,更何況是個SCP項目?
得反其道而行。這一道防線一定得守住。他的額頭有一處不受控制地抽動著。「嗯……成熟一點的,嗎?」
「那一百歲的夠成熟嗎?」
別開玩笑了啊,姑娘!「為,為甚麼突然問這個啊?」他的聲音啞了,讓自己故作鎮定的努力盡是白費。
「算了,沒事。」她把雙腿彎曲起來,雙臂抱著大小腿,臉湊在膝蓋上。「快滾啦。臭日本人。不要跟不成熟的人鬼混。」
得換個戰術,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但同時,他也覺得再問那個「高野」的事情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要給出一個安全又聰明的問題時,他聽到細碎的聲音。
抽泣聲。
往右一看,陽子的臉已經整個埋在膝蓋之間,整個人因為無聲的大哭而顫抖著。淚水從她的臉上汩汩瀉出,浸濕了她裸露的大腿跟股間。山本能夠看見她的耳朵因為哭泣而漲紅,整個人無異於一顆燃燒的,蒸氣騰騰的紅色小太陽。山本甚至注意到她腳邊的一株嫩芽開始捲曲,產生一絲皺縮的樣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陽子痛哭著,她不在乎淚水浸濕了她的雙腿,對一切感到麻木,全然浸泡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強烈的孤單感壓垮了她;縱橫在一百年前後的時空斷層之下,她已經失去了家人。失去了習慣的生活。失去了愛人。一切。而現在,她卻連一個願意接納自己的照護者——
有一股溫暖的觸感大片地壓著她的頭髮。暖暖的。厚實的溫度。
「別哭了。」
她稍稍抬起頭,轉向左邊。模糊視線的淚水散盡,她發現另一邊的人把右手縮了回去,雖然仍然不苟言笑地望著前方,凌亂的長髮跟鬍渣從側面看來更為明顯。她注意到對方離自己更靠近了一些。幾乎是側躺就能碰到他的距離。
「我沒辦法跟你保證甚麼。很多時候,我經常覺得獨善其身都來不及了,還指望帶給別人甚麼。」日本人的嗓音變得異常溫和、堅定。他仍然沒有望向她,「因為很多原因,我不可能說出你想聽的那些話。但是,我會在這裡的。」
花開了。
一會兒後,大叔別過頭去,「以管理人的身分啦。管理人的。」他做了補充。
太陽出來了。
陽子笑了笑,往山本的肩膀倒了過去,對方沒意會到發生甚麼事,驚恐地顫抖了一下,隨著慌亂起來。「你幹甚麼啊!死小孩!快給我起來!」山本很努力地把阿美姑娘從自己的身側移開,但頑固的對方不斷往這個方向傾倒,所有嘗試都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欸,所以一百歲的夠成熟嗎?」
「你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