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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人類,是比記憶中再更加脆弱、更加無力的生物。
憑藉一己之力,只能換來一朵不會盛開的花苞。
集結烏合之眾,只拼湊的出一幅沒有主角的油畫。
人們會為了宇宙凋零而哭泣,也會因為世界崩壞而痛心,會將自己的感情倒入那些龐大而不見邊際的事物,自以為是地感受著不屬於自己的痛楚,然後撕心裂肺的嘶吼著。但能幫上忙的事,一件也沒有。鑽入血肉之間的子彈也許可以被挖出,盤據身體的傷口也許可以被縫合,而發自胸中的酸楚卻久久無法被驅散。
拯救世界的入場券,終究不該由人類所擁有。
縱橫天花板的無數鐵灰管線如織網一般彼此糾纏不放,互相指向著不同去處,卻全匯聚在眼前這小片視界。零時已到,紺青色液體自管道接合處湧洩而出,把病態純白的牆面扭曲成令人作嘔的,你的剪影。
你最終還是出現了啊。一直,一直都在這裡,我卻想不起你。
吶,說著「那種事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的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你成功拯救這世界了嗎?
說著「不要走」,喊著「別留下我」,但聲音卻傳達不到你那裡。不,或許是傳達到了,確確實實的傳達到了你的身邊。但是,你卻沒有聽見我的心願。我不知道你為何離開、是怎麼離開的、去往何處,又停留在何方。
我不知道你是否拯救了什麼,但你沒有回來,回到我的身邊,拯救我。
你到底要去哪裡?現在你又在哪裡?
別管世界了,拯救我啊!你答應我的,不是嗎?
拯救我啊……
「……」沉默。
啊,是噩夢啊,又是那個夢。
不知自從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員Maktub已經不會再尖叫著嚇醒了,彷彿這已經體會過上千次的夢境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她普通的坐起身子,用兩指輕撫著太陽穴,讓指尖在腦門上留下的輕柔觸感喚回現實中的自己。隨著每次的按摩,她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慢慢從散落一地的碎片,回到了完整的自我。夢境殘留的感觸逐漸消退,只剩下安靜而整潔的單人套房、窗戶照進的冷光燈,與留在窗上的氣泡。
這裡是Site-ZH-76,也是她接下來六年會待著的地方,位於巴士海峽的海底。
簡單的洗漱是必要的,但化妝對年輕的她來說似乎太早了。她見過很多美麗的年長女性,但每次想和她們請教化妝的訣竅,得到的回答都是「妳還太年輕了,化妝不適合妳」。她戴上度數不太深的圓框眼鏡,然後用貝雷帽壓住有些翹亂的棕色長髮,這樣就搞定了……啊,領帶領帶,不能忘了領帶。
她很喜歡打領帶。對她來說,那是相當優雅而充滿氣質的裝飾,同時也是全身上下唯一會好好打扮的地方。她挑選了深紅色的方格領帶,和穿習慣的黑色襯衫十分相襯。如果有人問起她衣櫃中那超過半數都是同款的黑色襯衫這回事,她總是會尷尬地微笑帶過,因為她還沒想到什麼機智幽默的方式來掩蓋她毫無搭配眼光的事實。
啊,不能忘了香包。那個在進入站點的路上被派發的粉紫色小香包,被做成了類似日本御守的形狀,她把它掛在卡其色長褲的皮帶上。他們說要把這東西掛在哪裡都可以,但這就像是身分識別一樣的東西,忘記帶在身上的話可能會碰上些麻煩。研究員Maktub猜想裡面大概有類似晶片的東西,但無論怎麼解都解不開上頭綁著的結,更別說確認裡頭的內容物了。至少,她很喜歡這香味,大概是佛手柑的味道吧?總令她感到安心與寧靜。
這天是星期三,大家都說Site-ZH-76的時間跟日曆是全世界最準確的,但沒人敢問為什麼日曆上的日期是2129年。或許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她很喜歡星期三,因為這一天的工作並不多。她暫時隸屬於全站點最忙碌的總區之一「物理情景總區」,是負責抵抗物理性末日的總區,承擔任務的範圍非常廣泛,也因此大家總是為了思考如何趕回即將墜落的大隕石之類的事情而四處奔波。
「早上好,前輩。」她抱著昨晚整理出的大疊資料,在踏出房間時,對面的房門剛好也打了開來。一個高挑黝黑的男人彎下了腰,避免撞上門框,這和身材偏嬌小的研究員Maktub形成強烈的反比。她依稀記得前輩的身高接近了二開頭的數字,剛好高了自己整整五十公分。
「早安,Maktub。資料整理完了嗎?」研究員Maktub的前輩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總是版著一張嚴肅的臉,用難以想像的速度指揮著區域的工作,並帶領自己的小組擺平一次又一次可能會造成世界末日的危機。他並不幽默,幾乎不會談論工作以外的事情,但她深知前輩絕對是個好人,只不過是比較內向的人罷了。她很幸運,一個總區的組長,職權就只是排在了總區主任之下,要不是他剛好正在尋找助手,而自己的經歷又符合了他的要求,否則這等學習機會可是難能可貴的。
「是的,您昨天指派的23589441字號類末日、568322317字號類末日和八號模擬器的模擬結果,都已經整理好並歸檔了。」研究員Maktub翻開手中一大疊厚重資料的最上方,密密麻麻的數據與文字躍然於眼前,無數黑色漩渦彷彿會將人捲進激流中似的。
「……好。」前輩接過資料,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思考了一會兒。
「怎麼了嗎,前輩?資料有不正確的地方嗎?」研究員Maktub皺起眉頭,心想著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工作,是不是導致了什麼致命的錯誤。那堆資料是常人可能需要花上數月去理解後,再花上數月才能整理完成的龐大數據,但這兒畢竟是基金會,只用一個晚上搞定這片數據海的能力,其實也並非罕見。雖然如此,但她也多少犧牲了點睡眠時間,只為求給前輩留下好印象。
「不,沒什麼。只是那個,下次不要在角落畫奇怪的插圖。」
「啊……真的很對不起。」喔不,她想起來了,那大概是昨晚半夜太睏了,才在紙張的角落畫上茶罐上的吉祥物幫自己打氣。這下完蛋了,她該不會就這樣被炒魷魚吧……
「不過,還蠻可愛的。」大概是注意到她臉上焦慮的表情,前輩慌忙地再說了點什麼安撫她。
「下……下次一定不會了!」太丟臉了,她滿臉通紅的彎下腰致歉,在人來人往的居住區通道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許多人都將視線向了兩人,但研究員Maktub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有前輩尷尬地承受來自各方的目光。
「呃,好,沒事了,沒事。妳幹得很好,今天沒什麼工作,就去站點裡隨意晃晃吧。妳才來不到一個月,應該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看過。」前輩拍了拍她的肩膀,還特意提高了音量,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在欺負後輩。
「啊,是的,謝謝前輩。前輩今天好像有重要的會要開對吧?一定要加油喔。」研究員Maktub握緊拳頭為他打氣。前輩嘆了口氣,露出不常見的微笑,然後抱著資料轉身離去。
Site-ZH-76很大。
與數千有著不同面孔和表情的人擦肩而過,騎著自行車在站點裡穿梭的身影被映在轉角鏡上,只在凹凸鏡面留下一抹墨青色彩。隨著街角偶爾揚起的樂音提起腳跟踏步,她跨起了愉悅的步伐,追隨著麵包剛出爐時的溫暖甜味。佇立於深藍之海的中心,沉浸在寧靜水域的白日夢中,和發著光芒的深海生物只有腳下一片玻璃之隔,鞋跟和玻璃跳起了自帶節奏的華爾滋,然後是轉圈、轉圈,小跳步。
這裡很熱鬧,卻也很安靜。
研究員Maktub好喜歡這個小公園,就在自己的居住艙徒步五分鐘的距離。這位在深海的站點,卻繁榮的不像基金會設施,而好似真正的街道一般。雖然是室內,卻恍若身處地上某處街角,和往來的居民一同享受著這一隅安寧的空間。
啊啊,既然今天沒有工作,那麼就到遠一點的地方晃晃吧。她想,或許可以先去未曾到訪過的研究總區打個招呼,先認識路也不會在未來吃虧。她信步到了那貫穿Site-ZH-76的超長海底電梯,享受電梯上升時的海底光景——聽說在很稀有的情況下,曾經有人在Site-ZH-76看過鯨落。她畢竟不是海洋生物學家,不曉得這裡是不是真的有鯨群出沒,亦或只是員工間流傳的傳說,但至少不是今天。不過,她也不討厭這樣一片漆黑的海洋就是了。
偶爾,她會想沉進眼前這片深海,將紛擾、憂慮與感情全數放手,任由它們浮到水面之上。
電梯門向左右分別拉開,Site-ZH-76的核心——上層總區的辦公室區便躍然於眼前。這裡是名為「超知情景總區」的辦公室區域,所負責的是制訂那些「超越感知所及」的抽象型異常所導致的末日,更精確地說,這裡的主要客戶是模因類型的異常現象,這個部門的職員們最擅長的就是發現並抵抗這些異常現象。
換句話說,這裡簡直就是神經質天堂。
研究員Maktub想試著和人搭話,但似乎沒有人員願意為了她停下腳步,又或只是溫和的請她借過,並沒有人真正和她搭話。她一時之間無法決定從何開始,只好坐在中庭的椅子上稍作休息。人們一個又一個推開左手邊的門,又消失在右手邊狹長走廊的彼端,沒有半個人注意到這在萬千水泥中靜靜矗立的孤寂身影。
事情似乎不如她所想像的那麼順利,但她還不打算放棄,至少先想辦法隨便跟個人說上話也好,反正最糟的情況也不過只是得自己一個人在這大的荒謬的辦公室叢林裡悠轉。她默默地握緊雙手,無聲地為自己打氣,然後重新站了起來。
她跨出步伐,這才注意到異樣。
鞋子上黏到了什麼東西嗎?為什麼步伐這麼不順暢?
啊,是地震嗎?晃的好厲害。
眼前好黑。
直到她在走廊上倒下,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昏倒的事實。
拯救我啊,我就在你的眼前啊!
別管什麼破世界了,我才是最需要你來拯救的那個人啊!
求求你了……不要走……
回到我身邊來,好嗎?
爸爸…….
「……?」一股未曾熟識的奇特異香竄入鼻尖,直達胸口深處。那是並不清新,也絕非芬芳的氣味,卻令她感到不明所以的安心,但腦殼裡的劇痛卻沒有隨著這股氣味的浪潮而捲走,反而是更加浮出水面,噁心感從翻騰的胃部湧上,再被意識模糊的吞嚥動作強行抵銷。
她痛苦地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是深咖啡色的典雅格紋天花板,旋轉中的吊扇不斷將模糊的視線切片,她只得別過眼去,但蔓延全身的不適感並未因此消退。她看見了數扇高大的落地窗,每一扇窗戶都將這個空間與外頭的深邃海洋區隔開來,無數叫不出名子的魚群以吻尖輕點燈泡潑灑出的光芒,而在玻璃窗與躺著的自己之間,擺有個寬度超乎尋常的高雅辦公桌,以及在辦公桌上堆成了小山的文件。
「啊,你醒來了嗎?太好了。」研究員Maktub轉動生鏽般的眼球,向聲音的方向追隨過去,只看見了矗立在眼角處的模糊身影。
「在找眼鏡嗎?在這裡喔。」人影在地毯上踏步的悶聲傳片整間辦公室,被安靜的空間無限放大,似乎讓她的頭更疼了。她接過人影遞來的眼鏡,意識還有些凝滯,因此手忙腳亂的撥弄了一番,才好不容易戴上眼鏡,卻對眼前的人物產生了無數的疑問。
她身穿絕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出現的服飾,無論所謂的「這種地方」指的是基金會設施、Site-ZH-76,還是這個明顯由高官所擁有的高級辦公室。
那是一件女性水手服,有著天藍色的條紋斜邊、方形的後領,還有在微微隆起的胸前以白色緞帶打成的領結,而在短裙之下是緊裹雙腿的黑色絲襪。而穿著這般奇特服飾的,是一名未曾見過的,有著湛藍色雙眼與黑色長髮的少女。她在癱倒在沙發的研究員Maktub面前蹲下,托著下巴盯著她看,如同人偶般端正標緻的臉孔倒映在了她的瞳孔中。
「不……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啊……姑且算是你的上司吧。叫我『花』就好了,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喔,研究員Maktub。」啥……她剛剛說這裡是她的辦公室?就這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少女?研究員Maktub心中的詫異如同少女的名字一樣逐漸開花綻放,但眼下還有其他事情必須弄清。
「花小姐……可以這樣稱呼您嗎?」研究員Maktub扶著沙發緩緩坐起身來,但腦中的暈眩感依舊未曾消退。
「啊,我是希望妳可以叫得再親近一點啦,但如果妳習慣有點距離的話也無訪。」花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另一端去,端了一張托盤,悠哉地走了回來。
「請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花將托盤放在桌上,上頭是兩杯拿鐵咖啡與熱騰騰的可頌麵包。她認識可頌麵包上頭燙出的標誌,是來自在她所住的街區附近,一間她常去的麵包店。
「妳說呢?熬夜拼工作,只為了留給前輩好印象,又為了可以提早認識同事,連飯都不吃就在站點裡到處晃?怎麼想都是睡眠不足加過勞啊。」花露出似乎沒有惡意的嘲笑笑容,然後從托盤中揀起一塊可頌麵包,正在盤算些什麼。
「您是怎麼……」話還沒說完,剩下的字句就被塞滿口中的可頌麵包堵的水瀉不通了。奶油的溫醇香味充滿口中的瞬間,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餓壞了。花的嘴角綻出滿意的微笑,開心的看著研究員Maktub津津有味地吃著麵包,自己也拿了一塊起來,小口小口的咬著。
「我是怎麼知道的嗎?畢竟,我是你的上司啊,知道並關心下屬過得健不健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花似乎無所謂地將黑色髮絲撥到耳後,但說出了有些可怕的回應,不過單純的研究員Maktub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現在……現在是幾點?」
「你昏倒在超知情景總區喔,就在我的辦公室附近而已。血糖過低的小毛病只要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就能解決了,搬去醫務室實在是太遠了,所以我就請人把你帶到我的辦公室了,至少我的辦公室還算是安靜又舒適吧?從你昏過去算起,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了。」研究員Maktub看向四周,先不論幾乎完美的隔音,寬闊到有些異常的空間,與一眼即可看出要價不斐的的家具擺設,再加上撥放著八零年代迪斯可舞曲的音響,確實營造出相當舒適宜人的空間,架子上擺放的無數文件也相當整齊,而整潔程度甚至可以說是一絲不苟。
「嗚……已經過了這麼久啊……去見長官的事情沒時間了……」
「喂喂,你已經昏倒了耶,怎麼還滿腦子在想這種事情?這個站點最自豪的優點就是慢節奏和悠閒,你別把優點當成弱點一個一個擊破啊!」眼前這一邊啃著麵包,還一臉想著工作的工作狂本人實在是令花看傻了眼。
「可是……大家都說先打過招呼,會讓職場生涯過得更順利一點,所以我才……」研究員Maktub難過地垂下眼簾,如此天真的反應也讓花不禁露出憐愛的微笑。
「不然,你來跟我聊個天吧。反正我也是你的上司,這不就達到目的了嗎?」花啜飲了一口咖啡,好像在一個瞬間,研究員Maktub看見她因為苦味皺起眉頭,但在下一個瞬間卻被溫柔的微笑不著痕跡地帶走,以至於她懷疑剛剛是不是真的看見了那一幕。
「好……也行的吧。」研究員Maktub歪頭想了一下,馬上點頭答應,但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去問花到底是何許人也。或許她心底也其實明白,那答案絕非什麼「普通的總區主任」。
「那告訴我,Maktub,你有什麼興趣嗎?」花提起咖啡壺,再幫研究員Maktub斟了點黑咖啡到馬克杯裡,不過似乎沒打算幫她自己續杯,咖啡壺被寂寞的擺回了原位。
「興趣嗎?」
「嗯啊,打個比方說,妳喜歡動物嗎?」花挑起一邊的眉尖,歪著頭問。
「喜歡啊,但是站點裡不能養寵物的吧?」研究員Maktub啃完了手上的那個可頌,接著把視線緩緩投向了麵包籃中剩下的最後一個可頌,彷彿猛虎與獵物進行了不對等的對峙,等待對方鬆懈的那個瞬間伸出利爪,將其撲倒在地。只是麵包畢竟不是生活在草原上,也沒有長腳,大概是跑不遠的。花看見這幅景象,不由得小聲地笑了出來,默默把麵包籃推向研究員Maktub。
「是啊,考量到衛生問題和飼料問題,私養寵物是不得不禁止的。但就當作是補償吧,第七區的寵物咖啡廳生意真的好的不得了,就算是我想訂位,也不一定能排到有空的時間呢。」
「咦?76站還有寵物咖啡廳的嗎?」
「當然有啊,76站的商店街可是全東亞區基金會站點裡數一數二大的喔,可是大到偶爾會有街頭藝人來表演的等級,雖然都是自己人就是了。」在說出街頭藝人的那個瞬間,花確定自己沒看漏研究員Maktub眼中剎那流竄而過的閃爍輝光。
「街……街頭藝人?」研究員Maktub吃驚地重複了一次,黑色瞳孔裡是混和了興奮與懊惱的微妙色彩。
「怎麼,妳有興趣嗎?」
「不……也不是……畢竟我的功力還遠遠不夠。」她尷尬地別過眼神,抓了咖啡色髮尾的尾端起來,沒有自覺地纏繞在纖細手指上。
「欸……真好啊。我一直想學會些什麼樂器呢,只不過就是時間壽命不太夠。妳會什麼樂器呢?」
「……一點點吉他,自……自彈自唱的那種。」她試圖用手掌遮掩住發燙的臉頰,但似乎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這時,一連串吵雜的電子聲響自兩人的背後那寬大的辦公桌上傳來,硬生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花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子,伸手按掉桌上的鬧鐘,再一臉抱歉地看向研究員Maktub。
「啊,完蛋了,我差點忘記在半個小時後有會要開。」雖然花描述得很緊急的樣子,但本人卻看不出非常慌張的模樣,畢竟這就是鬧鐘被設立的目的。
「沒,沒關係的,您忙您的吧,今天真的謝謝您了。」研究員Maktub趕緊識相地站了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今天聊的真開心啊,下次歡迎妳隨時再來喔……啊,當然,不要再被送進來了。遇到什麼麻煩事,就說妳是我的朋友,這樣可能可以撈點好處。」花滿足的綻開笑容,雖然聽不出最後一句是不是玩笑。
「不會了啦!那就……」
「啊,等我一下。」語音剛落,花快步走到了被另一扇門掩著的房間,飄逸的淡藍色身影消失在門扉掩不住的黑暗之後。片刻後,她手裡拿著了什麼東西,回到了研究員Maktub面前,塞入了她的手心。
她張開雙手一看,那是一枚花瓣。她說不出那是什麼顏色的花瓣,也許是失去了色彩,又或者是蘊含著七色虹光;說不出那是什麼形狀的花瓣,每一個角度都具有獨特的外型,卻在轉瞬之間又變化成了相違的外表;說不出那枚花瓣有多麼重,好似沒有感覺到任何重量,卻沉重的使她無法挪開視線和步伐。
「這是……」
「護身符。不要多問,這是只有妳才有的東西喔。它不會凋零,也不會碎掉的,只要隨時帶在身邊就好,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花輕輕把纖細手指抵在了研究員Maktub的唇前,然後微笑著將她推向門口。
「再見啦,要再來玩啊。」
「再……再見。」大門在她的身後關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她默默地露出了微笑,接著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很久沒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暗自下定決心,改天一定要再回到這個辦公室。
「Maktub?」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前輩的面孔。
「前輩?您怎麼會來這裡?」
「我不是說了,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要開嗎?」確實,在前輩的身後,還有好幾個Maktub似乎見過的高層人員,慢慢朝這裡走了過來。
「啊,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是……」
「不,倒是妳啊,為什麼會……會從『太微-1』的辦公室走出來?」
「咦?」
被緊握在手心的那枚花瓣,依舊閃爍著若有似無的光芒,卻好像變得更沉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