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關注組織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機動特遣隊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基金會設施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人物檔案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世界線中心頁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系列檔案室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競賽資料庫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異常物品紀錄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超常事件紀錄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未解明地點列表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您正在查詢的標題為:基金會故事
在多個資料庫中發現符合該標題的文件
請選擇欲查詢的資料來源,或按此取消
冷氣撲面而來。
明亮的燈光一掃適才的灰暗與潮濕。
「這裡就是12站了。」王尚毅站在Kris的身後,替對方將木門關上。
「……嗯……和外表截然不同呢。」
博士環視了一週身旁的環境,除了沒有窗戶外,他真的想不到這和一般在地面上的大廈有什麼分別。現代化的自動玻璃門、四處充足的光源、過濾過的空氣……以及,雨聲?
這太不尋常了。
Kris記得在下樓梯的時候雨聲已經微弱得聽不見,但立身在此的他此刻竟然猶似聽見了每一滴水珠落地的聲音;但那很快就被腳步聲和呼吸聲蓋了過去。
然而,雨不停下。
「嘛,一般來說,訪客是要拿邀請函才能隨意出入12站的。」王尚毅面帶微笑慢慢走到Kris的身旁。
「不過呢,Kris博士你只是轉站點;所以在我看來,並不算是賓客吧?」Kris點了點頭以作和應──在記憶中,自己只是略聽過12站的名號;基本上自己對現在身處的站點一無所知,只能多做事少說話。
他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搞砸。
「哈,我只是個小特工而已,我說的話不能作準啦。」王尚毅並沒預料到對方冷淡的回應,用手背搓了搓鼻子免得場面變得尷尬。
「…..所以。」Kris的視線轉向服務櫃檯,與那坐在櫃檯後專心地打字的女服務員;顯然地他並沒有多注意特工自以為的出醜。
「嗯嗯?你說。」
「所以我們要去申請一下……對吧?」Kris走向櫃檯;與其說是高跟鞋的聲音敲在大理石地板上格外清脆,倒不如說是他內心湧現的緊張感為他和諧了一切外來的聲音。若非樓層燈火通明,他會感覺自己是一名初次在舞台上的獨奏的演員──聚光燈下的陰影有多濃重,他的痛苦與委屈就有多沉重。
「喔、啊,對對,我們……我這就帶你去哈。」王尚毅別過頭去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略皺的眉頭,然而他並沒有發現對方根本不在乎。
「筠綺,這位是今天新轉來12站的Dr. Kris。他需要邀請函嗎?」王尚毅一手臂搭上了櫃檯,另一隻手伸手指向Kris。
「Dr. K. Boone嗎?我知道了。」似乎是見慣了這種事,王筠綺頭也不抬便開始敲鍵盤。
「欸哈哈不要介意,我們站點的櫃檯就是這樣的了。別看她很冷淡,她平時啊,可熱情了。」特工轉頭看向Kris,拍了怕身上剩餘的雨珠,再將重心的依靠從櫃檯移到腳下。
似乎是看不慣眼前隨性特工待人處事方式,鍵盤的敲打聲逐漸變得快速;讓人相信在鍵盤上的手指若不是底下的是公司資源,伴隨著的怒氣肯定早已讓指尖入木三分。
「……嗯,我懂。」就算是已遺忘自己待人應有的情感的Kris,此刻也看得出要給對方一個下台階。
遠處的腳步聲逐漸越過雨聲的遮掩。
「話說,這個雨聲是?」Kris抬頭看向天花板,嘗試尋找音響的位置。
「對欸,我都沒發現這裡響著雨聲。」王尚毅連忙和應。
「這個其實……」王筠綺突然從座位中站起,口中的話語與手部不斷重複的打字動作霎時停止。
Kris沿著兩人錯愕的視線轉身過去,眼前出現的是一名拎著紙袋的黑髮男子;對方穿著實驗袍,驟眼看上去就只是一般的研究員,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擋住他左眼的白色眼罩了吧。
「晚上好,AD主任。」
「唔、貴安。」隨著身後二人的問好;Kris亦趕緊向對方點了點頭。
「不用太拘謹的。Dr. Kris,歡迎你來到12站。」AD向前走去,伸出手來與Kris握手,「也許我們可以單獨聊一會兒。」
王尚毅的身子震了一下:「AD主任,這不太好吧?」;王筠綺點頭之後繼續回到敲打鍵盤的無盡工作。
「『前提A』,你忘了你等一下要輪夜班嗎?」AD笑了笑,左手食指蜻蜓點水地輕觸了下右手手錶的位置。
「……我明白了。」
Kris的視角轉向衣服上殘存的水珠,盤算著趁眼前的站點最高領導人轉過身時將其彈落。
「對了,這個給你。」
──令自己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紓尊降貴給自己送東西來。
「咦……?」
「剛剛很大雨對吧?所以我……我們12站準備了這個給你。」AD朝外套被雨水濺濕的Kris微微一笑,從紙袋中抽出一套像剛從乾洗店洗凈的套裝,「我希望你會喜歡。」
Kris從對方手中接過紙袋,稍帶尷尬地開口:「那……我什麼時候換呢?」
主任環視了一下四周,再回頭看向錯愕的新人,才發現了身在大堂的自己行為有多麼不合時宜:「說的也是,那現在換吧;我來帶你去換──」說罷主任伸出手,欲掃去落在對方肩膀上的雨珠。
不要靠近我……!
「啊……」Kris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在察覺到自己的無禮後立刻鞠躬道歉:「抱歉,我……下意識就往後退了。」
「不要緊的,是我沒顧慮到你的感受。嗯……我帶你去洗手間吧。」主任將手收到背後,回眸看了Kris一眼示意對方跟上。
大堂空氣中迴盪的,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鍵盤聲與雨聲。
Kris不習慣地扯了扯羅馬領,就如那是落在他脖子上的枷鎖一般。儘管他已經對著洗手間的鏡子三番四次的審視過自己看去會否像奇裝異服的怪人一樣,在推開洗手間的門前他仍猶疑了一刻──為什麼是神父服啊!
他覺得抵在胸前的金屬十字架項鍊,隨時都能成為刺穿他心臟的利刃。
但,主任的話能不聽嗎?
他嘆了口氣,伸出手任由電梯等候室的燈光灑落他的身軀上。
「太好了,很合身也很適合你。」主任從神父手中接走那裝著西裝的溫暖紙袋,安置到自動駕駛的小推車上;Kris向AD點頭致謝。
「只是……為什麼是神父服?」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想摀住自己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這方面讓我們邊走邊說吧。」AD按下電梯按鈕,「啊不巧,三部都有人在用──看來要坐著說了。」
上司利索地從沙發旁的方茶几中,用他那纖細且骨肉分明的雙手取出兩顆咖啡膠囊,放進黑金色的咖啡機裡;下屬在腦海中幻想著奶與蜜在金屬零件中融合、調和、糾纏不清──他吞了口口水。
「來吧,有點熱,請小心。」主任將紙製的隔熱套套上一次性咖啡杯,雙手遞至自己的胸前。
Kris伸出手接過咖啡杯。
就如那奶與蜜一般。
兩人的指尖在霎那間彼此觸碰。
好燙。
「好燙……啊,不,我不是那個意思。」Kris撇開臉嘬飲了一口尚冒著蒸氣的咖啡,「我的意思是,溫度剛好。我……我只是有點貓舌。」
「嗯……」口腔中還含著溫熱飲料的AD用喉嚨悶哼了一聲,繼而加速讓它流落食道裡、吞下。
「有關那個神父服啊,」AD將杯子擱至在玻璃茶几上,水面在一霎的浮沉之間濺起波濤,「先讓我問你一個問題。」
Kris不經意間睹見對方在咖啡裡的倒影;他覺得自己要想起什麼,自己的記憶彷彿要隨著總將平靜的水面變得清晰──
「你記得Craig Boone嗎?」說罷主任重新握起杯身,水影隨即化得瞭亂不清。
Kris逐漸明瞭的記憶亦被名為Craig Boone的男人面孔所打亂。
「我在搭接駁車的時候有讀到關於他的……訃告。他是我以前的、戀人對吧?」Kris猶疑的語氣提高了句尾音高,使他自己感覺像說錯話的孩子一樣,只得直盯手中的咖啡。
「沒錯,太好了,療程有效呢。」AD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長嘆了一聲後繼續開口。
「我很遺憾當時他沒能得救……我深表遺憾。你們當時雙雙倒在血泊中,急救員說他當時說要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你。真是甜蜜,可不是嗎──」
Kris沒注意到對方隔著一重蒸氣後似笑非笑的表情,自顧自地扯了一下緊貼喉核的羅馬領:「就是這件嗎?」
對方稍略彎下腰,手肘撐在大腿上,側著頭仰視著自己:「其他的……我請人送進你的宿舍了。」
升降機發出抵達樓層的聲響,雙方幾乎同時放下咖啡杯,起身。
一杯半滿,一杯半空。
用以鋼索懸命的箱內除二人的呼吸聲外,金屬牆的另一側隱約滲出了雨聲。
「這個雨聲,剛剛在大堂也有聽見;人工的嗎?」升降機緩緩下降;腳下的力減少了讓他出現重心不穩的錯覺,現在他得找點事好讓自己分心,才不會讓耳鳴勝過那聊勝於無的人造雨聲。
「今天在下雨對吧,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準備乾衣服。」對方抬頭看了一眼樓層顯示器後視線回落到地面,「而在地底下工作壓力會讓人壓力蠻大的……儘管我們有休憩區,但研究還是表明自然的風景比較能讓人心情舒暢,嗯,而且員工們也不可能隨時跑到休憩區裡去,更不可能到處安全息投影機對吧──他們88站可不會批下這筆預算的,再者那機器的效果也不怎麼好;因此我們捨而求其次:用站點廣播系統按照當日天氣播放些環境音效。」
「人造的雨,真的能和真正的雨一樣嗎?」
「誰知道呢,至少意見箱還是空的。」
兩人相視而笑,只管安靜地享受這場短暫的表演。
表演總將落幕,而人,人不能兩次成為同一個人。
「這個是你的站點通訊器,記得不要弄丟。」
Kris遲疑地接過對方從盒子裡拆開的機器,金屬沁涼的手感傳透了他的手心;他盯著不足他手掌大的機器看了一小會兒,他並非因如此精密的機器為之震撼,也並非為基金會的慷慨動搖。
「怎麼了?」在主任的目光下,他不熟練地按下了開關,屏幕瞬即亮起基金會的黑白標誌。
「啊,你是從02站轉過來的所以不清楚,對吧?」AD將說明書釘在Kris宿舍的告示板上,「由於我們是地下站點,所以使用的網路和其他站點不一樣,換成這部訊號接收得會比較好。不過其實員工也是可以用自己的手機的,只是我們需要安裝一些基金會的管制程式,限制一些像是拍照和藍牙傳輸的功能。不過要避嫌的話,還是用站點通訊器比較好。不用擔心不方便,舊手機的資料可以單向轉來通訊器。你可以把你的手──」對方說到這句的時候頓了一下,「抱歉,你的手機應該在意外中毀了。」繼而苦笑。
「──而站點導航系統會依照使用者的習慣路線有些小更改;看,我們這裡是B6,它之後就會自動學習到這間是你的宿舍,不過你也是可以自行輸入……我帶你走一次吧。」主任將手擱置在推拉門上,等待對方的回應。
[ 電梯抵達B6 ]
他們走過了B2。
那裡是會議中心;兩人聊了些關於日常會議的事項。
他們走過了B3。
那裡是研究中心;兩人聊了些關於模因研究的事項。
他們走過了B4。
那裡是休憩區域;兩人閒聊了一下自己的業餘喜好。
他們走過了B5。
那裡是辦公區域;兩人向其他研究員介紹了新博士。
他們走過了B6。
那裡是員工宿舍;兩人升降機略過了這去過的一層。
他們走過了B8。
那裡是異常物品存放區;兩人已經沒什麼可以聊的。
「……」
他們走過了B9。
那裡是實驗區域;兩人開始聊起了不同的關注組織。
「……該怎麼說呢,GOC和基金會的關係的確是有點……嗯。」
他們走過了B10。
Safe和 Euclid的收容區;兩人開始談起了破碎之神。
「……基金會收容了好幾件和破碎之神教會有關的項目,像是882。」
「……而破碎之神教會又視欲肉教為宿敵,儘管欲肉教是我們敵人的敵人,但卻不見得是朋友。」
他們走過了B11。
Keter的收容區;兩人聊起了欲肉教的項目與實驗。
「……因此我們需要小心欲肉教,他們有可能會導致SK級,不,甚至XK級情境發生。」兩人走在空走廊上,路上迴盪著不規律的腳步聲與AD談話的聲音。
Kris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不知為何耳中傳入「欲肉」此字後內心浮現了一股不適感。而旁邊主任導致的回音,讓字詞一次又一次地傳入他耳中,他忍不住揉了揉鼻樑,然後開口:「難道就沒有更好的──」
「哦當然有的。」主任在自己的句子還未結束前就插了話:「香港新茶嶺那邊有一些茹素的欲肉教徒,但不管怎樣說,欲肉教就是欲肉教,我們不可以因此就放鬆警惕。」
「……」Kris選擇沉默。難道就沒有一個更好的稱呼嗎?這個想法在他內心中徘徊了好一陣子。但考慮到自己和欲肉教無親無故,他並沒有理由要為他們捍衛尊嚴。
……
最後他們在一堵牆前停下。
坐在沙發上的Kris看著主任憑空打開了一個大櫥櫃 ,它深得室內的燈光也無法照透櫃子內部,但他還是能勉強看見最外層的內容物──嗯,藥。Kris覺得自己根本無法估算出藥罐的數量:它們有些是罐裝的,也有些是用著帶紅條的小透明塑料袋包裝起,當然,也有藥水。
「這個是記憶強化劑,你之後會用到的。嗯……但鑑於你才剛接受完治療,再多等大概一個星期才開始吃吧。那這個星期你先和同事們好好處一下吧。」站點主任從櫃子的抽屜中拿出了一袋紫白色的膠囊,再從實驗袍中取出一支黑色油性筆在上面寫上日期。
「對了,記憶刪除劑最好不要和記憶強化劑一起服……啊,說起記憶刪除劑,我差點忘了──」彷彿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AD把膠囊匆匆塞入口袋後重新面向櫃子翻找。
「啊啊──真的不好意思,我剛才忘了先給你A刪。你知道的,我們要盡可能少讓別人知道來站點的路;所以照程序來說你還是得噴一下這個。」
Kris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金屬噴瓶,瓶身上印著一個矚目的大寫「A」字。
「我想你應該記得,用過A刪之後使用者會失去意識一小會兒,你就先靠著這沙發休息一下吧。」對方關上櫃門後轉身走出房間,「我在外面等你。」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屏住呼吸。
陷入安眠之中。
今晚乃是無眠之夜。
-
- _
Kris記得。
Kris記得那傢伙王尚毅在車上曾無心地暗示過他現在眼前的這個AD主任不可能忘記任何事。
顯然,基金會只是在鬧自己玩。
Kris不知道這房間裡有沒有攝像頭;正當他眯著眼四處張望時,門外除雨聲外還傳來了主任的聲音。
「喂,是我,AD。」
他全神貫注地聽著門外的聲音。
「嗯嗯,沒錯。」
他當然不想漏過任何細節。
「對,今天來的。下屬們有點措手不及但一切勉強可以。」
自己……?
「他的記憶看起來已經療癒了,不過還需要觀察一陣子。」
只是在關心自己吧,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對,誘餌幾分鐘前已經給了。」
不對。
「當然。好,我這就去。」
等一下去什麼等一下誘餌指的該不會是剛剛的A刪吧那是假的嗎我應該要繼續裝下去嗎為什麼他們會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什麼都知道
開門聲。
「果然嗎?」AD手中拿出另一罐噴劑,緩緩走向Kris。
Kris只得節節後退──
「AD主任你的準備可沒少啊。」他盯著對方身後的安保人員。
「請不要忘記,這裡不僅是基金會,還是12站。」
AD舉起噴劑。
「你覺得你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嗎?The game is rigged from the start──」
話語落下之際,扳機已被按下。
噴霧形同微雨,無論雲下之人多努力未雨綢繆,最終仍是會始料不及地沾上水花。
「當我沒說吧,你的確是會忘記的。」
「入眠吧,Nälkä。」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