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關注組織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機動特遣隊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基金會設施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員工與角色檔案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世界線中心頁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系列檔案室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競賽資料庫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異常物品紀錄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超常事件紀錄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未解明地點列表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基金會故事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員工檔案:孫一然
員工姓名:孫一然
員工權限:2C
生理性別:男
現任設施:Site-ZH-44簡歷:
- 反叛軍 REBELLION 酒吧 服務生與調酒師
- 板橋凱達飯店 調酒師
- Site-ZH-02 餐飲部 調酒師
- Site-ZH-02 綜合部 二級研究員
- Site-ZH-44 資源部 吧台主管
研究領域:無
個人興趣:旅遊、飲料調製、電影、潛水、電子音樂
【此職員已由繁中 44 站行政板核可為正式員工】
日期:2022 年 11 月 7 日
審核人:Annice I. Norton 主任
擦乾的玻璃杯在杯墊上敲出沉悶的聲響,窗外的涼風吹過午後的吧台。調酒師暫時完成了工作,靠在自己的小躺椅上,享受窗台之外的晴空與藍海。天氣稍微回暖,許多員工都趁機跑出來偷閒曬太陽,他的清閒時刻大概不會持續太久。
轉任 Site-ZH-44 已經邁入第三個月,一然對於這裡的工作已經得心應手。不同於他在 Site-ZH-02 工作時聽聞的印象,宣稱這裡是個鬧鬼又陰鬱的偏遠站點,44 站其實是個三天兩頭辦派對的地方,他工作的一樓交誼廳更是寬敞又前衛,絲毫不輸給自己加入基金會前就業的高等酒吧。
三年前,Site-ZH-44 經歷了一次設施翻修,其中又以地上一樓的改變最為明顯;寬敞的食堂、舒適的交誼廳與面東的陽台連成一體,配置了各種精緻的娛樂設備,儼然是私人別墅的規格。不過,大部分員工對 44 站的印象仍然停留在「悲慘而偏僻的生物站點」等級,因此享受到這些新裝的基金會人員仍然十分有限。
在食堂、交誼廳與陽台的核心處,是一座 U 形酒吧。
U 形酒吧對稱地座落在戶內外的交界處,一半朝向陽台、一半面對室內,「U」字的圓形轉角則正對著落地窗的軌道。這座見方三坪的吧台如今是一座頂級的烹飪母艦,配備了調酒、軟性飲調、烘焙與炸物的功能,很難想像三個月前還只是一座虛有其表的備用流理台。
陽光灑落陽台,樹蔭遮住了大部分的地板。一然拿起還沒讀破三分之一的英文小說,在午後的徐徐微風下開始神遊。
三個月前
「早安,很抱歉我的同事們帶你過來時粗魯了點,但他們不是有意的,我們不太習慣早上八點就有訪客拜訪。介意先自我介紹嗎?說說你的名字、目的,別擔心這只是固定程序,很快就會結束。」
孫一然看著坐在前方態度溫和的男子,內心的緊張退卻許多。他正在探查環境時突然被一群人包圍制伏,等他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被關在這個只有一組桌椅和一大面鏡子的小房間,看起來就像警匪片的偵訊室一樣。過了一陣子,他終於等到可以對話的人,他有把握能盡快結束這場會談並開始工作。
「我的名字是孫一然,叫我一然就可以了。來這邊是為了工作,我的工作識別證就在我的背包裡……被你們收走的那個,第二層夾層。」
「工作?當然,我們在這裡都是為了工作。」被派來進行基本審問的保安官點了點頭,名牌上寫著像是外國人的名字:Namoh Lekal。「你的職稱是什麼?這能夠幫助我的同事們更快速的歸檔你的資料。」
「調酒師。」
「調酒師?」
Namoh 挑起眉,他毫不遮掩地微微側過頭,用手指壓住耳機,確保自己聽清楚耳機傳達的資訊,打量孫一然的視線相當直接,像是在看一個奇裝異服的怪人。
一然忍不住吞口水,事情似乎沒有他想得那麼順利。這座站點針對新進成員的面試有這麼嚴格嗎?他聽其他人說,這裡因為地處偏僻反而沒那麼多複雜麻煩的規矩,近年又缺人,要成為這裡的一員不是困難的事。
「呃,請問……」
Namoh 出聲打斷:「帶著全套潛水裝、獵槍、私人電腦和一本《叢林潛行指南》的調酒師嗎?你可真有個性。」
一然回想自己的背包裡還放著跟這趟工作無關的裝備,有些尷尬。他可不希望被誤認為是什麼不正經的怪人,給未來要一起共事的人留下不好的初次印象可是大忌。於是他打起精神,拿出過往工作時間的力氣與勇氣:「我以前在『反叛軍』工作時,也有很多人這麼說我。」
「喔,當然。」Namoh 看著一然的眼神意味深長,他向後退了兩步,雙手交疊放在身後,「你們真的對這裡很感興趣對吧,但是你們似乎沒有學過『避嫌』的道理。」
你們?避嫌?
一然不太明白這個人突然在說什麼,他努力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麼可能得罪對方的點,明明只是提到自己在加入基金會前曾經在「反叛軍 Rebellion」酒吧工作過而已。難不成是上一個在 44 站工作的調酒師很受愛戴,這個人懷疑是他使計趕走上一任來得到這份工作嗎?
但是他來之前,02 站的主管告訴他,44 站的酒吧無人看守才對。還是這個調酒師其實是站內員工兼職?糟糕,該不會是奪人所愛吧。
「等等!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其實是——」
「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孫先生,請稍候。」
Namoh 在孫一然來不及說完的話語中離開房間,厚重的金屬門禁閉,他抬頭看著晃眼的白日光燈,晃了晃腳尖,冒出的冷汗浸濕西裝襯衫。
他一定把事情搞砸了。
接著進來的是一男一女,一然首先認出頂著一頭灰白短髮的男性,那是 Surge 博士,44 站的行政主任,可說是這座站點的老大,他曾經在資料中看過他的照片。
「Surge 主任,你好,我……」
他原想好好解釋清楚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如果他的到來影響到任何人的權益,也不介意調往其他地方。然而,一然的想法根本沒機會表達,便被揪著衣領從座位上拉起來。
「你們這些傢伙可別以為能把我們當成白癡耍!」Surge 主任像隻瘋狂的野獸,對著被揪起的他咆哮。
粗壯的拳頭即將落下,一然掙脫不開那隻抓住衣領的手,不自覺縮起身子想護住自己,但是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出現,他小心翼翼看過去,一隻手擋在他前面,攔住 Surge 主任的行動——是跟著 Surge 一起進來的女人。
女人神色淡漠,使人看不清她的情緒以及想法。在攔住 Surge 的動作後,她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Surge隨而鬆開手,一然跌坐回金屬椅上,腦袋一陣暈眩。
「你跟反叛軍是什麼關係。」
女人的聲音相當冰冷,看著一然的眼神更是如此,一然覺得在她眼中,自己肯定不是人類,而是一塊隨時會被鏟進火爐燃燒的煤炭塊——對了,這位女士拿著一把鏟子,應該就是赫赫有名的 Ain 主任。
「我的技術是在『反叛軍』培養起來的。」一然把手放在膝蓋上,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正微微顫抖,但他仍努力地回答對方的問題,他知道只有好好回答問題才能解除誤會,「Surge 主任、Ain 主任,我來這裡絕對不是來找麻煩,我的上司告訴我來這裡是展現自己的好機會。」
Ain 雙手環胸,手指敲著手臂,沒有被瀏海遮住的烏黑眼瞳帶上一絲戲謔:「所以你的確是他們派來的『反叛軍』,我就想,沒有臥底會蠢到會自爆家門,連識別證都偽造不好。」
一然察覺到 Ain 古怪的態度以及她口中的識別證問題,視線不安地搖擺。他從沒聽說 44 站和 02 站之間有摩擦,沒想到 Ain 主任會對來自 02 站的他有這麼大的意見,還把他稱為臥底,也許 44 站同意他的轉調申請是被施壓,可能未來隨時會找藉口把他調到其他設施。
一然深吸一口氣:「我的確是他們派來的,也有一部分是我自願,識別證可能還沒更新才查不出資料。無論如何,現在事情已經敲定,我會在貴站待上一陣子,請多關照。」
Ain 沒有反應,做出回應的是在旁邊站著的 Surge,他的手掌大力拍在桌上,暴躁地喝斥:「這裡可不是你們的後花園!無論你上頭的人有什麼計畫,我們不歡迎另一個『火鶴花』來這裡添亂!」
「火鶴花?」
一然聽到熟悉的名字,心中的擔憂和緊張少了大半,眼睛眨了眨。他不太明白 Surge 在說什麼,不過「火鶴花」這個名字他倒是挺熟悉。當他在02站的餐飲部工作時,這名特工偶爾會在離峰時刻佔據點餐檯,與一然搭幾句話打發時間。一然本就擅長記人,火鶴花又染了一頭顯眼的紅髮,因此對他很有印象。
不過火鶴花已經很久沒有到 02 站了,看他們的反應,火鶴花一定也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還惹出大麻煩。
「我代替火鶴花對他造成的任何困擾或傷害道歉……」
「我們不需要這種官方說法。」Ain 回應,「告訴三垣,既然我已經答應協商,我就不會食言,這裡的一切我會打理好,他們沒必要再多派一個人來監視與羞辱我的工作能力。」
「呃……三垣?」他的轉調申請應該用不著讓最上層的三垣成員過目核可吧?
前方的兩位主管對視一眼。
一然在這一刻終於明白自己不是作為新人被刁難,而是被誤認成他們眼中由三垣派來的可疑臥底。
「不管他是哪來的臥底,都先敲暈他!」
「用我的鏟子,從後腦。」
「等等等等等等!我真的不是什麼奇怪的臥底!我只是單純想來這裡工作!」
「只有臥底才會說自己不是臥底!」
正是此刻,門邊的感應器發出綠色燈光,一道舒緩的嗶聲傳來,打斷了兩者的暴力舉動。審問室的門打開,一名黑色頭髮,穿著白襯衫的消瘦男子現身,男子的左臂抱著一隻浣熊,按在自己的胸前。
「找到了。02 站的人事主任累壞了,忘記處理新人的調任程序。他們剛剛補件來了,這傢伙確實是 02 站的前任酒保,申請到我們這裡服務。」男子將一張公文提到自己的右前方,眼鏡的後方閃過一絲綠光,「他是無辜的。」
Ain 主任與 Surge 主任的動作凍結在原地,詫異而迷惘地盯著門邊的人。「可,可是,他說,反叛軍?」
「那是他待過的酒吧店名,在台北。」
*
「雖然你的行徑惹出不少烏龍,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道個歉。」Ain 主任在帶領一然走出人事部門辦公室的時候,在走廊上說道。「最近站內剛經歷一些事件,有些風聲鶴唳。」
「不,算是我不請自來。」一然拉拉自己皺掉的襯衫。Ain 主任沒有跟他說明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從 Surge 博士的過激舉動,以及本地員工對他的疑心冷眼來看,大概不是什麼好事。他暫時不打算多問。
「不過,身為調酒師,我以為你會自備一些工具?」Ain 帶著他走到電梯口,按下樓層鈕。
「啊,我聽說這裡的設備很齊全,而我在台北的家裡也有自己的吧台,就沒帶過來了。」一然點點頭說道。
「設備啊。」Ain 主任帶領他走進電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吧台跟機器是挺體面的沒錯,但大部分的食材都是由員工自備的,基酒也是。」她嘆口氣,「大部分時候,那塊地方只是高級一點的烹飪區。」
「高級一點的烹飪區?」
「媽媽級的研究員會做餅乾,開派對時會有業餘的特工玩一些『部落特調』。僅此而已。」Ain 主任回答,眼睛盯著樓層數字變化,「沒想過會有人來應徵這個職缺,應該說,我甚至沒有想過這是個職缺。」
「我想調酒師在基金會內不算是什麼典型的行業。」
「確實。上班飲酒有害紀律。這大概是我潛意識忽略調酒師這個職場需求的緣故。」Ain 回應。她確實與自己蒐集的資料所說的一樣。冷酷、謹慎、恪守紀律。
「不過,」她的頭轉向一然的臉說道,「有鑑於最近的情況,我們可能會需要一些特殊活動。」
電梯響起樓層抵達的聲音,以及一句他聽不懂的外語。一然跟隨 Ain 主任邁向地面樓層的吧台處。今天早上,他是被維安隊伍架著押進來的,根本無暇好好觀察這個地方。走近一看,除了儲量稀少的酒櫃跟食材櫃之外,大部分的機器確實都比自己預料的型號更好。沒有一個妥善的管理人才是這地方最大的問題。
他們拉開小木門,走到吧台內部,一然本能地觀察櫃子裡的酒藏,除了好幾罐喝到剩下四分之一的威士忌與紅酒之外,還有幾瓶顏色各異的混濁沉澱物。他拿起一瓶泛著淡黃色的白色液體,旋開瓶子,是糯米釀的氣味。
「你剛剛說,特殊活動?」他把瓶蓋旋緊,放到右手邊的桌面。
「嗯。」Ain 隨手拿起一個空玻璃杯,盯著杯底,像是在檢查裡面有沒有灰塵。「最近站內發生一些死傷事故,我們還在處理喪葬事宜。如果不是你意外出現,我現在應該要在床上躺著。」
「嗯……我很抱歉。」一然在心裡摸摸鼻子,雖然基金會中發生死傷是很普遍的事情——至少跟他分享祕密的特工們總是這麼說,但真正聽到一個人與你闡述擦身而過的事件仍讓他小感震撼。「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確實有,」她回應,把杯子放進抽屜。「過幾天是一個重要成員的生日,到時候追思會也剛結束。我們應該會辦個小派對,象徵性地結束前陣子的悲劇。」Ain 主任靠在流理台上,凝望著窗櫺之外的藍天,「我希望你能在三天內打理好這個吧台,包括打掃跟補貨之類的工作。當然,作為交換,你需要什麼貨品:酒水、食品、設備,都盡量在今天結束前跟我說。」
「遵命。」一然掏出口袋中的筆記本,凌亂地筆記起備忘事項。
Ain 有點興趣地看著他,一然過了幾秒才留意到,「你如果需要人手的話也能告訴我,我最多能幫你找兩個苦力。」
「我會盡量不打擾到其他人。」
「行,那就這樣了。」Ain 站直,繞過一然站著的地方,從小木門離開吧台區。不等主任走遠,他便開始盤點酒櫃中的材料。直到幾秒後,他轉身,才發現 Ain 主任並沒有走遠,而是佇足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
像是精準掌握了一然看見她的背影一樣,「酒保,蘆葦花茶,還是雛菊花茶?」,她開口問道。
一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了,平常都是他問人要喝什麼,反過來的情況倒是第一次遇見。
「雛菊。」他選了一個直覺的答案。
Ain 主任沒有回答,逕自走向交誼廳通往樓下的出口處。這次,一然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野之內。
*
四天後,追思會後的小聚會圓滿舉行。壽星 Surge 博士被奶油砸成活雪人,餐桌上堆滿了吃不完的魚肉全餐。幾個媽媽級研究員獻唱了幾首自由合音哀悼逝者,年輕的特工們則彈著木吉他和音箱鼓,歡唱到午夜。
他們說,這樣的聚會叫做「Pakelang巴歌浪」,是喪禮過後的慰勉聚會,也是大家重新凝聚感情的時刻。昏暗的燈光下,紛亂得到和解、情緒得以釋放。社群將重新出發。
一然在吧台處忙碌了整晚,也目睹著一切發生。從其他研究員的耳語中,一然知曉了近期悲劇的概貌:一週前,名為火鶴花的特工叛變,誘發了牢獄暴動,幾個年輕的靈魂因而逝去。隨後,員工們又聽說設施的地底窩藏著一支反叛軍隊伍,人心不免惶惶。作為一個不請自來的新人——如同火鶴花去年空降 44 站——他的光臨勾起了大家的創傷聯想。可以說,他在最不恰巧的時候調任本站。
不過,在這個晚上,他先從十幾個人口中聽取了幾十個故事,又親眼目睹了眾人的歡笑、嬉鬧、痛哭、釋懷。彷彿有一道光河挾帶著整個設施的縮影,從他的身旁流過。他猜想,從來沒有人曾經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方式了解整個站點的悲歡及歷史——未來恐怕也不會有。也可以說,他在最恰當的時機加入了這裡。
宛如一方土地的守護神,身為酒保的人默默聆聽,用一盞酒水換取一枚故事。禮尚往來。
直到最後一個杯子洗完,所有醒著的人都離開交誼廳之後,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孫一然終於感到疲憊,靠在窗邊,看著海平面的那端露出一絲冥薄的深紫色。
他滿意地閉上眼睛。
*
刺耳的按鈴聲在耳畔響起,嚇得一然從小睡中驚醒,他從躺椅上彈起來,差點沒把手上的小說丟出去。一然左右張望,右方的室內吧台處,Ain 主任的死魚眼正盯著他瞧。
「摸魚?」Ain 主任用無法辨識的語氣發問。
「抱歉,主任。」他抓抓自己的一頭黑色短髮,兩邊剃高的側翼還沒長回來,「天氣太舒服了。」
女子用鼻子輕噴一口氣,「沒事,幫我弄一杯巧克力奶酒。熱的。我要帶回辦公室。」
一然從小躺椅上坐起,雙臂靠在膝蓋上,準備起身。一道微冷的海風飛過太平洋,吹進 U 形吧台。
「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