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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 +3+x

「我成功培育出了一種乳酪味的芹菜。」

Overgang Dood和Melanoma-on-the-arsehole-of-existence (她的朋友都叫她「Arsehole」)盯著Joey Tamlin擺在他們面前的盤子。他們面面相覷,(Overgang,當然,戴著他的招牌墨鏡)然後看了一眼Joey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將目光轉到盤子上。Overgang問出一个他們兩人都想問的問題。

「啥?」

「你剛才沒有聽我說嗎,我培育出了——」

「一種乳酪味的芹菜,是。但是為什麼?」

「這個嘛,我當時在做三明治,是吧,然後你們也知道我平時都怎麼做三明治,三層,柯爾比乳酪塊、火腿片、無麩質白麵包,因為我過敏,對吧?」

「對。」

「對。然後,我到廚房裡,但是只剩下切達乳酪了,因為Molly——你們知道我現在跟Molly住在一起——Molly半夜起床生吃了他媽的整塊乳酪,即使那是我的乳酪,她也知道我需要它來做三明治,所以我就有點生氣了,你懂吧?」

「甚至都討厭cheesed了吧。」

Overgang與Arsehole擊拳,而Joey幾乎沒有停下來理會這個笑話。

「是,『cheesed』,真好笑。總之,我就坐在那裡,麵包還在烤著,因為我喜歡稍微先烤一下,有點脆脆的感覺,是吧,然後我一看冰箱裡,只剩切達乳酪絲了。於是我就想,好吧,管他呢,吐司都已經在吐司機裡了,所以我就把切達乳酪拿了出來準備就續。然後我拿出了火腿,對,你們也知道我們買火腿的時候會一次買一隻腿,因為這樣會特別便宜,是吧?」

「是。」

「是。所以,我就坐下來,拿出刀,開始切火腿,我平時都是先切乳酪,但像我剛才說的,乳酪已經是絲了。所以我切火腿的時候就在想,火腿片只能跟乳酪片搭配,那麽乳酪絲就得配火腿絲,所以我心想這可不行!我看看我的吐司,再有半分鐘就要出來了,然後你也知道我需要在烤完吐司之後迅速地把各部分拼好,是吧,要讓乳酪和其餘部分融合在一起,不然三明治就毁了。所以,頭腦飛速運轉,我就把刨絲器拿了出來。然後我對自己说,去他的,你当然能把火腿刨成絲,是吧?」

「是嗎?」

「錯了。看,火腿的肉極其的柴,知道吧,所以你要是不用食品處理器或別的用具,它只會卡住,基本上一塌糊塗。如果你做法不對,這就像在用刨絲器磨樹幹,知道吧,會掉出來一些小塊,但並不會有真正的碎木片,我這個比喻你能懂吧。然後我的吐司跳了出來,我就趕忙把火腿碎塊和乳酪扔了進去做出三明治,嘗起來味道不是特別好,但是還湊合吧。」

他們沉默片刻,Arsehole說話了。

「然後……乳酪芹菜呢?」

「哦!差點忘了。總之,我吃著我的三明治,然後我在想,火腿不能刨成絲的原因的它有很多纖維,對吧,但是我的乳酪卻已經是絲了,所以我就想,『乳酪要是多纖維的話會怎樣?』,我思考了一下,然後我說,管他呢,至少現在有事做了。於是這就誕生了。乳酪——芹菜。芹酪。」

Joey再次舉起盤子,嘴角快要咧到耳旁。Overgang再次發問。

「為什麼你用了芹菜而不是,呃,乳酪胡蘿蔔之類的?」

「這個嘛,Molly的菜園裡有芹菜,所以我就順手拿了一點。」

「那麼Molly知道你在亂搞她芹菜的基因組嗎?」

「我……有可能還沒找到機會跟她說這事呢。」

Arsehole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你最好早點跟她說,Joey。總之,芹酪。我們嘗嘗吧。」

Overgang小心地將手伸進盤子,拿起一塊來研究一番。它看起來就是芹菜。他把它掰斷,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聽起來也像芹菜。他又舔了舔斷開的部分,嘗到了濃厚的切達乳酪味道。他放進了嘴裡,品味著味覺的困惑,然後開始咀嚼。嘎吱,嘎吱,嘎吱。它的口感清脆,充滿纖維,可是,乳酪

「Joey,這真奇怪啊,老兄。」

Arsehole反駁了他。

「我不這麼想,我也許可以習慣這個感覺。」

「也許可以放在餅乾上。」

「也許可以代替披薩上的芝士。」

「哎呦老天,那得多……詭異啊。別的配料怎麼才能黏上去呢?」

「醬是黏的,傻瓜。」

「對,對。千層麵呢?」

「脆千層麵!脆芝士漢堡!」

「脆乳酪蛋糕!」

「噁。」

「我反正想吃。」

「我也想吃了。」

兩人轉向Joey,異口同聲地說。

「這還蠻酷的。」

「那麼,你們有沒有感覺噁心?或者ㄎ一ㄤ?」

「沒有啊,為什麼我們——」

Overgang把滿嘴的芹酪吐了出來。

「你他媽把我們當實驗白鼠?」

Joey大笑起來。

「我和你開玩笑呢,沒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其它的食物呢?我們自稱為藝術家,可是實話說,我是個蠻糟糕的廚師。我只會吃火腿乳酪三明治。」

Arsehole反駁了他。

「嘿,我在披薩店工作了一年。」

「那只是流水線工作,不算。」

「閉嘴。」

「總之,這不是重點。我過去所做的都是視覺藝術,對吧?就像畫畫,或者雕刻,或者93年的那個東西。」

「哦天啊,我可喜歡93年的那個東西了!」

「當然了,所有人都喜歡我93年的那個東西,它就是一個讓你喜歡上它的東西。」

「哦。也對。」

「這不是重點,夥計們。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堅持引爆人們的眼球很久了,但是我印象裡沒有任何人做過奇異食物。」

「好像Eddins做過。」

「誰?」

「Eddins?頭髮卷卷的那個?好啦,大家都知道Eddins是誰。」

「哦,卷頭髮小子,想起來了。沒跟他說過話,但是總能看見他。」

「對,Eddins搞過這種食物。但他沒有什麽成果,我記得。在那些該死的番茄之後他就不幹了。」

「這就是我的意思,是吧,食物就是一種行為藝術。你做出來,給某個人,他們吃掉。互動特別的親密,對吧?而且你沒法將一道菜分毫不差地再做一次,所以按道理來講食物是獨一無二的,你無法像拷貝遊戲那樣複製食物。」

Overgang,作為為數不多的專業異常藝術程式設計師,對此不太高興。

「嘿,Joey,你這——呃,好吧。你說得對。」

「無意冒犯,老兄。」

「沒事,你說的有道理。」

「言歸正傳。我計劃在下一個展覽時做些關於食物的作品。稍微拓展一點,明白吧,拓寬視野,這樣。就是到處走來走去,舉著一盤迷幻糖果和小吃一類的東西。」

「聽起來不錯。但你知道周五就要展覽了吧?」

「等等,是這周五嗎?」

「是啊。」

「今天星期幾了?」

「星期二。」

「操。等等,那你們要做什麼啊?」

「我有一個半條命的模組,你知道吧,可以把你的家人放進去的那個?」

「哦,想起來了。Arsehole呢?」

「現在還沒完成。我還在和Hiro P做那個東西呢。」

「啊,酷哦。話說,你跟Hiro很親密啊。你們兩個之間……有沒有?」

「啥?」

「Joey在禮貌地問你有沒有跟他滾床單。」

「你他媽胡說什麼呢?Hiro是同性戀。」

Overgang跟Joey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看向Areshole。

「當真?」

「是啊。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就……沒想到他會是,這樣。」

「嗯,好吧。其實下星期我們和他還有他的男朋在碼頭有個計畫。應該會蠻好玩的,你們想的話可以一起呦。」

「不用,我就算了。」

「我就沒必要了吧。」

「隨你們便。」

Arsehole站起身,從牛仔褲袋裡掏出三支大麻煙。她將三支一齊點燃。

「你知道我們不抽吧?」

「我知道。」

Arsehole把三支煙都塞進自己的嘴裡,走到了露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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