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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te-ZH-04不是一個充滿活力的站點。
身為一個研究性質的站點,這裡大多數的職員都是一副無精打采,彷彿剛與某種怪物搏鬥完的樣子——事實上,他們大部分時間的確都在和名為「錯誤的實驗數據」以及「搞不懂的實驗結果」的怪物搏鬥著。
因此,穿著一身筆挺西裝,臉上掛著笑容,背後彷彿有顆太陽的外國人出現在接待處時,每個路過的職員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帶著金的棕髮,天藍色的虹膜,在繁中分部的站點顯得十分突兀。
「先生,您好,我想要找一位……Adam先生。」那位外來者以帶有一些腔調的中文禮貌的向接待員發出詢問。
「你的姓名?」然而接待員並沒有特別在意禮節,04站並不需要「禮節」。
「Owen。」
「我是指全名。」
「只有Owen,我的名字在五年前的事故裡被吃掉了。」
接待員抬頭看了一眼自稱為「Owen」的人後,便低頭迅速翻閱手上的資料。
「你要找的這位Adam姓什麼?」
聽見對方的詢問後,Owen很明顯的面露難色。
「不要告訴我,你連自己想找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我是知道的,只是主任……Adam先生的姓氏不是我能知道的東西……」
「不是『不能』知道,而是有沒有『能力』知道。」接待員將一張白紙卷成圓筒狀,往Owen的頭上敲下。「還沒認出我是誰嗎?『副主任』?」
Owen的表情首先是困惑,然後又轉為無奈的笑容。
「……主任,你真的很喜歡玩這招啊。」
接待員,準確來說是「Adam」,在聽到Owen的話語後輕輕地哼了一聲。
「你是跟著我的人裡唯一一個永遠都會被耍到的,可不能浪費這機會。」Adam將手中的紙張塞給了Owen。「歡迎來到Site-ZH-04,菜鳥。」
看著面前的男子欲言又止的樣子,Adam抓了抓後腦勺並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不用把那個有點蠢的想法說出來了。」
「我什麼都還沒……」
「不用擔心,這的確是你第一天在這裡上班。」
拐彎,再拐彎,然後往前走400塊磁磚遠,你就能看見並不存在的逆模因部門——事實上,你無法「看見」,只能透過身為該領域專家的直覺去判斷。Owen有些好奇的在自己的新辦公室轉來轉去,比對著這裡與過去職場的不同之處。
「你好啊!你就是我們的副主任嗎?」
「哇啊啊!」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讓Owen嚇得發出奇怪的聲響。
「哇喔,抱歉嚇到你了。」對方友善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是███,是這裡的特工,未來請多指教啦,如果你還能記得我的話。」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Adam輕輕地哼了一聲,就像在嘲笑Owen一般。
「哪裡哪裡,我才抱歉呢。」Owen有些不滿地瞄了一眼自家主任,隨後也伸出右手回握。
「啊,後面那個戴眼鏡的叫██,是我的好搭檔。」
「搭檔嗎?真不錯啊。」
我忘記了一些事情。
「話說,副主任是英國人對吧?中文說得真好呢。」
「說到中文好的話,主任不也是一樣嗎?」
「不太一樣啦……」███稍微湊近了Owen。「主任啊……是那種就算下一秒說出流利的拉丁文也不奇怪的類型……」
「這的確……」
「Tam stultus。」Adam毫不掩飾的向兩位下屬表達自己對這些悄悄話聽得一清二楚。講著悄悄話的兩人雖然並不理解言語的意義,但完全感受到自己受到了自家主任的嘲笑。
逆模因學在這個分部並非是熱門的學科,要找到能夠勝任的人員實在為一難事。Adam看向接著將與自己一同工作的三人,早已在腦中規劃好該如何壓榨這三份新鮮的勞動力。
一些只能留存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和Owen很快的便打成一片,██也被強硬的拖入對話之中。他們聚集在這裡,為了研究並使用那些他們不該認知到的異常。有許多人抓不好異常與正常的界線,摔進了無法重見天日的海溝中。Adam謹慎的在那條鋼索上走到了現在,而他還打算繼續前行。
所以,他需要更加小心的行走。
不可以被發現的潛行。
在某物開始燃燒以前。
逆模因部的休息室只供部內人員使用,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部門以外的職員根本就找不到這個地方。
「你聽說過『The Game』嗎?」Owen將自己投入柔軟的懶人沙發中。
「年輕人的新遊戲?」Adam依然盯著咖啡機的按鈕,沒辦法決定應該先按下哪一顆。最近的機器做得越來越簡約了,他實在是難以搞懂這些小小的符號代表著什麼。
「好,你已經輸啦。」沙發上的那人調整了一下姿勢,使自己更深地陷入這個能將人變成廢人的現代產品中。
「……是那種知道就輸了的東西?」
「真不愧是主任,理解得真快。」Owen慵懶地說道。「所有人都是參賽者,所有人的目的都是阻止自己想到『The Game』的存在,就是這樣。」
「然後你想和我說,這很像我們接著可能要處理的東西,是吧?」在對著咖啡機緊皺眉頭許久之後,Adam終於對其伸出食指——賓果,就是這顆按鈕,接著只要再猜對剩下兩顆按鈕的順序就好。
從鬆軟的沙發中傳來了彈舌聲。即使不用回頭,Adam都能知道那位愛搞怪的英國男子給了自己一個手指槍的手勢。
「真有那種麻煩的東西也是我在處理,菜鳥就繼續躺在沙發上想想明天午餐吃什麼吧。」
食指再次移向另一顆按鈕,而這次也準確無誤的猜中了。濃縮咖啡開始從機器中流出,香氣緩緩的填滿休息室,取代掉午後的懶散感。
「我好歹也跟著你五年啦,哪是菜鳥啊?」
「是誰跟著我五年還把實驗袍和深色衣服混著洗啊?」Adam打開冰箱,在藍色的馬克杯中倒入牛奶。
「……一碼歸一碼。」
聽到回答的Adam輕輕地哼了一聲。
「中文厲害到能講成語啦?」
「還不是因為主任說不學好中文就不讓我調過來。」
「你滿口主任主任的,要是之後我不是你主任了打算怎麼叫我,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姓什麼的副主任?」
「話說主任為什麼要藏著自己的姓啊?」被戳到痛點的年輕人快速轉移話題。「總不能是因為好玩吧?」
「就是因為好玩。」
「我不信。」
「好吧,那我就隨便說點睡前故事吧。」Adam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假如說,你正在看一部熱血戰鬥漫畫好了,那麼你會關注的就是那個個人風格強烈的主角,而不是充當背景的路人,對吧?」
見Owen點了點頭後,Adam再次開口。
「但那個路人並不是不存在,事實上,若一部漫畫的背景沒有路人,那反而會顯得十分空曠。對我而言,『路人』的身份非常方便。不會被世界所認知,世界以外的人也不將你視為特別的存在。然而,並不是會導致邏輯產生漏洞的完全的『無』,只不過是『不顯眼』,像是逆模因。」
咖啡的熱氣使眼鏡開始佈滿霧氣。
「對於強大者施以力量,對於迅捷者則以泥沼束縛。至於那些不應被意識卻又存活於意識中的——」Adam指了指自己。「在其自身都無法意識到自己被『意識』的情況下,去蒐集資料,然後收容。」
「我藏著的不是只有姓氏。」咖啡已經快要消耗完畢。「平凡,極致的平凡,消失一天就會被所有人忘掉,這就是我追求的、不會在追查異常的過程中被反將一軍的手段。」
「……那樣不會,很寂寞嗎?」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這個位置,即使寂寞也要學著去適應寂寞。」
空空的咖啡杯內僅殘留一些污漬。
在Adam準備離開休息室時,他聽見身後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吐出。
你不必這樣,真的。
「主任。」布料的摩擦聲從後方傳來,Owen現在大概正在將自己從沙發中撐起。「我會用那台咖啡機。」
你沒有必要跟著我跑來地球的另一面,只為了某種……願景,一個其實沒有辦法實現的願景。
「我知道。」
「如果你問我的話,我就會幫你。」
然後跟著我一起,被遺忘。
「這件事情我也知道。」
Owen看著Adam的背影,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在經過幾秒的思考後,Adam還是轉身面對著自己熟識,卻又不熟悉的那位下屬。
「關於你剛剛提起的那個遊戲。」Adam將手放入實驗袍的口袋。「我猜測,因為遊戲的勝利實在是難以達成,因此也有著『遺忘的人就能再次參賽』的規則,是吧?」
「……的確有這種版本的規則。」
「那你就負責在我遺忘的時候繼續記得這遊戲吧。」
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
Adam再次甦醒,發現實際上並沒有東西在燃燒。
他知道的,有什麼正在接近。
不可以發現、不可以在意。只能靜靜地看著,看著一切消亡。
方舟,他需要的是方舟。但到來的並非是洪水,而是燃盡一切的地獄業火。設計圖該怎麼畫?有誰能登上方舟?方舟又該前往何方?
只有被遺忘的人能搭上方舟,只有被遺忘的人無法搭上方舟。
Adam確信自己能搭上。
那麼其他人呢?
基金會呢?
逆模因部呢?
製造出容納一個世界的方舟,是否過於貪心?諾亞啊,你是否曾在構築方舟時有那麼一點想多拯救誰的私心?
只有活下來的人能傳承故事。
那麼,這就是我要走的道路了。
Adam暗自想著,無視那燃燒起來的視線再度入睡。
Owen站在巨大的儀器前。沒有人記得這是做什麼的,但他們知道,如果不去啟動,接著將有更為恐怖的事情發生。
一個故事的毀滅。
「你看過《一個都不留》嗎?又譯作《無人生還》。」Adam此時就站在他身邊,同樣望著眼前的儀器。
「有,不過是很久以前的……」
「去找出兇手吧,我的姓氏就在那裏。」
「但是主任,我必須啟動……」
「我已經遞辭呈了,以後逆模因部的主任大概是你。」
「……不是說好了要讓我幫你嗎?」
「說好的只有要你記得我。」
Adam看向自己部門的副主任,他認識許久的菜鳥,為了保護他人而失去名字的英雄。
Owen的表情正如他所預期的那般,是那種想哭卻忍著不哭出來的彆扭表情。是啊,你是英雄,是樂觀開朗又向上的閃耀存在,所以你肯定是主角。主角要是對故事的作者發起反抗會如何呢?一定會是淒慘的下場吧,所以,我不能讓你負責。
「回去待著吧,很快方舟就造好了。」
Owen最終還是選擇安靜地離開。
整理好心情,Adam抬頭看向「方舟」。這是他在遺忘與記憶之間反覆建造的,為了不被那雙眼給發現拼命製造的。
接好電源,開啟開關,接著方舟便會啟動,除了自己以外的宇宙皆會……
應該要會。
機器沒有運作。
方舟無法出航。
困惑、不解、驚慌。最後一切染上火焰的紅。
在火焰之中,就像是看見什麼無法理解的事物,Adam失去過往的從容。
我理解了。
為什麼儀器沒有用。
主角不是Owen。
是我啊。
儀器——不,是整個世界,發出巨大的警報聲。世界正在消散,世界正在燃燒,諾亞方舟沒有造好,所有生命都將一同陪葬。
Adam笑了出聲,發狂的,絕望的,痛苦的。
他彷彿能看見故事之外有誰正低頭看向這小小的世界,目標是將這玩具箱中的一切全數丟入焚化爐。自大的存在想要違抗書寫者,自大的存在自以為毫無紕漏的計畫好一切。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書寫者所策畫,是宇宙的注定走向。在理解的同時希望也全數消散,化為灰燼。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嗎?
為什麼選擇我?
為什麼注視著我?
為什麼?
這樣啊,因為我是那本書最後揭露的兇手。
我是這個世界贏來終結的兇手。
遠處有什麼正在燃燒著。
燃燒著。
不會熄滅。
「我搞砸了。」