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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著作資訊
作者:SamScript
SCP-ZH-922 延伸作品。Cidal Dongi 與山本五十嵐大叔的日常集錦。
每一話的最底下都會有上一話、下一話與回主頁的連結
各話毫無關聯,不必一次性看完。開心就好。
家人 O Laloma'an
二十世紀前葉的台東市是個龍蛇雜處之地:卑南人的普悠瑪部落、漢人的寶桑庄,以及阿美人的馬蘭部落同時鼎立,也與日本帝國的統治者形成緊張局勢。1922年,SCP-ZH-922暫時地「死去」,導致她與我們都不知道,她的家族在後來的百年之間發生了甚麼事。
零碎的資料與田野調查帶來了有限的成果。項目的父親曾經是卑南溪一帶的傑出商人,或許導致項目對於漢文化、日語及現代機器都不陌生的態度。而其母親所屬的氏族則更為神祕,在目前的大馬蘭社群中已經找不到認得這個譜系的居民。
更令人苦惱的是,就連追溯她其餘的家人都是一大難題。我們在斷根的沙灘上遊蕩,不知從何再次找起。
——山本五十嵐,SCP-ZH-922管理人
「所以,這是確定的嗎?」山本五十嵐,SCP-ZH-922 的管理者,兩腿不對稱地張開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雙臂環抱腹部。他與 Alofay 研究員、Surge 博士三人占據了偌大的會議室。U型長桌的轉折處上,投影機照出一張咖啡色的,1900年代的馬蘭社原住民合影。
「嗯,我們推測這個就是她爸爸。」Alofay 研究員用一根金屬長教棍指著照片角落的某人,她的長髮用粉紅花朵髮圈束成了一道馬尾,在白袍之前更為明顯。「Kolas Hongay谷拉斯 洪愛,1900年代在卑南溪口最有影響力的商人之一。根據這份清朝的資料,他的貨品在當時甚至可以賣到日本、中國大陸跟菲律賓去。」
「只可惜他死於1936年。沒弄錯的話,是在一場發生在台東廳的暴亂中被趁亂打死的。」Surge 主任的眼鏡反射投影幕的白光,配上渾厚的下巴跟鬍渣,活像個日本動畫裡的冷血科學家,「這件事情的紀錄少得可憐,可能是當時的日本政府為了推動皇民化而對各族群的資產階級進行了一次清算。然後充公。」
「那她媽媽呢?」山本接著問。這下我該怎麼跟那丫頭解釋啊?她老爸是被打死的? 自從 Cidal 被ZH-44站收容為SCP項目,對她的身世探討就沒有停止過。經過好幾個月的調查,他們才得到一些具體的成果。儘管早就知道她的家人不可能存活超過100年,但了解她的親族下落對於她本人還是很重要的事情。此外當然也有學術上的價值。
「更糟。我是說,作為 Kolas 的太太跟罕見氏族的後裔,她的資料應該要比較多,但卻不是這樣。」Alofay 繼續說,投影幕切換到下一張相片。一男一女的馬蘭阿美族人站在直式的相片中央,背景除了茅草屋的一角跟樹影外是一片模糊。「我們找遍國家圖書館跟繁中資料庫的所有阿美族家譜,卻找不到她母親所屬的氏族名字。我們懷疑是922自己背錯了,但你們先前的幾次訪談都指出這點沒有出錯的可能性。」Alofay 嘆了口氣,「相較之下,近代研究者的資料轉述或抄寫過程出了問題還更有可能。」
山本看著照片中的男女,那位女子穿著與現在的阿美族截然不同的服飾,看起來更像是他感到陌生的南洋文明。從她堅毅的雙眸跟不苟言笑的表情,要把她跟 Cidal 連結成母女並不是甚麼難事。
「我們也派出幾次田野調查隊,挨家挨戶地去訪問人脈最廣、年紀最大的台東耆老們。」Surge 換了個坐姿,「讓我們感到詫異的是,他們真的沒人聽過馬蘭社曾經有任何一個人屬於這個氏族。」
「那她的,兄弟姊妹呢?」
「只有 Cidal 提供的那些。兩個哥哥、兩個弟弟、兩個妹妹。」Alofay 拿出上個月,他與 Cidal 一起繪製的小型家譜。「這在當時應該還算生得少的。」
「找得到他們任何人的下落嗎?」
「還要努力吧,」Alofay 無奈地說,她兩手壓在桌上,盯著家譜看,「兩個妹妹,Fo'is星星 跟 Falo'花果 應該是比較少見的名字,也就是比較容易找尋的目標。不過說實在的,」她抬頭看著山本,淡淡一笑,「在一百年的史料中撈出幾個阿美族人,大海撈針哪。」
「這一份資料寫著一個拼音是『乳匿』的阿美族婦女從台東搭火車到了花蓮,1937年。」Surge 把手中的一份透明資料夾遞給山本,「或許你能協助我們問出一點甚麼東西。」
接過另一份資料,裡面有幾份日文的書頁影本,「好。」他暗自傷腦筋著要怎麼告訴 Cidal 她爸爸最後的結局。
❊
「欸,日本人,」午後的太陽直射一樓觀景陽台的木製地板,清晨降雨的潮濕氣味還沒散去。Cidal 坐在山本旁邊的木凳子上,對著山本發問,「所以你早上聽完簡報的結果是甚麼啊?」
山本險些被小米粽給噎住,你哪壺不開提那壺啊?「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應該在樓下幫忙嗎?」
「哦,我很早就結束了,他們說我很可靠耶,」她一派輕鬆地說,戳著她最近想嘗試的甜點:布丁,「所以我就問他們,日本人去哪了,我就到你們待的門口看看,但鎖上了。」
「你偷聽嗎?」
「怎麼可能,我是『太陽』耶,永遠正大光明的吧,」她對著山本露出一個自信的大微笑,看來有人今天心情很好。「倒是你,怎麼一副心虛又吃壞肚子的樣子?Avai 臭酸了?」
山本拉長了臉,不看她,她一定有偷聽吧,這小鬼。「我很好。吃你的布丁。」
「該不會有甚麼瞞著我吧?」她繼續追問,語氣滿是調侃。
「瞞著你的事情可多了,SCP。」山本又咬了一口名為「Avai」的小米粽,不自然的酸澀味讓他懷疑粽子是不是真的如 Cidal 講的一樣壞掉了。「大人的事少多管。」
「怎麼這樣啊,大叔,」Cidal 假裝難過地說,但掩不住笑意,「連我爸爸的事都不能知道嗎?」
你明明就偷聽了啊!山本在心裡吶喊,不過又馬上想到,這孩子明明知道了卻……
「你不難過嗎?爸爸的事情?」山本說,「還是說你其實沒聽清楚全部?」
她搖搖頭,「我知道的哦。難過嗎?」Cidal 把一口布丁送進嘴裡,「其實還好吧。打從被送進收容室並且瞭解狀況之後,早就知道沒機會見到任何家人了。那段時間早就難過完了吧?」她又挖了一口布丁,「總不能難過一輩子啊。日本人,吃。」
山本才轉向她的方向,一根鐵湯匙和上面的布丁便硬生生地入侵了他的嘴巴。咀嚼到一半的小米粽跟滑嫩的甜點攪和在一起,簡直是災難般的味覺打擊。他的臉因此皺成一團,惹得 Cidal 大笑得合不攏嘴。
死小孩!山本費了好大的功夫吞下不搭軋的一團食物,惡狠狠地瞪著 Cidal。對方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托著下巴露出調皮的微笑。他不搭理她,索性轉過身去,背對著 Cidal 嘗試把他的 Avai 吃完。
早就知道沒機會見到任何家人了。對方的聲音在山本的腦海中迴盪,總不能難過一輩子啊。
真是豁達呢,小姑娘。山本不知道該對此作何感想;同樣是失去了所有家人的靈魂,為甚麼她能夠這麼坦然地接受這些事情呢?不。他們不一樣。她並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家人們從自己的身邊被奪走。她沒有被給予挽回一切的可能性,卻又可悲地一再失敗。她對家人們的死毫無責任。所以她才能這麼坦然。她不必有罪惡感。她不會懂他的難受。她不會懂——
「吶,大叔。你還好嗎?」
Cidal 的聲音把他從腦海中強行拽拉出來,「我還好。」山本沒有回頭。他開始冒冷汗,手抖的老毛病也復發起來——除了菸癮之外,他太過焦慮的時候也會發作。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的樣子。這樣不好。
Cidal 停了兩秒鐘,觀察著背對他的男子,「你在生氣啊?」
「沒生氣。」他得冷靜下來,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菸。啊。真多虧了她無理的要求。
Cidal 又停了兩秒鐘,「那你在不高興甚麼?」
「我就說了沒有不高興了。」他的聲音變得稍微煩躁起來,隨即感到一股後悔。緊接而來的沉默讓他的感覺變得更糟。Cidal 不再發出聲音,只剩下吃布丁的湯匙在瓷盤上切割的匡啷聲。
山本原地尷尬了一會兒,決定轉頭試探看看對方的表情。她只是坐在那裡,玩弄著布丁。臉上滿是委屈跟冷漠。
我得想辦法安撫安撫她,否則等等布丁的盤子就會跟我的腦袋玩親親。或者更糟的。山本抓了抓凌亂的頭髮,把最後一口食物塞進嘴裡草草了事。
「我真的沒有不高興。」山本小聲地說,「不是因為你的玩笑。所以別在意了。」
「嗯。我知道。」她冷冷地說,眼看她快把布丁給搗成糖漿蛋汁了,也沒有要放入嘴裡的意思。該怎麼辦?山本陷入困境,該賠罪嗎?不對,現在賠罪更奇怪吧,雖然好像是他的態度惹得她悶悶不樂的,但……
「吶,日本人。」Cidal 突然有了動作,她往右轉頭,明亮而堅毅的眼神望進山本的靈魂深處。跟她媽媽一樣的眼神。他楞了愣,聽完後面的句子。「你覺得家人是甚麼?」
好不想回答啊。這話題。然而他知道眼前的風暴更為要緊,總之不要讓她感受到自己孤單一人是最重要的吧?「家人啊。家裡的人。應該只要是自己認定為家的地方,裡面愛著自己的人就是了吧?」
「那你算是我的家人嗎?」
日本人沒有回答,陽子看著他呆在原地,迎向她的眼神從千絲萬縷的情緒轉為純然的空洞。她停了幾秒鐘,等待對方靈魂深處的風暴肆虐完畢,她感受得到他的緊張、手的震顫、喉嚨的乾澀。短短幾秒後,陽子才意識到自己的「捉弄」有多麼魯莽,多麼漠視對方的感受。只是一片熱情的想要傾訴自己的心意,卻把他的陰影拋諸腦後,置於自己刻意遺忘的角落。
十分之一個永恆之後,日本人眼神中的寧靜風暴止息下來,他的雙眸透露著疲累,而陽子幾乎已經知道他想要說甚麼。
「抱歉,我們能不能——」
「別說了。」她打斷他,「對不起,大叔。是我太調皮了。」陽子擠出一個歉疚的微笑,希望能讓他好過一點。拜託要看懂啊。拜託要看懂。
山本沒有做出甚麼反應,雖然看起來是真的被嚇著了。下一秒,他又擺回原本的那張沉悶表情,雖然他的眼裡滿是舒緩。她賭對了,儘管有些難過,但陽子學到一課:有關對方家人的事情,少知道比較好。
「嘛,」他把雙手放在野餐桌上,十指鬆散地交扣成一個倒下的拱形,「上頭交代了任務給我們,我們還得繼續調查你的媽媽。作為交換,我也跟你說說自己家人的故事吧。」他長嘆了一口氣,「找個良辰吉日就行。」
陽子嗯了一聲。然後,她拿起湯匙,頓了一秒鐘。
「幫我吃掉。」她把那盤已經搗碎成黃色蛋花的一灘布丁推給左邊的男子,頭則撇向右邊。
「這甚麼鬼玩意兒啊?自己的爛局自己收拾啊!」大叔不滿地訓斥道。她才不管呢,反正他一定會吃下去的。
「我才不管呢,這是你亂發脾氣的懲罰!」「不可理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