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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嚮往過光?在清晨拉開厚重簾幕,注視從窗外射入室內的溫暖陽光使思緒與身體悠悠轉醒。亦或是於晴朗夜晚抬頭凝望,令點綴一片漆黑畫布的星芒映入眼底,讚歎幾千幾萬光年外的鬼斧神工。
無論過去未來,人們都追尋著光。地球如此廣闊,幾乎各地生活的人都擁有推崇太陽神的故事,即便不再儀式性地讚揚光明,於現代人而言照明仍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環,對某些族群則始終為一種信仰。
而對他來說,他跟隨的光是更加具體的存在。
基金會的職員大多是各領域的天才,其中許多人身懷絕技,甚至帶有些許的異常性質。相較之下,Garry Leers真的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般人類。撇開入職基金會必要的專業知識與學歷,他的身形在男性平均值中偏矮小,個性隨和,沒有什麼顯著外表特徵,也不會什麼特別厲害的技能,甚至沒有多特別的興趣嗜好。真的要挑出一件值得誇耀的事項的話,大概就屬他的觀察力吧,那些事物的細微變化他總能迅速注意到,而他主要也是以這項特質在基金會中獲得一職。
主修生物學領域的Leers負責觀察擁有智慧SCP們的行為模式,並試圖於他們的生活習慣中找到新的發現、他們的異常能力、身體上的異常之處甚至是推論出他們可能的起源。自任職以來,他的許多發現對收容措施的修訂大有助益,還因而被大大地誇讚了一番,先不談在基金會工作本就伴隨的風險,不起眼的他有著還算是一帆風順的生活。只要不遇上重大事故,他的日子大概就會一直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Garry恭喜啦!你要獲得升職機會了!」那一日,他的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說到,被點名的研究員還沒意識過來發生了些什麼,Leers從密密麻麻的筆記中抬起頭呆然地眨了眨眼。
「先去找人事主管報到一趟,Bright博士會說明細節的。之後會負責更多項目的吧,也會得到更多資源,總之祝你順利!」
「是指那一位Jack Bright博士嗎?」Leers驚訝的回問道,對方笑瞇瞇地點頭回應,然後再次伸手輕拍上他的肩頭,催促他趕緊動身。
往那個方向移動時Leers仍處在當機似的狀態,每一個步伐都似是跳過了大腦指令的脊隨反射。Jack Bright這個名號基金會內無人不曉,就算不提那枚與他無法分割的紅寶石護身符,多方面來說不要命的個性實在很難不令人留下深刻印象,所留下的一長串禁止事項更是令這位多個站點的人事主管比起真人更似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別說耳孰能祥的幾位傳奇人物了,基本上像他這種低權限的基層研究員要與任何一位較知名的高級職員碰上一面都十分困難,那些姓名就像是同事間茶餘飯後閒談的知名體育選手或藝人明星,當Leers愈來愈接近站點人事主管辦公室,緊張感才後知後覺地攫上心頭。
倘若應對不當下場會很糟糕的吧。嚥下一口唾沫,帶著未褪去的緊繃,Leers整理好套在衣服最外側的實驗袍、拉平襯衫的些許摺痕,而後敲響站點人事主管的辦公室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他的人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截然不同。
演變成如今這般的契機到底是什麼?
Leers已經記不清楚初次與Bright博士碰面的時刻究竟說了些什麼,於他印象裡殘留的東西僅剩那三十分鐘的面談好像只花上了一瞬間。在人事主管先行開口後,Leers先前的緊繃眨眼便煙消雲散。那是一次相當愉快的交談,與他原本預期的瘋狂與自我中心不同,Bright博士談吐風趣、看待工作十分嚴謹,在Leers權限內能得知的事項Bright都不吝於給予解答。而在談話的最後,使用著削瘦男性身軀的Bright笑著對他說了句做的很好。
砰咚,胸腔內僅出現了一下的大力鼓動撞擊著整個身體,那個笑容奪去他一瞬的心跳。
手裡握著升了一階的權限卡,Leers在踏出人事主管辦公室時精神恍惚。他將擁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做實驗時能得到更多協助,還有提升的權限使他能閱覽更多資料出入更多場所,但這些相較之下都不是那麼地重要。
他只知道自己期望能再跟Bright博士見面。
有了助手意味著Leers擁有了更多自己的時間,從那一刻開始,他順從著自己的心開始密切關注Bright博士。先是將權限許可內有關Bright博士的紀錄都閱讀過了一遍,接著蒐集並記下周遭同事間流傳的Bright博士的八卦,再來是抓住所有機會盡可能觀察對方的行為舉止。
愈是注意他,Leers便愈感到好奇。那麼多複雜的面向究竟是怎麼樣全部融合在一個人身上的?那個人盡皆知的瘋子是Jack Bright,那個不眠不休的工作狂也是Jack Bright,在Leers觀察間發覺的那極大落差簡直似是人格切換了。他親眼見到過Bright博士在與其他人打了無聊到不可思議的賭哈哈大笑過後,轉身回到辦公室便面無表情處理工作,甚至在Leers下班前過去看了一眼時,對方仍坐在那個位置埋頭在雜物間似是一動也未曾動過。他癲狂、他藐視生命、他認真、他待下屬溫和。
注意到的時候,Leers才發覺自己的眼睛早已離不開Bright博士了。
好感一旦達到了某個極高的閾值後,所感受到的世界彷彿都會產生劇烈變化。對方的一切所做所為都只會讓人產生正面的感受,進而那些累積心底的情感只增不減,如雪球般愈滾愈大,接著碾碎所有脆弱的理智。
想要被更多地稱讚,想要被更多地注意,為此Leers能花上更多心力投入工作以求更好的成效。他對Bright的觀察與記錄仍然在繼續,只要逮到時機,Leers就會忍不住離開自己的工作區域跑去尋找Bright的蹤跡。
此舉的結果便是Bright博士經常出入的地方不時就會看見Leers的身影,起初或許還會有人困惑側目,但次數多了工作人員們也就習以為常,這在站點內已不再是稀奇的畫面。雖然Leers本人不知道,可是他因此在同事間的閒聊裡已多了個綽號叫做「那個真的很愛Bright博士的傢伙」。
生活的中心早已圍著光轉。
十指在鍵盤上敲打出細碎的輕響,Leers正埋頭撰寫著研究報告,他的研究團隊成員走過來詢問了關於項目的細節。想趁著思路依舊清晰時把文章大綱完成,Leers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匆匆翻找到記載著對方想知道事項的一頁後將筆記本遞過去,同事道了謝後他點點頭便將目光回到電腦螢幕繼續打字。雙手懸在空中,Leers還在思索著接下來的內容,他餘光瞥見那名同事又湊了過來,是有什麼不清楚的部分嗎?Leers疑惑的抬起頭望過去。
「這個人是你在意的人嗎?」面露稍顯促狹的神情,對方指著他筆記裡佔據了一整頁的細緻素描,畫中的男性瞇著雙眸笑的嫵媚,好似在邀請著視線對上的人。
「等……不要亂翻啊啊啊!」思考迴路卡住了一瞬間,Leers跳起身把筆記本搶回來,臉色也在一剎脹紅。同事見狀哈哈笑了起來。
「畫得很好耶,是其他站點的人員?看著有點兒眼熟但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吧。」對方嘻笑著用手肘輕輕頂了他一下,那反應簡直像極了國中男生發現哥兒們談戀愛的舉動,Leers緊抓著自己的筆記本,支支吾吾試圖把燒紅的臉掩藏在後,惹得一同共事的研究員笑容擴大。「看不出來你喜歡這種的啊,Garry。」
Leers沒有反駁,只是收起筆記本督促對方快回到正事上,然後在對方的嘻笑聲中轉回去面對已經略為暗下來的電腦螢幕。可是直到電腦因閒置而進入睡眠狀態,他都無法在鍵盤上敲下任何一個字,只是愣愣地盯著前方。Leers的思緒仍停留在口袋中筆記本的那一頁畫作上。
那是Bright博士其中一副面孔,正確說來是兩個半月前所使用的身體。他知道這張面貌與其說是Bright博士,現在更應說是一副曾承載過Jack Bright的空殼。身體、生命之於Bright僅僅是拋棄式的資源,他們隨時都可能因各種原因逝去。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Jack Bright曾經的身體,而Leers也無法抑止自己的傾慕。
不過除了Leers以外或許無人在乎,在所有人眼中那些僅僅是又一具被消耗掉的D級人員。可是一直注視著Bright博士的Leers是知道的:他還是會痛,他還是會難過……他終究還是個人類啊。
而自己也會在知曉Bright一具具身體倒下時為了他疼的撕心裂肺。
漆黑的螢幕反射出泫然欲泣的悲傷面容,Leers甩了甩頭,輕觸螢幕開關讓螢幕再次亮起,雙手也回到了工作上。
情緒也早已被他牽動。
職位提升後需要處理的事大幅增加,管理的人員也多了起來,借用廣播室對研究團隊的成員們宣告事項逐漸成為常態。
Leers一面確認著手裡文件清楚條列出來的要點一面對著麥克風朗讀,他的耳朵有捕捉到廣播室門上感應器發出的短促電子音,而後是門把被轉開後門版拉開的聲音。正在廣播的緣故他沒辦法分神確認來者是誰,不過等結束後打個招呼當然是必要的。
該講的話都說完了,Leers在最後與自己的團隊成員提醒例會時間的同時,稍微把臉偏轉了小小的角度以看清方才踏入這間廣播室的人員,當對方的模樣完整進入眼簾,Leers未完成的語句似是被人勒住咽喉般嘎然而止。
Bright在他的側後方翻著紙本的紀錄,注意到Leers的目光後微笑著輕點了下頭。
安靜的空氣持續了好幾秒,Leers的思考狀態重新接回去後,他緊抓著麥克風不可控制地放聲尖叫。驚嚇使他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自己還開著廣播,他僅僅是抓著手邊最近的物品以高分貝的嗓音宣洩,在拉長的讓人欽佩的氣息停止之前,是Bright先回過神跑過來關閉了廣播系統的開關。
「突然間怎麼了?」人事主管顯然還在錯愕同僚那無緣無故的強烈反應,Leers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轉瞬失去聲音,他瞪大著雙眼只能在Bright面前激烈搖著頭,大面積的眼鏡也無法遮擋徹底脹紅的面龐。
「不、我我我只是有點被嚇到……沒想到您會……抱、抱歉,我先告辭了!」好不容易恢復說話的能力,他卻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句,支支吾吾一陣後Leers很沒骨氣的選擇了拔腿而逃。
衝回辦公室鎖上門,Leers把自己那張充血燙人的臉埋在雙臂間。Bright博士的意外出現實在是過大的刺激,他於門口呆站了許久才終於冷靜下來。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與Bright博士待在同一個空間都使他亢奮到無法正常應對了?簡直像是瘋狂追星的不理智粉絲了啊……蹦出這個想法的同一刻,Leers不由地看向放置在自己辦公桌上最顯眼處,那隻默默收藏起來的珍視的、Bright博士使用過卻遺忘在會議室的廉價原子筆。
啊,自己好像早就是了。
後續他聽說自己那讓人難忘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設施並持續了約三分鐘。
Bright博士對他來說已成了字面意義的光,他只是一昧地向著明亮處前行。每天填滿思緒的僅剩下期望能多見到他,想令他能對自己有好印象。為此他才能夠不斷地努力工作,不知不覺竟也因此獲得了能跟Bright博士並肩坐在同一間會議室的權限。
只是握著與他同等級的權限卡都讓Leers感到喜悅,聽見別人在聊天時提起他都讓Leers感到興奮。他是如此仰慕著Bright博士,甚至被很多同僚都說到了病態的地步。當然他也有自覺自己愈來愈偏離正軌,但無論對方使用什麼樣的身軀呈現什麼樣的面貌,Leers都無法自拔地被吸引。他關注著Jack Bright的一切,看著Bright博士工作認真起來幾乎不要命的模樣,看著對方偶爾的調皮惡作劇,看著人事主管時不時於獨自一人時露出一瞬寂寞姿態,同時當然也看著他一心只想從SCP-963詛咒下解脫的神態。
偶爾Leers會這麼想到:在這有限的生命中只要能一直看著Bright博士就夠了。
他始終都會是光的追隨者。
「你對Bright博士看法如何呢?」一串簡單的測試與問答後,負責Leers心理評估的那名女性突如其來地問道。Leers勾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視線對上那道隱藏不住審視的目光。
「他是我尊敬的人、是我景仰的對象。」Leers平靜的敘述著,神色絲毫未變。
「你的同事說,比起觀察負責的項目,你似乎花費更多心力在關注Bright博士?」
「這肯定有什麼誤會吧。我確實期望自己能成為像Bright博士那樣的人,為此我不會做出任何不專業的舉動。我以自己的工作為榮。」
「我瞭解了,謝謝你的配合,Leers博士。」
踏出那個空間,隨著距離漸遠,Leers維持鎮定的表情一點一點崩解,前往自己辦公室的腳步在無意識下加速,最終幾乎成了小跑步。
關上辦公室門並落鎖後,他以與方才匆忙步調截然相反的緩慢打開室內一隅的櫃子,Leers出神的凝視著那塞滿各種雜物的置物櫃,從數個馬克杯、鑰匙圈、各式文具,甚至到手帕、手錶這類型更為私人的物品,是的,這些全部都是Bright博士曾使用過的生活物品。他小心翼翼捧著其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杯子輕輕摩娑,光是了解這曾是Bright博士用過的東西,它便被賦予了全然不同的意義。
他知道自己病了。
仰慕、崇拜,不,這些詞語都不足以形容這充斥胸口不斷鼓脹的澎派。愛在心底恣意瘋長,盤根錯節佔據整個胸腔,他的心臟是為了他而跳動,他的所有行為都應當是為了他——他的基金會。Bright博士已然是他的信仰,是他所跟隨的光。
Leers能為了這道光辦到任何事。
他將手裡的杯子輕輕貼上胸口,悸動不已的激昂節奏透過它傳到了自己的手裡。直到冰冷的陶瓷都與自己的體溫達到了熱平衡,Leers才將之輕巧地放回原位,關上那只屬於自己的寶物庫,他再次充滿了能夠拚命工作的動力。
如果可以,他隨時都願意投身化作光的一部分。
好想見他。
仍在運作的燈早已寥寥無幾,遠處熊熊翻騰的烈火使濃煙四處竄令前方視野愈加糟糕,那些安全設備與逃生照明形同虛設。在昏暗的走廊間透支體力的Leers已無法平穩地保持移動,最終他跌在無人的偏遠廊道角落。
癱靠在牆角,Leers以僅剩的那隻手摀著身上最為嚴重的開放性傷口。黏稠的赤紅從五指間源源滲出,腹部大面積的傷使他聯想到Bright那次電鋸大砲。那次意外被捲入幾乎差一點便奪去他的性命,最終多虧了基金會的醫療照護,Leers在躺了數不清的時日後得以保住生命,同時腹部多了這個永久的勛章:一道幾乎橫跨大半腹部的扭曲猙獰疤痕。這是因Bright博士而擁有的傷疤,它的存在時時刻刻都令Leers聯想到對方,因此每當他注視著這道傷,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充斥著仰慕與敬畏,不過,現在它應該已經看不見了吧。
他分不出來究竟哪一次傷得更重,但他很確定自己這回沒那麼好運。警報大作的時候Leers身處的位置距離主要逃生口太過遙遠,遍及整棟建築的震動更是損壞了許多走廊與樓梯間,使的他不得不繞道而行。無從得知確切發生了什麼,比較慶幸的大概是沿路沒碰上收容失效的SCP或者襲擊的敵人,然而就在他剛冒出這個念頭的一刻,又一波的衝擊直接讓坍塌碎塊砸在他身上,這造就了Leers此刻滿身瘡痍的身軀。建築變形而突出的鐵條刺入了他的腹部,一隻手臂被夾在牆與混凝土碎塊間。這種情況更正確的做法理應是靜待救援,可這身傷說實在凶多吉少。感覺上橫豎都是死亡的機率更高,他卡在一片廢墟般的破碎牆壁間,在疼痛的抽氣與直流的淚水下渾沌的大腦得出如此結論。不如試試看有沒有可能在路上碰到其他人,至少……在最後的時間不會那麼地孤獨。
此刻坐在走廊旁,無法動彈的Leers空洞注視著前方,建築仍偶爾在震動,遠方不時還會傳出爆炸聲。或許這就是他永遠闔眼前唯一能看到的景色了,他比較驚訝的是受傷之後自己居然還有辦法移動那麼長的距離。
時間與生命力靜靜流逝了一會兒,突然發現接近的人影令Leers恢復了一些神采,就算無法得救,此刻碰上其他人也總是比獨自待在這裡好上不少。隨著那人愈加接近並在他面前站定,Leers呼吸驟停了一小段時間。即使他的眼鏡早就掉到不知道哪兒去了而見不清來者的面容,高度近視下的視線仍舊能清楚分辨出胸前那塊耀眼的紅寶石與周圍點綴著碎鑽的白金,明明周圍的灰煙與不足的光線讓一切輪廓模糊成同樣的畫面,963反射的光芒依然刺的Leers雙眼生疼。
「是Leers啊。」那是先前未曾聽過的嗓音,在這一刻Leers分神意識到這是對方一副新的身軀。在這次緊急情況中Bright博士前一副身體罹難了嗎?為什麼還在這裡呢?縱使在危急中Leers心繫的也仍是他,即便根本不需要擔心Bright的性命安全,他就是無法抑制自己不去想他。
不過一連串疑惑都沒有說出口,Leers持續失血中益發癱軟的身體顫了下,他費盡力氣抬起了臉龐。
「……請問,我能摸摸看您的SCP-963嗎?」那是他唯一想說的一句話,是他現在最強烈的願望。沙啞的聲音微弱到幾乎融化在空氣中,尖銳到無法分辨來源的痛楚席捲四肢百骸,但面對Bright博士,Leers笑的燦爛如故。
「不行。」他看不清Bright的面部表情,只聽見對方的聲音緩緩由遠至近。痛覺與煙霧的刺激使Leers艱難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睜開,他最敬愛的Bright博士就在他正前方蹲下身,整個人的輪廓都映入了Leers的視網膜,而且那雙彷彿會發光的眼睛直勾勾望入他的眼底。「從最初到最後,你都應該是、也必須是Garry Leers。」
先是微微睜大眼,接著Leers感到眼眶內逐漸匯聚的滾燙熱流,水膜覆蓋住眼瞳讓那身影愈來愈朦朧。Bright博士大可完全無視他前去避難,或是隨意用963碰一下抹除他的意識後拋下他不管。不過對方的選擇是停駐腳步,靜靜在這裡注視著直至他的生命消逝到盡頭。
這是對他的認可。
「謝謝您。」顫抖的唇勉強吐出了染著泣音的最後的字詞,血汙與淚珠糊成一團的臉孔在Bright面前始終維持著笑。逐漸沉重的四肢開始與意識剝離,他清楚一切即將要結束了。
直至被拉入無止境黑暗前都能凝視著一心信仰的神明,Leers已無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