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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轎車正在九彎十八拐的馬路上跑著,夕陽自青綠鵝卵石山壁外灑來,金光添在豪車的銀質標誌上。此時山路無人,駕駛也愈加囂張,在過彎時並未減速慢行,而是以一個又一個技術高超的甩尾作為替代,並未看到後頭有任何警察窮追不舍。
駕駛座的那位台客戴著墨鏡,叼著一根火星略顯的香煙,淡白細霧被從車窗外進來的風,給帶到副駕的那位西裝人士鼻前。
那名西裝人士一手握著車頂那雲霄飛車的安全桿,將車窗略微降下,將略微清秀的臉朝向外頭,呼吸著新鮮氧氣。右腳和車門間夾的是一把順路買的登山拐杖、毫無異常、毫無攻擊性的。
半截血色圍巾正隨窗外灌進來的風飄揚,略微遮住駕駛的視線,打落一節煙灰。駕駛突然伸出那收在口袋裏的右手,將圍巾粗魯的塞回西裝的身後。
「半仙啊有見過世面、悠哉悠哉啊!跟那群小的完全都不一樣。」駕駛座的許巽宏在失控的列車上說著,陽光掠過看不穿的墨鏡、掠過潮紅的臉、經過最低限度正式的暗色系花襯衫,直直照在胸前的巨金鍊子上,金上加金。
「要是會出車禍,就放你自己去撞山。」穿著西裝的水銀先生眼神已死的盯著窗外千調一律的山景,忽略那位天已堂大哥,只顧著說漂亮話卻毫不減速的作為「酒駕,死好。」
「這山啊路有什麼難的?都可以一罐五八跑給警察追,技術不錯的啦。」許巽宏雲淡風輕的在明亮的引擎聲下大叫著,水銀則是被那風吹來的煙味給咳得不停。
窗外的山坡除了一個個高聳入天的樹木外,還零零散散的種著些什麼看似相同的東西,但礙於車速過快,可是常人看不清的模糊綠霧。
「話說這邊怪怪的,整個感覺都不太對。」水銀看著綠霧,將一小部分的自己給留在了那邊,細想景物種種。
墨鏡台客用眼角餘光盯著水銀,煙灰隨著嘴角微笑向上飛了一點「有眼光啊,易羅欣就住這山頂上,聽說這上頭的草都是祂種的。」又回到正正經經故作嚴肅的狀態「要是有才能的人,周遭環境跟死老百姓同一樣,這八成九是唬的。」
易羅欣。嗯,那個不知何許人也,被周遭的兩三個人給試著帶過去的那個AWCY異術家,可要好好地過去看祂何方神聖?
水銀深呼吸一口氣,在閉眼時順道將白眼上吊,接著咳著「草——草個鬼。過了二三十年,沒看見哪個奇人在山上種塑膠竹子的。」
許巽宏隨手將抽完的煙丟出窗外,接著用那與方向盤毫無姻緣的右手將墨鏡提起到額頭,眼睛瞪著水銀,但目光裡頭未有一絲逞凶鬥狠。
「事務所職業病,在算放火燒山會出什麼事,好看那個易羅欣到底會有什麼反應,什麼樣的作風,甚麼樣的能力。」
「結果呢?」
「被毫無相關、毫無意義,遇火會融掉的的綠色塑膠桿子給拉走,半點風聲都算不出來。」
天色已晚,碎石地點綴支離破碎的大理石路徑,在路之上,是一盞一盞的淡白日式燈籠,幽光微微竄出,把路徑給照成了秋日慶典。在那之外,是一間坐落於偏遠山坡地的淡灰清水模幾何豪宅,整片的落地窗內是一個又一個的畫板、大塊石頭半成品的雕像、一台看起來是古董的鋼琴,還有好多水銀看不懂的美術用具——畢竟只是個卑微的、有點故事的資安人員而已,跟藝術品可搭不上任何關係。
水銀步伐略微不穩的,在刻意為難受傷右腳的石徑上,慢慢的,生疏的使用拐杖一步一步前進。他回頭看了看半開的車窗,裡頭的台客還是那副死模樣。
水銀轉過身,朝公路上的車窗招了招手,好示意對方跟來,「啊那電話你應該也是有聽到,又有人去衝康我們那邊的場地,趕回去支援一下,你有事再叫你家鏡子蔡啊!失禮。」對方講完,便在路上大甩了個尾,調頭離去,只留下地面胎痕——
只留下握著手杖的水銀愣在原地,將拐杖抓緊,略微提空,原本想強烈握緊做些揮打些什麼的動作,卻又落得輕輕放下。
環顧四週,庭園可被那毫無生意的塑膠青竹給圍了一圈,總感覺囂張囂張的,明明是個異常圈之內的人,卻招搖成這樣。
水銀孤身於燈籠下前行,略帶悠閒、略帶戒備的隨著步道走向不遠處的主建築物大門。一步、兩步、皮鞋聲、手杖刮磨著地面、和踢踏聲。
一股令人感到熟悉、感到安心的油墨味從回憶中竄出,隱隱約約的刺激著自己的神經。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學著以塔羅牌固定未來的那時候,那副紙質的牌卡的圓潤畫風、的淡墨香芬,都據說有著安定心神的效果,是被那位老師特地送的。
不知為何,想到牌中那桌上工具齊全、一手持魔杖指天、一手空空導地的魔術師;想到那持著寶劍,手持天平的紅袍青年皇帝;想到那身受拘束,被倒吊於刑架上,反而獲得真知的吊人。曾經被說著,「這就是你吧,水銀。」什麼的。
懷念呢,不過後面紙質耗損著快,角落開花就換成薄合金的。手握著的也失去了些許溫度,牌面色彩全數散去。不過只要記得,謹記著,那就足夠。
油墨味越來越重,從身後傳來,伴隨著肩膀的觸碰感,水銀轉過身。看到一名——大概是青年吧,如果照他們之前說的那樣的話。
他面容中性,比自己還要再矮個一點點,是155左右,不管是臉龐、不管是身型,還是氣質,都是會被說著可愛,想好好的去呵護著的那種。身套一件過大的雪白襯衫、長度及膝,應該是蓋過了短褲。布料好像有加厚過,所以看不透些什麼。然後身上還套著一件棉白圍裙,上頭沒有花紋,只有淡灰至極的幾塊色塊而已。
水銀看著那點說不上是刻意設計、還是不小心畫到的幾筆痕跡——顏色乍看之下,好像是一片片破碎的鏡子般,照著自己破碎的倒影,但是仔細凝神一看,卻只是毫無意義的幾塊錯筆而已。
那名青年戳了戳自己眼睛上的薄大白圓框眼鏡,就厚度來看,大概是無度數裝飾用的。「你就是水銀先生嘛!」朝氣十分的對著一旁穿著西裝、拄著拐杖的傷兵說著。水銀經過他臉上的透鏡,看向了他的雙眼,可是和自己一樣的黑色雙眼,但是裡頭充滿了無可名狀的耀眼光輝與色彩,不過細部探究,仍為墨般夜黑。
除了可以製造異常物品外,大概本人也是個超常生物。
「那你大概就是那個,『易羅欣』先生?小——」
對方回道「沒什麼差啦,重點可是我存在,可不是那些性別稱謂的事——」他拍了拍自己那雪白套裝上若有似無的灰塵「易羅欣,這樣。」
「好哦,收到。」水銀碎念著,稍微提起自己的雙眼皮,略微睜大了眼「『易羅欣』」
他報以了一個糖分略微飽和的微笑,接著拖著輕快的腳步,連走帶跳的視傷殘人士於不顧,逕自走到了大門,在打開的門口前駐足。
「請進!可想找你很久了!」易羅欣將雙手背在後頭,身子略微前傾的說著。
那應該就是這位超常人員創作的場地。水銀正端莊的坐在某個大理石正方體上,手杖也只是折疊之後,掛在那自己的腳旁椅邊。落地窗外開始下起細雨,無聲的拍在氣密窗上,天花板上的吊燈明亮,僅僅一盞,就照亮場地,以及外面的些許綠草。
水銀坐著,看著那易羅欣在各處忙進忙出的,在雕像旁繞個幾圈,手上就多了一個鐵的托盤,跑去另外一邊的平台鋼琴上拿下幾個無垢的玻璃杯,接著過去畫架森林旁,走個幾步、轉身沒看到人一秒而已,手上的兩個杯子都被裝滿湛藍透澈的液體。
看向房間正中央的那個東西,大概有170公分高,然後被布完全的蓋著。不知為何,水銀一直有種想要衝過去,掀開簾幕的衝動,不過這個地方可是超常之地,別輕舉妄動比較划算點。
易羅欣端著托盤朝水銀走去,在水銀身旁的另外一塊石製正方體旁坐了下,將一杯未知液體端給水銀,水銀接過,只是握在手裡,僅此而已。
「嗯,別那麼緊張啦,只不過是加了點『顏料』的白開水而已,這個不會傷身的,並不是什麼有毒的東西。」易羅欣將杯子略微過度豪氣的向前敬著,在空中停了兩秒多後,便啜飲一小口,但並未吞下。
水銀看著易羅欣的動作,只是略微拖延時間的用著手腕,轉著杯中的青藍液體,杯中水面波動不止,真要說的話,就像是馬爾地夫照片裡的海浪那種感覺。愜意的味道、夏日的氣息、清涼的感覺不斷自杯中蒸散出,但水銀只是玩弄著,沒有半點服用的意思。
易羅欣看著水銀,在聳聳肩膀後吞了下去,還把嘴巴略微張開,想證明些什麼。水銀在看到之後,便也將杯子給還敬著,一口將杯中湛藍喝盡。
海水那略帶鹹味的感覺倒是在水銀的口中散開,但並未造成任何一絲的口渴,倒是像喝下一段夏日記憶的那種感覺,悠哉的在海邊赤腳走著,不帶任何功利的目標。海邊的感覺,倒是蠻新奇的,小時候不怎麼出門,糊里糊塗進了基金會後也是在地底下忙碌著,全身受了傷之後,便徹底的跟河、跟海絕緣了,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體驗到。
「『顏料』?這種感覺性的東西…?」水銀略微描著邊的問著。「似乎是異常物品呢,不過倒是謝謝招待。」輕握著杯子。
「喜歡可真是太好了呢。」易羅欣語調雀躍的說著「異常嘛,算是?」
「話說,是被好幾個人拖來的。本人事務所職員、水銀先生,有何貴幹?」說畢,水銀點一下頭。
「想找水銀你來幫我一下事情吧。」易羅欣慢慢走向那個房間中央,被布蓋住的未知物品。「有一些略微重要的東西,想請你幫忙拿到的。」
水銀聽完,略微鬆一口氣。自從進到這棟易羅欣的工作區後,便一直強硬的克制住自己的所知預想,一想到之前在基金會工作時,胡思亂想時中了認知危害的畫作,後續那得盯著素色白布連續七小時作為治療的悲慘經歷。便在可能有認知危險之地盡量關上本不屬於自己的感官了。
不過把這樣一部分的自己排除在外,總有種對未知的不安感,無所適從的不自在感,不過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吧。
「什麼東西?得說,要請我辦事,可不是做慈善的。」水銀抓抓後腦勺,像是這種略微冷場的話,還是得先說才行。
「想從你身上,提煉些『顏料』出來。」易羅欣掀開那個未知的白布,水銀看到白布下的東西,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昏。
底下的「畫布」,是一塊約165公分高的穿衣鏡。
不知何種顏料就這樣直接被畫在了鏡面上,整體畫面被切成橫向的歪斜三塊。
最上面的那塊,畫的是被藤蔓所攀上的木頭刑架,一雙穿著運動鞋的腳正被綁在了上面,長褲隨倒立而落下,露出略帶血色的繃帶,但不知為何,白色實驗衣的下擺,仍然是違抗著地心引力的。
畫面的正中間,白袍變成紅袍,套著紅袍的西裝身影正被清楚的畫了出來,西裝的暗袋內,歪斜的天平和不正的寶劍正試圖掉出,但被某種從天上垂下的偶劇線給阻止。
畫面的最下面,是一名頭上有著無限符號的西裝上半身,下半臉戴著口罩。可以看到持槍的那隻手正往地板上指著,另一隻手則是試圖指回天空,但畫面卻被紅袍天平的那格給切分。
整體就是個塔羅卦象奇美拉,然後主角並不是多麼光彩的人物,這點自己是很清楚的。水銀細看點,紅袍的胸前可有一塊區域仍是乾淨鏡面,未被上色的,那口罩之上的眼睛也是一樣,是一塊明鏡海苔式的馬賽克。
水銀轉過身,刻意不去和鏡面倒影對映,背對著易羅欣「我跟你,應該是第一天遇到?」,正思考著基金會的招牌掉下來,到底會壓死幾個預知能力者。
易羅欣踩著慌張的小碎步,到了水銀面前「是第一天啊,不過這個身影,可是自己在夢中一直夢到的,覺得有意思,就記了下來。」
「然後!」易羅欣略微嬌小的身影貼近了水銀一點「可是花好大好大的力氣,去調查夢中的景象喔?然後,你就出現了!」
「你的『提煉顏色』應該不是讓我斷手斷腳,少一塊肉的那種吧?」
「不是,就像我去過的那個海灘一樣,只需要有實際經歷過,好吧,有時候不太算。就,只需要讓我更了解你而已,就好。就當是聊聊天,是一次沒那麼正式的訪問,這樣?」
「然後,你就能依靠這種理解,提煉出那些異常顏料出來?」
「喂,你的語氣好像是在說那些東西超有害的。不過啊,你也喝過那杯海了吧,還謝謝招待著,被高興的表情出賣了喔!」易羅欣踮起腳尖,戳了水銀的臉頰一下,水銀只是苦笑著,握著他纖細的手指,放了下。「嗯,算是提煉出那些漂亮的顏色吧,然後就能將胸前的那一片,眼前的那一片,給調了調色補齊。」
「話說,文具店買個顏料真的不行嗎?」
「欸,一筆一劃都得是有意義的才行,那類工廠量產的顏色,看到就傷眼。」
「好,會盡力配合,那,你又要拿什麼,來換那些資訊——顏料?」水銀說著,接著雙手交叉於胸前,看著易羅欣。
「商人欸。」易羅欣燦爛的笑著「到時候,看這棟房子的作品,你要拿多少就去拿多少,還是你有想知道什麼異常相關的事,我知道的都跟你做交換?
「成交?」易羅欣伸出了手。
「全部的藝術品、全部的資訊,為了使那幅畫變得完整,真的要付出這麼多嗎?」水銀暫時將手給擺到身後。
「其實那些畫,做完之後就是身外之物吧,對著已經有這些知覺的自己,其實是丟了也沒差的?」易羅欣微微歪著頭「重點是我還是有著這段記憶,可不是複本跑到哪裡去的事咯?」
「然後,明知是身外之物,還是要繼續做著,然後之後的有一天,作品又可能被帶走?」
「就算是那樣,我還是想把作品完成!或許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沒辦法讓你知道那種躁動感的吧?一定得造出個畫面,才能愜意點的那種。」
是無法知道那種藝術家的所思所想,也大概真的是兩個宇宙的人,一個感覺先行、絲毫不顧任何的利益得失,另一個是只在意著利益得失,將近把情緒給丟在一旁當成空氣。
畫作、雕塑這類毫無價值的異常,在跟其他關注組織發生武裝衝突時,可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不過聽說政府那邊的處室主任有幾個愛藏畫的,利用個畫框穿過有所不為的高牆,也是挺值得。
水銀網向窗外細雨夜色燈火,笑著伸出了手「不過今天晚了?」
和易羅欣握著手「那明天就開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