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零刻|觀測站 sentry-RU-42
狼煙已被蒙上餘燼,數名穿著疑似軍警的身影略快的離開現場,將行動化為一場人類與人類之間的衝突。
「骸狼呼叫幼雛,已經除去第十風險因子,現以恐攻事件作為掩蓋。」脫去偽裝,身著黑衣的士兵一邊調整著耳塞一邊進行著回報。
「幼雛呼叫骸狼,貓鈴伍已經下達命令,去除第四風險因子洋底聯絡電網,繼續行動。」
「骸狼已確認,繼續行動。」此時黑士兵右臂上的紋章在日光的照射下逸散出了微紫色的光芒,上面是難以辨識的文字,唯獨拋鈴人的圖章和那略小的數字5清晰可見。
「啄門鷹呼叫幼雛,遇到白傢伙了,怎麼處置。」在特工因暴露模因危害而倒臥的安全屋裡,隸屬貓鈴五的士兵和服務於貓鈴八的白袍觀察員之間形成了一道鋒面,很明顯的,他們跟為殲滅16站點做準備的黑士兵不同,觀察員是作為基金會與拋鈴人之間的橋樑前來慰問的。
「五號已下令,視同風險因子,盡量活捉。」
「通告全體人員,行動視為被曝光,殲滅組開始進攻站點,控制組協助,其餘游離組繼續處裡風險因子。」
「別讓基金會那票人察覺了。」
沒有煙硝沒有彈雨,戰爭已經開始,急於抹滅風險的、仍未察覺異常的陰暗下之人、堅守與陰暗下之人盟約的,已經無法避免這場衝突,打從那把刀起,打從基金會抓到拋鈴人的把柄開始,兩大異常組織間的互信協議已經蕩然無存。
Site-ZH-16
危,一個字刻骨般的嶄露在惶恐的研究員眼裡,在緊急光源的照耀下,維安特工亦或是戰術反應隊成員皆已不再具備原有的身分,有的被就地任命為小隊長、隊長、負責人、主任甚至成了主管,有的則在瘋癲之中被生前的同事所葬。
基金會在經歷渾沌反叛軍的傷痛後已經做足了襲擊的應對準備,而在相鄰的Site-CN-77站點遭到不明組織襲擊後,站點更是大幅提升了軍備經費並要求了所有人員皆需接受抗模因及急難應對訓練,但即使如此,也未曾能想到,具備堪稱最嚴謹且務實的審問程序及防諜部門的十六站點成了深埋地下的鋼鐵屠宰場,只因些微的暗示和雜音,叛徒就誕生於無形之中。
未時肆拾伍刻|十六站 站點連通走道
「第六反應隊,請回應,第六反應隊,請立即回應。」在牆角的掩體中臨時維安主任泠鳥厲聲要求回應,但得到的只有雜音和從剛才就迴盪於整個站點內的低語聲,泠鳥只能轉頭指示了臨時成了沙盤推演員的葉特工將高樓層的安鎖區擺上了失聯的標記。
情況相當不樂觀,打從站點內突然啟動緊急廣播系統,發出那可憎的低語聲開始,急難的標準程序就已經亂了套。
「回報目前情況,通道組的,直射沒用就打牆角,跳彈跳死那些長獸耳的傢伙,注意別誤擊制動掩體了。」泠鳥擺出了不耐的神情,他一直以來都不願升遷就是不想負責大局,但如今站點主管失聯,安保區被挾持,就連在程序上最優先的對外回報完全失效了。
無論是纜線被斷還是觀測站都已經覆滅,哪種情況都表明了入侵者對基金會的通盤了解,其了解到甚至在第一時間就破壞了反應爐的通道並佔領了轉換層。
「研究人員約十餘人失聯,D級人員區已經完全封鎖無法聯繫,由特工ZUN於內部控制,第七反應隊正於項目收容區迎擊,目前已完成半數封閉,但多件Safe物品收容失效。」在旁協助葉特工的助理員如此回報並遞上了粗糙到如果人事主任還健在肯定退回的簡表。
「那……拋鈴人的作業員呢。」物流人員細聲說道,對此泠鳥及其餘一旁的特工皆無法給予回應,那低語聲是針對那些作業員的,最初的動亂就是由長年待於站點裡,形貌各異的拋鈴人作業員們所引起的,儘管他們已被證明叛變的可能性甚低,但低語聲出現後一切就變了。
攻擊的開始,是由那些作業員開始的,在暗示之下迅速並無預警的挾持轉換層及大門處,有的甚至直接用自身的獠牙及利爪傷殘了抵抗的安保人員。
而站點主管在失聯前也下達了最後一道命「殺了那些有獸耳的。」,而我們當下慌了,在黑衣的入侵者及從通風管線竄出的毒霧中,特工只能被逼進安鎖區內,並將那些疑似的敵人都殲滅,包含作業員瑞雪,那名給自己戴上耳塞而未接收到暗示卻被誤殺的作業員。
辰時肆拾刻|十六站 第三員工餐廳
「瑞雪,今月份的耳塞在這裡,另外耳塞規格部份我有幫妳調整過了。」一名物流員拿著一盒周拋式耳塞走向了戴著貌似貓耳耳機的作業員。
「等我一下。」瑞雪,那名作業員看著捧在手上的調養餐罐不禁笑了起來,而物流員絲毫沒理會她的樣子直接將耳機拿了起來。
頓時,一對絨白且濕潤的貓耳露了出來,正如眼前所見一般,瑞雪是拋鈴人派駐在基金會的作業員,由於其為早期試驗培育出來的亞貓幸人,聽覺過於敏銳且脆弱,因此為保護其聽力她必須長期配戴吸收降頻式耳塞,且需定時服用調養劑減緩其族群過早老化的普遍情形。
「等會聽我指示,一樣,是音叉測試。」物流員用手勢暗示了周遭的同事後,輕輕地取下耳塞並略微的輕拭耳廓內的水氣,並輕推壓密新耳塞,然後給她套回了單純固定及偽裝用的耳機式外殼。
嗡嗡嗡嗡嗡嗡……
低語聲傳來,不同於戴著耳塞而聽不到的瑞雪,一旁的作業員突然發狂了起來作勢拿餐盤開始襲擊正在用餐的人們,並將挺身出來阻擋的瑞雪狠狠打暈在地上。
「第三員工餐廳發生暴力事件,第三員工餐廳發生……」原本想呼叫支援的物流員,聽著通訊器裡混亂的指令和喊叫聲,頓時明白了起來。
達達達達……
物流員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此時的他正將「敵人」作業員瑞雪背在肩上跑向安鎖區,他知道瑞雪只要沒拿下耳塞就不會被影響,憑著他們倆的C級權限只要抵達安鎖區就安全了。
但現在已經晚了。
在角落的物流員抱著瑞雪溢著血的身軀,任由那爆裂狀的槍傷口壓進自己的膝蓋發出了吸吮的聲音,
「殺了那些有獸耳的。」站點主管失聯前是這麼對戰術反應隊員說的,他後悔帶著她到安鎖區,他後悔沒能阻止驚慌的隊員扯下昏厥的她。
對不起,是我害了妳。他哽咽著只能說出這句話,而那深藏著今後的那句我喜歡妳今後也將封存在角落。
懷疑的種子已經扎下了根,在現場的每一位基金會成員心裡,都扎下了種子。
未時伍拾刻|十六站 安鎖區
「Sugoi,妳要去哪?這時候還想跑到44站?」泠鳥冷聲的唸到,但心裡卻也有一絲期待,或許這個平時絲毫無法讓人安心的研究員會再做出什麼舉動。
「LW不在這裡,我去帶她過來。」Dr. Sugoi一邊擺弄著平時根本不准她碰的手槍,一邊出手推開安保人員。
「不准。」臨時維安主任泠鳥厲聲道,事實上現在安鎖區外面幾乎已經被佔據,連反應小組都有數批被圍困,他無法也不願再讓一名研究員出去送死,即使那或許能讓這裡少掉一個亂源。
「離章他應該在酒吧裡,我有告訴他怎麼啟動安全措施。」特工常櫻站了起來並看向了坐在一旁,用紗布緊壓手臂的男子。
「我說,不准……妳這是幹嘛?」泠鳥感覺的到,背後有一股寒意,那是被槍口對準的感覺。
「身為基金會職員,你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往上的連通道被破壞了,你們如果要過去得經過彈藥庫,能拿幾盒九釐米就拿。」耐不住聚焦的視線,泠鳥選擇讓步,並指示另外三名特工過去幫忙,畢竟沒有她們三人,Dr. Sugoi就算能找到LW,也會給其他倖存人員帶來麻煩。
「……Flash,你不去嗎?」壞了,視線再次聚焦到一個人身上,只是這次不是請求的眼神,而是對那名男子的質疑和輕視。
「他在這裡等就好了,萬一……如果離離他自己摸索到安鎖區的話,他會需要特工Flash的。」白髮女子冷眼道,看似在緩頰,但捏緊的手心裡充斥著怒火。
不是說好要保護他了嗎? 發不出的質問,隨著護送著數床傷員的反應隊員的歸來沉入腦海裡,不願多語。
「經過醫護室時順便帶Dr. Tina回來。」沒有回應,五個人帶著責任感踏入了昏暗的連通道裡,獨留悔恨與自責給特工Flash。
未時伍拾刻|十六站 辦公室
「防毒面具妳做什麼?怎了連妳也瘋了不成?」不同於已失神的黃助理,葉助理對白助理的舉動發出了質疑。
在辦公室,四人被困毒霧圍困,而在不遠處入侵者正一間一間的破門而入。
「優先保護主任,妳們懂得吧,他是重要的B級人員不能死在這個鬼地方。」白助理拖扯被自己打暈的Dr. Bales,拉向了角落的鐵櫃。
靜默聲,三名女子不吭聲的將白袍男子塞進了鐵櫃裡,然而白羅螢助理卻反手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
「等著看,主任他醒來時一定後悔死了。」從沒給人看過真面目的白助理僵硬的笑著一邊將主任的臉塞進面具裡並綁好了固定帶。
「黃助理?」走廊上的槍聲越來越近,葉助理不經意的提醒著黃助理。
「沒時間了呦,還有敢在看我一眼就挖了妳眼睛。」
「就在隔壁了。」葉助理用力拉緊了綁在臉上的布紗使得水被擠壓而流進了白袍上。
聽不到聲音,或許是黃助理臉上的濕布遮蓋了口吻,或是始終說不出口,黃助理只是悄悄的將信紙塞入了主任的口袋裡並拴上了鐵門。
槍聲驟響,沒人清楚瀰漫毒霧和血氣的走廊上發生了什麼事,三名助理員只盼臉上的濕巾能在被破門時多爭取幾秒的時間,從主任口袋裡拿來的棍棒刀械能多打倒一名不速之客,葉助理甚至拉開了電火布,做出一副兇悍的神情。
喀!
一陣劇震,門鎖瞬間遭到破壞,手持握把和槍械的白袍特工衝了進來。
「你,別過來!」黃助理開了槍,但子彈卻被停滯在特工的面前,直到電火布被甩了上去她們才注意到那是一個防暴盾,透明的,或許是個異常。
沒有什麼抵抗,特工們直接抓牢了助理們的手臂強行給其戴上了面罩,毒霧帶來的燒灼感頓時緩解。
「這裡是機靈準則,16站的辦公區已經被五號的士兵處置,只救出Bales的三名助理員,請求進一步指示。」貓鈴捌庇護下的JTF隊員戴著怪異形狀的白色面罩,看向了角落的鐵櫃。
「機靈準則修正,Bales應該還活著,準備取貨。」在面罩下的眼睛微笑著,對著那甘願替他人犧牲的助理員們流露出了欣慰之意。
璞鈴庇護區|烏爾姆大教堂
曾經這裡是純種人的信仰中心,人們在這裡禱告祈求那名神的恩典,但人們卻遺忘了正義的意涵,誠心向鑿製的石雕祈願轉身卻鞭打役使我們,然後神蹟從未顯現,往往都是他們的自以為是拯救了他們自己,然後再用那份自傲重重的粉粹我們的意志。
因此在大斷網時期,先烈貓鈴們往往是優先朝著那些無意有意間打擊著我們的信仰中心施予天際而來的怒火,用導彈的燒夷焚盡擠滿悔恨者的聖殿,除了貓鈴-參之外,但她有自己的神,她就是我們的信仰。
然而這裡卻毫髮無傷,據記載在大斷網時期舊日德國被扔下的導彈至少能給每一寸土地分到兩枚半,但只有這裡未曾被火舌吞噬未遭受動搖,據傳就是眼前的這位石像顯靈將襲來的導彈一刀一劍的粉粹殆盡。
在那之後喜好,更正,是為了保護我們而奮戰不休的貓鈴-伍更是給了這裡密集的彈雨洗禮,是的,連我也看見了那名女武神的拚搏,看樣子神的恩典還是在的?不,我看來這只是一個待我們研究的異常現象罷了。
或許我們該提醒一下基金會確認一下他們那裏的女武神有沒有異常?是的,各位,是時候該說主題了。
JTF-癸未-2,你們曾經是基金會與拋鈴人之間的友誼證明,但如今卻成了紀錄上的一抹黑漬,為何?我們都有底,五號她實在太善戰了,或許不清除地表上任何一絲可能威脅到她的存在她就無法安穩入眠。
在三年前那把刀被中文分部的特工拾獲時就已註定,你們所在的站點遭到封閉,一個站點、兩個觀測站、數十名的高權限人員及無數名曾誓言在收盡所有異常只為讓民眾能安穩度日的職員,就這麼沒了,就因為一把刀,就因為那畏懼人類的無知恐懼,就讓你們的血流盡了,雖然我也算是幫兇,畢竟是我們,整個議會的配合下基金會才接受了這只是場異常事故。
然而很不幸的是感謝可愛的作業員Willow,我不清楚是誰指使或誘導她的,現在又有一把冰刀被安置在了基金會的收容櫃裡而且博士們正全力研究著裡面的秘辛,似曾相似的把戲,但這次將不會一樣。
繁中分部和其他分部最大的不同就是其另有名為三垣指揮部的管理階層,我可不認為他們會對一個站點的失聯掉以輕心,這將只會有兩種結果,一個是曾經的拋鈴人最擅長的事,撕毀條約然後徹底殲滅對方,另一個是我們先被基金會徹底的擊垮。
曾經的友好象徵啊,我以你們的庇護者身分向你們請求,JTF-癸未-02請作為基金會的女武神行動吧,讓他們理解你們並沒有死去,並沒有在三年前那場殺戮中死去,而是一直潛伏著,於無形中守護你們舊日的同事們。
順便讓五號她瞧瞧我們彼此間的信任,讓她明白我們長期以來的訓練成果。
是的,就不告而別甚至加入其他組織上你們已是叛徒,就算回歸也只會承受嚴厲的處分成為基金會之恥,但是只有你們能做到,在基金會尚未察覺,事件再次重演之前挽回這一切,只有你們,我所信任的狼群們,回歸吧,回到基金會讓五號的士兵蒙受震撼吧,回到站點裡對著那些舉著槍對著你們的同事。
說一聲我回來了。
沒有人歡呼齊喊,大家心裡都有底。
穿上了白袍,那青綠色的鎏線凸顯出其特殊的身分。
誰都清楚在踏上站點那一刻,將會遭受真正的戰場老兵與基金會的夾擊。
必然會飽受槍火的禮遇。
但是。
但。
在安鎖區的角落肯定還有人記得我們。
盡管在這裡,記憶是個笑話,是可輕易抹去並捏造的。
但只有那份誓言:控制現狀,收容異常,保護所愛之人,誓不破滅。
時軌已就位。
已確認到受襲站點位置。
目標:Site-ZH-16。
JTF-癸未-02("機靈準則")開始行動
目標,回我們的老家,基金會。
█時█刻|Site-ZH-16 物流集運中心
又一次,我又逃走了
Dr. Tina無暇顧及被扯著走,頻頻發出哀嚎聲的粉髮特工Willow。
如同三年前那次事件,拋鈴人再次採取了行動,而目標則是……Willow。
「博士,有人來了。」仰賴於Willow形貌特異的貂耳,他們倆才能繞過黑衣士兵的獵捕,逃出了站點。
但如今卻無路可退。
在Dr. Tina的示意下,Willow閉緊了嘴,緊握著手上的冰刀,寒氣逼人,那彷彿能割裂萬物的異常低溫在刀尖上凝聚了一抹淡紫藍色的霧面。
而那無意間的防衛舉動卻引起了黑衣士兵們的注意,那把刀,就是他們的目標。
那個寧願冒險殲滅整個站點拋鈴人也要隱藏的秘密。
「嗚……Tina博士,Tina博士怎麼辦,他們都過來了,我找不到出路阿。」Willow的失落全寫在臉上。
「別說話,我來想辦法。」Dr. Tina取下了背在身後的霰彈槍,頓時感到一陣反感及惱怒。
不甘心,隨著一聲爆裂,Dr. Tina衝出了作為掩體的貨櫃並快速地朝牆角甩了一槍。
他知道這把霰彈槍頂多只能震攝敵人,這是他年輕時在戰場學來的。
用他的醫術和武裝份子換來的珍貴知識,畢竟再兇狠再殘忍的敵人,只要你能給出貢獻,你就是他們的兄弟。
又一槍,士兵們退卻了,不是因為子彈的威脅,而是被破碎而飛濺的鋼片所逼退。
過於可笑,前半生在醫療體系與妻女間兩難抉擇,如今拿著槍將自身的性命與失蹤的妻女擺上賭桌,只盼能勝者全拿。
可惜他已衰老,跑不過子彈。
博士! 不顧週遭的敵人,Willow衝了出來,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
在朦朧之間,Dr. Tina看見了他追尋已久的身影,Tina,Tina並非他的本名,而是他尋找已久,讓他心疼讓他難以安穩入眠的存在。
無聲,彷彿周遭的危險都已消逝,Dr. Tina掙扎著爬向了那嬌小的身影。
Wiilow似乎在嘶吼著什麼,又似乎有什麼人趕了過來,背景裡白裡帶青漸漸逼進了純黑的人牆。
「對不起,是爸爸沒能保護好妳。」
「妳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爸爸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
沒有人回應,看著抱緊自己的男子,那未老先衰的花白頭髮,那似乎流盡苦楚的淚紋道盡了他的思念。
身著黑衣的嬌小女子,看著自己的父親漸漸睜圓了瞳孔,那是種寒意,遠比那把冰刀的冽更加刺骨。
「太慢了……Dr. Tina」她開槍了,身為小隊長的她,身為拋鈴人人類代表的她貫徹了命令,徹底殲滅這站點裡的人。
但另一方面她等太久了,累了,她已經累了,只想結束這一切。
白色鎏著青綠,此刻JTF-癸未-02已經包圍了她,原先自負的黑士兵們如今節節敗退,撤進了原被他們所殘虐的十六號站點裡頭。
她笑了,笑著將背部撕裂,笑著讓鮮紅的血化為刀刃成了怪物般的存在,曾經的嬌小女子已成一名尚未收容的異常怪物,成了那批不屬於基金會的特遣隊初次應對的收容任務。
即使他們不是為收容異常而來的。
在角落裡,Willow掙扎著將Dr. Tina拉進貨櫃裡,一邊哭著一邊笨拙的壓著那巨大的槍傷。
Tina……
「博士別說話,不要再說了。」Willow慌忙地看向四周,思索著能不能用冰刀來止血。
Tina……
Tina,可以抱我嗎。
「博士,別說了啦,我是Willow,忍耐一下,我正就幫你……」
Tina,我好害怕,妳在哪兒。
……爸爸,我就在這裡。 Willow撒了謊,看著那如釋重擔的男子卸下了職責。
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