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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燈,可以給你什麼樣的感覺?
這是一個有很多答案的問題,柔和的燈光會讓人感到溫暖,刺眼的燈光讓人緊張,過於乾淨的燈光則會讓人感覺到冰冷。
那麼,一盞黑暗中的燈光會給你什麼樣的感覺呢,是安定,亦或是恐懼?
也許這也是一個有很多答案的問題。
但作為現在的我,也就是一盞燈來說,我的工作是照亮別人的路。在那個電力還不是非常盛行的時代,我矗立於城市的各個角落,使用著不同燃料給晚歸的路人照明。
在那黑夜中,雨中匆忙奔跑的晚歸丈夫急急路過我身邊,以酒精痲痹自我的流浪漢一邊對我拳打腳踢一邊說著胡話,迷路的小孩呆呆站在我的燈光下,溢滿淚水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我,彷彿我是那時唯一能接納他的悲傷的人。
年復一年,在那看似漫長卻又轉瞬消逝的時光中,不同的燃料在身體裡來回替換。最一開始的蠟燭與火柴,到煤油、天然氣,一直到最後我看見四周的同胞被一個一個的被換成了圓滾滾的頭顱時,我知道我的時代結束了,那了無生命波動的圓頭散發著跟我一樣溫潤,但卻更明亮的燈光。
即使心有不甘,但這本就是歷史的常事,時間在走,人類在進步,不會自我演化的我們最終皆會被時代所拋棄,這應該是作為器具的我們所該具備的常識。
但她不太一樣。
她告訴我,我比想像中還要特別許多,具備著人的情感,但擁有長久的生命,對她而言是最良好的「助手」。
我不是很理解,本來就該被拋棄的我為什麼又成為了別人的重要之物?我問她,而她只是淡淡的告訴我:「跟著我,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答案。」
我實在不確定我是不是看著她點點頭,但在這個想法閃過後她對我笑了笑,似乎非常滿意的將我抱回家整理。
最後,我被加工成了一盞提燈,是有著古典藝術氣息的金屬燈飾,內置的燃料是最初的蠟燭與火柴,但只要點燃了就不輕易熄滅,這讓我覺得很神奇。
我的新家是一間咖啡廳,他沒有店名,只有一幅提燈畫像作為招牌,我在那邊看見許多沒有意識的同伴,我還記得以新姿態重生的第一天,我問該怎麼稱呼她,她說叫她店長就好。
店裡從來沒有鐘,從窗外看過去也只能看見一片漆黑,偶能聽見外頭的風聲雨聲,但更多時候除了蠟燭燭芯被燃燒的聲音外,這裡沒有太多的外來聲響,讓人感覺這裡寂靜的似乎沒有時間在流動。
店長說過,我的工作是吸引那些迷路的人,不只是地理上所定義的偏離軌跡,實際上我看過的客人更多都是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好像在這個時代裡沒有過徬徨的人才是異類。
雖然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如何運作的,但客人總是絡繹不絕的來到這裡。
這家由她所經營的咖啡廳歡迎所有迷失的人,這裡就像是休息站一樣給予客人休息的空間,有些顧客會在相互的了解中找到自己的方向後離開,有些人會愛上這裡所找到的歸宿感而暫時留在這裡工作,而有些顧客在離開後仍然找不到方向,僅憑藉著在這裡所獲得的勇氣在茫茫人海中橫衝直撞。
她從不干涉任何人的想法,每一位顧客僅會在這裡得到一盤喜愛的點心及一杯招待的熱飲,剩餘的行為都是顧客自己的選擇。
「無論如何,這裡終究只是他們的一個休息站,他們不會也不能永遠留在這裡,因為他們依然要繼續往前邁進。」她總是如此的說。
當然,那些令人厭惡之人是例外,我不只一次看見店長面帶微笑地使用那與外表毫不相襯的怪力將人丟出店外,那些客人在被丟出店外後不久就會消失無蹤,我不敢問那些人去哪了,不是怕自己會被丟出去,而是那些地方連店長也不知道在哪。
我有時會跟店長聊起過去的事,店長有很豐富的藥草知識,她有時會一邊沖泡茶飲一邊跟我分享某些藥草的功效,但更多的時候都是我在自述以前還在路上為人照明時所發生的事,我並不覺得這些見聞會是多有趣的故事,但店長從不打斷我,只會默默聽著,然後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
我感覺店長想要離開這裡,我也很想告訴她,如果她想要離開我必會陪在她身邊,但當我想問起這個問題時,店長卻又像是早就預知好我的疑問一樣,率先迴避了所有我可以提問的時機。
我雖然與店長存於同一個空間內,但她的內心卻似乎始終用高牆封閉著,拒絕與任何人往來。
久而久之,我便不再嘗試提起這件事。
某日,因為長久沒有客人光臨,咖啡廳寂靜的好似只有我與她存在而已。
正當我們逐漸適應這份寧靜的同時,一位客人上門了。
她是一名女性,非常的瘦,有一頭花白的頭髮及不明顯的黑眼圈,身上穿著一件卡其色外套,在進店後不久就脫掉了,下面穿的是一件簡單的白T及一條牛仔褲,胸前掛著一顆帶有民族風裝飾的淡黃色蜜蠟,她沒有戴眼鏡,眼神與我所見的其他顧客不同,她的眼神裡沒有迷惘。
很奇怪。
我在角落沉默地看著那個女人,等待店長的下一步指示。
那人一進門就直直走向吧檯,在店長面前坐下,店長在她進門時手明顯頓了一下,顯然是注意到了對方,但好像認出來人後,她卻想當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那個女人也沒有說甚麼,但看見店長如此不歡迎的態度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浮動,就是稍稍打量過店內環境後,端著那份略顯虛假的微笑,把目光放在面前專心擦拭杯子的店長上。
過了許久,店長開口道:「今天這風,味道不如以往的清晰了。」
「妳點起蠟燭,自然會有煙味,哪裡來的清晰。」那女人笑道,還不忘抬頭朝我的方向多看幾眼。
「妳可真是個無恥的傢伙。」店長放下杯子,俯下身,兩手撐在桌子兩側,瞇起眼睛瞪著這個女人:「妳又想來幹嘛,妳從我身邊拿走的還不夠多嗎,黃素?」
被喚作黃素的女人笑笑,這樣的要脅對她來說似乎是不痛不癢,她從放在一旁的,那件被脫下的外袍口袋中取出一份被摺疊過的文件及一支筆,由於離得太遠所以我看不清楚,只看見正面有一個淡淡的浮水印,那看起來像是個三齒齒輪,中間有一朵六瓣的藍色花朵。
「我這次是來求合作的。」黃素把文件推到店長面前,接者又道:「基金會已經追了妳數十年,相信妳我都已經非常疲憊,如果能夠早早了結這份淵源,我想對我們雙方都是好事。」
店長淡淡地看了一眼,隨手就將那份文件撕的粉碎,然後將碎片一片一片的丟入我的火光中焚燒殆盡。
「這就是我的回答。」店長說罷,然後又將目光放回那被她放置桌面的玻璃杯,用細布輕輕地把那些幾乎不可見的髒污擦拭乾淨,良久,她把玻璃杯放入吧檯底下,又拿起一個盤子繼續細細擦拭,默默說道:「如果今天只是為了這件事過來,那妳可以回去了。慢走,不送。」
店長連眼神都不曾在她面前的女人逗留過,只是專心地擦拭盤子,即使在那白淨的瓷面之中已經能看見我的火光搖曳,店長也仍然沒有想要正眼看向前方的意思。
黃素像是沒聽見店長的逐客令似的,繼續搖頭晃腦的端詳店內的裝潢,我見狀心裡很不是滋味,就說了一句:「店長叫妳走怎麼還不早點離開,少在這邊礙眼。」
聽見我說話後,她不但沒有露出任何驚慌或是抱歉的表情,反而用一種十分驚喜的語氣說道:「不錯嘛,新的替代品原來還是個付喪神嗎?妳手腳真快,鎮店之寶跟著我跑了,馬上又找了一個新的。」她看著我,然後發出一股令人厭惡的笑聲,那就像是想將笑意活活悶死在喉嚨裡頭,令人恐懼又噁心。
她興趣富饒的打量我,對我發出邀請:「有沒有興趣跟著我離開這裡呢?外面的世界比這邊要好玩的多。」
「黃素。」
店長她停下動作,看著面前笑得開心的黃素,對方隨著店長那帶有警告意味的稱呼住了嘴,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減。
「怎麼了,現在終於想到我了?」黃素她笑得高興,如果不是店長看起來已經氣得像是想一手把面前的人活活掐死,這大概會是很溫馨的畫面。
「妳到底是來幹嘛的?」店長這話說得咬牙切齒,雙眼的憤怒像是要活活把這個人燒穿一樣。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領子,笑著搖頭,隨後又用相同的眼神看向店長。
「我是來幹嘛的剛剛就說過了,妳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來的。」
那雙眼溢滿著笑意,但在這個狀況下,只讓人感覺出濃濃的嘲諷意味。
但她見店長只是繼續怒視著她,黃素嘆了口氣,收起了眼裡的笑意,無奈地說道:「妳可知道我為了這次會面費了多少心思嗎?居然只能得到妳這樣的回應,令人心寒。」
「妳……」店長丟下手裡的瓷盤,碎片伴隨著哐啷巨響四散在地面,只看見店長已經扯著對方的領子,硬生生地將對方從椅子上扯起來。
「反應很快嘛,不錯,看來我提議的做法確實有效。」那女人繼續笑著說道,絲毫不怕面前已經幾乎被憤怒襲捲的店長。
店內的燈火忽明忽暗,像是有劇烈的大風吹過,但每一盞懸掛起來的吊燈卻仍舊穩穩的懸吊在半空中,室內的溫度隨著光線降低,我身為燈感覺不到寒冷,但我的火光可不如我這般耐操。
我從這裡看著那兩人,黃素重新勾起了那抹笑容,而店長則是強忍著怒火問道。
「妳對我的顧客做了甚麼。」
一瞬間,我感覺到世界好像是如同凝固了般靜止不動,我本不應該感覺到這份流動的,但不知為何,這裡的溫度讓人感覺到恐慌,一切好似被定格在此處,就如同那山間靜止的冰川,冰冷,恐懼。
所以我們這段時間沒有客人上門,難道……
「我甚麼都沒做喔。」
她笑道,隨後繼續說:「我們不過是攔截後給他們做了記憶消除罷了,後來也替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介紹了醫生,我們是為了全人類而存在的,別那麼擔心好嗎。」
語畢,她又思考了一下,再補上一句:「如果妳懷疑的話,親自來看看不是更好?省的我們還需要相互傷害,這些年消耗在妳身上的資金真的是越來越多啊,讓我們放過彼此,好嗎,店長?」
店長將黃素重重的摔回去,轉頭說了句:「不可能。」
黃素看著對方,嘆了口氣,不解的搖搖頭:「我真的不懂妳,這能夠讓妳不再需要躲躲藏藏,也能減少一個威脅,為甚麼妳始終都不了解這份用心呢?」
「用心?呵。」店長輕蔑的笑了聲,看著黃素的眼神好似在看著牆邊糞土一般。
「同意了這份協議才是真正的給自己關在永遠的籠子裡,黃素。我記得每一次跟基金會的交手,我很清楚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及與我相似的那些人,即使我簽下這份文件也一樣,這是事實,不會改變。而妳?妳不過是在利用我立功罷了。連用心這個詞都敢拿出來用,那妳可說的真好聽,如果妳那叫用心,那我不就是觀音菩薩降世,聽好了,只要妳在基金會的一天,我就寧可繼續躲躲藏藏下去。」
店長瞪著她看了許久,憤怒使的她大口吸氣,隨後店長轉過頭,蹲下身去整理那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
「我……不,應該說「我們」是很認真地提出這一份邀請,在經過過往對你的武力壓制損失分析及眾多考量後,我們中有部分人員認為,如果可達成和平協議對雙方來說皆有助益,最一開始您對我們應該是沒有敵意的,我希望您可以再信任基金會一次。」
黃素緩緩地說出這句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理,我仍舊希望您可以好好考慮這份提案,畢竟這份提案對您必是利大於弊。但如果您在仔細考慮後仍然選擇拒絕,那我們也還是有辦法繼續與您對峙,因此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
黃素穿上了那件被她棄置一旁的外套,隨後對店長深深的一鞠躬,走入店外那漆黑一片。
「她走了呢,店長。」我目送她的離去說道,店長淺淺的應了聲,沒有多說甚麼。
店內只剩下瓷器碎片互相碰撞的聲音,店長靜靜的用小畚箕將碎片盛起,然後丟棄。待到地面已經沒有一點碎片後,店長拿出一瓶紅酒,倒入專門溫酒的壺中,再放入乾果片及香料,放在火爐上溫到冒出細小的泡泡後熄火。
我看著店長將溫熱的暗紅酒水倒入玻璃杯中,店長拉開了一張有背靠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熱紅酒,端詳著上冒的熱氣,心裡頭不知道在想甚麼。
過了許久,店長突然問了一句:「我不管去了哪裡,你都願意跟在我身邊嗎?」
這應該是我一直很期待的問題才是,但此時的我卻不知道該回答甚麼,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我卻擠不出任何一點能夠完美回答這個問題的句子。
店長也沒有強迫我回答,她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向窗外,在充滿溫暖光線的店內她顯得格格不入,她看起來很疲憊,這間店突然看起來不像是由她所建立的休息站,而是困住她的囚籠。
「……只要我存有意識的一天,我就願意繼續追隨你。」我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吐出這句話,她輕輕笑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她用那麼溫柔的表情說話。
「嗯,謝謝。」
她輕啜手中的飲品,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伴隨著燭芯燃燒,今夜顯得很漫長。
「把倒放在桌上的椅子放下來就好了嗎,燈店長?」
「對,放下來就好了。」我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店員,對方動了動頭上那對圓形的絨毛耳朵,應聲「知道了。」後便揮動著蓬鬆的毛絨尾巴做事去了。
我看著店員的背影,不禁也感嘆了聲,我來到這裡也有十年了。
店長最後仍然是同意了那份提案,帶著我來到這條熱鬧的地下街,透過那個女人給了我一副完整的人類軀體。
我對這全新的身軀感到驚愕不已,不明白店長這麼做的用意,但當這些結束後,店長沉沉睡去,化作店內中央的那棵大樹,我卻又突然知道了店長安排這些的用意。
那些自稱是基金會的人說店長只是太過疲累,需要長時間的休養,但我知道店長不會再醒過來了,對於她的決定我則沒有說話的餘地。
她始終都將自己封閉於高塔之中,抗拒對外接觸,好像外頭的人隨時都會將她吃乾抹淨一般。
我在那之後接替店長的經營工作,自稱為燈。我沒有她那樣豐富的知識跟優秀的經驗,只是憑著過去看著店長工作時留下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想辦法復原過去那間充滿回憶的咖啡廳。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執著甚麼,也許我心裡認為只要將一切復原,店長她就會回到我身邊來。
如果那時說服店長不同意那份提案,現在她是否還能在我身邊談笑風生呢?
我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這個時候也無法挽回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