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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著作資訊
作者:linrain0201
篇名:生字詞彙表
回想是時間的後退、記憶的後退,本文從最後一段讀回去時間線上才是正確的。
歸功於注音的四個音調,使用退的不同音調作為文眼。
本文投稿2023急迫競賽的題目1:「退」。
推,ㄊㄨㄟ,一聲推。
推手。推翻。推開。
那時,聖誕節正在從最後面開始回想。
他跟隨著一名年紀小他幾歲的少女來到了大樓的最頂層,風在耳邊吹動聲響,他看著少女凝望天空,又將頭低下,視線落在距離此處數十公尺的地面。
他放輕了腳步,走得離少女近了一些,她的長髮被風吹亂,現在他能看到少女臉頰上還未風乾的淚痕,還有新生肌膚癒合的粉紅,並排橫躺在她的手腕與大腿。
他認識這名少女,認識得不多,只知道她與火災後消失不見的母親同住一片屋簷底下,可能是母親的女兒,他的妹妹。
少女踩著鞋跟,將腳從鞋子中抽出來,又用腳尖輕踢使它們整齊排列。她只穿著襪子踩上欄杆底部,傾身向前,半個身子越過欄杆探了出去,腹部抵著欄杆作為支點,懸空的感覺令她打了個寒顫,她握著欄杆的手收緊,雙臂微微顫抖。
聖誕節無聲地又走近了一點,他朝著少女伸出手。
少女闔上雙眸,數度深深地呼吸,胸口劇烈而緩慢地起伏,在氣息的吸入與呼出間夾雜著綿延的顫抖,嗓音間還寄宿著未盡的嗚咽。
良久後,她睜開眼睛,朝下望時被高度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探出去的上半身,還沒來得及穿回鞋子,視線正巧撞見離她僅有一步距離,對她伸出手的聖誕節。
少女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後心虛的視線開始游移,神態慌張起來,她搭上聖誕節伸出的手,顯然以為對方是要拉她一把:「呃、不是,我沒有……你是……?嗯……謝謝?」
「我只是……喜歡來這裡看風景。」她形同虛設地解釋。
我陪妳一起看吧。聖誕節直視著她的眼睛,露出微笑,放開了她的手,並且一手扶著欄杆,踩著欄杆的底部,就像少女剛剛做的那樣。他的視線飄向了遠方。
「哦……」被他的視線引過去,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眉間微微皺起,但在看見天邊的雲朵後又舒展了開來。她跟隨著聖誕節的動作,也踩上底部的欄杆。
微風拂過她的臉頰,今天的天氣相當好,這樣的風非常舒適。她露出微笑。
「我感覺你很像──」
「███。」
聖誕節朝下望,血紅從墜落的少女身體旁邊蔓延開來,襪子還穿在少女的腳上。底下傳來尖叫跟呼救聲,亂成一團,他在誰朝上看前收回視線,躲在一個隱密的角落,聽著金屬門後的樓梯間不停傳出狂亂的腳步聲,救護車的悲鳴逐漸靠近,他仰起頭,靠在牆壁上,無法控制地回想。
他回想起,他戴著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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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ㄊㄨㄟˊ,二聲頹。
頹廢。頹敗。頹喪。
那時,參月整天待在實驗室裡。
而他則把自己關在房間。曾經名為啤酒的空罐子四處堆放在房間的角落和桌上,酒精的苦澀味和縈繞在鼻尖的暈眩感一開始是折磨自己的方式,但隨著數量增加,思考被麻醉竟也有一種置身溫暖中的愉悅。
他最終佇立在距離陌生人家有段距離的街口,凝視著母親一人提著好幾個購物袋,吃力地用鑰匙打開門,在門完全關閉後,他才緩緩地走近,死死地盯著旁邊的門鈴,腦海裡開始逐一數著他錯過可以與她搭話的機會,直到像被遊魂勾走心神的人一樣來到這扇門前。
門也格擋不住的笑聲從門縫底下鑽出來,遞到他耳邊,一個男子,一個女子,還有一個大概是少女。他仔細地聆聽,想聽懂他們對話的內容,但是被金屬大門加密了的對話鍍上了濃厚的雜點,他只能極力抓取隻言片語,然後發現自己記不起來母親上次笑得如此快樂是何時。
他一直站在那裡,直到大門傳來鬆動的聲音,他才像是忽然回魂一般,溜到隔壁巷子把自己藏起來。走出門的人不是母親,他看清後鬆了一口氣。那是一個看起來比他年紀小上幾歲的少女,單單拎著一個錢包,走往便利商店的方向,腳步輕快,還哼著歌。
他不自覺地撫摸上被火狠狠吻過的半邊臉頰,指尖傳來凹凸不平的觸感,指甲對準皮膚向下刮,熟悉的刺痛順著痕跡在神經蜿蜒,他比誰都清楚挖去皮膚,那裡也終究不會被填得圓滿。
他回到簡陋的住處,回程上白色透明的塑膠袋晃蕩著,金屬瓶順著緩慢的腳步有節奏地敲扣,像是某種預示的鈴響。直到有人推著參月的輪椅回來,他被唸了一頓。
在聽著參月的話語時,他已經開始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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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ㄊㄨㄟˇ,三聲腿。
腿部。跑腿。火腿。
那時,黎其晟正在機械式地點頭走神。
小小的空間裡被白色填滿,牆壁、衣袍、紙張,病床上坐著的人肌膚是病態的白,他坐在白色坐墊的旋轉椅上,聽著頭髮花白的醫生說話,但是沒聽進去多少,只擷取重點記得。
參月——他的搭檔、仇人、背叛者、朋友——腿部功能喪失,下半輩子都得坐輪椅。
這些話他已經從參月口中聽過一次了,但他不信,所以基金會特地派遣專業人士再跟他解釋一次。
醫生拋下一句,「希望你能諒解,我也很遺憾。」然後匆匆地離開了病房,留下尷尬到會令人想自盡的沉默。
「………………………………」
「我、」這是參月。
「你、」這是黎其晟。
「………………………………」
「我肚子餓了,你去幫我買點吃的。」最後撕毀沉默的還是參月,看著他的笑容,難以判斷他只是受不了只有呼吸在振動的空氣,還是真的需要點食物填飽肚子。
黎其晟站起身來,張口還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閉緊嘴巴,拿起錢包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問他要吃什麼。和參月不一樣,他只是想逃離這個不知該作何反應的空間。
一邊快步穿越了建築複雜的構造,他出神地思考著,走進便利商店隨手抓了一個三明治。火腿口味,排著長長的隊伍結帳時他才注意到。
他猶豫了一秒要不要換個口味,但是瞄了瞄自己身後的排隊人龍,他決定早點交差了事,並且正大光明又不動聲色地悄悄插了前面一個人的隊。
結完帳後,他原本打算直接回去病房,但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抓住了他的視線,雖然看起來衰老了許多,並且隔著走動的人流和一個大廳的距離,但是他不會認錯,那個消失在轉角的女子都是他的母親。
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他的腳步已經跟上了比他小上一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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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ㄊㄨㄟˋ,四聲退。
退讓。退卻。後退。
那時,母親還有時間陪林其晟寫作業。
陽光明亮的下午,光線從窗戶中透進來,窗簾被拉上了一半,藉著天然的光源,他與國語作業展開一場搏鬥,2B的黑色在作業簿上歪歪扭扭地爬行,力道直透紙背,下一頁的生字簿上透明的足跡隱約可見。
鉛筆斜斜夾在他的手指縫,一旁的母親溫柔地伸出白皙的手,幫他調整鉛筆的握姿,指腹對上指腹,手指扳開手指,不知不覺,他的力道輕了,放下篆刻碑文的重念,此刻才更有了寫字的感覺。
「退,ㄊㄨㄟˋ,四聲退。」母親輕輕地唸道。
退,ㄊㄨㄟˋ,四聲退。他跟著複述了一遍。
「退讓。退卻。……」聲音停止了。
退讓,退卻……媽媽,怎麼了?他抬起頭,看見笑容從母親的面龐上黯淡下來,眼睛裡像聚集了烏雲,呈現一種不祥的深色,看起來似乎要下雨。
「退讓,就是把東西讓給其他人。」
沒有人在看生字本,他望著母親,母親望著他,他們心照不宣地明白,看著阿姨和父親搬進他們原本的家,就是退讓。
「退卻,就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前進。」
從那之後,父親的家成為使他退卻的存在。那裡只剩下冰冷的眼神,細碎得難以聽清的話,還有農曆正月時扎人眼睛的朱紅。
「後退,就是往回走。」
母親直視著他的眼睛。「有些人就算走錯了路,也還是可以回頭,換條路,繼續往前走。」
「但是我們不行。」
「所以你的每一步,都要走得慎重。」
他回望著母親的眼睛,熟悉的臉龐此刻只顯現出輪廓柔和的冰冷,他大概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看著母親過,發覺出自己眼裡的好像某個不認識的人,陰影投射下來,他覺得恐怖,按著生字簿的手卻忍不住去抓母親的手,得到的是輕輕地回握。
他滿懷困惑地點點頭。
於是母親的眼睛不再緊咬著他的眼睛,她將小小的手放回桌面上擺好,鉛筆摩擦的沙沙聲又重新在生字簿上晃動。
許久後他才會明白,他那時應當發問,而不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